《（综）流光》微云疏影

194、194

　　“忍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以银心铃为媒介联通的异度空间内，明奈的查克拉意识体坐在池边，察觉到宇智波鼬缓缓走过来，便微微侧过身子，柔声问：“还是说，佐助出事了？”
　　迎上她温暖却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宇智波鼬顿了一顿，礼貌地坐到一旁的游廊上，原本打算一直压在心底的巨石，却在她面前展露：“佐助不见了。”
　　陈述这一事实的时候，他的神色依旧沉静，瞧不出任何悲喜，明奈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与担忧，这也是她意识到肯定出事了的原因。
　　哪怕在战国年代，如果宇智波某个族人“不见了”，也是一种很恐怖的信号。骨肉至亲都不指望对方能平安回来，只能祈祷对方是战死——因为对拥有血继界限的忍者来说，死，已经算一种很好的结局了。
　　战时尚且如此，何况和平年代呢？
　　明奈轻轻走到鼬的身边，坐了下来，凝视着他，温声劝道：“情况也未必有你设想的那么糟糕，佐助失踪，木叶也急。凭木叶之力，未必能搜遍全世界，却可以排除掉大部分地区与势力。”
　　鼬沉默不语。
　　他知道，明奈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不了解如今木叶，乃至全世界的格局，不明白他与木叶之间互相利用又互相警惕的关系，更不清楚“晓”的真正底细。顶多从他的陈述中，判断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这并不是明奈的问题，是他没有透露过多信息；他也不是信不过明奈，而是出于多重间谍的本能，早已习惯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但在这一刻，对弟弟的担忧，甚至某种隐隐的猜测，令他的承受到达一定界限，故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担心木叶。”
　　明奈一听，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重复了一遍：“木叶？”
　　鼬知道明奈领会了意思，轻轻颔首。
　　他与很多聪明人打过交道，都令他万分疲惫，因为他背负着太多不可言说的秘密。但只有与明奈相处时，他可以放下重担——因为她是已经逝去的人，是困在一个独立空间的查克拉意识体，是唯一不会害到他的人。
　　正因为如此，宇智波鼬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佐助叛逃了。”
　　不必多说，明奈已经懂了。
　　按理说，整个木叶最有可能对佐助下手的人，无疑是根部的首领志村团藏。所以三代火影一死，宇智波鼬立刻回到木叶，警告团藏，表明“如果你还想获得晓的情报，保护木叶，就必须好好对待佐助，否则我立刻翻脸”。
　　但事实上，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最不可能对宇智波佐助动手的，恰恰是志村团藏——因为他还用得到宇智波鼬，不敢对佐助动手，唯恐鼬翻脸。
　　令鼬担心的，反而是新上任的火影纲手。
　　如今的木叶青黄不接，能够撑场子的忍者统共也就那么几个——老一辈的自来也、纲手；中年一辈的，勉强算上日向家族长、猪鹿蝶家主等；加上青年一辈的卡卡西、凯、阿斯玛。至于年轻一辈，不管是九尾人柱力，还是新生代的忍者们，全都还没长成。
　　注意，所谓的“撑场子”，指的不光是实力，还要有名气。所以志村团藏，木叶顾问这种实权派忍者，统统可以排除在外。
　　为什么三代火影死了，五代火影是自来也或者纲手，而不是志村团藏？难道团藏的权力不大吗？显然不是。但你权力大顶什么用，没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实力与战绩，就算大名认可了，敌人也不认可，只怕立刻就认为木叶软弱可欺，派人打上门来。
　　这么明显的局面，明奈看得出，鼬也看得出，难道别人就看不出？
　　哪怕木叶与砂隐村结盟，其他国家也会蠢蠢欲动，别的国家不提，雷之国与火之国竞争老大的位置已经很久了，没事就来撩拨木叶几下，各种流氓行为，木叶还经常要忍气吞声。
　　这种时候，宇智波家的遗孤叛逃……
　　不用脑子也能想到，这是一起多么大的政治事件，木叶要是不处理好这件事，只怕雷之国立刻就要找借口与他们开战。
　　这才是宇智波鼬最担心的地方——万一纲手上位，为了树立威信，暗中派人让佐助“人间蒸发”呢？
　　别国一看，宇智波家的后裔要叛逃，结果就不明不白地“失踪”了。看样子，木叶隐藏手段还是很多的嘛！未必就有想象中的虚弱，我们再试探一下，不要那么轻易地就开启战争。
　　哪怕他清楚，自来也已经将他在晓组织卧底的事情告诉了纲手，不到万不得已，木叶不会轻易对佐助动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当年在暗部，无声无息杀掉的木叶忍者还少吗？如果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为什么要对朝夕相处的同伴动手？
　　政治有多么黑暗，没人比宇智波鼬看得更清楚，哪怕他是木叶的间谍，也不会对木叶深信不疑。就像木叶也不会信任他，认为他今天能为木叶杀全家，明天就能为别的事情摧毁木叶一样。
　　佐助，确实太不听话了。
　　明明让他好好待在木叶，努力变强就行了，卡卡西本就偏爱佐助，会对他倾囊相授，居然跑去追随大蛇丸。
　　如果成功去了大蛇丸那里，倒也罢了，大蛇丸的基地再怎么隐蔽，对宇智波鼬来说也不算难找，更不算危险，想要时不时“观察”一下佐助的身心状态也不算难事，偏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
　　明奈沉吟片刻，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可能抓走佐助的相关势力，全都扫一遍。”宇智波鼬回答，“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抓到写轮眼的后裔，一定会进行相关实验。”
　　而实验，就必定会暴露蛛丝马迹。
　　“但你的身体……”
　　“还能坚持。”
　　明奈微微皱眉，心中叹息。
　　她当然知道，对宇智波鼬来说，满世界找佐助是怎样艰难的一个工作。
　　倒不是说地方太大，实际上忍界并不大，以宇智波鼬这种S级忍者的实力，真要开足马力行动，顶多三个月就能一寸寸把土地丈量过去。
　　问题是，鼬如今是晓组织的成员，晓组织是要经常做任务筹集资金的，而且鼬是以“为了力量，杀了全族”这个理由进的晓，这就表明他不可能明面上对佐助的行踪太操心，甚至管都不去管才是最好的。
　　要想在那么多人精的眼皮子底下，秘密找佐助……这个时间就长了，三五年也不稀奇。
　　但鼬的身体能坚持三五年吗？
　　就他这个瞳力使用速度，一两年就得把自己折腾死吧？
　　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当然有，而且不止一种——明奈可以给鼬注入木遁细胞，或者给他换上止水的眼睛（前提是鼬愿意从团藏手中把止水的右眼抢回来），但这两条，鼬都不愿意，所以她提都不提，只是说：“如果，你找到了佐助。”
　　面对宇智波鼬的目光，明奈微笑着说：“哪怕命悬一线，甚至已经没了呼吸，我都可以把他救回来。”

　　宇智波佐助的生活，并没有他哥想的惨——虽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水深火热。
　　“……力学、电动力学、理论力学、电磁学、量子力学，弦论……”看着密密麻麻的课程表，以及厚得能够堆成小山的相关书籍，佐助冷冷地放下手中的卷子，在心里想，“哼，这些题目，我——一道都不会。”
　　如果能开写轮眼就好了，能直接复制拿尼加的动作，就像他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做的那样。
　　问题是……
　　他的写轮眼也被封印住了。
　　该怎么办呢？
　　中忍考试第一场测验得是收集情报的能力，但在这里，好像……他必须把这些卷子亲手写完。
　　交白卷会被暴走的柳月姬锤死吗？
　　宇智波佐助陷入了思考。
　　监控室中，柳月姬也在纳闷：“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他能一副高冷的表情，盯着卷子盯那么久？”
　　“因为一道都不会做吧？”白兰吸着饮料，笑眯眯地说。
　　“这点我也看出来了！”柳月姬抗议，“我是说，为什么在有可能交白卷的时候，他还能这么高冷？这种时候不应该很紧张才对吗？你们看拿尼加，碰到不会做的题目就很纠结，虽然还是很萌萌哒。”
　　明奈随口接了一句：“惩罚力度不够吧？”
　　“哈？”
　　“我也觉得呢！”白兰在一旁煽风点火，“要不要把他扔到普通的学校，体验一下普通的人生？”
　　柳月姬纠结片刻，才问：“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太过分了？二柱子和拿尼加才学三个月物理，你们直接就把知识点已经过到了弦论，是不是进展太快了？尤其是你，白兰，我记得威尔帝出的卷子没这么难啊！你换掉了对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把B卷拿出来了哟！”白兰一脸无辜，“B卷只是比A卷稍微难了一点，所以我就放宽条件，改成开卷考试。”
　　……
　　你逗我？
　　这种程度的物理考试，开卷和闭卷有什么区别？
　　“我总觉得，这画风有点不对。”柳月姬以手扶额，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二柱子的人设不是学霸，樱哥才是，我们这样强行填鸭，是不是不大好。”
　　“他只是有抵触心理，急着想学能让自己增长力量的本事，才不肯花心思学物理、数学、历史这些科目罢了。”明奈平静道，“如果他这次考试再输给拿尼加，我就用幻术欺骗过世界规则，解开拿尼加身上的部分封印，让拿尼加得以施展出小部分力量。”
　　“……这也太狠了点……”柳月姬喃喃。
　　想也知道，对宇智波佐助来说，不管在任何方面不如别人，都足够刺激他的了，还是不如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期待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