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183、183

　　黑暗的能量，化作利箭，席卷而来，却在遇上无形空间的那一刻，犹如见到了阳光的雪，转瞬就消弭无踪。
　　“怎么回事？”柳月姬微微蹙眉，神色凝重，“为什么遗迹会攻击我们？”
　　明奈的目光落到亚路嘉身上，沉吟片刻，便道：“我开崆峒印隐藏自己，你构筑念能力人偶，背着亚路嘉。”
　　这样纯划水的提议，柳月姬却半点都不怀疑明奈的用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念能力已经构筑了一个人偶模样的空间，背起沉睡的亚路嘉，就看见明奈的身形消弭在金光里，旁人无法窥测，只有柳月姬能洞悉。
　　躁动的遗迹，立刻平静下来。
　　瞧见这一幕，柳月姬心中微沉：“这个遗迹会主动攻击你？”
　　“很有可能。”明奈淡淡道，“我这具身体并不来自这个世界，只是套用念能力的使用方式，借用自然能量而已。世界法则对我本来就有所感知和压制，被这个遗迹里的半神察觉到也不稀奇。”
　　“但这个遗迹并不主动攻击我，尤其在我外放念能力后。”柳月姬心底窜起一股寒意，令她毛骨悚然。
　　无论是亚路嘉对她们两人截然迥异的态度，还是遗迹对她们完全不同的反应，似乎都昭示着一件事：
　　曾经的她们，很可能分属对立的阵营。
　　“别多想。”明奈安慰她，“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没关系，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立’。”
　　话虽如此，柳月姬的心情依旧很沉重，这时，她忽然听见远方传来战斗的声音，不免有些懊恼：“有人进来了，正被遗迹攻击，数量还不少。”
　　“所以？”
　　“我——”她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们继续往里走。”
　　她想救这些人，但也知道，很多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亲眼见证惨烈的结局，便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就像当年，她猜到乐谱是《黑暗奏鸣曲》，可就算说出来，那些人也会奏响这首曲子一样。
　　再说了，职业猎人，哪个没几把刷子？上次探索遗迹的猎人们都没死在前面的机关上，只是在最后的《黑暗奏鸣曲》翻车了，这次来的很可能更强，又怎么会出事？
　　与其如此，倒不如速战速决。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柳月姬右手轻触墙壁，磅礴的念能力化作无数涓涓细流，很快就探明了整个遗迹的构造，脑海中立刻计算出核心位置的坐标！
　　下一刻，她拉着明奈和亚路嘉，立刻跳跃到遗迹的正中心！
　　“这里……”柳月姬的神色有一瞬恍惚，她意识到，这里正是她和库洛洛火化那些猎人的大厅。
　　明奈目光在四周一扫，已经记下乐谱，若有所思：“这祭坛有点意思。”
　　“咦？”
　　面对疑惑不解的柳月姬，明奈指尖轻点，金色的光芒跃动，勾勒出整个祭坛的关节脉络。柳月姬对祭坛构造已经了如指掌，一眼望去，便觉这些图案很眼熟，略加思忖，不由惊道：“黄道十二宫？”
　　“正是。”
　　“这个世界的星辰轨迹与地球完全不一样，怎么会……”
　　十二面的祭坛，就像中国古时最庄严而神圣的天坛，拥有十二条路径通往核心。但每条路径的位置，恰好对应希腊星座的黄道十二宫。
　　“这可真是中西合璧，不过，也不奇怪，当年研究金盏花王朝的资料时，我就觉得那位皇帝可能是个穿越者，只是没想到他或许就是遗迹中的半神级存在。”柳月姬只觉得这一切是如此荒谬可笑，却又理所当然，“如果按照黄道十二宫的推论，我们所在的位置恰是正中心，对应太阳。太阳神阿波罗本来就是乐器之神，以音乐为钥匙，如果有火红眼，又是另一重钥匙，倒也没错。”
　　这样的谜题，还真是为难这个世界的遗迹猎人和考古学家。
　　“你打算怎么办？演奏《黑暗奏鸣曲》？刚好，这里也有一柄长笛。”
　　“谁要用那柄不知多少人用过的长笛？”柳月姬皱了皱眉，不屑地说，“我也不打算顺这家伙的意，中他设下的计，还不如用最简单的办法！”
　　空间的风暴，在她身边成型，化作无数巨大的光剑，直直向祭坛砸去！
　　“我要——把这里拆了！”

　　“发生了什么？”
　　小杰、奇犽等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他们潜入遗迹，却不小心惊动了一只巨大的金属毒蝎，正与之搏斗，疲于奔命，却忽然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前，馥郁的芬芳就渗入肌肤的每一处。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为怡人的香气，令人心灵清明，却又沉迷不已。而这绝伦的芳香，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笔。
　　放眼望去，远处是连绵的崇山峻岭，或被皑皑白雪覆盖，或葱葱郁郁；近处则是令人目眩神迷的雕梁画栋，琼楼玉宇。
　　绚烂的花海中，盛放着无数叫不出名字，极尽妍丽的花朵；穿梭其中的鸟雀，身姿灵动，眼中流淌着慧黠的光。
　　这绝非人间的皇城，只能是神仙的庭院。
　　五人只觉眼睛都不够看，却看见一位广袖流仙，美貌惊人的女子款款走过，瞧见他们，不由顿了顿，然后走上前来，略微一福：“几位可是迷路了？能否出示请柬，令我一观，我好将几位引领至正确的座位。”
　　她语调轻柔，声音悦耳，犹如歌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懵了。
　　小杰、雷欧力、奇犽乃至旋律，齐刷刷望向酷拉皮卡，指望这位精通一百多个国家语言的同伴翻译，奈何酷拉皮卡也听不懂这种语言，还未来得及比划，表达善意，就见女子豁然色变，怒道：“尔等何人，竟敢潜入都天神宫！”
　　下一刻，便见她广袖翻飞，五人压根来不及抵抗，就感觉被一股极大的力道裹挟，顿时眼前一黑。
　　五人懵得厉害，还没反应过来，就颠了不知多久，然后被竹筒倒豆子般扔下去，恰好与旅团大眼瞪小眼。
　　双方都是一惊，下意识要攻击，却发现自己用不出半点念能力，然后听见一声“咦”。
　　负责看守他们的男子望着酷拉皮卡突然变红的眼睛，似乎有些吃惊，与那名抓他们来的女子交谈了什么，本打算离开的女子便走了进来，直直走到酷拉皮卡身边，不容分说地按着他的胳膊，输入一股温和的力量，在他体内循环了几圈，然后柳眉倒竖，厉声道：“虽然血脉很淡，但仍是我族后裔，今日是我族的大好日子，你为何带陌生人前来？”
　　她说的一连串话语，对酷拉皮卡来说犹如天书，半句都听不懂。可他也知道是自己的火红眼被对方认了出来，在没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也不能乱说，只能装作茫然。
　　女子眉头紧锁，右手已经按到了酷拉皮卡的脑袋上，男子见状，立刻阻止：“不可！”
　　“我会控制分寸，顶多成白痴，死不了。”
　　“那也不行。”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子身旁，强硬地将她拉开，“今天是殿下加冕的大日子，绝不能造杀孽，一切事情，等到仪式结束再说！”
　　“如果这些人是奸细……”
　　“岂会有如此之弱的奸细？简直贻笑大方！你也该清楚，凭他们的实力，就连建木都触摸不得，更不要说走通天之途，又怎能穿过重重结界，来到都天神宫？”男子见女子要反驳，抢先说，“我知道，正因为这件事奇怪，你才想了解前因后果。但我听闻殿下是从小世界来的，血脉觉醒之前不过是个普通人，或许这些是殿下的朋友也未可知。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万一触怒了殿下，谁也保不住你。”
　　女子闻言，虽有些不愿，却还是听了男子的建议，两人离开屋子前，不忘设下封印，阻止他们出去，并命人好好看守。
　　直到他俩离开，那股被凶兽盯着，随时可能殒命的压迫感才消失。
　　主角组与幻影旅团大眼瞪小眼，在共同的强敌面前，没了开打的兴趣，侠客想了想，望向最好骗的小杰，诚恳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杰很天然地说：“不知道，忽然眼前一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侠客还想再问，刚才一直缩在角落，冷汗直往下冒的旋律忽然说：“刚才那两个人，没有心跳。”
　　幻影旅团的派克诺坦读取过小杰和奇犽的记忆，知道旋律的听力极好，可以准确无误地分辨出任何一个人的心跳，加上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便没有怀疑这句话，就见派克诺坦皱眉：“人偶？”
　　区区一个人偶，就能把他们全部制住，毫无反击之力？
　　“记忆迷城。”
　　奇犽突然出声，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面色凝重：“我听长辈们说过，这种情况，叫做‘记忆迷城’。”
　　“什么意思？”
　　“一种‘怨念’的特殊表现形式，大概是，一个强大的念能力者死后，由于心愿未了，便靠着庞大的念力，在死后构造了那个场景，永无止境地循环。”奇犽努力搜刮着记忆，但这也是他很小的时候，无意中听见曾曾曾祖父、祖父和父亲讨论时说的，并不理解意思，只是觉得内容太惊悚，才记了下来，“被困在其中的人，如果被杀死，就会真的死去；哪怕没死，困在其中，缺少水和食物，迟早会死，精神也将融为记忆迷城的一部分，永远停留在那里。想要离开，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找到记忆迷城的构造者，打败它就能出去，或者凭着强大的念能力，直接撕裂念能力的封锁，也可以出去。”
　　侠客立刻追问：“怎么找到构造者？怎么撕破封锁？”
　　“不知道。”奇犽耸了耸肩，“‘记忆迷城’是构造者最无法忘记的一段记忆，在这份记忆中，构造者未必是核心角色，想要找起来很麻烦。我们不如先想一下，怎么离开这房间？”
　　说到这里，奇犽望向酷拉皮卡：“酷拉皮卡，窟卢塔族真的没有相关记载？我感觉他们对你很不一样。”
　　他必须给旅团找点事做，并且申明酷拉皮卡的重要性，否则这群蜘蛛越关越焦躁，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疯，把酷拉皮卡杀了，为窝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