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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古朴的客厅，沉寂到令人窒息。
柳月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明奈，你没事吧？”
明奈以手扶额，纤长的手指陷入发丝：“真是太可笑了。”
所谓的月之眼计划，真是太可笑了。
大哥抛弃她，就为了这东西——让全世界的人活在梦里？
柳月姬有些纳闷。
“月之眼”虽然很扯，被吐槽无数，但也不至于这么难以接受吧？
她努力为宇智波斑说话，想要拉回一点印象分：“我觉得斑爷的话也有点道理——‘有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黑暗，所谓的胜者，也就是相对败者而言。若以一己之思念要维持和平，必会招致战争，为了守护爱，便会孕育出恨。此间因果，是无法斩断的’。听上去挺对的呀，现实就是这样嘛！”
“所以他拯救世界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做梦？”明奈面无表情地说，“让人在梦中活着，在梦中死去？这和把世界毁了有什么区别？”
也对，等到这批人全都死了，世界就真和平了——因为人类全死光了嘛！
西比拉系统再怎么把人数据化，压抑人的本性，至少还给人一条活路呢！宇智波斑倒好，直接让大家活在梦里！
“这不是拯救世界，这是逃避现实。”
“你说话太犀利了，斑爷……也不是这样啦！”柳月姬干笑着说，“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粉丝？”
“那是因为他长得帅，实力强吧？”明奈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
柳月姬无言以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啦！强者和帅哥天生就带吸粉属性，再怎么无恶不作也会有死忠粉拼命洗白，何况宇智波斑又帅又霸气，强得不讲道理，一人对抗八万忍者联军，召唤陨石打扫战场，打五影和打小朋友没什么区别。每次到他出场的情节，很多人都无心剧情，只知道舔舔舔？
但——
“宇智波家的亲人之间，好像都有很深的爱，但明奈一点都不像兄控的样子。”柳月姬心中好奇，犹如百爪挠心，忍不住问，“还是说，明奈一直夹在斑爷和泉奈之间，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
明奈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月姬一眼，柳月姬顿时寒毛直竖，立刻挺直脊背，开始忏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用我腐败的思想，污浊的目光来看待宇智波家纯纯的兄弟情，更不该试图污染你……”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终于——
“我忍不了了！斑爷的真爱到底是柱间还是泉奈，请让我死个明白！”
明奈挑了挑眉，非常不解：“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不都是男的吗？泉奈还是我的亲生兄长，大哥的亲弟弟啊！”
柳月姬比明奈更疑惑：“难道斑爷是直的？不会吧？他有老婆吗？”
谈到这个问题，明奈竟然卡住了，她认真思索了三秒，才道：“没有。”
“那就对了。”
“但他没成亲的原因，一开始是因为不想，因为看过太多兄弟的死亡，不想那么早结婚，生下孩子，把孩子送上战场，迎接又一个死亡的循环；后来是不愿，与‘成家立业’的传统模式相比，他的野心和愿望更加重要。”明奈还是觉得柳月姬的脑回路匪夷所思，必须解释一下，免得大哥清誉受损，“当然，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宇智波家当时损耗比较大，三勾玉的适龄女忍几乎没有。但大哥和哥哥都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为了保密，绝不能迎娶外族女子，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了。”
柳月姬耸下肩膀，有些无趣：“这样啊！”
“我发现——你变了很多。”
“不是我腐！完全是这部动漫不正常！”面对明奈略带古怪的目光，柳月姬立刻澄清自己其实很纯洁的事实，“哪部少年漫的男一号追男二号追了三年，整整五百多集？什么‘打断手脚也要把他带回去’，这是正常‘兄弟’‘朋友’能说出的话？我就不提太子为下跪二柱子，思念二柱子得了过呼吸这种‘小事’了。我和你说，据无聊水友统计，整部火影720集，太子，就是主角漩涡鸣人，足足喊了1266次佐助！”
“别以为这个数字不算多，要知道，他俩至少400集没见过面，如果这都不算爱，我真不知道什么叫爱。”
“还有你家斑爷，对，就是你大哥。四战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时候，张口闭口就是‘你们都不如我的柱间’‘要是柱间在！#%……’，可怜的五代目纲手姬说了句自己是柱间的孙女，就被斑爷第一个针对。柱间也是，动辄‘斑是我的天启’‘斑比谁都温柔’。他提到自家老婆水户的次数，还没斑爷提到水户的次数多！”
这一次，明奈的脸色更古怪了。
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人一向是互相理解的挚友，也竭力想做“通家之好”，她本来觉得什么不对，但被柳月姬这么一说……
她也成功想歪了。
不不不，大哥并不是基佬，但他好像真没对哪个女人提起过兴趣，最大的爱好就是向柱间宣战——
好像有点越描越黑。
明奈忽然觉得心好累，但她还是努力把问题导向正轨，防止被柳月姬继续带偏：“大哥一直用外道魔像注入柱间的细胞，维持寿命，等选定了宇智波带土后，就将‘宇智波斑’的名字托付给他，选择死亡。”
“对，然后宇智波带土策划了九尾袭村，这就是故事的开始。”柳月姬点了点头，然后想到明奈说过，她当了几年的宇智波族长，理应对宇智波有些感情，便问，“明奈想回去吗？阻止九尾袭村？”
“来不及了。”
“啊？”
明奈思考了一下措辞，决定从头开始解释：“时空之隙联系的每个世界，时间流速是有很大差距的，这件事，你知道吧？”
柳月姬摇头，很干脆地说：“我不知道，我还以为都是一样的。”
她掌握的能力是“空间”，对时间没有那么强的敏感性，但在全盛时期，可以对空间进行精准分辨；就像明奈清楚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逝，但没办法从亿万个空间里找到自己想去的那个空间一样。
“由于我掌握着‘时间’的能力，所以，我能进入的世界，与我的‘时间’流逝要保持一致，否则会引发冲突甚至灾难。”
柳月姬听明白了，不由演了口唾沫：“那你——”
明奈眼帘微垂，语气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叹息：“我不知道木叶怎么纪年的，是用创村那一年作为开始，还是次年作为元年。如果做最坏的打算，那我离开火影世界的时候，应当是木叶四年。”
“按照你的说法，佩恩袭村、四战开始都是木叶64年发生的，往前推十六年，也就是说，九尾袭村是木叶48年发生的事情。而我作为拉克丝·克莱因的二十五年，与殷宁相处的十年，再加上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刚好五十年。”
柳月姬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就算这样，还有一件事能赶上——宇智波家灭门，很可能就发生在这一年间！”
明奈没有说话。
柳月姬本想劝她不要灰心，突然僵住。
能否回火影世界，并不取决于明奈，而是靠她，但她失去了力量。
“对不起。”柳月姬低下头，眼泪就要落下，“我没有办法点燃死气之炎，因为我没有觉悟。”
她曾无数次怨恨过，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这样的呢？
凭血统、凭天赋、凭意志、凭才能……哪样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觉悟”？
没有觉悟就无法点燃火焰，没有火焰就没有力量，没有力量就无法阻止白兰毁灭世界，陷入绝望的循环。
“我总是这么糟糕，一件事都做不好。”
温柔的手，轻抚她的发迹，只听明奈轻声道：“没关系，我并非一定要阻止宇智波家被灭门。”
柳月姬猛地抬起头，满脸不解：“为什么？”
宇智波家，不是你曾经转生的家族吗？难道你对他们一点感情也没有？
“这是一个死结。”明奈平静道，“能够控制尾兽的只有写轮眼，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所以，从九尾袭村，四代火影战死的那一刻开始，宇智波就不被木叶高层信任了，但他们也无处可去。”
宇智波这么大的家族，谁敢收留？谁又敢信任？不怕这是木叶的计谋？等到收留了他们，前方与木叶开战，后方反而被宇智波偷袭？
哪怕是胆子最大，国力最强，在“剧情”中三番五次挑衅木叶的云隐村也不敢，何况其他忍村。
宇智波无处可去，所以他们只能想办法夺取木叶的统治权。
如果柳月姬的描述没有错误，宇智波的叛乱是有可能赢的，如果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站在他们这边的话。
当时的木叶青黄不接，三忍没一个在村子里，三代渐渐苍老，团藏实力更差，其他家族也就勉勉强强，新一代如卡卡西等人还没长成，宇智波一旦举族叛乱，确实有很大的胜算。
然后呢？
不管这场叛乱是胜是败，木叶都将元气大伤。面对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其他国家定会趁虚而入，将木叶乃至火之国瓜分殆尽。
到那时，不管木叶高层和宇智波哪方是胜利者，结局都只有一个——死。
胜也是死，败也是死，这就是宇智波叛乱的结局。
“宇智波的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但他们狂妄自大，被力量迷住了眼睛，不知忍耐蛰伏，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成王败寇。所以，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如果你这一年里能够恢复力量，送我回去一趟，当然很好，我会想办法解决宇智波遇到的困难，阻止灭族的惨剧。就算你暂时没办法恢复力量，那也没关系，我们还有七年时间，可以慢慢来。”
“在我看来，宇智波其他人的生死都无所谓，只要宇智波鼬能活下来就行。”
明奈神色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比，奈何柳月姬抓错了重点：“为什么是七年？不是十年？”
“因为我要把宇智波佐助带回来，不能让他被大蛇丸教坏！”
“什么？”柳月姬险些跳起来，“带带带……带回二柱子？来这个世界？家教的世界？”
明奈淡定回答：“你的本体还封印在外道魔像里，只有第四次忍界大战，十尾出现后，你才能真正回去，届时，我也想好好和大哥‘谈谈’。但等到那个时候，宇智波家就真的毁了——宇智波鼬已死，宇智波佐助又被教歪，作为曾经的族长，我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要把宇智波佐助带回来，好好教导。”
柳月姬抓狂了：“不是，你想过没有？二柱子一旦不见了，太子什么反应？鼬神什么反应？这是要疯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 1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