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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缘起不缘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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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住在妖城的客栈里。
织枝闹着要和后卿一间房,红枢自然不能落下,也闹着要和舒白启一间房。玄杞很是尴尬,浮流却无所谓道:“是是是,那我和玄杞一间房。”
玄杞:“……”
后卿本想把床让给织枝的,结果织枝直接睡到地上。
后卿:“别睡地上了,我不需要休息。”
织枝迷惘地看着他:“不睡地上睡哪呀,这里又没有笼子。”
后卿不由轻叹一声,道:“当然是床。”
隔壁房间。
红枢在窗前眺望远方:“小白,我感觉到了,他就在那。”
舒白启坐在床上,他不愿和红枢同屋,却被动地和红枢打闹了一番,头发披散下来,更添三分美丽,生着闷气。
第二日一早,众人在一声喊叫中醒来。
“放心吧少主,全妖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你没有妖力了。”
……
一切的开始都在那天夜里,尘埃落定之后。
那个男人对她说:“记住,你是红族的少主,这四个人是你的护卫,除了他们,谁也不要轻信,特别是妖城的城主。”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人是红族的原族长,也就是她的父亲。时隔五年,她已经记不得那人的模样,却记得那日火光连天,到处一片残瘠的妖城。
她没有五年以前的记忆。
姬靥带着两个护卫走到妖城最中的祭坛,这里连着天梯,高耸入云。
“少主,那位城主大人和我们不一样,是人。据传他的住处里到处挂着除妖辟邪的法器,我们是不能随意进入的。”红镜红带黑衣,一身劲装,面无表情地跟在姬靥后面,忍不住出口道。
姬靥瞥了一眼他,笑眯眯地对着一旁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女孩说:“红月,交给你了。”
红月看着姬靥冷艳的容颜一愣,脸一红,随即大声道:“是!”便一边拉着红镜离开,一边说:“红镜你放心好了,少主又不是第一次去见城主大人了,整个妖城只有少主没有妖力,其它妖才不敢上天梯呢,少主很安全。”
姬靥闻言,额头的筋跳了跳,忍不住低声道:“红月,你还可以再大声点,最好让全妖城的人都知道我没有妖力。”
声音虽小,远去的红月却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用更大的声音回道:“放心吧少主,全妖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你没有妖力了。”
姬靥这次一点表示也没有,径直上了天梯。
每次上天梯要用两个时辰,姬靥从来都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每次走这天梯,她都显得很平和。因为,上面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她。
城主唤作月城,默默守护着妖城。
城主从不踏下天梯一步,除了她,没有人见过城主长什么样。
她,最喜欢城主了!
与此同时,红枢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原公子:“真是好笑,你居然成为了红族的现任族长,你又想干什么?”
红族族长的内室,此刻挤满了人,除了红枢一行人,还有岳家兄妹,可是舒白启却不见踪影。
红枢正色:“你唤醒我,究竟想如何?”
原雪衣:“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红枢无争剑指原雪衣,厉色道:“你就不怕,在那之前,我先杀了你吗?”
原雪衣无所谓道:“这不是,三神器还缺一个神农鼎吗?红枢,何为至恶之人?当初后卿剔除了所有了善意,却唯独留下了他对你的爱意,原来,爱也可以成为至恶之事。”
红枢闻言:“闭嘴!”
原雪衣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白泽真是碍事啊,没有他,我们将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魔神,从你踏进冥宫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不也爱上我了吗?”
红枢看着原雪衣,却对着一旁的后卿和玄杞说:“那又如何?”
原雪衣却道:“不值一提吗?可是你可知道,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就是为了你,为你而死,为你而生。轮回井是阿姊的神力所就,所以在那里我获得了新生,但是,对阿姊的思念一起被剔除去了,对我而言,所谓阿姊,变得那么陌生。而我唯一的执念,就是你,和这天下!”
后卿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是吗?那这两个,你一个也得不到。”
红枢却半挡住他,转头看他,笑得很嚣张:“天下,美人,看来神魔也不能脱俗嘛。原来,你也爱过我?”
原雪衣如鬼魅般飘到红枢面前,仿佛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脸:“爱你的,不是他,是我。”他缓缓低头,似乎要吻上她的唇,随即脸色一变:“你不是红枢,你是白泽!”
城主府里。
姬靥的神色十分焦急,她疯狂地寻找着:“月城,你在哪里?月城!月城!”
就在姬靥紧张地离去时,红枢出现在暗处。
红枢拿着神农鼎玩耍着,仿佛自言自语:“怎么?不去道别?就不怕她误会?”
回应她的是一阵安静。
红枢:“是吗?那走吧。”
红家。
原雪衣飘开,沉着着脸道:“我很好奇小红枢是怎么说服神农鼎离开这座妖城的。”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他想守护的不是这座城,而是一个人。而那个人马上就要死了,只有我能救她。”
原雪衣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红枢:“浮流,岳家兄妹交给你,后卿看着织枝,玄杞小白布阵。”
三人快速变换着法印,无争剑慢慢脱变,俨然成了轩辕剑的模样,而女娲石渐渐从玄杞体内浮现,红枢身前的神农鼎也发着淡淡的光辉。
“这座妖城很适合你,可以成为新的冥宫。封!”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落,法印也已成形。
眼看着原雪衣就快被封印,三人的身体突然不能移动。
这是后土的轮回之力!
原雪衣:“不撤回法力吗?”
三人的封印之力被原雪衣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成了制约之力,但是一旦撤阵,原雪衣肯定溜掉。
“师兄若是信我,让我来。”岳思来突然出声道。
与他们过招的浮流好整以暇地停手。
岳思归却道:“你要背叛原公子吗?”
岳思来却摇了摇头:“哥哥,我不是原公子的人,是你的人呀。”
见浮流不再阻止她,便持剑上前。
原雪衣:“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哥哥已经很老了。”
言下之意,他随时都可以让岳思归死。
岳思来不理他,蓄力直接破坏这后土之力。
一剑过后,三人仍被制裁在原地,而原雪衣却逃了出来。
岳思来:“我明明听见的……你……你故意骗我的?”
原雪衣:“不演一场好戏,又何来的意外之喜呢?”
就在原雪衣准备遁走时,后卿出手了。
“对手是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
……
连红枢都没有想到,赢得人会是只有一缕善念的后卿。
原雪衣的白衣染满了鲜血,头发更是凌乱得很,他自嘲道:“承认喜欢过她,就这么难吗?这对她不公平,我的小红枢,就像昆仑山上的第一片新雪,那么干净。”他瞟了一眼岳家兄妹:“世人皆道,求不得爱别离,是痛,一道天雷劈下来,什么执着都没有了,只恨不得立刻离开论神台,方才明白何为痛。”
“小红枢,封印我不需要三神器,你一直都是我的归宿啊。”一声叹息传来,仿佛出自原雪衣口中,又仿佛来自天边。
猝不及防,后卿直接被吸入原雪衣体内,一股执念从原雪衣身体里破体而出,直接卷向红枢体内,再了无声息。
那股执念竟是消散在红枢体内。
红枢感到一股悲伤席卷而来,不知是她的还是那原雪衣的:“真是的,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我怎么从来不觉得。”
一滴滴红珍珠落在地上。
她又哭了。
后卿此刻昏睡在地,三人身上的轮回之力还没解开,只好先撤回。
哪知撤回了法印,三人依然不能动弹。
“哈哈哈,原公子这份礼物,我收下了。”伴随着一个声音起,三个神器飞向声源。
红枢皱眉:“肖戚?”
唯一还能活动的浮流前去阻止。
那个声音十分不屑:“区区蝼蚁,也敢与我为敌?”
一刀风刃袭来,眼看着浮流就要消亡,一个穿黑斗篷的女子出现了,她手持镰刀,竟使用原雪衣留下的轮回之力挡住了肖戚的致命一击。
于此同时,三人终于可以行动。
浮流摇摇欲坠,却也看尽了黑斗篷下那人的脸:“你……你是……”随即晕了过去。
“原来是鬼使。东西既已到手,我们后会有期。”肖戚进入无间听风图离开了。
红枢愤怒地走到昏睡的后卿身前,一脚踢过去:“死都死了,还设计我一回,别以为你喜欢我,我就会原谅你!”
红枢突然感觉手上一紧,甚至有点痛了。
侧头看去,是舒白启。
舒白启很自然地放下手:“我只是看看那执念是否消散,我怕它还蛰伏在你身体里。”
“见过帝女,那女孩生死簿上的名字已经化掉了。”鬼使向红枢行礼。
红枢却道:“鬼使么?你知道哪些人可以成为鬼使吗?”
鬼使恭敬地答道:“是自杀的人。”
红枢:“是不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种人会自杀?想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自杀的吗?呐,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光头,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