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开启支线地图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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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客人们齐齐弯腰鞠躬，异口同声地向这座本丸的主人致以适当的礼节与敬意。
真夜不着痕迹地扫过这一排身高都没有超过自己的短胁组，随即慢半拍地微笑着点点头，作出了欢迎的姿态。
将三名来访的刀剑付丧神引至会客厅落座后，真夜悄悄侧过脸看了眼一脸淡然微笑、丝毫没有招待客人的打算的近侍先生，内心多少感到了些许沧桑——由于考虑到来客们的特殊性，她事先便吩咐了短刀们与粟田口的刀剑们都尽量不要靠近会客厅，避免一些无谓的尴尬和误解；而像清光他们那样练度偏高的几队则还在远征的途中，最快的一组也还约莫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回到本丸。
于是，审神者伤感地发现，此时竟然只能由自己动手来招待眼前三位来自其他本丸的付丧神们了：毕竟要想差使身边这位源氏重宝，还是再需要点勇气的。
将茶与点心一一摆上桌，坐回主位的真夜先是向已有过一面之缘的极化今剑打了个招呼，而后才看向另两位陌生却也眼熟的刀剑男士。
无需她开口多言，被她投以视线的二人便主动低下头，以谦逊而不谦卑的口吻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贵安。我是极化修行后归来的前田藤四郎，今日为ASUNA大人之事前来叨扰，还请您多见谅。”留有齐耳短发的短刀少年戴着不合身量的头盔，与发色同色的浅棕眼瞳中却流露出与稚嫩外表不符的成熟与坚定——正是至今依然在真夜本丸刀帐欠席的前田藤四郎。
“我的名字是鲶尾藤四郎……嘛，总之就是那么回事啦，这位不知名的审神者大人应该不需要我们再多做说明了吧？”长相清秀仿若少女的胁差少年虽有着熟悉的五官，与她本丸的鲶尾小天使相比、性格上似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真夜能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感受出那难以忽视的陌生距离感。
对此真夜只是笑了笑，恍若未闻对方措辞中的微妙之处，开门见山地道：“你们好。事情的大致我已经从极今剑那边听过一些了，但还有几处更具体的细节想要确认——首先，请问几位所在的本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与审神者有关的变化吗？”
短胁们因她的直白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以鲶尾轻拍着短刀弟弟肩膀的鼓励举动为契机，打破此刻诡异的沉默僵局。前田明显稍微振作了些，随即不闪不避地迎上少女的探究视线，语气沉静如水：“是的，正如您所说的那般……一切都是在ASUNA大人失踪数日后、开始向着糟糕的方向一路发展而去的……”
他深深地呼吸，望着那双同样平静无波的眼睛，将事件的原委完整地平铺到这多日来寻到的、第一位有能力给予帮助的审神者面前。
“您知道，每一座本丸都需要身为其主的审神者提供一定量的灵力才能维持正常运转吧？”
真夜点点头，不觉回想起在进入游戏之初、那位意外结识的温柔少女不厌其烦地向自己解释灵力负荷值设定时的模样。
‘您还需要使用一部分的灵力维持本丸的存在……’
那个笑着对她说出这句话的少女，如今却连继续支撑自己的本丸都无能为力了吧？
……稍微，有点讽刺呢。
“啊，但是或许和您想象的有点出入……那个正常运转的定义。”前田说道，“本丸并不是缺少了灵力就会崩塌的不稳定结构，事实上本丸自身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
“……所以？”真夜略挑了挑眉。
“时之瘴，是时之瘴的原因啦！”一旁的鲶尾叹着气解释道，“如果数日都得不到主人灵力补充的话，本丸城门口的结界力量随之减弱，然后那些到处都是的浓雾就会很快扩散到城内了！”
黑发黑眼的审神者闻言不禁瞪大了眼，就在鲶尾他们以为她已猜到其可怕的后果时，却听见一声小小的惊叹：“诶，本丸城门那里是有结界的吗？”
“有的喔。”端坐在少女身边的太刀青年悠悠地道。
望着似是陷入了某种迷之纠结状态的审神者，前田弱弱举起了手：“那个，结界的构筑是使用您的灵力自动完成的，发现不了同源术式是很正常的事，您不必介怀……”
真夜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
见她重新看向自己这边，鲶尾笑了一笑：“嘛，之后的发展要说简单也不算复杂吧？——ASUNA大人的本丸因此受到时之瘴的内部侵扰，我们几个还好点，像那些本来就不怎么合群的家伙，只不过区区数日便开始遗忘主人的存在，甚至想要离开本丸……”
真夜可以确信，自家鲶尾小天使即便是在战场上，也不会露出如他这般的冰冷笑容，于是不禁出声打断问道：“所以现在距离她失踪究竟过了多久？你们的本丸里还剩多少记得她的刀剑男士？”
极今剑很快回道：“今日是ASUNA大人行踪不明的第十天……我是从第三天开始发现大家不对劲的，接下来两天尽管有和前田他们一起稳固大家的情绪，也有在尽力维持本丸里的气氛，但是……”说到这里，他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我果然还是忍受不了没有ASUNA大人的地方，所以才会出去试图……”
“您的第二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吧。”前田接过话题，眉眼中满是疲惫，“目前还记得我们主君的……除去我们，还有两位，分别是五虎退和歌仙兼定。”
“十天……”真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段不长不短的失联时间了，只好在心里默叹着新时代中常见却又令人感到微微心寒的人情冷漠——尽管通讯手段发达了，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反而变得更远了点吧。
不过她自己也是无法脱离这漠然的芸芸众生之一，至多只能像这样感叹几句，便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少得可怜的数字上。
“只有五个……？”或许是论坛上有关极化今剑的SG情报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真夜几乎是在第一眼见到极今剑的瞬间，就下意识地将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串在了一起——再结合她自己也曾轻易取得的、属于鲶尾小天使的专属SG，以及那些有关极化后取得的SG情报，发现若要强行解释竟也能讲得通，“唔，这么说来，歌仙应该是那孩子的初始刀，至于五虎退……莫非是极化修行后的？”
听闻此言，前田与鲶尾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而极今剑则是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您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根本就没向这位审神者提及过这些事吧？
“……果然是这样吗？”喃喃自语了句，真夜回想起好感度界面上不清不楚的SG说明，决心试探一把，“我说，你们都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联系感应到你们的主人吗？唔，硬要形容的话，就是像……‘羁绊’一样的感觉？”
她曾一度以为出现了SG就是攻略成功的标志，也在取得数个目标不同、后缀不同、标识着“唯一”二字的SG后愈发肯定了这个想法；然而，若要说春日祭时偶然闪现的灵感是在无意中动摇了这个已然固化的惯性认知，那么此时眼前这三位付丧神对她所说之言表示认可的点头动作，便彻底撼动了她对SG的理解。
『作为羁绊之证而存在之物，它代表了你与刀剑男士之间不可被切断的因缘。』
不管是何种后缀，无论代表了与谁一同度过的宝贵经历，系统给出的永远都是这么一条玄之又玄、晦涩难懂的物品说明。
原先真夜认为这倒是挺符合大多数游戏设定的蛋疼尿性：看似在向玩家表明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事实上想通之后也不过就那么回事罢了。但偏偏这回还真的要发挥想象力、从字面意思的层面来尝试着解读，才能通过这句令人云里雾里的文字说明触及到真相的一角。
“哈，也是呢……”她低声轻笑了一下。
谁会想到这竟是采用删档制度的游戏呢？删档的规则和方式还独具一格：专门删除长期“离线”的玩家数据——通过那被称为时之瘴、实为某种删除工具的浓雾，先从好感度低的刀帐成员开始，再逐步扩展到其余不具备“免删档”条件的刀剑男士……真是全自动全天候的实用监控方法呢。
但虽说她似乎已经解开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却又反而被这个解开的谜团催生出了更多的困惑和不解。
既然她的本丸周围也存在时之瘴，那说明她自己也身处同种监控与删档机制之下，其他正常的、与她同为人类的玩家应当亦不例外。仔细想想，单纯地为某些剧情NPC做出如此庞大而严谨的设定，岂不是有点荒诞可笑吗？
真实的世界里怎么会存在囚禁意识这种只会出现在动漫与小说中的情节？至少在她搞明白这个游戏世界的构造原理之前，她所知的现实中是绝不存在着第二个如它这般的游戏的。
可以说，能做到“囚禁意识”这一点的就只有如今这个“刀剑乱舞的游戏世界”，然而它却偏偏设置了一条自相矛盾的剧情路线？
已在现实生活中晋升为游戏制作人的真夜只能表示，她完全搞不懂设计这个游戏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对了。”虽然脑中考虑了许多，但在他人看来，黑发的少女仅仅低声自语了一句的恍神工夫，便很快再度抬头提问了，“如果没有找到像我这样还记得你们主人的审神者……如果一直一直都没能找回她的话，你们、和你们所在的本丸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呢？”
“……本丸的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与同伴进行了无声的目光交流后，极今剑转向她神色莫辨地摇摇头，强颜欢笑道，“至于我们，应该是变回刀剑的形态进入沉睡……嗯，就像被ASUNA大人唤醒之前一样吧？区别大概只在这一回……不会再有谁伸手触碰上刃身、用那温柔的灵力将我们带出那片黑暗……呜……”
“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些事了噢。小今剑你已经做得很棒了！这不是已经找到可以带回主人的审神者了嘛！”元气满满地伸手拍了拍那柄忍不住从嗓间漏出些许哭腔的极化短刀，鲶尾扬起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出言安慰道。
望着那厢轻声应着低下头去的短刀少年，真夜不知道自己这时如果甩出一句“我之前只是说了前提，可没承诺一定会帮忙”，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人间惨剧……算了，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哪怕只是数据……相处久了也会产生一点感情的吧？
她笑着摇摇头甩去这过于天真的想法，最后将自己决定答应的理由归类为好奇心与求知欲：没错！仅此而已！才不是想去确认什么SAO呢！
“那么，把之前说好的确认条件拿来吧。”将自己那卷登载着个人信息的竹简放到桌上，真夜指了指其上浮现的提示标语道。
前田闻言似是稍稍松了口气，双手将那有着同样外形和字体标识的重要竹简捧上的同时，也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所以您是准备立刻出发吗？”
“……出发？”真夜抬手去接的动作一顿，“出发去哪？”
前田惊讶地瞪圆了眼，音量之大甚至引得某位戳和果子戳得正欢的太刀青年也抬眼看了过去：“您不是问我们要了ASUNA大人的身份证明么？！”
“身、身份证明，好吧……所以这和出发去什么地方有关系吗？”虽然听懂了对方口中的证明大约就是这卷写着资料二字的竹简，但真夜依旧很是不明所以。
前田平复了一下心情，垂下眼低声说道：“……您也是审神者，应该能懂的吧。掌握了身份证明上的详细资料的话……”
“等等！”真夜闻言连忙打断他，顾不上太多地摊开了对应着自己的那份个人信息，指着只有寥寥数行字迹的电子屏幕据理力争道，“这能叫什么详细资料啊！不就是写着姓名性别等级、出阵战绩和一些属性值么？”而且还不是她的真名——这能算哪门子的详细资料？
本不想去看对方隐私的前田顿时抬起了头，惊诧地发现她手中的资料档案确如她所说的那般，几乎可以用干净来形容了。
“这……”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真夜，半晌才打开那卷自己带来的竹简匆匆扫过几眼，脸上的神色也随之数次变换，最终选择了无言地将手中展开的电子屏幕推向了她的方向。
真夜因此也就顺势接了过去——入眼的第一行字，便是那个眼熟的罗马音用户名，但再往下看去，她的视线便不觉被那一排排罗列着的、堪称详尽的个人评估吸引了。
……不行，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
几下扫过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个人技能、个人属性及评价，真夜最终在某段并不算起眼的字句上停住了目光，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撇开那个早有预料的真实姓名不看，仅是这些内容便足够让她明白刚才那番话语的意思了——
【年龄：15；生日：2007年9月30日；当前时间：2022年11月28日；国家与地区：J国东京都世田谷区】
年代、时间、地点。
可以启动出阵传送装置的条件一个不缺。
点着电子触摸屏的指尖一颤，真夜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满脸严肃神情的短刀少年：“你说的出发，指得是这个吗？前往她所在的时代？”
“是！”予以她回答的是三个声调高低各不相同、却整齐划一得仿佛出自同一人之口的坚定嗓音。
真夜堪堪咽下那句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你们是不是在逗我”，沉默良久，抬手轻扯了扯自家近侍的军服外套。
“嗯，怎么了？”名为髭切的源氏重宝一如往常地拖着听上去软萌至极的语调，显然是半点也没有留意方才商谈内容的悠然模样。
真夜叹气。
“麻烦髭切先生去通知一下本丸的各位……三十分钟后于前厅举行紧急军事会议，内容为确认本次任务的成功条件、以及决定前往现代地图的出阵名单。”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开启支线地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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