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们承诺不首先使用因果律武器》游荡的埃路法

24、纽约再见

　　“成为变种人”这件事对乔安兮真的没有多少影响。
　　她按部就班地生活、学习、工作，身边没有人对她另眼相看，也没有人因此而戒备或者怎样——毕竟，医生真的是最能做到平等待人的一类人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许除了她的导师，克里斯汀·帕尔默女士。
　　“你没有转学的念头吧？”帕尔默医生的眼中是明晃晃的怀疑，“你不会像史蒂芬一样，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吧——别忘了，你虽然是个变种人，但你首先是个医生！”
　　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了——乔安兮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这句话。
　　“我的论文都写完了。”乔安兮哭笑不得，“我当然会好好待到毕业……放心吧老师。”
　　“那你毕业之后会留在美国工作吗？”帕尔默医生继续问，“我们科室愿意留下你。”
　　但这个时候，乔安兮犹豫了。
　　“也许……我会回国吧。”她迟疑着说。
　　帕尔默医生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露出了满脸的惊诧。
　　“你不喜欢这里？”她问，“还是……不喜欢西方医学？”她仍然记得乔安兮的出身是中医世家。
　　“不是！”乔安兮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只是觉得……美国太危险了，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数辆救护车排着队呼啸着冲进院子、停在了等在门口迎接患者的她们面前。
　　一队医护人员从车里冲了出来。
　　“枪伤。”抬着担架的医生急促地说，“一共有五名伤员，两人重伤。”
　　乔安兮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老师，而帕尔默则是叹了口气，捂住了额头。
　　“……好吧。”她对乔安兮说，“你的理由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时间也按部就班地推进到了乔安兮毕业。
　　按照一直以来的规划，顺利毕业的乔安兮拒绝了留院的邀请，并且向托尼·斯塔克递上了辞呈。
　　诚实地讲，这一刻她还是有些遗憾的——也许只差一点，她就以为自己可以找到真爱了。
　　“你要走？”托尼·斯塔克把她的辞呈扔在桌上，满眼都是不可思议，“我以为你——我以为我们——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
　　他说：“不会有比这里更优渥的待遇了，我发誓。”
　　“神盾局的试探实在是太多了。”这时候的乔安兮已经听娜塔莎介绍过了他们的组织，并且对他们的行为非常不满，“你们就像是猫抓毛线团一样，一会儿一爪子，挠得我的生活一团糟——这让我觉得，我要是还‘赖着不走’的话，这儿就不再欢迎我了。”
　　“我猜曾经找过你的那位带着眼罩的光头先生就是这个局的局长吧？”抱着“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的心态，乔安兮话说得很随便，“请帮我转告他，他真是太多疑了——这么多疑的人会早衰的。剃成光头是掩饰秃顶的好办法，但除了秃顶他还会遇到很多的问题。”
　　“……”托尼·斯塔克的表情有点微妙，“好吧，我会帮你转告的。”
　　“后半句不用了。”乔安兮赶紧补救。
　　“可是你只是想说这些吗？”托尼·斯塔克的语气有些失望。
　　“我想说的还有很多，像你想听到的一样多。”乔安兮笑盈盈地回答，“反正我都要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可以挽留一下吗？”
　　乔安兮看着他，神色坦然。
　　“当然可以。”她说，带着一点笑意，然后在他说些什么之前开口，“我喜欢你，托尼。”
　　这一瞬间，托尼·斯塔克哑口了。
　　“——作为对你的回答。”乔安兮站起身，“也许比我曾经以为的多一点，但还是比我现在期望的要少一些，所以很可惜，我还是要离开了。”
　　“我的确犹豫了——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来找你递上这份辞呈。”她指了指桌上的辞职报告，“其实这东西的电子版早就存在我的电脑里了，但我一直狠不下心来。”
　　托尼·斯塔克绕过办公桌，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还想再试试挽留你。”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像……像他们一样离开我。”
　　“我知道你能留下我。”乔安兮轻声地说，双臂从他的肩头环过他的脖颈，额头抵上额头，“所以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我不敢给你这个机会。”
　　“最后说一句再见，好吗？”

　　……
　　很好，意外真的发生了。
　　刚刚潇洒地告了白并告了别的乔安兮盯着眼前这个冒着浑浊黑烟的飞机架子，面无表情地捋开了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
　　意外发生在几分钟前。
　　当所有乘客排队站在飞机前等待登机的时候，机上突然传出一声尖叫，然后他们便看到机组人员疯了一般冲出飞机，紧接着这架飞机轰地一声燃烧了起来——幸好乘客站得远工作人员又跑得快，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人受伤。
　　乔安兮手里攥着刚关了机的手机，盯着眼前的景象有点发呆。
　　……估计还是得打开。
　　广播开始通知所有人疏散。纽约的人们也许是习惯了这样刺激的生活，按照指挥有序地离开着，分毫不乱——就在乔安兮以为事态已经稳定了的时候，另一架飞机上也传出了爆炸的声响，轰地燃起了火焰。
　　这事情……就有点大了。
　　乔安兮顺着人流走出停机坪的时候，抬头看到了空中一道熟悉的影子——几乎同时的，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告诉我你没事。”毫不意外地，电话中传来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声音。他的声音夹着风声，空中的那道亮线盘旋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没事。”乔安兮回答，“你知道我的能力，我——”
　　“但这些东西和‘担心’无关。”托尼·斯塔克有点焦躁似的打断了她的话，“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我会马上找到你。”
　　乔安兮停了一下，笑出了声。
　　“托尼，我更爱你了。”她说，“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这么担心我的人。”
　　“别过来了，托尼，我要订下一张机票了。”她说着，挂断了电话。
　　但没等乔安兮走出多远，天空中那个影子像是终于锁定了目标，极速俯冲而下——它冲得太快，以至于落地的动作也不够潇洒，险些撞在了乔安兮的身上。
　　乔安兮向后退了半步，看到钢铁侠向前走了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面罩弹起来，露出了托尼·斯塔克的脸。
　　“你看，现在不适合分别。”他说，“也许你可以多留些日子——然后你就会发现，你完全不想离开。”
　　乔安兮看着他，很慢地摇了摇头。
　　“或者也许我还可以再试一次。”她说，“哪怕是厄运，也不会总是落在我身上的。”

　　纽约周边一共有三个常用的民用大型机场，碰巧一个被炸了，一个正在闹罢工。
　　“没有直飞大陆的？……到香港也可以，我可以转机。”乔安兮捧着电话，语速很快，“只要是最近的班次就可以。”
　　皇后区的肯尼迪和拉瓜地是没指望了，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新泽西的纽瓦克了。
　　乔安兮订的班次在两个小时后起飞，时间还算充裕。眼下最快速的交通方式自然是让钢铁侠带着她“直飞”纽瓦克，但问题是，两个当事人都不是很愿意。
　　乔安兮觉得这样太招摇还未必合法，托尼·斯塔克不怕招摇，但却嫌这样太快。
　　最后他们选择了最为“低调”的方式——开车去。不过老实说，有托尼·斯塔克坐在驾驶席上，你能指望这趟出行有多“低调”？
　　“让我来看看——车祸、拥堵、桥柱坍塌，这还有一条路正在修缮……”托尼·斯塔克看着贾维斯投影出来的纽约路况啧了一下嘴，“你得明白，宝贝，如果今天运气真的差，那它就一定能刷新你的认知下限。”
　　乔安兮：“……我下次出门前一定会看黄历。”没准今天就是不宜出行。
　　“黄历？那是什么？”托尼·斯塔克随口问着，在地图投影上标出了一条弯曲复杂的路线，“好了，看起来纽约只允许我们走这一条路。”然后他转向了乔安兮，“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保证，只要你想回来，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他撩了一下眉，笑容诚挚。
　　“比起回家，现在我更介意的是我的厄运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可不想得出自己被困在了纽约的结论。”乔安兮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我得和家里人汇报一下，让他们不要去机场接我……算了，我也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去机场接我。”她对着手机屏幕瘪了一下嘴，“我们家在香港有亲戚，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