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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袍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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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担心张清再回去的路上遭人报复,一直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张清,见张清平安进城,才放心的回到梁山大营中自己的帐篷。花荣一进帐却见燕青在不知乱翻什么,问道,“小乙,你找什么?”
燕青听是花荣的声音,回身走上前,拽住花荣,急道,“花将军你可回来了,我都找你半天了。我想找一件像样的红袍,恰巧你又不在,只好自己动手找了。现在你回来了,赶紧给我拿一件漂亮的红袍。”
花荣越听越糊涂,这燕小乙要红袍作甚,继续问道,“你要件红袍做什么?”
燕青就将吴用的红袍赚张清的计策告之花荣,道,“可是现赶出一件红袍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我就说你这里红袍多得是,借来一件便可。花将军,你别怪在下先斩后奏哟。”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这次出征只带来两件,一件便是身上这件,另一件便在床铺角落的包袱中……”还未等花荣说完,燕青已跑向床边,取出那件红袍。
“嗯,这件就可以了。多谢花将军了,小乙先行告退,去准备了。”说罢,燕青笑嘻嘻的便拿着红袍离开。
“喂,这……”花荣无奈叹口气,这燕小乙不经自己同意便先行作主了,幸好自己没有拿自己最好的那件红袍,想着不禁嘴角扬起。但再想想张清的处境,又收起这份笑意,念道张清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张清一觉醒来已几近晌午,经过半宿的折腾,已是寒气侵体,再加之怒火攻心,虽已睡了五个时辰,却还是头痛不已。张清又想起晚间好像听到童贯抚军特使前来,自己不去也于理不合,还是瞧瞧去为好,只好支着疲惫的身体,勉强的穿上便衣,束起一头的发辫。梳辫时,想起就算特使到来也应该会通告自己一声,怎么晌午了都没消息,难道是拖延了?张清这时岂知自己不顾身体前往,那刘恒却又在特使面前进谗言。
待到府衙门口,张清看到一架奢华的马车,心料难道是……张清立刻问及门口衙役,“这来的是什么人?”
衙役答道:“是童贯太师派来的劳军特使。”
张清所料不错,自己又被刘恒摆了一道,怒道,“特使前来为什么不叫我出门迎接?”
衙役只好无辜道:“太守相公说不敢去交叫,怕惊着您的好梦,惹您生气,”张清听完更是怒火中烧,衙役却继续道,“太守相公还说了,等张虎.骑来了,请您去正厅,特使要见。”
张清心知这是刘恒故意为之,还见什么狗屁特使,气道,“哼,什么特使?他要见我,我还不要见他呢!”言罢,转身便走。那衙役竟眼睁睁的看着张清离去,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张清事后回想起来知道,原来这都是局,一帮人串通好整治自己,怎奈此都为后话,此时的张清正是怒发冲冠,哪里想得到那许多。
走在街上见人来人往,张清看着这些吆喝卖货的人,不禁仰天苦笑,有些羡慕这些平凡的小老百姓,没有官场的尔虞我诈,没有战场的出生入死。就这样静默的想着,张清走到街角处,恰巧一个空竹掉落脚边,而一旁有个面容清俊的卖货郎翻着货架寻找。张清好心捡起空竹,递于那货郎,正要离去却又被叫住。
“哎?这位不是张清,张虎.骑吗?”货郎端详着张清笑呵呵的说道。
张清却瞧此人面生,疑惑道,“你认识我?”
货郎一听张清如此说,连忙面露敬佩之色,道,“这东昌府哪有不认识你的呀!你一个人打败了梁山十几员大将,厉害!”说着,还举起大拇指赞许。
张清早已听腻了这些奉承的话,自然不再放在心上,准备再次离去,却又被拦住。“哎哎,张虎.骑慢走,”货郎忙拦下张清,继续道,“我是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前几日呀我收了一件红袍,我知道张虎.骑喜欢穿红袍。我前几日觅得那件红袍不如就卖给你吧。”
张清听到红袍,便不由的整理自己身上这件,却想到那个人仿佛也爱穿红袍,神箭手,没羽箭……想着想着,张清嘴里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微笑,却又连忙隐去,心想,这货郎真是抓住每个卖货的良机,反正今日也无事,或许此人真有好东西,听听也无妨。
货郎见张清兴趣不浓,继续夸口道,“张虎.骑啊,这件红袍可是稀世珍品。我告诉你呀,这方圆十里州府都找不到,镶金边走金线,猩红的面子,湛蓝的里子,绣的是蛟龙飞凤。那可是……哎呀,现在那王宫老爷都未必有上一件呢。”
张清听着货郎如此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禁一散愁容,笑道,“货郎的嘴真是赛过媒婆啊,你休要再说大话了。”
货郎羞赧一笑,而张清自是不信货郎所说,离开之时被第三次拦住。张清无奈,这货郎还真是执着,貌似非要把这红袍卖与自己不可。
“张虎.骑,你要是不信的话,我拿给你看看,”货郎说完,却看周围人口嘈杂,又担心道,“哎呀,只是这个地方不太方便,这地方人多眼杂的。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恐怕很危险吧。人道是‘财不露白’,哎,要不这样吧。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亮给你看看。”
张清有些被货郎的执着打动,兴趣也被勾了起来,拍肩道,“这样吧,到我家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稀世珍宝。”
这一句话可让货郎大喜,开心道,“好嘞好嘞,你等我一下。”货郎迅速收拾好货物,随张清前往他的府邸。这一路货郎的嘴就没有停过,竟说些钦佩夸奖的话。而张清也不好折人家的面子,无奈的听了一路。
待到书房后,张清细细看着红袍,面料柔软,针脚细密,绣工一流,倒是一件精品,道,“这红袍多少钱?”
“红袍不要钱,就送与张虎.骑吧。”货郎没有了刚才的嬉笑,变得沉稳安静。
张清觉得气氛不对,心想,此人见时便觉眼生,后来又拦着自己,要将这红袍出手,最后听到可以到自己家中,更是欣喜不已,此中定不简单。张清放下手中红袍,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回身,拱手道:“在下水泊梁山头领,卢俊义手下——浪子燕青。”
张清一听便怒,梁山果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又设计诓骗自己,怒道,“你胆敢一人闯入入城中,找死!”说罢,便向燕青打去。但是,燕青乃是摔跤高手,张清只擅长马术与石子奇招,马下单打独斗哪里是燕青的对上,刚一出手便被钳住。
燕青趁此机会,道,“前日,我家主人和宋江哥哥送你一件白袍,后觉怠慢,所以特派我来送你一件红袍。如果今日你不要这件红袍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二位哥哥的一番心意。”
“贼寇,休要在此花言巧语!”张清挣开燕青,拿起梨花枪直指燕青。
燕青却不慌张,退后半步道,“张清兄弟,且慢。听我说完,梁山求才若渴,你为什么不去梁山做一名头领呢你留在此地,无处伸展本领,还会遭人记恨。何必贪图那虚妄的官名?跟我上梁山吧!”
张清自知与刘恒不和,也看不惯官场腐败的作风,但是让他落草为寇亦是万万不能。“乌合之众!草寇!”
张清挥舞梨花枪攻向燕青,燕青再次握住长枪,忙道,“是不是贼寇,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真的以为梁山上没人制得住你吗?我告诉你,其实是宋江哥哥求才若渴,不忍心伤你而你。”
张清被戳到痛处,愤愤道,“花言巧语,休要骗我!”
张清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燕青,却又被燕青纠缠住,继续道,“张清兄弟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可是你想一想,这东昌府你还待的下去吗?刘太守眼中早就容不下你了,更别说那个童贯特使啦,说不定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呢。”
张清知道燕青所言很可能是事实,自己平日恃才骄横,与刘恒早有嫌隙,但他为将多年,自是不愿意听从一个贼寇所言,仍嘴硬道,“你胡说!”
恰在此时,童贯特使来到,“张虎.骑,童贯特使有请。”
燕青不等张清大话,一脚踹飞来人,大喊道,“张虎.骑已经投降梁山了。快去告诉你们家特使!”
张清忙追去,喊道,“且慢!”可一切已为时已晚,那两名公人早已逃出府门。张清彻底被激怒,同僚构陷我,梁山陷害我,为什么?!张清回首,枪锋直逼燕青面颊,怒道,“你陷害我!”
燕青却浅笑道:“我是在帮你,我带你去一个能够施展本领的地方,省得你在此地蹉跎一生。”张清瞬间迷惑了,我一心想保家卫国,为君尽忠,却总是遭人嫉恨与陷害,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此时更是被梁山逼得失去前路,无奈无何啊……
燕青见张清迷茫之际,拍拍张清的肩,低声道,“张清兄弟你怎么还不跑?你已经是梁山的你贼了。”
张清被燕青的话拽回现实,只闻身后传来“抓住反贼张清!莫要走了张清!”的声音。燕青见张清依旧无反应,一把抓住长枪刺向首个官兵,帮张清下决心。迸出的鲜血惊醒了张清,这都是他之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你!张清!”刘恒也吃惊道。
张清本以为自己为东昌府呕心沥血,即便与刘恒有些个人不和,也不至于此时内讧,对刘恒还抱有一丝幻想,道,“太守相公,你我相处多日,该知道我张清的为人吧!”
刘恒不为张清辩解,却更在特使面前说张清本就是趾高气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不是什么善类。
张清的幻想被一点点打破,怒道,“我要真想反叛,今时今日你刘恒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吗?!”
一旁的童贯特使却说张清屡战屡败,随风使舵,投降梁山。张清听完心灰意冷,官场无情意,有的只是嫉贤妒能,尔虞我诈。
燕青趁机在张清耳边道:“张清兄弟,你家主人比起宋江哥哥,你觉得怎么样?宋公明哥哥爱才如命,可你家主人呢?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张清听着燕青的话语,知道同僚奸佞,望出自己而后快,却还忍心下手伤害这些与自己征战多年的士兵。
但事与愿违,张清越是不想,刘恒却要逼他,竟命人捉拿张清。张清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回忆着这些年在东昌府的日子,自知自己平日是有些心高气傲,却没想到出事之时,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一句话,都要杀自己,可悲可笑啊……
燕青已经开始反击,却见张清愣住,喊道,“张清兄弟,怎么还不动手!”
张清满腔悲愤无处宣泄,紧握手中长枪,长枪银影熠熠,挡住股股袭来的官兵,却始终手下留情未伤及他们的性命。燕青见张清反抗不禁微笑,事情已办成,随后轻而易举的打倒特使前面的守兵,劫持特使,与张清全身而退。
此一来,张清便再没有回头的机会,福之祸之所倚,祸之福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