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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   自打遇上威廉这个瘟神,杜家的人三天两头出事,杜震悔不当初却为时晚矣,不该招惹的已经招惹上,为今之计要找个人和威廉谈判尽快把慕雪从官衙中捞出来。

      萧培元代表杜家男丁去到雪园,威廉以病体不适干晾着萧培元在园中枯等。锦儿在杜家左等右盼直至黄昏仍不见表哥回府心中担心不已,怕只怕威廉又施毒计将萧培元也扣押了。

      杜夫人也存有同样的担忧,捏紧哭至湿透的帕子,强撑起精神打点人手护送锦儿逃出上海,去英国舅哥家避难。

      “好孩子你听娘的,威廉要赶尽杀绝我们杜家,咱们杜家不能全折进去,能跑一个是一个。”

      杜夫人叮嘱小圆喜路上一定要照顾好锦儿,小圆喜跪下扯着杜夫人的裙角央求留下来,杜家危难之际怎能弃主不顾。杜夫人非要赶小圆喜走,她宁愿一头碰死也不肯独自偷生。

      锦儿心里百般难受,倘若她不曾出生过又倘若随着亲娘一并死去,杜家今日绝不会变成这样,葛家也不会遇上这场人祸。

      “娘,威廉心里最恨的人是我,我跑了,威廉知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去雪园,威廉一定肯见我,只要他出了心中那口恶气,慕雪姐姐就能回来。”

      “绝对不行,你去是送羊入虎口,威廉那个畜生定然会折辱你。”

      失去慕雪让杜夫人心如刀绞,但让锦儿去换慕雪平安归来,杜夫人也心疼不舍。母女俩互相劝说未果,萧培元回来了,步履匆匆满脸的凝重,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是威廉亲笔写的,指名道姓要交给锦儿亲手打开。

      锦儿忙不迭接过拆看,杜夫人凑上前一并看信,须臾后一口银牙咬紧,劈手躲过信纸撕的粉粹,扬出窗外,如片片飞絮飘去四处。

      “姨妈,威廉写了什么?!”

      萧培元忙问信的内容,杜夫人怒不可遏咒骂连连,萧培元又去问锦儿。

      “信中要求杜家重新与威廉立下婚书,大盛钱庄的股份要无偿赠送他一半。两件事都答应,威廉才肯放过慕雪姐姐放过杜家。”

      “卑鄙小人!”

      萧培元怒气冲冲要杀回雪园找威廉拼命,锦儿没有阻拦,让小圆喜随她回绣楼。杜夫人以为锦儿也是被威廉气到身体不适,叮嘱小圆喜好生陪着。

      哪知道锦儿回绣楼并不是要休息,而是更换衣衫让小圆喜帮着梳妆。

      “锦儿小姐您这是要出门去?”

      “是啊,我要去雪园见威廉。”

      小圆喜吓的连连摆手,大叫着不能去。锦儿起身握住小圆喜发抖的小手,问小圆喜愿不愿意为杜家赴汤蹈火,小圆喜怯怯的点头。

      “你都愿意为何要拦我呢?我不去,这个家还能撑得住几天?”

      小圆喜嚎啕一声抱住锦儿痛哭不止,锦儿也默默的流泪,一阵凄风残雨后仍要面对现实,主仆二人趁夜色遮掩悄悄从后院的小门溜了出去。

      雪园里,威廉正言语羞辱萧培元文不成武不就,持根小木棍就敢上门拼命,没一枪崩掉他再罗织私闯民宅意图不轨的罪名纯粹是看老丈人的面子。

      “老爷,夫人回来了。”

      门房的话刚落下,锦儿在小圆喜的搀扶中走入主屋。威廉眼眸一亮,当即收起枪,将萧培元从地上拉起来扔去皮沙发,假模假式的说和萧培元正在切磋武艺。

      锦儿一个字都不听,上前检查萧培元的伤,嘴角青了一块,其他没有大碍。

      “威廉,明人不说暗话,你提的条件我全部答应,你现在放了我姐姐和葛家宏,从此不要再找杜家人和葛家人的麻烦。”

      “慕雪我肯定会放的,但是那个葛家宏嘛…”

      威廉当着萧培元的面,摸了摸锦儿颊上那点红痕,盖上脂粉仍无法遮住,肯定是没有认真上药。锦儿打掉威廉的手,装模作样真是令人作呕。

      “你不答应,我们现在就一拍两散。”

      锦儿拿出藏在袖中的小刀横向经脉,几人皆惊,尤其是小圆喜,根本没觉察到锦儿身上带着刀。

      “离家前我告诉过娘,若我两日之内没有消息传回去便是已经死在雪园内,我娘便去报官,告你觊觎妻妹逼-奸不成草菅人命,让你尝尝牢狱之灾。我知道你花钱买通衙门里里外外,但我杜家是开钱庄的,钱财不比你少,拼上整个大盛钱庄的财力未必斗不倒你一个洋人买办。”

      “你又用这种方式威胁我!好,我答应你!你签下婚书我就放过葛家宏!”

      威廉黑着脸拿出准备好的两份婚书,他已经签过字,等着锦儿落笔。

      “你下笔前谨慎些,千万不要写错名字。”

      锦儿咬牙写下自己的名字,威廉确认过收好婚书,称明天送去官衙盖章印证后就会释放慕雪。锦儿可以把刀子放下了。

      “我不会学你们杜家出尔反尔那一套,明天婚书盖过印我肯定放人。表少爷,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杜家报个喜。我的夫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下完逐客令,威廉拉住锦儿回卧房休息,小圆喜正欲跟进去伺候被威廉撵出门外。

      “这丫头一点都不机灵,要不是你喜欢,我早把人赶回杜家去。”

      威廉边说边开始脱外套,这阵子闹的他身心俱疲,今晚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

      “你我共处一室你不怕我杀你?”

      威廉不答,把锦儿拉至梳妆台前按坐下来,动作飞快的拆散发髻,又解衣衫又脱鞋袜,一副要服侍就寝的模样。镜中的锦儿一时困惑不解,难道威廉真要与她做夫妻。

      绝不可能!前世威廉深情款款的向慕雪表白,称自己在新婚之夜发现新娘被杜家调了包,故而他憎恨杜家,更恨嫁进来的仿冒品挡住他与慕雪的姻缘路,为此他以忙事业为借口早出晚归不见人,迟迟不肯圆房。可笑她当时被蒙在鼓里,天真的龟缩在卧房中学做贤良妇。

      思及此,锦儿一手挥掉台上的脂粉与首饰,连续的乒乓敲打声惊到守在门外的小圆喜,同样的也吓到威廉。

      “是我莽撞了,你身子还没养好,我不会强迫你,你宽着心,我让小圆喜进来陪你好不好?”

      威廉温声软语的安抚住锦儿,随后真的让小圆喜进来服侍锦儿就寝。小圆喜一度以为威廉转了性子,殊不知威廉是被锦儿几次情绪爆发吓出后遗症。

      翌日一早,锦儿出现在餐桌前,瞧着神色憔悴应当一晚没睡好。威廉昨晚也一样,断断续续的做梦,一会儿梦见锦儿对他又亲又抱甜蜜的不行,转眼间锦儿悄悄掏出刀子喊打喊杀。梦境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惊醒后的威廉没有再躺下来,就怕续上那场未完的恶梦。

      “我今天就会释放慕雪,葛家宏也一起放掉。”

      锦儿握着牛奶杯,嘱咐小圆喜今天一天都跟着威廉,今天小圆喜就是锦儿的眼睛和耳朵。小圆喜应声,威廉出门时便快步跟上。两人一走,锦儿双手合十祈祷杜家上下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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