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心愿单[综]》双面美人鱼

78、肆拾贰

　　陈寿亭乐着又回到了染厂，老吴见状便问，“掌柜的，什么事儿让您这么高兴？”
　　“哈哈哈，我妹子要嫁人了。”陈寿亭乐呵呵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双手分开，觉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就全该着他发财。妹子虽然没明说，可看那意思，妹子能在天津把那日本布弄下来，就得是未来妹夫的功劳，不然怎么让他别对东俊东初太心软，让他准备十万块出来。这回财可是发大了，十万块算不了什么，只要妹夫对他妹子好，他给二十！
　　“真哒！那真是恭喜掌柜的了。”老吴拱手贺喜着，“不知道小姐的如意郎君是何许人啊？”
　　“是个军人，好像是中士吧，山西太原人，家中独子，父母均在，刚刚从那个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蒋委员长的门生。”陈寿亭自然问清楚了，也显摆显摆，接着对老吴说，“三元染厂来电报没有？”
　　“没有。”老吴摇了摇头。
　　陈寿亭冷哼一声，要是以前，看在赵东俊是采芹表姐的份上，他也就算了，既然他不愿意要这好处，那就不给他了，在济南租个仓库请几个人算是什么事，他再请苗哥帮他看顾一下，算得了什么？没有赵东俊，他陈六子就得吃带毛猪了？笑话，五十五一件布，跟天上掉的似的，给他的好处，他还不要，那他陈寿亭可不怕全吞下来。这三万五千布，只要他吃下来，以后就是他壮大产业的基石！
　　“那就不管它了。”陈寿亭挥了下手。
　　“我跟藤井谈的是三十，你看看咱们的钱还够不够。”
　　老吴是又惊又喜，“掌柜的，行啊，这三十块跟捡来的似的。”不用算，他都知道，“我们自己都能吃下，不用三元染厂也没关系。”
　　“你别一下子就全给他了，免得让藤井知道咱们是故意设局等着他呢，反正你就哭穷……”他细细得教导老吴，怎么做到唱做俱佳。
　　“行，掌柜的，我试试，反正刚刚给小姐拿去了五十万，再一下子付清藤井的钱，手里确实有些空荡荡了。再说当初丈母娘死的时候那表情，我还记得。”老吴转身要去办事，“掌柜的，那我去东亚商社了。”
　　“等一下，三元那儿……”陈寿亭想了一下，考虑到采芹还是有些心软，便道，“算啦，毕竟是采芹的表哥，还是给他两分面子。你给他发封电报，把价格提到，五十九。对，就五十九。”他卷着烟叶子一笑，“这里面一块钱是你的一百亩地，三块钱是他们给我妹子的添妆。件数也改到一万五千件，说孙明祖抢走了，多了没有。”这么便宜的压仓布，可是天上掉馅饼。
　　“你再骂骂他，就用我的口气。嗯，乱看三国，胡乱用计，不是东西，六弟生气。”陈寿亭张口就来，“记下了吧。”
　　“记下了，掌柜的，可咱们五十五他们都不回信？您这涨了四块钱，他们还能接受？”老吴觉得真是玄。
　　“其实赵东俊看的很明白，他知道五十五不是日本人给的底价，他想抻抻我，就是想让我明白，他已经看懂了我的招数。可谁能想到我们是以四十的价格就拿下来了，我们根本就不用着他，自己就能把事给办了。”
　　“那是。”老吴认同得点头。
　　“如今我给他涨价不说，数量还只剩下一万五千件，少了一半，行业又涨了四块钱，他肯定就得急。要知道就算是五十九，这价格也太馋人了，也就是棉纱的价格。”陈寿亭看得非常透。
　　“明白了，掌柜的。”老吴实在服气。
　　“让藤井安排装车，济南北关车站，运费算他的。”
　　“记下了。”老吴道。
　　陈寿亭续道，“这布一走，等到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你使个机灵点的人再去悄悄得告诉学生们的头儿。告诉他们，这日本船西红丸可是要去运输军粮的，让他们可着劲儿的闹。”他表情有些狠，“大米，我让你们吃风去吧。”
　　“我知道了，掌柜的，你这可是一箭八雕啊！”老吴觉得谁要是惹上了陈寿亭，那真是没活头了。
　　“你别管几雕，赶紧干去吧，千万得记住了，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才告诉学生们。”
　　老吴笑着，“我清楚，掌柜的，我马上就去办。”
　　“去吧。办完了赶紧回来，弄五千件放在咱的仓库里好继续开工，不能让工人们都嫌着，我有些事也不懂，你得帮我看看，这婚礼要怎么办。对了，还得给我爹娘打电报，事多着呢！”
　　“知道了，掌柜的，我马上就去。”老吴匆匆忙去了。

　　陈寿亭把这些事都弄清楚了，想到这回赚的钱，就是吃喝嫖赌三辈子都花不完，再说妹子也要嫁人了，他心里美的都坐不住。等吕登标回来，就让他去看房子，就买在那樱花山旁边，虽说日本人不行，可那房子漂亮，外面的景也好看。妹子也会说日本话，房子在那里，安全。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国家，什么政府，为了怕妹子过的不好，他居然要把房子安置在日本人的管制下才安全！真是，真是气死他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他也只是个商人，能怎么办呢。眼下最主要的是，他妹子带着女婿回来办喜事。
　　亲事儿一办，说不定，马上他就能当舅了！

　　济南
　　赵东初虎着脸进来，把电报直接放正在看账的赵东俊面前一放，“哥，你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想压六哥，抻他！如今六哥来电报了，那布只有一万五千件，行市也长了四块钱。六哥在电报上骂咱不是东西。你看看吧！”他都懒得看他哥，直接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运着气。
　　“有这事儿？”赵东俊忽地站起来，他拿起电报来看，然后自己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嘿，这事儿怨我！”
　　赵东俊连声安抚着三弟，一边说腾仓库安排货款，一边说着买礼物让赵东初赶紧上青岛，当面道歉给钱，说是电报局的办差了事。
　　看着亲哥这样，赵东初还是心软了，都一一应下，他看着赵东俊一脸沉思，似乎还有些心结，便道，“唉，哥，你就听我一句吧。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又不信，六哥早就不是以前的要饭的了，你得认清事实。”他再次挑明，“我再跟你说吧，六哥的妹子，张雨云要嫁人了，你知道嫁的是谁？”
　　“中士，下一步就去晋绥军，前途不可限量。人家可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高材生，蒋委员长的门生。”赵东初叹息，“你也不是没见过张小姐，人家那气度那风范，对方连婚事都愿意在青岛办，以后还不言听计从。这可又是一个大靠山，就不说六哥用不用吧，你就听着，人家敢随便找他的麻烦吗？六哥有手艺，有实力，只要站稳了脚跟，你看他的飞虎牌，只会越办越火红。”
　　他看着他哥，“以后六哥来了济南，会是我们的大帮手大助手。”
　　“我知道了，你快去办吧。”赵东俊心中叹息，这事儿，谁也猜不到，谁能想到当初陈寿亭能能成这样？早知道就应了他的倒着四六分成……晚了，已经晚了……

　　张雨云放下电话，就看到楚云飞不在屋里，心里便是一慌，难道他生气了？可是刚才他的表情不像啊……
　　“云飞？”她叫着他的名字，转着找了一圈，郁闷极了，这人怎么这样，有话就说啊，刚才又不说，现在又生气，“哼，楚云飞，不是男人。”
　　“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楚云飞出来才记起自己没留个字条，办完了事便赶紧坐了车跑回来，没成想就听见张雨云在骂他。
　　一听到他的声音，张雨云眼泪都下来了，她红着眼别过头就不看他，心里那个委屈劲儿就别提多难受了。
　　“这是怎么了？”楚云飞一见她落泪心就是一痛，他想去搂她，而张雨云扭着身子就是不让他看，安安静静得可泪水就滴在他手上，跟灼在他心上一样，平生不知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以前读到这里只觉得诗人太酸，如今有了这么个人，才知道真是字字是真。
　　“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说啊，你这眼泪掉的，我实在是难受！”楚云飞急了，干脆把她锁在怀里，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动。
　　张雨云也是来了劲儿，“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后悔了？”她知道自己的很多行为跟这个世界的女人不一样，说的过分一点儿，放荡行骇这个词她都听过好多次了。她从青岛高中毕业，没接受徐卫东等人的追求，去了圣约翰大学，拒绝了很多同学学长们的求婚，还跑去了美国……这个社会对女人是苛刻的，在丹凤在的时候，她可以跟丹凤说说话，拿以后将会变坏的世界自己在做准备打算来安慰自己。
　　好话谁不想听？可张雨云就是硬撑着不想随便找个人，越是被人说，她越是不能接受自己为了别人的眼光与非议去谈恋爱，或者在着急恋爱度，怕能量不够的时候，她曾经想过随便接受一个优质点的男人就结婚，还是丹凤阻止了她。
　　可丹凤不能陪她。
　　她选择了楚云飞，可要是楚云飞根本对女人不上心呢？
　　她也不是没见过正事上一丝不苛，私生活混乱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在此时，还被称得上优秀……

　　被哭叽叽张雨云吓倒了的楚云飞：出了趟门，老婆不但骂我还哭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