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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蓝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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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他?!呵呵呵呵!其实你们所有人,你们全部的人,又有哪一个认为我们般配了?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土义山他就是个傻瓜!白痴!一个成天用九毛九分钱来过日子的吝啬男人!土得掉渣一毛不拔不懂浪漫的铁公鸡!我凭什么要爱上他?!我凭什么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凭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你说,说啊!!”程珈蓝睁着红通通的眼,激动呐喊。
破一动不动地沉默了几秒,终于,嘴唇微微现出一道寒冷的裂缝:“你该去质问那个逼你嫁给他的男人。只是,你敢吗?”
程珈蓝闻言,瞬那间便空洞了泛红的双眼。怔怔,无语。
“蓝姨,你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而凡事,皆有代价。”破抬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玻璃瓶,用吸管,认真地吸取了几滴无色透明的液体,再十分专注地,一滴一滴,滴入那杯红酒:“所以,50毫升勃根地产的黑皮诺红葡萄酒,加上几滴高浓度的氰氢酸,怎么样?”
程珈蓝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嘴角已抬起了高傲的微笑:“你什么时候,变仁慈了?”
“我在为老土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让你死得太痛苦。”破拿起那杯红酒,缓缓地一步步向光体厢中的程珈蓝走去。
“那么菱儿呢?你能放过她吗?”
“让我放过程羽菱?”破像是听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笑话,配合地笑了笑:“母爱,真伟大。”
“让她远离你,远离这里的一切!破,算蓝姨求你,求你给她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好吗?”程珈蓝不理他的嘲讽,眼里第一次,现出了女性的憧憬与脆弱。
“本来可以。不过现在,晚了。”破持着手中的红酒,站在程珈蓝的面前,十分优雅而慵懒地用酒杯的杯沿,轻轻地点动了一下光体厢上的某个按钮。
倏然,一根透明的软体管道不知从哪里怒射而出,瞬间便如张开尖牙的毒蛇一般,准确地扎进了程珈蓝的左侧颈动脉。程珈蓝的身形为之一震,可眼晴,却在无比恐惧地死盯着对方:“什么晚了?为什么晚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破,回答得不紧不慢:“就在昨晚,你的宝贝女儿利用值夜之便,潜入我的寝室,在我使用的牙膏里加入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未。它可以通过口腔粘膜被人体迅速吸收,是专供权贵们享乐使用的第三代l.s.d。”
“那是什么?”程珈蓝的眼底,蓦然一沉。
“蓝姨的生活一向检点,自然不清楚它是什么。所以说学无止境。这个l.s.d是lysergiraciddiethylamide的俗称,分子式是c15h15n2con(c2h5)2。作用很简单---它能爆炸式地激发出人的生理需求。”破的双眸,幽黑。
“什么?!”程珈蓝惊诧骇然。
“一种真正烈性的虎狼之药。在美国,贩卖它的罪名,比贩毒还重。知道为什么是昨天吗?因为昨天晚上,在门外为我值夜的四个人里只有你的那位宝贝女儿,是女人。”破认真地看着对方,声音很轻。
程珈蓝的瞳孔急剧放大,怔怔地看着对方脸上的冷漠,连音调都跟着惊颤起来:“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那么勇敢,那么聪明,又那么具有献身精神,当然要得到应有的奖赏。”破抬手碰了碰光体厢的另一侧,立刻从中伸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向上的银色探头。
“你不能……”
“我是不能,那时候我正在烈焰焚身,而站在门外值守的那个女人,又分明有情与我,”破一边说,一边将手中那红酒杯的底座部分,嵌放在了那支银探头上:“所以昨晚,她如愿以偿了。”
程珈蓝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忡怔而绝望。
菱儿,她的菱儿……怎么可以这么傻?她根本就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能触碰,一旦碰上,那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嵌在探头管上的红酒,开始在杯中急剧下降,而光体厢中那根扎进程珈蓝颈部的透明导管,则开始出现了一道被抽吸进去的汩汩红色。
“其实,我还真有些欣赏你的这个女儿,至少她比当年的你要勇敢多了。蓝姨,你是不是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呢?”破一边轻问,一边侧头,优雅地从银色探头上取走了空酒杯。再抬眸微笑。隔着光体厢,欣赏着红酒,如何通过管道,被缓缓注入程珈蓝的颈部动脉。
程珈蓝怔怔地看着他嘴角上的那抹笑。
“破,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你有放过我的母亲吗?”破的笑意,越来越深。
“我一命抵一命,只求你看在老土的面子上……”
“蓝姨,你还有20秒,可以用来想点别的。比如,想一想我母亲的脸,想一想你若在死后,遇到了她,该跟她怎么解释,你所做的一切。”破沉静地看着程珈蓝的眼睛,声音极轻,轻的仿佛浮现着一抹淡淡的怜悯。
程珈蓝的嘴唇苍白地动了动,突然陡地一瞪双眼,双手扣住咽喉,仰天发出一声濒死的嘶声尖叫,面部开始迅速紫绀,身体沿着光体厢的厢壁,下滑,而面部的肌肉,则如中电一般痛苦痉挛,只几秒,便蓦然,一个倒地,于瞬间失去了最后的呼吸。
她瞪着双眼,一动不动。
破一边将空酒杯在鼻尖下掠了掠,嗅着那股氰化类物特有的淡淡苦杏仁味,一边淡漠地端详着她的死状。
真是,闪电般的死亡。
破,再次抬手,用酒杯的杯沿触了触厢体上的一处按键。光体厢中立刻开始出现阵阵寒冷的雾气,只几秒,死去的程珈蓝的尸身便僵直着被冷冻起来。
他缓缓转身,走到那具装着余似的光体冰棺前,无语地仔细端详着她。从稀烂的肉身,到被绞断的十指。再向上,凝视到她仅剩的那只眼睛。
“还在想,策反她的那个执行者究竟是谁?”苏选的声音从另一个侧门处传来。
破没有回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换个问题,”苏选,将身半靠在门口,望向他:“江湖上,真的没有兄弟这回事吗?”
破转身,点了点桌案上的温感控制面板,看着那具漂浮着寒气的冰棺,缓缓地重新降入地面。
黑色的水晶地板,平静地在灯下闪着诡谲的微光。
“兄弟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破拿起桌上的一支水壶,开始为那盆莲瓣兰浇水:“做的到就有。做不到就没有。”
苏选一动不动地拿眼睃着他,片刻,忽地噗哧一笑:“老大就是老大,怎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被你说出来,就这么让人无言以对呢?”
“说正事吧。”破,走到墙边,伸手将那副伦勃朗范莱因的《加利利海风暴》向右扶正了1厘米。
苏选伸出一根手指,很着重地点了点桌案上的电脑:“相信你也收到了那份绝密级实验报告。”
破立在油画前:“对,但还没有打开。”
“沉没岛的玻璃冰解冻实验,出问题了。那具被你称为叶天镶的古代冰尸,虽然身体的其他器官已经复活,但由于殷十三的暴力逃匿,导致电路短路,大脑细胞已经部分损坏,他,再也醒不来了。”苏选靠在门侧,抱臂仰头:“还记得你从沉没岛18区带回来的那些实录画面吗?那上面清晰地显示,赵恒在吞下紫婴珠变身紫婴魔之后,因为震怒使用了巫灵咒语,结果有三道白色的人形流光从他身上逃逸而出。当初,我们在一起用各种光谱成像仪分析了很久,都没能弄明白,那三道人形流光究竟是什么。高一蘅目睹到了全过程,估计也心存疑惑。所以他在叶天镶的头骨上开了个洞,并使用微分子DNA读取技术,读取了他关于巫灵三界的记忆,通过脑机接口直连分析,从中找到了与之契合的答案。”
破,终于缓缓转身看向苏选。
“那三道流光名叫巫灵之息。准确的说是魇息、魊息和螭息。它们由包裹着寄魂莲的魇月、魊日和螭星三张筮甲面具所化。那紫婴魔虽然厉害,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他本身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化解和驱使它们,因此,才使那三道被咒语惊醒的巫灵之息得以逃脱,遁入这个时空。它们是巫灵界的智根,除人之外的所有活物,一经它们碰触,便会瞬间身中巫毒,被俘为巫奴。这些巫灵之息的侵略性极强,它们是竞争关系,所以一旦逃逸出来,就会拼命扩大自己的地盘,抓俘活物。不过由于缺少慧根,巫奴所中之巫毒还无法激活,因此从表面上看,那些巫奴与平日,并无不同。可一旦有慧根与巫灵之息合体,那么这个时空,就将从此产生出一个全新的巫灵三界。”苏选仿佛在说一个玄幻电影的简介一般,边说,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对它们的整洁和光泽度,相当满意。
“那么,慧根在哪?”破仰身坐回到桌案前的椅中,拿起红酒瓶,看着标志上的英文。
“如果我说,就在眼前,”苏选看着他,很调侃地挑了挑眉:“有红包吗?”
破,无语抬眼。
苏选耸耸肩将手一摊:“好吧,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扯,可巫灵界的慧根,就是人。确切的讲,是那些会使巫灵咒的人。比如,你。这就是为什么,巫灵之息在抓俘巫奴时,会刻意避开人类的原因。它们不能把本就稀少的慧根变成中毒的巫奴,使自己的那一支,丧失繁衍的机会。”
破,闻言,缓缓地翻过手腕,只见被阿紫吸附过的那处前臂上,有一点紫光,正在那里,无比诡异地隐约闪烁。自从紫婴魔降世,他前臂上的这粒紫光就越来越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雀跃,在渴求不已。
“破,只要你能用巫咒,将任何一条巫灵之息捕入掌心,形成息印,就能完成智根和慧根的合体,从此成为巫灵界三位界主中的一位,如果都能归你所有,那你就是名符其实的巫灵之主,可掌控天下所有巫奴,那时呼风唤雨,试问谁可争锋?”苏选的仰起的脸,于鬼魅暗影中,透着一股傲然天下的不羁与坚定。
破,靠坐在椅中,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只刚刚毒死了程珈蓝的红酒杯。整个人甚至衣角都沉默着一片落雪无痕的冷寂。深邃诡异又宁静致远。
“那三条巫灵之息,算来已逃逸了一年之久,不知给多少生灵下了巫毒。如今,只怕正在四处游荡,寻找有缘相遇的慧根。姓宫的那边,有紫婴魔; 下落不明的殷十七因祸得福,自己就会咒术。面对这么多的竞争者,破,如果是你,你买谁赢?”苏选盯向对方的目光,似深海寒潭。
破,打开他桌案上的风暴电脑:“你不如问我赢字有多少划。”
苏选继续看着他,突然,严肃的脸上陡地绽起一个痞痞的坏笑,笑得比纨绔子弟还欠抽:“姓程的小妞想要见你。见吗?”
“不。”破,没有浪费任何一个字。
“她在外面等了很久,说如果你确定不想见她,就请我传句话给你。”苏选百无聊赖地坐到一张软椅上,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
“说。”破的注意力,依旧在电脑上。
“她希望你别再生昨晚的气。还说,今晚你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她绝对不会再忤逆你。”苏选的嘴角,卷起一笑,透着神秘与暧昧。
“昨晚?”破微颦了一下眉头:“听说你把她折腾了一整夜,怎么,还不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苏选挑了一下眉,眼底充满回味:“她一定是爱惨了你,明明是个雏,可为了取悦你,疼得咬牙,还在那里装享受,搞得我差点没笑场。”
破听到这儿,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程珈蓝临死前望自己的那双绝望的眼。
“其实昨晚,也没什么不满意,就是最后心血来潮,想跟她玩个重口味的。你都没见,那妞当时脸上那叫一个震惊啊,羞得都快把脸包进被子去了,死活不肯,呵呵呵呵。”苏选笑得风情荡漾,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
破思忖一下,抬眼看向他:“程羽菱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被处决。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不过今晚还是让她一个人呆着吧。别碰她。”
苏选闻之一怔。
“那张人皮脸怎么样?还透气吗?”破开始继续查看电脑上的资料。
“跟自己的皮肤一样。照了照镜子,觉得可以随时替你打酱油。天衣无缝。”苏选摇了摇头表示爽到了。
“声音呢?”
“程羽菱,如果你被别的男人碰过,现在就告诉我。”苏选的脸一冷,从他嘴里吐出的音调竟神奇得和破一模一样,清冷而低沉。
“我没有。”苏选看着半空,目光温婉而期待,那声音竟又和程羽菱的娇声一般无二。
“那就来吧,你等这一天不是等了很久吗?”苏选学着破的声音,音调里夹杂着被渴求难奈的沙哑。
“破……哦……嗯……”苏选在软椅上情不自禁地闭眼,又是摇头又是抬肩,简直将程羽菱的妖媚和欲拒还迎演绎得淋漓尽致。
破忍无可忍地抬眼,看他。
“好吧,”苏选被他看得心头有些发冷,连忙抬手认输:“我立刻消失,OK”
“悠得点,别玩残了。你的任务是让她怀孕,而不是把她给玩成一具女尸。”破的警告冷得有些糁人。
“OK,收到。”苏选玩世不恭地点着头,摇摇晃晃地走到侧门前,未了,又似想到了什么,缓缓回身,面色犹豫地望向破,空白了几秒,才颇为认真地问了一句:“呃,你说,我们是不是混蛋?”
破,顿了一下键盘上的手指,然后,抬起清冷深邃的眼,作答:“是。”
“……”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做混蛋,要么做死人。”
“……”
满目都是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转轴魔方,它正在以一种复杂而快速的方式进行着机械切换,同时发出机关转动时那特有的喀咔声。魔方在机械运行了五秒之后,迅速完成了金色面的拼合,突然快速缩小,化成了一粒沉落凡间的闪闪金砂,紧接着,画面中有食指伸出,一枚极致雍容的金色指甲,点在了那粒金砂上,瞬间从那里爆出了一片绚烂之极的闪光,金屑飞溅!
飞旋的金片向四周扩散,推出一副副光与影的片段,伴随着低沉音乐,开始转出各种不同类型的美女和帅哥。女子的妙曼、俊男的健硕,外加奢靡暧昧的豹纹皮草,无不在撩动着某种诱惑般的暗示。
“在S城,你可以拥有很多堪称极品的享受,而最难抗拒的享受就在这里---巫山茂苑。它是迄今为止,最顶极国际社交会所。也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檀羽的秃头上戴着顶低檐软帽,靠坐在奔驰车的副驾驶中,淡淡吐出的旁白,没什么起伏和温度,反倒透出了老男人才有的那份持重与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