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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梵 ...
“大嫂,说完了我,现在该说说你了。”
“我?”林珂苦涩一笑,目光怔然。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破站起身,目光清寒地瞥了眼玻璃墙外,渐渐恢复了秩序,正在继续歌舞升平的演艺节目:“如果实在耐不住寂寞,想到外面偷男人,可以。但是不让大哥发现,也不要忘了你自己身为人母的本份。还有,如果你敢把今天我们之间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透漏出去,我会毫不犹豫地割下你的头,哪怕你是我哥的妻子,小凉的妈妈,也不会例外。”
林珂目光微怔,嘴角上,依旧牵扯着那缕凄凉莫名的笑。
这才是破,这才是你,这才是那个真实的,让我爱不可得的男人。
就着杂院里那只蒙着尘灰,昏黄颓废的灯泡勉强发出的光,一张纸,被殷咛恨恨地一拍,贴在了自家的那扇木门上。
纸上写着一行字,后面还缀着无数的感叹号:蝙蝠与死人脸,不得入内!!!!!!!
半个小时后,房门忽开,殷咛撅着嘴,一把撕下木门上的纸,重贴了一张上去:本店今晚打烊,概不接客!
又过了1个小时,那纸又被她撕,换上了另一张:没电没水没饭没人!!
当钟楼的时钟指向凌晨2点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8终于缓缓地停在了一条偏僻的街道旁。
破从车里走出,抬头,看了看那些簇拥在路灯周围的梧桐树叶。一阵夜风吹过,几片零星的枯黄,随之掉落。
终于,还是入秋了。
收回视线,破转身接过苏选递上来的笔记本电脑包,将冷冷的一句话,扔进萧瑟的风里:“早上7点,过来接我。”
“是。”苏选点点头。一直目送着破的背影,消失在北斜巷那潦倒破旧,贴满了各种广告纸片的巷口,方才坐进车里,靠在后排座上,吩咐司机:“回别墅。”
深夜包裹的小屋里面,依旧还亮着灯。
破走到房门前,抬眼,却见门上贴着张纸,扯下来,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了看,却是这样一行字:饭在桌上,爱吃不吃。人在床上,爱理不理。
屋里,殷咛倦缩在被子里,手脚冰凉。她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因为这屋里的潮湿寒气,也不是因为她背上的鞭痕隐痛,只是因为,她一直在等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回家。
可眼下,终于听到了他推门的声音,却又不禁想起了那颗被他派人劫走的钻石,想起了演艺舞台上,那些砸向自己的杂物与谩骂,再想想背上的疼痛和等了大半夜的寂寞,心,便忍不住委屈地抽缩起来,一阵阵地酸。眼里,也因此而渐渐地蒙上了泪,却不想让他看到,只好一动不动地死死揪着被角,装睡。
破从门口走到里屋的小床前,看了她几秒,又随即转身,走到狭小的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吃着桌上放凉的晚餐,一边开始继续他的工作。
1分钟后,正在聚精会神进行数据分析的破,忽然听到里屋传来了一声响动,好像是什么掉落在了地上,抬眼看去,却是有人翻了个身,在“睡梦”中将被子连同手机,一起踢下了床。
破看着那个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此时正蜷缩在秋夜微寒的床上装睡的小女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由着她,就那样躺在床上挨冻吧。
只好起身,走过去,拾起掉地的被子,再坐到床沿上无语地为她盖好。床上的少女,闭着眼,一动不动地侧卧在那里,只有长长的睫毛,在悄悄地,一下下地轻颤。
破,默默地看了她几秒,再用手撑了下床,准备起身离开,哪知腰身却在下一秒,被“睡梦”中的少女突然一个前倾抱住,死死的,无语,却也不放。
只得低下头,拉过被子,裹盖住少女裸出的肩臂,淡淡地轻问一句:“你想怎么样呢?”
少女没有放开男人的身子,只是侧了一下趴伏在他腿上的小脸,泪影蒙蒙地睁开了眼,望向他,如一朵纤弱的害怕被风带走的蒲公英。
“冷。”她眼巴巴了一下眼,然后,令人心生不忍地缩缩了身体。
破,不禁轻叹一声,俯下身,半靠着床头,将她抱到了怀里。回来的路上,他曾猜测过,这次的事情,会让她如何恼怒,怎样发疯,大约是要摔盘子,搞绝食,至少,也会如同一只被惹恼的野猫,亮着爪子质问,为什么要暗算于她。
却没料想,她会如此示弱。但,怎么会呢?以她的性子,不报复一下是不可能罢手的,这只猫,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想间,脖颈上一痒,却是她如同一只小狗般地用脸蹭着他,蹭一蹭,再拿着那双幼兽般的眼睛,很依恋地看看他。
什么意思?
破有点没想明白,不过,还是被她无害的模样触动了一下,低眸,抚了一下她的头。
感受到了男人的放松,少女搂着他腰身的手,开始软软地摩挲起来,再轻轻地探进他的衣服,贴上皮肤。眼睛却一刻地没有放开他的目光,怯怯地,索求保护般地与他对视。
然而,破,却开始渐渐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
这丫头她……
念头刚刚闪起,少女的睫毛已然一阖,仰起的红唇软软地不容置疑地贴上了他的唇,与此同时,温柔的身躯缠绕上来,手指开始有所企图地挑逗向他紧绷的腹部……
男人暗吸了口气,想抵御这诱惑的冲击,可少女覆上来的一下下的啄吻和她头发与身上散出的暖暖淡香,还是将一朵情欲的灼热,坚定地喂入了他冰冷迟疑的唇中,然后,在那里一下下地融化、绽放,再自他的唇齿之间,燃烧起来,一路烧到他的咽喉处,引出他低低的一声微喘低吟。忍不住闭了闭眼,欲望,顺着一根嘶嘶作响的导火索,直窜下身,在那里疯狂地膨胀着危险。少女的吻与身体,变得越来越火热,渐渐被诱入火中的男人,已没了熄灭它的念头,反而渴望着,可以更猛烈些。所以,不如自己来吧!
男人猛地一个用力,如豹一般覆压住了掌下的少女,低俯着头,对着那活色生香的柔滑,展开一轮吞噬啖血的吮吸……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暴起的肌肉和有力的扑猎,如同一处猛然点起的篝火,将冰冷的夜,燃烧得刹那如春。
只是,只是……当他想要捧起她,准备彻底放纵时,脑海里却倏然闪过了那三年之约的承诺,动作,顿时一僵。
“要……”少女的目光蒙蒙着,在他耳畔吐出欲求不满的软软一声。
“你……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男人终于明白过来,只是依旧在不舍地吻动着她,喘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奈而沙哑的隐恨。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能……他现在真的不能占有她……三年的约定,那始终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
“要……”少女却不肯放过,手,暗怀阴谋地向他身下那处艰难强忍的膨胀处滑去,如同一朵伸向□□的危险的火焰。
“小千!”男人突然一把阻住了她的那只手,红着眼,拼命地喘着,紧紧地,难受地压住她,不准她再出现任何的一丝动弹,在到嘴却不能下咽的痛苦折磨中,不断地轻颤着紧绷的腹肌。
被压的少女,胸膛终于忍无可忍地微颤起来,那颤抖,来自她报复之后得意的暗笑。如同一个小坏蛋完成了她精心策划的恶作剧,是那么的充满成就感。
死人脸,让你害我!让你劫我的钻石,坏我的好事!
“别、别得意,”男人深吸了口气,强自隐忍了十几秒,方才缓过神来,压着她,在她耳旁低沉地发誓,威胁:“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身下的少女,却笑得越发颤抖起来。
哥哥,我真想感谢你啊。原来这样都可以!
“好吧,钻石的事,我解释。”破决定妥协,只是依旧紧紧地压着她,生怕她那不老实的手再四处捣乱、惹火。
“它在哪儿?你没有把它交回赵氏。”
“我把它送人了。”
“谁?”
“蓝姨。”
“程伽蓝?”殷咛疑惑了:“为什么?”
“因为老土。如果没有他舍身一扑,将骑着翼士的宇文诛拽进了爆喷熔岩的火山口,我、殷子枫和小凉,都不可能乘着降落伞,活着离开。他在坠入火山口的时候,想到了蓝姨,大笑着说,等下辈子,他要买颗最大的钻石,镶在牙刷把上,送给她,到那时,她就不会再喊他九毛九了!”
“……”殷咛怔然,眼前,似又现出了那日的场景来,她和容,在向山下飞奔,身后是一片奔腾的灼热的红色岩浆……
“老土没能回来,我总要给蓝姨一个交代。杜美莎之眼是目前这世上最大的粉红色钻石,我要它,是为了把它镶在牙刷上,替老土,送给蓝姨。”
“……”
“那是他最后的愿望。”
“你已经把它送去了”
“是,我请人把它镶好,装在了盒子里,然后,亲手送给了她。”
“……”殷咛默了一下,颤了颤睫毛,突然轻语道:“破,我突然……好怕。”
“怎么?”
“因为想到容,想到子枫,想到了老土,想起他们,便觉得自己现在,实在幸福得让人不能容忍,”她怔怔地看着简陋的天花板,梦语般喃喃:“为什么,我可以得到你?可以这样幸福地拥有?你说,老天会不会嫉妒我们?它会不会把这一切突然夺走?我们怎样才能躲藏在这间破旧偏僻的小屋里,永远不被老天发现?”
破,身体一僵。半晌,无言。
“如果有一天,这小屋里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破,你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要学会与他一起分担。可是你没有告诉我,如果爱了,却没办法与那个人一起分担,又该,怎么办?”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宿命,殷咛的思绪忽然有些飘忽,声音,有些发紧。
破微微撑起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晴,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那就一个人,独自承担。”
“……”殷咛看着他眸中那份渐渐清冷下来的坚定,明白了。
这个男人,绝不会永远避世在这样的小屋里,他是鹰,总要飞击长空。要么跟着他奋力去飞,不畏风雨,要么折断了羽翼,伤痕累累地仰望他的离去。
要得到,就要有失去的准备,就算有独自承担的勇气。
她是他的女人。只有坚强,才配拥有。
心,在与他沉静的对视中,渐渐地平稳下来。于是唇角,微微一翘,她忽然笑嗔着推他一把:“好啦,起来啦,都快被你压成小纸人儿了。”
然而,就在话音未落的下一秒,正要分开的两个人却忽然同时一顿,看向同一个地方:殷咛脖颈上的那把银锁,居然被破的银锁“粘”了一下,随着破的上身撑起而被带到了半空,然而只有一秒,又突然失去吸引力般地掉回到了她的脖颈上。
这突然发生又消失的奇怪一幕,令两人的目光不觉为之一顿,默了几秒,再彼此看向对方的眼,有什么,终于打破了茫茫迷雾,了然而现。
原来这两把银锁里面,都附有磁性!怪不得安夫人说,能从她手里得到这把银锁的人,一定会猜出其中的秘密,因为她所选择的那个人,必然是能够与破贴身亲密接触的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发现,这对银锁中所蕴藏的磁力。
好吧,现在发现了,可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关呢?
殷咛和破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银锁,在灯下凝神。
“银锁只有它的底部能相互吸引,就是说,应该先从底部查起,”破想了想,又端详了一下:“既然有磁性,那么,一定与磁的特性有关。”
“但是这银锁,好像没发现它能利用磁力,吸引过别的东西啊?”殷咛皱起了不解的眉。
“可能是因为磁极相同而至相斥,也可能是它的磁力本就太弱,就算偶然出现过磁吸现象,也因为十分轻微而被我们给忽略了。”
“如果是这样,或者,我们可以用细小的生铁屑来试一下,看看能发生些什么。”殷咛抬眼,看向破。
生铁屑很容易弄到,因为这巷子里全是收破烂的主儿。只一会儿功夫,殷咛的身影便从隔壁那家垃圾回收站的墙上轻巧地一纵而下,悄然窜回到了小屋里,从怀里掏出旧报纸包着的一堆铁屑粉,放到桌上。
灯光下,破用纸片小心地盛起一些铁屑,把它们轻轻地均匀地洒落在那把刻着飞龙的银锁底部,然后,如同淘米般一下下地来回平晃……
眼前,无数细小的铁粉屑,如灰尘一般被他渐渐晃掉,但也有不少因某种奇特的磁场,被吸附住了,一粒粒细密地乍立在银锁上,组成了一个赫然入目的字:奴。
两人相视一眼,却是又喜又疑。喜的是果然有所收获,疑的是这一个奴字,又作何解?
想了想,破又拿起自己的那把凤锁,依照前面的方法试了试,这次,铁屑粉居然显现出了一把钥匙的图形。
“钥匙?”殷咛侧了下头,轻语道:“难道是用来开什么锁的?但是,奴?究竟怎么意思?”
破盯着银锁上的字,几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迟疑地抬起头,看向殷咛:“这个奴字如果和银锁联系起来,其意,会不会是锁奴二字?”
“锁奴?你们赵氏,有这么一号人物吗?”殷咛眸光一亮。
“有。”
“真的?太好了!他是谁?”
“我大哥。”
“啊?”殷咛一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哥跟我,同父异母,从十二岁开始,他就迷恋上了打开锁具时的那刹激悦。所以,他在赵氏很少露面,总是躲在房里研究各种最牢固、最复杂、最高端的锁,打开它,再搜寻新的锁具,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以才会被人暗地里称作锁奴。”
“他这样,你父亲就不管吗?”殷咛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破的爸爸会对大儿子的嗜好如此纵容,却对这个小儿子如此的残酷冷血。
“那个人不是不想管,为了改变大哥,很早就逼他成了家,原以为这么做会让他发现这世上还有比锁更销魂的东西。可是,大哥没有为任何人而改变。他的执着就是锁,离开了锁,他的人生就是一片空白。”
“噢。”殷咛点点头,暗地思忖:天天抱着个锁冥思苦想,嫁给这种男人,那不跟守活寡一个样吗
“到了?”推开车门,殷咛走下车,在刺眼的阳光下皱了皱眉,睡眼困顿地,还未全醒。昨晚与破几乎一个通宵都没有合眼,自打坐上从X城到S城的飞机后她便一直瞌睡得厉害,从机场再坐车到目的地,这一路上更是睡得云里雾里,不知死活。
“到了。”破抬手,按向门铃。
殷咛眯起浓睡刚醒的眼,只见这里已是S城郊区,四周的墙上苔藓斑驳,爬藤植物点缀其间,门牌上写着技博路28号,透过镂花铁门,抬头向眼前这幢建筑望去,屋顶是复式人字形,上面铺盖着小青瓦,传统的歇山式山墙、平拱木门窗,但外墙的立面则是现代式装修手法。北立面的门廊采用罗马式建筑风格,用的是古罗马式的券、拱及带有古典主义的柱式。整体看去,既古朴苍劲又典雅洒脱。只是因为岁月的斑驳,有些陈旧潦倒的意味。
正看着,一个中年妇人默默地从里面快步而出,打开铁门,再冲着破恭谨地低垂了一下头:“二少爷。”
“大哥在吗?”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库里没出来。而且,还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你不必跟了。”破冰冷的声音如钉子一样,立刻让那妇人低着头钉足在地,一动不动。
殷咛跟着破,一边沿着院落里的路径往房里走去,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下没人打扫的落叶和荒草。这里,好像有很多年没人住了一般。连灰尘都懈怠了颜色,蛛网荒凉。
进了屋,里面暗得有些阴森。家具是昂贵的铁梨木,古拙淳朴,墙上挂着一副油画,隐约是个男人的画像,但由于光线阴暗不均,殷咛看不清画上人的脸,只借着一缕光,看清了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阴郁而犀利的黑蓝色的眸,也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殷咛的错觉,她突然觉得那双眼睛正在寒邪中审视着自己,令她莫名的心底一颤,停了脚步。
“他就是那个人。”破顺着她的目光,在那副油画上冷冷地瞥视了几秒,再面无表情地一个转身,扔下生硬如铁的六个字。
殷咛知道,在破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词,那个人,就是父亲的代名词。
“来。”破径直走向地下室的铁门,推开它,拾阶而下。
殷咛连忙跟上他,走进地下室,四周,很暗,只有一只苍白的节能灯,在静静地发着莹光。借着这光,她走出了十几步,然后,看到一个铁制笼厢,约有2米高,空荡荡地,很是诡异。却见破抬手按了一下旁边墙上的某处按钮,那铁笼便“铛”地一声,开了笼门。
两人走进铁笼,破又按了一下笼里的按钮,那铁笼竟突然一沉,沉入了地下,仿佛煤矿工人下井用的那种罐笼。估摸着下沉了三层楼,那罐笼终于“哐”地一声停了下来。两人步出来又行了几米,这才看到一扇嵌入到墙壁中的金属门。
那门上有个直径约5CM的暗锁,但奇异的是,这暗锁中间的锁孔竟却比针尖还小。殷咛不觉好奇地凑到上去,仔细地观察起来。
破知道这是她做小偷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没阻止,径自按下动了门上的对讲器。
然而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继续按。按了十几秒后,对话器上的绿灯终于一亮,一个男人暴躁的,无限恼火的声音,突然从话筒中咆哮而出:“Holy shit!你这白痴女人!难道一定要我扭掉你那颗该死的脑袋才能听懂我的话吗?我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要再打扰我!你这头连□□都不会的母猪!”
殷咛从锁孔上抬起并看向破的目光先是有些诧异,随即,又有些好笑起来。
“梵。”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里面的愤怒因这一声而突然地窒息了一下。犹如灼烫的炭火突然掉进了冰潭,滋地一声就没了热度。
“我要见你。”破继续说。
“见鬼,你很会挑时间!!”那声音虽然收敛了不少,但依然有些心烦:“要见我就自己想办法进来,我没时间给你开门!”
话音刚落,那绿灯便径自灭了,显然不想再进行任何对话。
破看一眼殷咛。
殷咛一耸肩,撇嘴:“或者,可以用你的锯齿圆刃,劈烂这锁。”
“劈烂?知道这门是由什么金属制成的吗?是这世上最重也是最坚固的钛合铱!它的密度非常大,一个边长10CM的立方体钛合铱,仅重量就有20多公斤,而且它还抗腐蚀,即使是能够溶解黄金和铂的王水①也奈何不了它。”
“这么拽?”殷咛不觉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金属门。
“那个人在这里住过,门是他请专家专门制造的。”
“好吧,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殷咛扬了下眉,半蹲下身,取出随身的一个小皮包,打开来,只见里面整齐地装备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物,有细有粗,有钩有锉,林林总总地多达几十种。只见她先用一个金属片在锁上弹了一下,再闭目,听着震荡出来的回音,然后又用一根细丝伸进那细孔,探了几秒,接着有点明白了什么,看一眼破,再抬手将一个有磁性的圆盘小心翼翼地吸覆在那暗锁的锁面上,然后,轻轻地往外轻拉,非常谨慎地拉出了半公分,再慢慢地开始转动那圆盘,如同在开密码锁的锁盘一般。闭目,凝神,轻轻地,一点点地转,不放过手指上的任何一丝异感。这样屏息沉气地左右转了几下之后,她的手一顿,随即缓缓地睁开眼来。
“来吧,说句好听的。”她瞥着破,面有得色。
“你用掉的时间比我预料的长。”破说。
被打击到的殷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几秒后,终于挫败地翻了下眼,手指微微拨动中,只听锁内一声轻响,门拖着沉重的金属声,自动地,向一旁缓缓拉开。
一片白光,立刻扑面而来,令刚刚还在昏暗光线中的殷咛连忙抬手,遮了下眼。
再抬目细看时,连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禁为之愕然。
只见此时的,面前竟是一处无比开阔的地下“仓库”,它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无数的金属“柱子”林立其间,头顶上则是一片诡异的互联成网的轨道,再往上,则是无数的灯光,照耀如昼。
“Holy shit!你什么时候居然也会开这种LC19型的套层密码锁了?”一个男人懊恼的声音从四处林立的柱子里传出,在望不到头的仓库中,空谷般回荡。
“梵,要么自己出来,要么我逼你出来。”破一边冷冷开口,一边缓缓前行:“你选。”
“我他妈的正在计算智能声控锁的记忆轨迹,你就不能再等会儿吗!”男人的声音明显是隐忍到了极限。
破点点头:“好。”
手一挥,一道无比锐利的青光寒影刹那间射飞而出,直奔仓库顶端,只听得“砰砰砰”一连串的炸响四散,十几盏灯,转眼就被他的圆刃袭碎,飞扬在天,四散落地。
“你这疯子!混蛋!永远都睡不到女人的渣男!”一个人影随着这声咒骂,终于自左前方的柱子后面飞转而来。却是一个胡子拉渣,穿着睡衣,戴着副厚厚眼镜的高大男子,只见他手里握着个遥控器,坐在一个空中悬椅上,那悬椅的电缆与仓库上的网状轨道相连,可以带着他在广阔无人的仓库间任意上下来回穿梭。
殷咛不禁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多少有些神经质的男人,暗生讶异:这就是破的大哥?
“等等,她是谁?”梵似乎没有想到,和破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瞪着熬夜熬得有些发红的眼,充满怀疑与戾气地打量了一眼殷咛。
“我的女人,殷咛。”破如实相告。
“你的女人?”梵有点没能消化这句话似得,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坐着那悬椅,在半空中往前探了下身体,揣测般地看了看她,差点就把眼珠摁到殷咛的额头上了。
①萝莉:即Loli,全称Lolita。中文分别译作萝莉和萝莉塔
简单地说就是能引起人们(通常是男生)对年纪小或者看起来年纪小的女孩的特殊偏好的女生,简单的说就是看起来显得萌的女孩,但是不一定是幼女或者少女,基本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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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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