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咒之江湖有贼》武箭

244、赌爱

　　同一时间。
　　从环球中心大门内匆匆步出的少女，刚一钻进启动开离的出租车，她在递向司机一张100元钞票的同时递出了一问：“请用最简短的句子回答我，‘暗花之帝’都从事什么样的□□？”
　　司机微带诧异地望了一下那张100元面额的人民币，很快回过神来，在反手迅速捏住它的同时，果然十分简洁地吐出了一句话：“知道什么是‘鸭店’吗？送‘鸭’上门是他们会提供给客人的惟一服务。”
　　“OK，现在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回到刚才我上车的地方。”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简短，清晰。
　　“没问题。”司机自认为见过各种匪夷所思的客人，因而十分镇静地瞟了眼后排座上的少女，应声，然而下一秒，却甚为诧异地发现，那提问和要求都无比奇怪的少女正在后排座上飞快地打开行李箱，于暗色中，迅速地往外掏弄着什么。
　　司机不由自主地挑了下眉，告诉自己少管闲事，只要不杀人劫车，随便她搞什么鬼。
　　念头未落，少女身上的裙子己然被她从后排座上扔向了前排。
　　没事儿，她可能就是有点热。
　　司机看一眼那裙子，再看一眼车上的电子时钟，迅速而镇定地宽慰自己。
　　再下一秒，少女的身体已不知缩隐在了后排座的那一处角落，反正观后镜上，是看不到她了。
　　这个客人不正常，妈的，坚持，再坚持四分钟。
　　司机大叔有些紧张地抓着方向盘，再看一眼车窗外的灯火车流。
　　四分钟后。
　　司机把车嘎然有声，无比准确地停在了环球金融中心的大门外：“到了。”
　　从后排座立刻又递出一张100的钞票，还有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这些，买你在下一秒立刻消失。”
　　“……”司机一脸惊吓愕然地浑身一颤，在转过头的同时，只觉得后背心唰地一道冷汗下来。
　　等等，男……男人？刚刚坐进来的，不是个少女吗？
　　不等他回过神，一个男人矫健的身影已从后排座上跨出了出去，在关门的同时，手一挥，将拎在手里的一件灰色男士西服无比潇洒地穿套在了身上，然后低头，弹出根烟来，在点上的同时，眼也不抬地低声吐出一句：“还不走？”
　　瞠目结舌的司机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仿佛在逃离一个诡异吓人的恐怖场景
　　瞥一眼金融中心那扇旋转的大门，男人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不等抽完，便将余下的半根飞指弹入了夜色。
　　再，望着那门，径直而入。
　　“嗨。”服务前台，一个低沉的男音低俯了过来。
　　长相甜美的服务生闻声连忙带着职业性的笑容抬起头来，却在看到眼前那个男人的同时，一个恍惚怔然。
　　男人很俊秀，俊秀中又带着股温润如玉的尊贵。微笑，浅浅地斟在嘴角上，透着股狡黠的诱惑。却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令他凝眸注视的微笑展显出了一股沉静的近乎中性的美。
　　“你好。”男人的唇间，轻散着烟草慵懒颓废的味道，令他散发出的气息，越发地浓烈起来。
　　“您好，先生，请问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服务生的目光不禁深深深深地陷进了对方的眸中，脸颊微有烫红，声音却变得格外愉悦与甜美。
　　“我想，应该是这里有客人订了“暗花”的服务。”一缕飘逸的额发，低垂着撩搭在他的眼帘上，然后，笑容淡淡地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电梯的方向：“林总让我10分钟内必须赶到，听上去，这位客人很大牌。”
　　“你……你是……”女服务生的脸唰地一个变色，看向对方的眼里，闪过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与失望。
　　“是的。”男人的微笑，温文而雅。
　　“……”服务生怔望着他，应有的反应全部都延迟了几秒，接着，才闭目点头，强自镇定了一下自己那无比纠结的心情，有些落寞地勉强道：“好的，那么请您将自己的‘暗花’给我，配合身份核实。”
　　男人点点头，凝视着她，一边伸手摸向西装口袋，一边微笑：“当然。”
　　摸了几下，他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糟了，怎么没在？可能是掉在上一个客人那里了。”
　　“……”女服务生望着他那好看的有些忧郁茫然的眉头，突然有些心动的柔软，担心地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丢了‘暗花’，你可是要受处罚的。”
　　“看来今天有点背，”男人不觉苦笑着摇了下头，随即，又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深情地望住对方，俯身，抬手，轻轻地抚摩了一下服务生的脸蛋，低语道：“不过，很高兴能认识你，你很善良，是个懂得为别人担心的好女孩，如果有机会，我愿意为你免费服务。”
　　“……”女服务生先是被他摸得一个呆怔诧异，随机，双颊如瞬间绽放的红梅，忽然泛起了一片无比娇艳的羞红，羞得她连砰砰乱跳的心脏，仿佛在那一刻，都不好意思地纠扭起来。
　　“不过现在，”男人直起身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看来我只能打个电话给林总，让他重派个人来了。”
　　“等等！”女服务生看着他那潇洒转身的动作，突然有种害怕他会从此消失不见的纠结，不禁一个脱口轻唤。
　　男人转身望向她。
　　“我相信你，这次就算了。客人要紧，不能等那么久的，你先去吧。”女服务生看着他的眼睛，轻语。
　　“阿欣，这么做是违犯规定的。”旁边，那个一身白色制服的男接待连忙压低了声，凑到她的耳畔，提醒。
　　“有事儿也是我担着，不要你管。”阿欣低声回应。
　　“这么做，会给你带来什么不便吗？”男人看向阿欣的眼里有些担心，又有些感动。
　　“不会的。”阿欣被他这关心的一问，问得心里微甜。
　　“好吧，先生，请跟我来。”接待员大概看出了什么眉目，不满地瞅了眼阿欣。却见她的目光只是跟随着男人，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眼中的提醒，只好暗自叹了口气。
　　跟随着接待员，男人来到了90座的电梯门前。旁边的91座电梯口，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那个凶神恶煞的“充气娃娃”。
　　男人，貌似随意地打量了一下他。
　　回眸，只见接待员抬手将衣袖上隐印的磁条码递上了90座电梯的读卡窗后，一道红色的激光微闪而过，随即，门开。

　　寂静的，正在上升的电梯里，男人，在沉默不语地站着。
　　站在旁边的接待员先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一眼。
　　“有事？”男人已有感应，于是微微一笑，转眸，看向对方。
　　“只要你不打阿欣的主意，我就没事。”接待员直直地看向闭合的电梯门。
　　“如果我打了她的主意，又会怎样？”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我会杀了你！像你这种靠色相吃饭，成天供同性恋玩弄的‘鸭子’，根本就不配碰她。”接待员没有看他，依旧铁定着脸，嘴角坚硬。
　　男人的眼里，却在这时，突然闪过一丝犹疑的光。只是一闪，却没再说话。
　　“到了。”接待员冰冷的声音，在电梯门开的同时，提醒男人。男人连忙从某种揣测的思绪中转回了神，点点头，跟随而出。
　　在90层楼那华丽无比，宫殿般的廊厅上，正三三两两地坐着些闲谈的人，男士身着显贵，气度不凡，女士珠光宝气，动人优雅。
　　踏着厚厚的金丝孔雀毛编织的地毯，接待员引领着那男人，在那迷宫般灯火璀璨的豪门深处，来到了257号房门前。
　　那是一扇宽阔、豪华而奢侈的门，门由栗色的海豹皮紧紧包裹，门把上镶嵌着粒夺目圆润的翡翠。
　　霸气十足。
　　接待员看一眼身边的男人，再按下门铃，同时对着门上的传声器毕恭毕敬地低俯了一下上身：“先生，您需要的‘暗花’服务已经送来了。”
　　几秒后，里面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进来吧。”
　　话声刚落，那门便自动地，随之打开。
　　“请。”接待员将身一侧，冷冷地，示意身边的男人。
　　男人犹豫了一下，转眼，便在嘴角上绽起了一丝微笑，挺身而入。
　　房门，在他进去的下一秒，便无声地，自动关闭了。似乎将他与留在门外的那位接待员，分隔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玻璃墙上的监视画面，在分几个不同的位置同部播放着。
　　当出现服务前台上，一个男人正在摸女服务生的脸，貌似调戏的镜头时，破的目光，不禁莫名地，又若有所思地凝注在了那里。
　　旁边，正在轻酌红酒的赵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再无谓地哼然一笑，按了按手里手遥控器，于是从另一个监视角度，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正面。
　　一个英俊的但却从没见过的年轻男子。微凸的喉结，平坦的胸脯。十分标准的花样美男。
　　不过在赵恒眼里，这样的美男跟垃圾一样没有区别。
　　于是不屑地挑了挑眉，继续品酒。
　　几分钟后，当监视镜头里出现那位男子和接待员站立到257号房间门口的时候，赵恒看了一眼，不禁无奈又好笑地嘲讽评道：“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知疲倦，听说昨天玩得一个男妓差点没死过去，今晚，又找‘鸭’来消遣。妈的，早晚得玩死在这上面。”
　　破不语，只看，一直看着镜头里的男人走进房间，修长的身影被大门瞬间吞噬，不见。
　　“真是理解不了，男人压男人，有什么玩头？哼，还不如压个枕头来得舒服。”赵恒一脸的嗤之以鼻，将目光调向了的其它的监控镜头。
　　然而破的目光，却依旧停在那扇再也看不进去的门上，有十几秒，未曾移开。

　　屋里。
　　“过来。”一个严厉又微带沙哑的男声，从某个角落简洁地传出。
　　站在门口的男人暗暗地深吸口气，顺从地走进几步。
　　屋里的灯光有些幽暗，豹纹的地毯、暗黑的灯座、挂在墙上的粗大铁链和有些阴森的暴力挂图，将房间大厅，映衬得颇为诡异。
　　一个赤着上身，肌肉健壮，头发却有些花白秃顶的老男人，戴着条粗大的金色十字架项链，一边端着酒杯，一边半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游。
　　刚刚走进屋的男人，只扫了一眼对方，便迅速地打量起了周围的布局环境。
　　“看够了吗？”沙发上的秃顶老男人终于打完了一局，此时方才缓缓地放下手机，抬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新来的猎物。
　　“够了。”男人微微一笑。
　　“你不像是做‘暗花’的。”老男人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上，蛇蝎般地游走了一圈，鉴定。
　　“是吗？”男人一边微笑依旧，一边向沙发走去：“你也不像是做嫖客的。”
　　老男人的目光不禁微然一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我第一次从‘鸭子’的嘴里听到这么有趣的话。”
　　“那是因为，”男人走到沙发面前，抬起一只脚，然后跨坐在了老男人的身上，再微微地俯下身，在四目对视中冲他鬼魅一笑，撩人般轻吹低语：“因为这次的‘鸭子’在档次上有了明显的进化，他身经百战、善解人衣、佛见佛爱，鬼见鬼迷、能让你全身酥软，永生难忘。”
　　老男人死死地盯着对方那张低俯下来的琥珀色的迷人眼眸，呼吸开始渐渐地紧促起来：“很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都有什么样的通天手段。”
　　说话间，他的手己向对方的裤子伸去。
　　对方淡淡一笑，低垂下头，就势吻向他赤裸健壮的胸肌。
　　然而仅一秒钟，老男人的上身便猛然一紧，在暴起蕴藏着巨大力量的肌肉的同时，惊喝一声，单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目光精怒：“干什么？”
　　老男人的胸肌竟被对方那一吻，深深地扎入了一枚又细又小的银针。有血，正顺着那针，在缓缓成线地流淌下来。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老男人双目爆凸，深恨自己居然遭人阴手。
　　男人仰着头，脖颈被死死掐着，哪里还回得了话，只有用双眼，默默地看着对方，似有着说不出的幽怨与倔强。
　　那一眼突然令老男人心神一个恍惚，手下竟缓缓地、渐渐地有了些松动。
　　“说，告诉我，你是谁？”老男人深深地凝视着他，声音低哑了许多，刚才的杀气，被凝敛成了更多的疑惑。
　　男人在嘴角上噙起一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对方，在心里暗数了十秒几后，突然一个发力，将脖颈从对方掌中挣开的同时，一边擒住对方的手臂，一边深而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空气，定定神。
　　还好，这个死男人没在第一时间就下杀手。运气不错。
　　“你！”老男人没想到对方竟能挣脱自己有力的掌控，正想奋力再擒，却发现自己不但被对方狠狠地骑在身下，难以动弹，而且，还出现了一种全身酥麻，难以聚力的怪异现象，心中不禁大骇：“你！你的针上有什么？毒吗？”
　　男人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利落地站起身来，自顾从衣兜里掏出一副吸盘手套和一枚变形炸弹。
　　“说！你倒底是谁！”老男人忍不住一声恼问，聚起全身力气，欲从沙发上坐起，对方却无比从容地一脚踹翻了他，将他恨恨不甘的赤裸身体，牢牢地踩在脚与沙发之间。
　　“闭嘴！”男人面无表情：“只是一些麻药，几小时后，药性就会散掉，保证你还会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在天亮之前再重新找人来继续今天的服务。”
　　“既然不是要我的命，那就是劫财了？”老男人眯起犀利的双眼。
　　“财？”男人瞟了对方一眼，摇摇头：“别紧张，我只是路过。”
　　说罢，他迅速旋身，撇下沙发上瘫软成泥的秃顶老男人，疾步走向露台，一把拉开窗帘，再打开那里的窗。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夜，和高处不胜寒的呼啸大风。
　　风扑进窗来，吹得屋里一阵阴森席卷，窗帘狂拍，书页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