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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锁 ...

  •   殷咛这边正自转着眼珠,恨得牙痒,却不防身上一沉,那男人不知怎么,居然就黑着那张不见眉目的脸,一声不响地压上了她!!!
      见鬼!!他要做什么?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有点色女的潜质,可这并不代表就喜欢被人这么莫名其妙地压!!殷咛暗暗吐槽。
      男人的呼吸,热热地无比清晰地吹拂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心,砰砰乱跳,怎么办?怎么办?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可能?难道……眼前这一切都是不真的?我……其实是在做梦?真的是在做梦?要不掐下自己?或者咬咬舌头,用疼痛来证实一下?可是……可是连个舌尖都动不了啊!!
      她正在绝望,忽觉得一股无比浓烈的男子的强势气息,就在这时,随着侧头压来的深深一吻,无比真实而细腻地扑鼻而来,直接送入了她的呼吸……
      天,这梦为何如此真实……
      公公鸟在睡梦中,突然抽动了一下羽毛,它似乎有种想要从梦中快点醒来的冲动,可是,鸟眼沉沉,仿佛被什么强行扯住了眼皮,因此,它也就无法看到身边,那奇特诡异的一幕:一条锈红色的粗大“铁链”,正将一动不动,瘫软昏睡中的殷咛,绕身卷起……

      殷咛不能动,可大脑却在拼命地辨别,挣扎和抗拒……
      强烈不安的危机感,自心底处决堤而出.那是常年的特殊训练,才能拥有的对危险的敏感嗅触。不,不对!!不可以!! 不能再继续!!一个警告的声音,开始在她脑海中制造着一阵阵窒人的恐惧,令她半年多来风餐露、疲于赶路的虚弱心口,猛地一阵濒死般的收缩,跳上咽喉,突突突地狂颤起来,不要!!危险!!如果这真的是梦,那就马上醒过来!!快啊!!醒过来,醒过来!!

      夜中,那根锈红色的“铁链”,正缠着她的身体,那个闪着火星的“枪头”,扫过她的耳垂,再,缓缓地抵上她的脖颈,突地一个坚硬,那锐利的“枪尖”渴望地顶在了她左边那条搏动着年轻血液的颈动脉上,正待要将它体内的毒汁,从那里猛扎进去,却发觉少女的心脉不知何故,正在突突突地加速激跳,十分不稳,整个人虽然不能动弹,却可以明显看出她在内心的挣扎,而那超乎正常的心跳,正在令她的脸色愈加病态地苍白起来。
      也不知它突然想起了什么,“铁链”突然间竟犹豫起来,随即,那泛着点点火星的“枪尖”渐渐柔软下来,离开了刚才的目标,同时,若有所思地一路向下,来到少女那心脉不稳的发源地------左胸,然后在那里盘伏着,一动不动,半晌,突然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倏然放开了怀里的“猎物”,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钻回到了地底……

      “啊!”殷咛在一个全力的挣扎中突然间睁开了眼,自榻上,猛地撑身坐起。
      “小千!怎么了?”半坐在房门口,困顿在沉沉睡意中的破,闻声连忙将手一撑,飞身掠起。
      殷咛口不能言,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住喘息,冷汗淋漓。
      “小千?”破见她脸色煞白,手捂心口,心里不觉也跟着一个慌闪,扑到榻上伸手一把扶住她:“怎么,不舒服?”
      天哪,千万不要是发病了!!千万!!不要!!
      “破,好……好可怕!!”殷咛定了定神,后怕地一阵睫毛轻颤:“我……我刚刚……做了个梦……”
      “恶梦吗?”破不禁暗松口气,摸了摸她渗有冷汗的鬓角:“梦到什么了?”
      “我……我梦到有个男人……也看不清他的脸……他……他突然就出现了,突然就压……在了我的身上,还一个劲儿地非礼我……可我却动不了,也叫不出声来……好诡异、好可怕……”殷咛抓住破的手,心有余悸地喃喃。
      “这是鬼压身吧,可能你休息不好……”心情放松下来的破,见她脸吓得还没缓过颜色,便想逗她放松下来,于是垂下眼帘,一本正经地看向她,问:“也或者是最近忙着赶路,我没有跟你亲热,所以想得来着?”
      “什么啊?我呸!!你还真会臭美!!”殷咛果然被他说的脸上一红,放下了刚才的恶梦,抬脚就佯装要往他身上踹,边踹边撒娇撇嘴:“哪个想啦!!快滚!滚开!”
      “小千,不要以为我这个优秀的男人被你抢到了手,就可以霸道乱来,”破一声不发地任她踹了几脚,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脚髁,满脸冷冰冰的严肃警告:“做女人这么骠悍,迟早会没人要。”
      “你!!”殷咛被他的严肃一下子给震慑住了,原本只是想撒娇一下,必竟被他说成了色女,多少有些害羞,故而掩饰性地冲着他一阵张牙舞爪,却不想男人这么不解风情,竟然又恢复到了死人脸的标准状态,心里不禁为之泛上一阵委屈,干脆猛地一个翻身,背对着他,侧睡过去,低声念叨:“没人要就没人要,反正从小就没人稀罕要的,不也活到了这么大?”
      破看着她倔强的脊背,忍不住在暗中邪笑了一下。这女人,动不动就炸毛,还真是不好驯服。
      正思量着,眼风无意中往旁边一个扫掠,目光却突然为之一沉----暗夜中,隐约可见一个黑黑的洞口,正土屑四翻地开在离榻不远的地上。
      破,警觉地扫视四周。
      四周,寂寂。
      在确定没有异样之后,他缓缓地走了过去,蹲身,捏捏那洞口旁的土,再摸了摸那洞道四壁,于疑惑中一阵沉吟,再回过头去,犹疑地看了看殷咛在榻上的背影。
      难道,她说的那个被人非礼的梦,竟是真的?
      可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穿过这么窄小的洞道?它其实也就只能放下去一根小木桩而已……
      但这洞在自己把她抱入之前,绝对没有,所以,这又该怎么解释?
      除非是什么可以变身的怪物……难道,是巫灵界的那些巫兽?是它们追来了?可又为什么只是化身非礼她?如果是魇界界主鱼枕月的手下,应该会是出其不意地掳走她,用来做人质,逼我们交出面具才对……
      破将疑惑的目光,再次移上那个神秘的洞口,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细胞,有些不够用了。
      看来,离冰川越近,危险就越近,以防万一,今后还是离近些守着她吧。破转念间定了主意,看看殷咛还在生气的背影,轻轻地倒下身,躺在了她的旁边,脑海中还在不住翻转着那地洞的出现,究竟在预示着什么,殷咛却只当自己刚才果然只是做了个恶梦,也没再多想,只是觉得身后的男人明明躺下了,却再无动作,心里不免有些莫名的气闷,眨着眼卧在夜里又等了会儿,同榻的男人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碰一下。
      这算什么?明明有了那一夜的食髓知味,如今却来个柳下惠坐怀不乱?虽然知道他身为赵氏千锤百炼的冷血杀手,一贯是清冷肃杀的性子,可自己,对他不应该是特别的吗?殷咛越想越觉得气闷,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身体往榻里夸张地挪了挪。
      “怎么了?”正陷入沉思的破果然被她这突然的动静吸引,扭头轻问。
      “哼,少碰我!!”殷咛背对着他,身子恨恨地扭了一下,表示不满。
      “……我?有碰你吗?”破,莫名其妙。
      “有,你就是碰我了!!碰我了!!”殷咛只觉得自己突然间被他搞得无比火大,直接腾身坐起,忿忿视之。
      破看着她,不语。
      “看什么看?下去,不准你在这里睡啦!!”殷咛嘟起嘴,拍了拍榻,赶他。
      “为什么?”破问得很冷静。
      “因为这地方是我的,是我先睡在这儿的!!”
      “你先睡的又怎么样?要说我怎么也比你在地球上早住了七、八年吧,可直到今天,也没敢说这地球就是我的。”破懒懒地看向屋顶。
      “你!!!”殷咛不禁被他呛得一阵咬牙结舌,只恨不能亮出猫爪扑挠过去!!可是好吧……还是算了,力量悬殊根本打不过,只是真的命苦啊,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冰山死人脸?他一天不跟自己做对,就会觉得不爽是吧?什么叫怜香惜玉,丫的从来都不懂吗?
      “行,你厉害!!你不走是吧?好,我走!!”殷咛越想越气,干脆起身就要离榻,只是动作并不快,下意识地匀着点时间,足够他伸手挽回。
      可对方却偏偏气定神闲地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她气哼哼地开始在榻边找鞋,半天都没找到,好容易找到了,又穿了半天,榻上的男人还是没动,反而看戏似地侧身在榻,瞅着她,像在饶有兴趣地等着下一幕。
      我要掐死你!!掐死你!!殷咛一边穿鞋,一边在心里咬牙,死人脸,你就跟本姑娘这么拽下去吧!!今后,别想再碰我一指头!!不!!连一根猫毛也甭想碰!!
      气呼呼地穿好鞋,殷咛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好吧,看来是没理由继续在这儿磨蹭什么了,说走就走,谁怕谁啊?
      无声地转眼瞥了瞥旁边的榻,对方居然真的没动。
      她突然一个起身,似要走,可身子却在下一秒歪了歪,紧跟着便哎哟一声,整个人都跌回到了榻上,压住了破的胸膛。
      “喂!!你干什么扯住我啊?让我走!!让我走!!”殷咛立刻在破的怀里叫嚷着扑腾起来,明明男人什么也没做,可她这会儿倒像是被什么扯在了那里,身子越扑腾,反而越起不来了。
      “呃,我好像没扯你吧?”男人张开双臂,懒懒地躺在那里,瞅着她。
      “扯了,你明明扯了!!”殷咛在夜里飞红了一下脸,嘴上却强词夺理,心想这大晚上的,鬼才会那么傻,真跑出去坐到门外。
      “我真没有。”破一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坦诚。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殷咛无边气恼地嘟起嘴,把自己的手腕往破的手里一塞,再气势汹汹地举给他看。
      破无语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情绪饱满的戏精。

      看着看着,破的胸口突然一动,终于忍无可忍地笑了起来,笑地无声,却很难耐。
      “喂!!你!!你笑个鬼啊!!”殷咛的脸,顿时被他笑得一片火辣,想大声喝斥着给自己壮胆,可也禁不住被自己的厚脸皮给雷到,没办法再继续装下去了,只好将唇一咬,没头没脑地冲他扑将上去,冲着一顿耍赖羞恼的狠捶:“让你笑!!不准笑!!”
      “呵呵呵……”破终于憋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边笑,边一个翻身将她整个身子捞了过来,再死死地压入怀中,顺水推舟地低声笑道:“是啊,我是扯住你了,怎么办,实在不想你走,谁让你是这么一朵倾国倾城、性感优雅、白壁无瑕、聪明睿智的出水芙蓉呢?”
      “你还知道啊?”殷咛小有得意地窝在他的怀里,刚满足了一下下,又突然疑目轻问:“噫?这句话怎么这么熟呢?”
      “当然熟了,这是某个猎物被我一路追杀到大厦楼梯上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评价,怎么,忘了吗?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忘。”破一边轻笑,一边吻向她的唇。
      “你敢……唔……剽窃……唔……”殷咛挣扎着刚想亮爪,却被男人吻得更深,终于被吻晕了脑袋,吻软了“爪子”,没有原则地开始应和……
      然而两人却谁都没有发觉,就在旁边,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就已醒来的鹦鹉鸟,正卧在夜色之中,将一只鸟眼从羽翅中抬起,心思深沉地窥看着他们……

      “说!!究竟为何?!!”随着鱼枕月恼火的怒喝声起,一道电闪雷劈似的咒影,突然击碎巨岩,掀起大片的碎石飞屑,再四散着一阵掉落如雨,待到那些碎石落定,一条锈红色的“铁链”方才蠕了蠕,从石块堆下钻出,那前端尖锐的“枪头”,依旧在火星点点,红雾缭绕。
      只是,沉默。
      “为何忤逆孤的命令,没将毒液扎进那女子的血里?!!”她丑陋的,腐烂得只剩下小半块面皮的脸上,此时正瞪着一双阴森森血淋淋的大眼,一边抽搐着眼角旁的腐肉烂筋,一边怒视着那条正从石块堆里仰身钻出的“铁链”。
      继续,沉默。
      “这是无言以对?枉费孤如此器重于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人忿怒中又是一道犀利的咒影划空挥出,那条“铁链”竟被倏然劈中,一下子弹飞到了丈余之外,如同一条突然遭袭的巨蟒,痛苦地抽缩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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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自2025年2月起,继续更新,请粉丝们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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