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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混迹军营 ...

  •   众人不觉惊呼,曹操更是大吃一惊,想避,却因距离太近,竟不能躲,眼睁睁看着利刃已扑至面前,却听乐进在旁低喝一声,手起刀来,猛然间抵住那匕首与短剑的犀利来势,这一缓之下,曹操连忙急退两步,再看那两个汉子转眼已与乐进缠斗在一处,怒喝中,一片刀芒剑气,杀浪奔涌。
      这边,什长已挺身而出,英勇地一把抽出腰刀,转身护在曹操面前,大叫道:“曹公快走!”
      曹操见乐进已然抵住刺客,心下略松,哼了一声正待转身退走,面门前却陡然掠出一支刀锋,竟是从那什长的手中暴起,直劈还来!这一刀,快!快得曹操都来不及惊恐,快的周围护卫都来不及看清,快的这一刀下去,必然要飞血溅地!可就在那刀锋与曹操皮肉之间只余一秒的空隙中,却听一声刺耳的金属割裂,火花飞迸,有什么东西从容地插入了那必死的一击!
      世界,就在那一刻,屏蔽掉了所有的声息,什长手里的刀,像被冻在了半空,眼眸中,与其说暴满惊诧,还不如说,是暴满了一种不可接受的绝望,那绝决之痛,只为了眼前,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可能:一把青铜色的锯齿圆刃,正静静地挡在偷袭过来的刀锋之颠。很静,静的让人听不到呼吸。
      但这沉静的几秒,己足够让所有人看清什长袭向曹操的那把刀,以及,挡住它的那个人。
      一个挺身而立,静水流深的男人。
      “破,留下活口!”曹植第一个反应过来。
      只见那锯齿圆刃铮然一个翻闪,便将那什长连人带刀直挺挺地挑飞出去!众人哗然,纷纷避让,只等重物落地的一声,谁知那什长在坠地前的瞬间,刀尖一掠,人已调整了姿势,竟稳稳地半跪在地慢慢地抬头来,再抬眼,看向对手:“破?你叫破?”
      圆刃,一闪而逝,不知被收到了哪里。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对方,很凉薄地告诉他:“你太慢了。”
      那边,乐进还在与另外两个刺客激斗,苦于分·身无术,只得冲呆立两边的官兵们急声大喝:“还不把那贼人,给我拿下!”
      众官兵一时恍悟,纷纷纵起扑去,不料才至跟前,那什长手起刀飞,一个个便着翻身后倒,从嘴里痛出了几声惨叫和哀号。定睛再看,刀已成断,人已成尸!四周人等一时间惧而不前。
      再看他,面对数米之外的破,狠狠地盯住,骤然间眼里跳出一个巨大的针芒,嘴里恨恨地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他不信,所以拖刀,疾冲,向破迎头劈去最眩的一击!
      他不信,所以听到了一声劲暴刺耳的尖锐,自那刀锋之尖分裂!
      他不信,所以看到一闪的光华之后,手上的刀,竟像竹子一般,自中间被分劈而开!
      他不信,所以那把锯齿圆刃,已风驰电掣般剖开所有阻挡,静敛在他的额上……
      直到四周的官兵们扑上前来,将他七手八脚地捆上,直到被人扇过耳光又踹上了几脚,他的目光,都没有从破的脸上移开半分。
      眼里,除了臣服的惊艳,便是惊艳的臣服。
      没有恨,也没有怨。
      待这三个刺客被一同捆绑,踩倒在地的时候,从惊魂中醒来的曹操,才收起一片空白的大脑,阴霾凌厉地怒喝一声:“说!你们的主子,是谁?!”
      只见那什长仰起年轻气盛的脸,昂然一笑:“曹贼,你挟天子以令不臣,独擅朝政,野心天下,人皆可诛!为夺邺城,你还不惜挖掘濠堑,引漳水灌城,致城中乏粮,半数百姓饿毙街头!似你这等贼子,杀不了,那是老天不许,某技不如人,其它废话,何须再问!”
      “来人!先给我绑下,严刑伺候!”曹操气得手指发颤,长髯乱抖。
      左右亲兵立时上前,推搡着他们三人离开,却见那什长走出几步,又猛一回头,看向破,一字一句:“记住,我叫陆逊。”

      入夜的风,在曹军大营的驻地上轻拂,吹得旌旗飞扬,大帐轻抖。
      自曹操探视之后,数名随军医官就寸步不离地守在曹拓的身边:诊脉、翻眼想想、再诊脉、再翻眼想想,最后,长叹一声,相视一眼,无计可施。曹植在摇曳的油光下陪坐一旁,形容十分憔悴。殷子枫上前为他披上一件单衣,回过头,冲殷咛使个眼色。殷咛的目光先是一个躲闪,没奈何,还是点点头,走出了军帐。
      帐外,破正无声地守在那里。一层夜凉风轻的月光,照在他银白色的铠甲上,暗落轻霜。
      殷咛低着头,立在他的面前。半晌,终于鼓足勇气,仰起脸想说句什么,目光,却在闯进对方眼底的刹那,猛然一个失神,竟怔怔地,跌入无言。
      在最初的对视中,那里只是一片月光微寒的止水,可为什么,当她仰起脸的时候,那双眼眸里,竟会随之闪过一波轻荡的涟漪?一抹波光渐碎的怜惜?为什么,他要这样看她?
      殷咛的咽喉突然一个收紧,有点窒息。
      “咛,你不是有事要问他吗?”殷咛的肩头上,是殷子枫轻轻的一个搂定。
      啊,他是什么时候从帐里跟出来的?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失态?我,我是想对破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要救什么人?她茫然地看看殷子枫,求助。
      “曹拓。”殷子枫凑到她的耳边,温和如春地轻声提醒了一句。
      殷咛这才想起,连忙看向破:“那个,对了,师兄正好有氯吡格雷链激酶注射液,你觉得,我们能不能用它来救……救救那个曹拓?”殷咛话一出口,不知为什么,有点悔。
      “跟我有关系吗?”破冷冰冰的声音里没有什么异常。
      “好,你就当我没说行了吧?”殷咛被他噎得没话讲,转身就回大帐。
      “她又吐血了,怎么办?”帐篷里,曹植正在焦急地询问医官。医官面色灰暗地摇摇头,敛声低头。殷咛正待说话,却听帐外一片嘈杂人声,乱乱的脚步与什么人的喝斥:“你们等着,待我禀报主公,定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拉出去喂狼!”“吵什么吵?还不赶快派人去找?”“绑着的人都能让跑了,你们快一头撞死吧!”……
      曹植没好气地看一眼帐门:“来人,去看看,这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诺!”立刻有人领命而去。
      殷咛随之也出,却见帐外火把摇曳,官兵往来,甚是热闹。
      “这是怎么了?”她奇怪。
      “好像逃走了什么重要的人犯。”殷子枫负手站着。
      “要是我没有猜错,逃走的那个人,应该叫陆逊。”破看向远处,眼里,居然闪出了一丝赞赏。
      “陆逊?”殷咛一脸的诧异:“他不是孙权的人吗?怎么跑到邺城这儿来了?还成了俘虏?”
      破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殷子枫,很浅淡地说了一句:“那个女人的事,是因我而起,既然你有药,就交给我,我去救人。”
      旁边的殷咛不觉一怔,没想到他突然又拐回到这儿来了。
      虽说这就认得事是自己先跟他提的,可,她是真的想救吗?

      “醒醒,醒醒!”有人在推。
      不是吧?难道又下课了?放学了?推一下就行了嘛,这么用力,王帅这个二百五,就不明白啥叫呵护美人吗?殷咛一边想,一边咬着牙被推醒过来。
      无比惨痛地抬头,蓦然现出曹植那张半大孩子的脸,上面写满了惊喜与兴奋:“知道吗?我姐姐她醒过来了!她的病已经好多了!知道谁救了她吗?是破,你的二哥啊!真是神奇,太神奇了!居然不开药方也不搭脉,我们只依着他的话在帐外等了片刻功夫,拓就被他给治好了,呵呵,该怎么谢谢他呢?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殷咛看着曹植的脸,缓了一缓才想起自己身在哪年哪月哪个地方,只好也学着他的样子,眉飞色舞地叫了一声:“是啊,真是太好啦!”然后脸一歪,面无表情地再躺下去:“我要再睡一会儿。”
      曹植却没有看出她脸上的不妥,还是两眼放光:“姐姐醒后,父亲前去看望,还特地将破在营中拿下刺客的事说与她听,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殷咛不住打盹。
      “姐姐请求父王能提拔重用你的二哥。呵呵,其实她的心思,父王又怎会不知?破城之后,必然会为你二哥加官进俸,至于娶我姐姐过门,那更是顺水推舟的美事……“
      “你,你说什么?!”殷咛猛然坐起。
      “啊?我说了很多,你想问哪一句?”曹植一怔。
      殷咛却直直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一个起身,旋风般窜出帐蓬,向曹植的营帐奔去,急匆匆抢步而入,却见曹拓果然已醒,此时正坐在床上,精神大好地喝着药,一边喝,一边看着旁边的破,眼里满是说不尽的痴迷与缠绵。
      殷咛脚下突然一个跌撞,惊惶失措地奔了过去:“二哥!大,大事不好了!”
      曹拓闻声抬眼,猛见一个身着筩袖铠,头戴长缨兜鍪的一个俊俏护卫满脸焦急地跑进来,不觉向破探去一瞥:“这位是?”
      破神色如常:“启禀大小姐,这是我的三弟。”说完,再回过头,淡淡地看向殷咛:“说吧,何事惊慌?”
      殷咛指指帐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刚才府里派人快马加鞭,送来母亲的口信,请二哥务必赶快回府一趟,家里,家里出大事了!”
      “噢?”破挑了一下眉峰。
      阿紫悄悄问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破想:“不知道,先顺着她演。”
      殷咛焦急地咽了一口唾沫:“还不是二嫂!她,她那个疯劲又上来,居然把二哥你新纳的小妾琉璃给打残废了,罪名不过是,不过是给二嫂端的洗脚水热了一点。”
      “二嫂?”曹拓惊疑地看向破:“你,你已成过亲了?”
      破面无表情:“是。”
      “这还不算完,二嫂居然还把小飞关了起来,不给饭吃,你说,她是不是做的也太绝了?小飞虽说不是二嫂所出,可也是二哥你的儿子啊,就算你已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人丁兴旺,但也不能这么虐待他吧?”殷咛低下头,做痛苦不堪状。
      破手一握,指节发白,重重地哼了一声。
      “五个儿子三个女儿?”曹拓的脸也跟着泛白了。
      “唉,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也不知二嫂是怎么发现那事的,她居然,居然把二哥你的那几个男宠,一顿棍棒打成了重伤,眼下都躺在了床上,可怜他们那些娇弱的身子,如今都半死不活地,奄奄一息了。”殷咛摇着头,用手遮住脸上的表情,肩头耸动了几下,好似伤心无比。
      “啊?男、男宠?”曹拓身子抖了抖,面如死灰地看一眼破,心说怎么这么恶心哪,他还有断袖之癖?
      破实在忍不下去了,暗一咬牙,霍然站起指住殷咛:“你!”
      “不,二哥,这事可绝对不是我告的密,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来啊!”殷咛睁大眼,无辜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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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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