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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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勇利想到该如何面对，突然跑出来告白的夏目。
雪色的冰霜，从病房门的位置一点点渗透开来。开始，只是像米粒一样覆盖着。逐渐地，凸起冰刃般锋利的刺。狰狞的冰刺，迅速占据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
背对门的高桥和小南，最先成为被冰封的牺牲者。
等勇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旁边的维克托已经和少年维克托一起搓起……火球了？
“为什么冰会变成火焰啊……”勇利看着少年维克托用木牌砸下来一块冰刺，他的教练用手把冰刺捏成细碎的粉末，然后把粉末揉成圆圆的团子，再投出去的时候已经变成火球了。
他们想用这个法子救出高桥和小南。
“这个时候，”维克托朝他扔来一个火球，“勇利不是应该说‘为什么维克托能轻而易举接受这种事啊’吗。”
“……对啊，为什么维克托的心理素质这么厉害？”
火球明明是朝着他来的。
中途却转了个弯，冲向夏目。
［因为，我有个一言不合就分手的坏学生呀］
勇利：……
夏目有预感，如果被火球砸到，会出现很糟糕的后果。他钻过破了一个大洞的病房门，穿行在被冰雪笼罩的走廊，身后的火球紧追不舍。
夏目手心里的玻璃瓶，剧烈颤抖起来：“夏目，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小维想，这时候只有那个办法能救他和夏目了。
跑得气喘吁吁的夏目感动道：“小维……”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快拿出来吧！他跑不动了……
小维顿了顿，猛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哭声：“救命啊uu！夏目和我要被烧死了！”uu一定会来救他们的，小维坚信。
夏目：……
唉，还是继续跑吧。
高桥和小南身上的冰，在维克托x2的火球攻击下，渐渐融化开了。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回到十年前，让您的死气之炎也退回初中生的水平了吗……”
拿着三叉戟、穿着中学制服的长发青年，用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说道。
作为黑手党第一家族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他时刻为首领操心着。
“我可不希望，别人在背后议论我的boss，是个因为敌人手无缚鸡之力，就手下留情的笨蛋。”
“……会这么想的，就只有骸你吧。”穿着西装的褐发青年，站在六道骸旁边。
由死气之炎构成的通道，在空中托着他们俩。
“虽然改良过了，但我们最多也只能在这个时代出现二十分钟，”彭格列的十代目，天空般澄澈的眼眸锁定了勇利，“不好意思，请你痛快一点，去死吧。”
勇利：……！！！
“勇利好厉害啊，”这种时候，维克托还有心情开玩笑，“刚刚才被人告白，现在就被人拜托去死了。”
［对勇利说出这种话的家伙，差劲］
扎着马尾的美少年，又把维克托的心声出卖了。
［好生气啊，气得快哭了］
“那个……”勇利摸半天，没摸出餐巾纸，就把袖子伸过去了，“擦擦眼泪？”
“我才没哭！”维克托一把拽住勇利的袖子，拖着对方到自己的怀里，“勇利这个笨蛋！”
［勇利这个笨蛋！］
少年维克托挥了挥木牌，他决定把今天确立为维克托真心日。
［真意外，老年人首次心口一致呢……］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时期被泡在复仇者监狱的罐子里，青年时期又为不法事业奔波，没空操心自己人生大事的雾之守护者，用单身人士独有的腔调道，“很想用死气之炎，把这两个人烧死呢。”
他哭呼呼地笑起来。
“在死亡的考验前，友情什么的，真是不值一提。”
“……真意外，”彭格列十代目道，“骸竟然会觉得，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是因为友情。”
“难道不是吗？”六道骸挑眉，他手里的三叉戟渴望着彭格列的鲜血。
“……骸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十代目移开视线，彭格列超直感早已看破一切，“只要我和骸之间，没有这样的友情就行。”
六道骸：……
不知道为什么，彭格列的话，让他微妙地不爽起来。但在那之前，还有个更让他不爽的存在。
“你，”他的手指向举着木牌、扎着马尾的美少年，“有小刘海的人，竟然还敢学我留长发，真是胆子不小。”作为大刘海派，他和少年维克托是天生的死敌。
六道骸右眼中的数字，疯狂跳动起来。
“用一个非常讨厌的家伙话说，就是——我要把这样狂妄的你，咬杀。”
三叉戟狠狠刺向脚下的冰面。
千万条毒蛇从冰面钻出来，吐着信子大张着嘴，袭向少年维克托。
后者一脸从容。
当毒蛇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握住木牌往前一挥，蛇群就像沙堆中的城堡，扭曲着在风中化为虚无。
“哼，刚才不过是热身罢了。”骸又刺了一下冰面，“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
烈火包围了病房，数不清的黑色影子在火中尖叫，但那个少年身形不动，就让一切回归平静。
“哎呀，一不小心热身过头了，”六道骸的刘海飘散着，他的脸庞时隐时现，明明没有风，但看到他的人都会感觉凌冽秋风般的寒意，“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的本事，可别想从我手上轻易逃脱。”
他想，看来是真要动真格了。
“骸……”彭格列的超直感提醒十代目，有件事情必须让他的守护者知道。
又一次攻击失败的六道骸：“……哼，看在我们俩都有刘海的份上，让你再多活五秒钟。”
[不需要]
少年维克托的木牌朝向骸，他的马尾在身后一摇一摆。
[你的刘海太丑了，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
六道骸的死气之炎暴走了。
“那个，骸，我知道你遇到对手了很激动，但是……”我们的目标在那边啊！彭格列十代目有些无奈，他们这边在上演无间道，维克托和勇利那边却在上演罗马假日。
#急，我的守护者和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怎么办#
“闭嘴！”六道骸打算掏出匣子了，“胜生勇利的事情先摆到一边，我先把这个审美畸形的家伙解决掉再说。”
“我们只剩下五分钟了。”青年状态的泽田纲吉提醒。
“呵，对付这样的家伙，只需要五秒钟。”首领的催促，让骸更加不爽。
[用什么对付我？]
少年维克托给了骸一个炫目的笑容。
他继续反问道——
[你的嘴炮吗？]
他在梦境小镇待得太久了，那里除了被冻结的各种各样感情之外，什么也没有。如果没有维克托和勇利，大概他一辈子也不会遇到骸这么有趣的人吧。
“噗。”
顿了顿。
“抱歉，骸，我不是故意的。”
避开雾之守护者的三叉戟，泽田纲吉想，如果不是敌人，大概他会非常喜欢这个扎着马尾的少年吧。因为，他和京子一样，是有着温柔眼神的人啊。
还有胜生勇利也是。
“勇利，第一次看到你滑冰的时候，”十代目陷入追忆，“我的数学考了三十七分。”
“噗。”
一旁的骸毫不客气笑出声。
“……抱歉，您继续。”
突然，被零地点突破状态的死气之炎覆盖的脚踝，明白告诉他来自首领的不悦。
“而你的滑冰是全miss。”
“噗。”
“骸，”十代目的声音，和之前一样温和，“我不会告诉云雀学长，今天发生的事情，比如你嘴炮半天也没能解决敌人之类的。”虽然已经毕业很久了，他对云之守护者的称呼还是学长。
六道骸：……
要是让宿敌知道今天的事情，他以后还怎么冷嘲热讽对方！
于是乖乖闭嘴。
“在少年时期，有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我这样没有能力什么也做不好的人？”
“但在看到你的滑冰后，我突然释怀了。”
彭格列的大空，对着勇利露出包容一切的微笑。
“比起没有能力的人，还是有能力却依旧搞得一团糟的人，更加可怜吧？”
勇利：……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勇利的好感度-10]
少年维克托木牌上的字，加深了大空的笑意。
最年轻有为的黑手党Boss踏着瞬间凝结出的死气桥，一步步接近了他年少时期的梦。
“明明在私下流出来的练习视频里那么厉害，在正式的比赛却总是倒数第一，我一边想着‘这个人比我还要倒霉呢’，一边不断循环你跌倒的样子。太狼狈了，就像是……遇到里包恩之前的我一样。所以一不小心，我就成了你的粉丝。”
就算再狼狈，那个人的眼睛里也始终闪着光芒，想必是非常迷恋那片冰面吧？那片冰面，究竟有什么魔力呢？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早就放弃了。
就像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彭格列继承者身份，却总有那么多人为它流血。那些人，有他的敌人，但更多的，是陪伴在他身边的重要的人。
在看着胜生勇利滑冰的时候，他想这个人也会有同样的念头吗——
“可惜的是，一次也没有到现场为你加油过。”
因为有着不得不守护的存在，所以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站起来滑下去吗？
十代目的袖子里滑出一把银色小巧的手、枪，彭格列家族的徽章熠熠生辉，像极了他年少时期常在电视里注视的冰面，与冰上的某个人。
“在被埋葬之前……”
十代目看了一眼维克托，又继续把视线和枪口对准勇利。
“拜托你，为我滑——”
一个木牌砸中他的脸。六道骸的笑声，伴随枪支和另一个袖子里的签名板的落地声，适当地插入，完美破坏了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气氛。
“我就说，为什么你要偷偷带一个签名板，”骸的语气讽刺，“竟然想和注定会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做朋友，我们的首领，还真是一个博爱的人。”
“……我和大半少年时期，都被关在没有电视的地方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看来今天，他是没有办法杀死胜生勇利，更没有办法看到他的滑冰了。后者带给十代目的失落感，远大于前者。
唉，要知道作为粉丝，能如此接近偶像的机会可不多啊。
“当心点吧。”
他在第十九分五十七秒开口，无视身后六道骸的抱怨。
三，二，一。
“小镇，早晚会成为你的埋葬之处。”
十年火箭筒的烟雾飘起……
烟雾散去，一张稚嫩惊慌的面孔出现，“为什么，这里都是用死气战斗过的痕迹？”是少年时期的十代目。
“哼，看来未来的我，真得当了彭格列你的走狗呢。”
“说走狗也太难听了！”
经过改良的十年火箭筒，能让现在的人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二十分钟。六道骸本来打算无视那张写着自己字迹的纸条，“和泽田纲吉一起去东京杀死胜生勇利”，结果里包恩暗算了他。
他本想对彭格列冷嘲热讽一下，“你也成了为达到目标不择手段的肮脏黑手党了”之类的。
但在飞机上遇到的，昏迷的泽田纲吉，明显也是被暗算的状态。
他的余光瞄到了面前的人，“哎呀，这不是……”
“彭格列你最喜欢的三流小明星？”经常会在晚饭时间拿手机看的。
“人家明明是滑冰选手！”泽田纲吉的脸变得通红，早知道会遇到勇利，他就提前准备一个签名板了，“还有，为什么骸会知道……”
“因为，”六道骸露出了好学生般的笑容，“我时刻都在注视着彭格列你呀。”
纲吉：……
“能让十年后的我，陷入苦战的家伙，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模样啊。”
六道骸抚摸着三叉戟，他好久没有这样兴奋的感觉了。
“不过，应该早在幻觉里被撕成碎片了吧。”
[并没有，我还活得好好的，反倒是你……]
少年维克托脸颊两旁的小刘海，向六道骸刷着存在感。
[被首领嘲笑之后，一副快哭的表情]
“你竟然嘲笑我！”六道骸用三叉戟长柄末端，戳着纲吉的额头，“真是大胆呢，彭格列。”
“该惊讶的是这个吗……”纲吉用手挡着额头，“骸应该惊讶的是，未来的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孩子啊——”如果没输，十年后的他也不会嘲笑骸呀。
六道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着，“哼，会嘲笑我的彭格列太自以为是了，我要报复回来。”
依然选择性无视了自己输掉的事实！？
纲吉一边躲避骸的三叉戟，一边偷瞄旁边的偶像。
真人比电视上还要……
他咽了咽口水。
——还要不起眼呢。
[不过还真是可爱啊，真想看看他哭的样子]
[一边滑冰，一边因为跳跃失败而哭……诶，为什么会知道？]
少年维克托满意得看到被揭露心声的纲吉，因为惊讶木牌上出现的字，忘记了躲避骸的攻击，实打实被三叉戟打中，红了额头。
“阿纲这样的粉丝，就应该被开除粉籍。”
[蠢纲这样的粉丝，就应该被开除粉籍]
会读心术的家庭教师里包恩，出现在少年维克托面前。两个同样能够看破他者内心想法的人，彼此对视着。
[拥有读心能力的人不少]
里包恩接下去：“但你，是第一个能说出我心声的。”
虽然外表是小婴儿的模样，但他可是世界第一的杀手。被彭格列九代目拜托，成为泽田纲吉的家庭教师，目的是把他培养成优秀的家族继承者。
突然，少年维克托捏住了里包恩帽子上的尖角。
他的举动，让里包恩没了收拢家族新成员的意思。
“放开你的手。”里包恩威胁道。列恩在他手上蓄势待发。
“呐呐，勇利，”神经大条的维克托，也跟着捏住了里包恩另一边的尖角，“这个像不像尤里奥喜欢的猫耳？”
“……他并不喜欢这种东西。”
先是莫名其妙被尤里奥二号告白，又是莫名其妙要被超能力者杀死的勇利终于接受了现实，那就是——
“我一定还在做梦吧……”
“哈哈哈，勇利又在说什么傻话？”维克托教练的脸上挂着官方笑容，他的手还捏着里包恩的帽子不放，“差不多也休息够了，今天晚上就要适当恢复练习了。”
这个人，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勇利看着面前忽然从青年变成少年的二人。
六道骸的嘴炮能力仍然很强，而泽田纲吉明显没有未来的从容淡定，慌慌张张躲避着骸的三叉戟。
时不时还用南健次郎般的目光，往勇利的方向瞄过来。
他又扭头看向里包恩的方向。
戴着帽子的小婴儿，用大人的口气与维克托x2交流着：
“哼，下次再这样冒犯我，就打扁你们。”
……你真的知道冒犯是什么意思吗？明明只是个小婴儿。
“知道啊，”里包恩的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他的声音也因此变得像机器上的齿轮，“就是这样——”
列恩一分为二，变成小婴儿手里抓着的手、枪，分别对准了两边人的胸口。
“维克托，小维，快松手……！”勇利已经顾不上惊讶，为什么蜥蜴能变成手、枪这种事情了。
里包恩的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晚了。”
砰砰砰。砰砰砰。
勇利瞪大了眼睛。时间被放慢了，里包恩射出的子弹以毫米分钟为单位前行，慢悠悠朝目标爬去。
两位维克托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暴露了呢……]
少年维克托故意皱起眉头，这个名叫里包恩的小婴儿，看起来不像表面好对付呢。
维克托又黏着勇利去了。
[希望这次的主题，别太难，不过……勇利的运气一向不好呢]
木牌遮住了少年维克托的脸，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果然，”里包恩拉低了帽檐，“不知不觉，就被拉进了——你的小镇呢。”
两把手、枪又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把。
黑幽幽的枪口，指向被维克托搂在怀里的勇利。
在纲吉的惊呼声里，里包恩扣下了扳机——
“让我看看吧。”
“被称为‘无价的宝藏’的你，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滑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