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13同人，庞八）身逾天涯,咫尺心间》樱之结

5、春猎序幕

　　“皇叔，你看，这柳树发芽了。”赵桢抬手，回头，却发现与自己对话那人的思绪早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稍稍移步，走近他的皇叔，轻轻唤到：“皇叔？。”

　　当一抹明黄挡住了视线，八贤王这才回过了神：“恩？皇上有什何吩咐？”凤眼中满满得尽是柔和。

　　抬手扶住皇叔的手臂，赵桢引着八贤王来到那棵柳树下：“朕说，这柳树发芽了。”

　　抬头看着御花园中最早发芽的柳树，八贤王仿佛被冬末的日光刺得微微眯眼，思绪已是百转千回。

　　“是准备春猎的时候了。”赵桢喃喃道，眼中有掩不住的困扰和不甘，望着远处稍稍西斜的冬日发呆。

　　八贤王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呆在小皇帝的身边，时不时抬手拨弄新生的绿芽，翠绿的阴影透在白皙的手指上，印在透明的指甲上，显得更加生机无限。

　　春猎，曾经是用来鼓励贵族世子的一项习俗。可是我朝重文轻武，这项习俗并不重要，甚至曾经一度荒废。然而辽国的数度不轨侵袭让皇室重新重视这项习俗，希望皇子贵胄能够重震武功，改变宋室外强中干的局面。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仅仅一个春猎又能有什么作用？
　　曾经，春猎只是代表春天的来临，如今，跟随春天而来的还有辽军。

　　思虑到此，八贤王低眉敛目，勾起唇角苦笑：若是辽军一意孤行兴兵来犯，大宋也不会做那缩头乌龟，必会严阵以待，只是，这主帅之人非庞统莫属啊……

　　皱眉，收手按住隐隐做痛的胸口，闭眼，努力平息心中的激荡。

　　“皇叔？皇叔？你没事吧？”耳旁是赵桢焦急地询问。

　　深深吸气，睁眼，退后一步：“臣失态了。”

　　“是朕思虑不周，虽是冬末，但皇叔前不久才从江南休养回来，朕还拉着皇叔到御花园吹冷风，皇叔，我们到室内去吧。”说着，扶着八贤王就欲往室内走去。

　　微微侧身避过赵桢的手，拱手：“皇上，天色已晚，臣呆在宫中不合法制，臣就此告辞。”

　　赵桢讪讪收回扶空的手，眼中黯然一闪而过，却在一瞬背手于后，刹时帝王之气尽现：“皇叔，您是在教训朕不守礼训？”

　　闻言，抬头，八贤王直视赵桢的双眼：“臣，不敢。”声音不卑不亢，清严肃冷。

　　听出言语之间的不快，赵桢眼中闪过慌乱，半晌只得开口：“皇叔既是倦了，便回去早些歇着吧。”

　　八贤王直视着赵桢的眼睛，然后拂袖转身而去。余下赵桢呆呆站在御花园中，望着那抹杏黄色人影久久没有离去。

　　八贤王坐在轿中，思虑又飞到了庞统身上。

　　那个无月的凌晨，那次无果的刺杀，知道是他——庞统。那双眼睛中专属的坚毅自傲狂放，无一不揭示着那人的身份。

　　从不意外他会刺杀自己。他与他，本就对立，这点从不曾改变，变的，是自己的心。

　　当意识到那个刺客是他的时候，身体先于意识感到一阵阵地痛楚，或者说心最先感觉到疼痛。他，竟是厌恶他到此地步……

　　伸手扶住额头，闭目养神。赵德芳是不能动心的，他出身于皇室就已经注定没有爱情，婚姻只是交易，更何况是对政敌动心，背德的感情。皇室不会允许，赵桢不会允许，自己……更不会
　　允许。如果庞统不曾出现过该多好，如果他不曾——

　　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眼中精光乍现，又闪过不忍，流光辗转，最后闭眼，轻轻呼出口气，似乎已经做下了决定。

　　三天后，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接到了“春猎祭天”的圣旨，当然，包括了八贤王和中州王。
　　又一次，再见到对方，两人都是骑在马上。

　　八贤王打马停在同样骑坐在马上的赵桢身边，略略施过礼，侧头，便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中州王。

　　两人对望的刹那，眼中的流动竟是那么相似，不舍一闪而过，眨眼间却只剩淡然。

　　冬末的风依旧吹得人眼睛生痛，却没有人转过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看对方的眼，看对方的嘴角，看对方的眉宇间的桀骜，就这样对望，言语不能……

　　“呜————”

　　一声鸣镝，把对望中的两人惊醒。只见原本安静的树林躁动了起来，围猎声，追赶声，响成一片，春猎开始了。

　　庞统接过飞云骑递过来的弓，又望向八贤王揶揄说到：“八贤王该不会骑射吧？”

　　八贤王并不理会庞统的取笑，只是取过手边的弓，架上箭，挽弓向天。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大雁应声而落。

　　庞统眼中激赏一闪而过，拍手：“好箭法好箭法，王爷果真让人惊喜不断啊！”

　　八贤王微微斜望：“哪里，是王爷承让了。”

　　庞统慢慢收回拍掌的手，傲然而对：“的确，今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哦？那本王期待王爷的表现了？”八贤王笑着却不失魄力。

　　气氛就在这一刻转变，两人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