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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兄弟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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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早逝、侯爷常年不着家,府里就萧大、萧二两个主子,相对的丫头婆子也比其它府里少了点。萧颐悄悄溜回家,老二萧顼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走之前已经让阿伦早点睡,阿伦应该也休息了。
大半夜回家的萧颐,莫名有一种偷情的心虚感,索性也不找人来伺候自己洗漱了,悄悄推门走进自己房间打算直接睡觉。
哎,窗子怎么打开了,我早上起床后明明让关了的,估计阿伦又忘记了。正好,萧颐也不点灯了,把门反锁好,借着窗前的月光梳发脱衣。
背后忽然想起一声“哥”,萧颐吓的一下子蹲到了地上,一句小小的声音传来“是我,顼儿”。萧颐本来回来的晚就做贼心虚,这又被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说道“老二,你怎么回事,故意吓唬我呀?”
“哥,不是,我等你等的睡着了,刚醒,来不及提醒你一声我在,你就进来了。要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要么叫你一声。想来想去,还是叫你比较不吓人吧。”
萧颐心想,确实,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吓瘫的,但是为了充面子,大大咧咧地说道“对,相比之下还是叫我一声比较好,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直接踹过去的。”
既然已经不用怕打扰别人了,萧颐索性去洗漱泡了脚,回到房间,萧二还在他床上躺着,看着他大喇喇地说,“哥,我今晚想和你睡。”
萧颐宠溺地看着弟弟,点点头,吩咐外面的小斯把萧顼床上的被子抱过来,暗想“我这种护犊子又不讲理的人,会不会把这个弟弟给宠坏了。不会的,这才哪到哪,就这么一个弟弟,以后也不会有儿子,就当儿子养吧。”实际上,这个弟弟远比儿子难养。
萧颐和萧顼并排躺在床上,萧颐是因为旁边多了个人而睡不着,萧顼是因为之前已经睡过一次了睡不着,两人就聊起天来。
“哥,你变了。”
“怎么变了?你说说,详细点,我看看你说的准不准。”
“你以前特别怕爹,上次大病开始好像不怕了。还有,你之前特别讨厌读书,每天就是练武,看到书就打瞌睡。现在喜欢看书了,而且作诗也厉害,还被评为京城四大公子了。虽然是个垫底的。”萧颐心想,就你会揭我老底。萧二公子继续碎碎念道:“还有还有,你之前不喜欢和人接触,除了静哥哥或者元哥叫你,你从不轻易出门,别家的公子你都不认识。现在出去跑的可勤了。”废话,我那时出去找媳妇儿,是正事,你不懂。
萧颐听到二弟叫阮夕静哥哥,那股子醋劲当场就犯了“去去去,静哥哥也是你叫的。以后见面了有外人时叫秋岚公子,没有外人时叫夕哥。静哥哥,我都不敢当面这么叫。”
萧顼嘿嘿一笑,“知道了,只有你能叫,我这也是之前你喝醉了我听见你叫的。一时说漏嘴了嘛。”
“继续,还有哪里变了?”
“还有就是厨艺变好了,你以前说过君子远庖厨,将军更远庖厨,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吃什么都好,只要饿不死不行。现在厨艺外面的大厨都比不上,哥,说不定到时候,连御厨都要找你拜师呢。”
萧颐被夸的高兴,嘿嘿一笑,“我的厨艺高着呢,以后天天给你做菜,把你养肥了。”顿了下又说,“我是想通了很多,”
萧颐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肯定已经死了,先不说借尸还魂这件事没人会相信,就算相信了又怎么和家人相处了?见面难免尴尬和隔阂,既然这都是命,那自己以后就是景朝的萧颐了,好好生活,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此时的萧颐已经把阮夕当做自己日后的家人了。
“哥,你对以后怎么打算?”
“其实近来发生很多事,不仅有阮夕的事,而且我在祠堂撞桌子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甚至拿起笔,虽然认识字却无从下笔。我想了很久,大概之前有些记忆太不好,我性格有太懦弱一直想忽略想忘记,执念太深逼自己太紧,果真就记不得了。我想这可能也是娘的意思吗,让我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你以后不再想阮夕哥了?”
“不是,我是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太懦弱没本事还不思进取,一味死练武都练傻了。以后应该脚踏实地,为咱们家分担。至于阮夕,我喜欢他,想和他过一辈子,但是不会像之前那样消极寻死了。我会找机会让他恢复自由身,带他离开京城。
其实我这次鬼门关走一趟最大的体会就是,人应该往前看,过去一点用处都没用。还有,人活着为了什么呢,钱财够用就行,地位名声都是虚的,还是家人最重要。”
“哥,听你这么说,我放心了。娘临走之前说,你凡事想的多,心思太细,做事又顾忌太多,不放心。现在娘应该也放心了。”
“科举我是不会想的,我的水平带着文曲星也考不进状元,况且官场上事情多了,像我这种一眼就被别人看穿的人和那些老油条在一起肯定也过不好,从文就算了。西边的蛮夷一直想挑事,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部队守边,我决心以后在除了练练武艺,还要多看看兵书,研究研究地图。以后带着阮夕去爹爹的部队历练,从基层做起。”
“哥,我也是,我也是,梦想着以后像爹那样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时候我给你当副将好不好?”
“哈哈,你将来肯定是一员虎将,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我哪敢让你给我当副将,你基础好,以后勤学苦练,肯定比爹爹和我厉害许多。到时候我们就是父子兵,兄弟兵。顼儿,我和张元元之前关系如何?我现在除了咱们家人,别人都不记得了。”
“哥,你和元哥关系很铁。咱们家和元哥家关系特别好。之前听你说,当时娘还在时,爹的官职还没张伯伯高,娘得了痨病,卧病在床,之前很多往来的亲友都不怎么和我们家来往了。就张伯伯和张伯母经常来我们家,娘刚去世那几年爹不在家时,我们都是在张家住,张伯母照顾的,衣服什么的都是一次做四件,元哥我们一人一件。元哥虽然没什么上进心,整天逍遥渡日,但是对你还是特别上心的。你上次生病的时候,他来看你时都偷偷哭了。还有,元哥之前很有上进心的,自从墨玄哥病逝后,心里不开心,才慢慢不学习不练武的。”
“四件?墨玄哥是谁?”
“哥,你连墨玄哥都记不得了。当今皇帝还是四皇子时,墨玄哥是四皇子的伴读,他每个月回家总是给我们带宫里好吃的好玩的。而且墨玄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总是笑眯眯地陪我们玩。就是好几年前有一次生急病去世了,当时宫里送来了好多东西来安慰张伯父张伯母。当时张伯父张伯母可伤心了,元哥更伤心,甚至觉得读书没用都保护不了自己,把名字都改成元元了。”
“元哥以前叫什么?”
“张墨元”
“那咱们明天上午早些去街上买些好吃的点心,去看看张伯母吧?”
“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