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par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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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过后，关于Loki的孩子们的话题再也没有被提起过，Sigyn想，自己当时的反应的确太不尽人意了。不知道Loki是以多大的信心去邀请她走进那些远算不上美好的过往，他如此信任她，可她唯一做的只是在慌乱后僵硬地拒绝。
哦，说到底，Sigyn也只是个来自堪萨斯的普通姑娘，她有着无与伦比的勇气与广博的爱意去拥抱一个让九界许多生灵都谈之色变的邪神，这不代表她可以对所有的突发事件都应对自如。当Loki问出那个问题，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被太多的思虑占满，她对于Loki的过去——尤其是婚姻与子女——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也因此她退却了，因为她没有任何思路能够让她去得体地面对自己丈夫的孩子，更别说让他们接受自己了，鉴于她的身份算得上是他们的后母。
“Darling，我要去一趟复仇者大厦。”又一次，Loki一边说着一边吻了下她的头发，就拿起风衣打算出门。已经惴惴不安了好几天的Sigyn下意识伸手握住了Loki的手腕，这让Loki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怎么了？”而Loki这些天平静的表现同样加剧了Sigyn的担忧。
Sigyn抬起头望向Loki翠绿的眼睛，咬住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我和你一起去吧？”而Loki的眉挑得更高了，他抿着薄薄的嘴唇思考了片刻，道：“我去那儿可是为了‘工作’，恐怕你去了也没有人顾得上来招待，那可很无聊，我见识过的。”
“Ummm…反正在家也是闲着，不如过去观摩一下复仇者们的日常，普通市民可没有这个福利。”Sigyn努力做出俏皮的表情，皱起五官做了个鬼脸。
然后Loki轻轻地笑了：“好吧亲爱的，我去开车。”
路上，Loki平视前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Sigyn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道：“Baby，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嗯哼~”Loki微微撅起嘴唇，发出一声轻巧的鼻音作为回应。
“关于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见你的孩子，神话里你一共有三……四五六七八……八个孩子？不过我可还没给你孕育过后代，所以是六个？Eisa、Einmyria、Fenrir……”
“三个，事实上，Fenrir、Hela和Jormungandr。中庭的神话肯定不是来源于我们这一代的九界故事，毕竟我也不是Odin的兄弟和Thor的叔叔。”Loki打断了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Sigyn的思路为此短暂地停滞了一下，决定绕过Loki话中她不明白的部分，继续说：“好吧，三个。我的意思是那天我不是有意要拒绝的，实在是……呃你知道的，有些突然，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他们交流。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表现得太不好了怎么办，你作为父亲总不可能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想法，要是他们不喜欢我呢……”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佐以手势，尽力让自己表达得更明白一些，“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哦我还去问了问Annie，你知道的她的丈夫之前也有小孩，所以我想，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准备准备——天哪我在说些什么！总之就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见孩子们？”
说完一大段话，Sigyn有些紧张地看着Loki，而Loki不发一言，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是一片冷淡的平静，这让Sigyn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终于，在漫长得如同太阳燃烧殆尽的短短几秒钟后，Loki扭过头看向Sigyn的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弯起了嘴角，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如释重负：“知道吗Sigyn，如果你没和我谈谈，很有可能今天我就要砸了Stark的实验室。不过——好吧，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准备，而且孩子们不可能不喜欢你的。”
这话让Sigyn始终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她以一种十分闲适的姿态窝进了椅背里，眨眨眼，开玩笑道：“天哪，为什么知道你的确在生气我反而这么高兴。以及你可不能这样对待钢铁侠，我以前可喜欢他了。”
“你喜欢？”Loki挑起一边的眉毛。
Sigyn耸肩：“英俊风趣又富有，还是个超级英雄，大部分女孩儿的梦中情人都不可能有更高的要求了。”
Loki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看来无论如何他的实验室都得重新装修了。”
“哇哦，那好吧，我会告诉他我已经尽力了。不过谁让我在认识你之后就坚定地踏入了反派的阵营，这辈子都只能和钢铁侠为敌啦。”Sigyn歪着头，发出细碎的笑声，“话说回来，和我聊聊孩子们吧，这能让我……安心一些。”
“……事实上，我不太常见到他们。”Loki沉默了一阵子，才这样说，声音微沉，“Odin放逐了他们，就在Angerboda去世后不久。”提到曾经的妻子，Loki的情绪越发消沉，或许Loki并不像爱着Sigyn那样爱她，但他给予了这位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好姑娘无与伦比的怀念与尊重，“Odin从智慧泉中看到了他们会带来的灾难，决定使他们远离阿斯加德。”
Sigyn一时语塞，只能眼睁睁看着Loki的眸子笼罩上一层阴影，而Loki注视着她，略显悲哀地微笑起来：“幸好Loki依然还是遇见了Sigyn。”Sigyn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于是Loki知道这个中庭女孩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微妙的措辞，但这样更好，命运背后宏大寥廓的悲剧原本就与地球人并无关联，在地球待得越久，Loki便越是觉得他们蜉蝣一瞬的生命是多么幸运。
然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向复仇者大厦行进，直到即将达到目的地，Loki才又转过头，叫道：“Sigyn。”
“嗯？”
“其实我并没有生气。”
然后他就闭口不言，带着Sigyn走进大厦内部，将她带进休闲楼层，“玩得开心。”
实验室里，Tony和Bruce早就把Jarvis的输出程序编写好了，而Loki要做的就是变出一具身体，然后根据中庭科技与它的兼容性来调整各项数值。这是一项繁琐的任务，好在大部分活儿都是两位科学家在干，而在他们观测数据的时间里，Loki有些无聊地开始翻看其他研究项目。尽管Jarvis尽职尽责地给所有文件都加密过，但此时他的大部分内存都被Tony征用去研究身体融合了，而高智商的Loki在这些天的合作里已经对Jarvis常用的加密手段有了些许了解，所以正在数据板上写写画画的Tony就听见Loki问道：“这是什么？”
正忙着的Tony回头看了一眼被Loki投影出来的数据与图像，就回过身去，同时随口解释道：“最新一代AI，正在调试中，我叫他Ultron，等他完全成型我们这些超级英雄就可以歇口气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我在奇塔瑞人的遗物里搞到了很多有价值的技术。嘿你能过来把脑部的神经元再调密集一点吗？在相当于脑干的地方，大概上调0.3%，我想这样更能切合Jar的运算速度，Bruce你觉得呢？”
“不，暂时先调0.1%，慢慢来。”
“需要这么谨慎吗我的science bro？”
Loki扯了下唇角，快步走过去，任由蔚蓝色的投影在身后消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part.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