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13、第十二章 开封府尹

　　12
　　展昭被明晃晃的太阳照的睡不着，翻身坐起使劲眨了眨眼：已经辰时一刻了。
　　“包大哥，公孙大哥，你们怎么没有叫醒我。”展昭看着路边背对他并肩而坐的两人。
　　“呀，展昭醒了啊，”公孙策起身把水囊递过来，“你昨晚经历恶战我们又连夜跑出城，怕你辛苦，所以才没有叫醒你。”
　　“展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已经救了两位大哥一次，二位还不打算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么？”
　　“这…”公孙策看了一眼包拯，“事关重大，请恕学生不能多言。不过请展大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展昭站起，拍打衣衫上的尘土，从树下解开马的缰绳：“既然如此展某便不再多嘴了，不过既然答应两位共同上路，我一定会把两位平安送到京师。”展昭抱拳。
　　“多谢，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耽搁了。”
　　三人整理了行装便跨马而上：“看样子今天就能到汴京了。”

　　展昭骑马跟在两人身后，暗自思量：包拯和公孙策看着都不像坏人，也不是行走江湖的游侠，从谈吐来看温和而有礼，像书生可又不像普通书生……前一天上路时发现他们也要准备离开，因为同路又受包拯邀请所以便和他们一起赶路，但是刚走了没一个时辰便遇到了一伙蒙面歹人，一招一式看着像官家的人……
　　展昭摇摇头，他不想平白无故怀疑别人，当然也不能随随便便相信别人。

　　大约快马疾驰了三个时辰，一行人终于看到了汴京的城门。
　　三人入了城，在城门口就此别过。
　　展昭快马赶赴城郊垂云阁，他调转马身走后，包策二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却立马恢复了凝重。

　　展昭在垂云阁外找了间客栈，等了三日总算是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紫髯伯。北侠听闻展昭来意自是分外欢欣，邀请他一同出席刘氏寿宴，被展昭婉言谢绝。
　　北侠自寿宴后还要去两浙路拜访陷空岛、茉花村两家。两人便商定好寿宴完毕就一同南下。

　　展昭看着欧阳春入了垂云阁内，已经到了晚饭时候，南侠想着客栈的饭菜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便上街寻找酒楼，酒足饭饱回到客栈，走到自己房间还未开门就听到里面有呼吸声。展昭蹙眉，他行走江湖名声大但是实际上阅历还是少，自然也没有结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是屋内人根本没有隐藏气息的自觉——就像个普通人。
　　南侠左手紧了紧右前臂上绑着的袖箭——他并没有带着剑出来而是放到了被衾之下，如今可以算是手无寸铁了。

　　展昭提一口气拍开了屋门，虚晃一下跃进屋中袖箭直指屋中人，只要那人敢动一下他就可以立刻射穿那人喉咙。
　　“展大侠别来无恙啊。”屋中人放下茶杯，浅笑，“在下开封府尹，包拯。”
　　“包、包大哥？！”展昭愣在原地。
　　从掌灯到月上中天，包拯“愉快”的解答了展昭所有的困惑。包括他和公孙策的身份，到南边去干什么，追杀的人是谁和此行目的。
　　展昭认真听着，表情从凝重到吃惊到尴尬。
　　包拯语毕，展昭攥着下摆的手松开又握紧，面上由青转红，最终一撩衣袍半跪在地：“请包大人恕草民怠慢之罪。”
　　包拯被他这一跪吓了一跳，赶忙俯下身也半跪在展昭面前，两人跪作一团。
　　“你这是干什么，我今天来是向你道谢也是来解开误会的。我知道一路上你肯定对我和公孙的身份起了怀疑，秉着侠之大者的包容和仁义才送我们到京城。”包拯终于拽起展昭，“当时查案凶险，我们带着唯一的证据赶路又不敢让别人看出来，安乐侯眼线众多，一个差池就会功亏一篑。遇到展兄是我们的幸运。”
　　“大人言重，草民省得。”如果一开始展昭对包策二人仅仅是有好感，那么现在知道内情他对两人就是敬重和佩服。安乐侯的恶行他早有耳闻，只是碍于他是江湖中人不能过多插手。绿林和朝堂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他是南侠，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庞昱而把江湖拉进朝堂的纷争。
　　“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展昭看着包拯，内心已经把包拯定义为了不同于他人而为民请愿的好官。
　　“说起来有些难为情，此番查案，庞昱必将得到惩罚，当今论功行赏，我与公孙二人已经右迁，展兄功不可没……”
　　“大人言重了，保护大人为民请愿是展昭的荣幸。”展昭抱拳。
　　包拯按下他的手，“某知晓展兄行于江湖必定不愿意受约束，只是述职当天我二人已把展兄侠义事迹秉于圣上，圣上龙颜大悦，想要召见展兄。“
　　“啊？这……”展昭抬眼，四目相接包拯看到了他眼底的纠结神色。
　　“展兄想必知晓，我朝重文轻武，”包拯起身，背对展昭轻叹，“我自执掌开封府以来，见得大小冤情颇多。当今仁爱，却架不住总有扰乱朝纲，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徒；庞昱虽缴却难保没有下一个……”
　　“大人有话直说便是。”展昭垂眼。
　　“……某只是想让展兄到圣上面前展献武艺，圣上爱惜人才，肯定于展兄不薄。”
　　“草民并无借大人之力走上仕途之意……”展昭握拳，“草民的功夫不过皮毛，只怕入不了圣上法眼。”
　　“你不要误会，我并无试探之意，只是圣上忧虑我朝良将难求，展兄武艺超群，为圣上献武也算了了圣上心愿。”包拯欲言又止，“我已向圣上进言，展兄若是不去……某便算是欺君之罪了……”
　　展昭瞬间抬头，深吸一口气对包拯行礼：“如此，草民谢大人抬爱。”
　　“……”包拯看着半跪于地的青年无声叹气，“明朝寅时请展兄到开封府外等我，为了展兄自身安全还请留意。”
　　“草民恭送大人。”展昭膝行让开道路，包拯无声离开。

　　展昭吹灭了油灯，在漆黑中靠窗而坐，手中摆弄着玄色锦囊，丝结已经被打开，借着月光，展昭盯着锦囊良久，最终还是把锦囊收好，关窗把自己摔进了床铺中。

　　开封府内
　　夜半还在书房处理事务的公孙策听到门开的声音，包拯迈着沉重的步子而入。
　　“大人的事情可是办妥了。”公孙策在案册上写下蓝迹。
　　“嗯。”包拯拿着微热的茶杯看着公孙策奋笔疾书的背影良久，“阿策，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公孙策手下的笔一顿，继而又快速批完了一页案册才放下手中笔，活动者胳膊转过身来看着包拯：“展昭已经卷进来了，圣上今天在朝堂之上公然赞扬展昭行事已经被庞家所记恨。展昭如果不入朝堂只有死路一条，他武艺再高强也是独自一人，最多还有师门和绿林的朋友，但是他们绝对是比不过朝廷中的手段的。”
　　公孙策掀起壶盖看了看，茶壶中已经没水了，他瞥了眼包拯，后者把茶杯递过来，公孙策笑笑一饮而尽。
　　“展昭肯定不会想把身边人置于险境。况且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帮手，有他帮衬大人，大人也会轻松，毕竟你我都是文人，张龙赵虎他们的功夫遇上强敌也无济于事。”公孙策坐到包拯旁边舒展了下身体，“今天送来的案册太多了，一半都是庞昱案的……”
　　“清了吧？”包拯语气轻柔，抬手帮公孙策捏肩膀，“辛苦你了。”
　　“唉，这都是学生该做的。”公孙策无奈。
　　……
　　“阿策，你有没有后悔跟我入了朝堂。”
　　公孙策一愣，捶打自己手臂的拳松开，肩膀上的却手依然有力的拿捏着。
　　公孙策无声浅笑：“大人青天之誉，为民请命，以法卫道，是民之福，国之幸。”公孙策的手搭上肩上的手，握紧：
　　“学生自当誓死追随大人。”

　　天色渐明，展昭确定欧阳春被留在垂云阁歇息一日才换好行装，拿上宝剑去往开封府。

　　龙泉朴影剑庄
　　白玉堂拜别华佑平，带着趁手的宝刀江湖去也。

---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有关包拯和公孙策的对话 “学生自当誓死追随大人。” 出自黑天cos《七侠五义》
简直爱死黑天cos的了，致敬致敬。
以及如果没看过，强烈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