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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起兵讨伐 ...

  •   齐远洛将檄文发布出去,挥师八万进军京城。
      出发前,齐远洛照例去了竹苑静坐了片刻,缓缓说了一声,“姨娘,洛儿打仗去了。”
      平遥王府的大门处,齐仲谦、萧云逸迎风而立。
      “父王,我把韩修和剩下的兵马留在这,您多保重。”尽管齐仲谦几番拒绝,齐远洛还是固执地留下了五万齐家军保护齐仲谦和萧云逸,他是为家人而战的,只有家人安全,她才有作战的必要,同时这也能为前方征战的他免了后顾之忧,再者,如那黑衣人靠不住,无法为她守住南境,这五万齐家军也能抵挡一会。
      “师傅外面风大,您快些进屋去吧。”齐远洛关切地说着,方才父王告诉她其实萧云逸是抱病下的山,齐远洛听完很是感动,也很愧疚,她居然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抱病为她的事操劳,甚至是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
      “没事的,这点风算什么,我身子骨还行,倒是洛儿,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萧云逸说着又叮嘱了几句。
      该嘱托的也都嘱托了,齐远洛抬头望着门上那块赤金的“平遥王府”牌匾,心中顿觉百感交集,这块匾赋予了她使命与荣耀,却也羁绊了她半生。沉默片刻后,她不顾身上笨重的铠甲,掀袍下跪,郑重地朝齐仲谦和萧云逸磕了三个头。
      “洛儿,起来!”齐仲谦说道,不知怎的,齐远洛的每一个磕头,都给了她内心沉重一击,赶紧上去扶起齐远洛。
      “父王,”本欲转身离去的齐远洛突然转过头来,说道,“公主说她已经身孕了,算起来已有三个月了,是大哥的孩子。”齐远洛最终还是决定告知此事,虽然她回到康宁后经过细想觉得华馨极有可能是为了绑定她而说的谎,因为华馨在人后与她表现得那么疏离极尽可能地恪守着那日小舟上的承诺,实不大可能与名义上的丈夫发生关系。但听了昨晚齐仲谦对她说的话,她明白齐仲谦已将她看得很重,她此去生死未卜,她想给齐仲谦些许慰藉。说罢转身疾走,翻身上马,猛挥一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本极重齐家香火的齐仲谦,听到齐家后继有人的消息却一点也高兴不出来,尤其是这样的消息经由即将赴战场的齐远洛说出,他更是心惊。
      他的心跳得厉害,于是抢过队伍末端一名士兵的马,在萧云逸等一众人的诧异中追上前去。
      行在前头的齐远洛看着策马赶上来的齐仲谦,疑惑地唤道:“父王?”
      “洛儿,父王可以不要那个孩子,父王只要你平安。”齐仲谦说着,语气中带着生为人父的殷切关怀。在失去两个孩子之后,他才学会了要珍惜身边的亲人,而现在齐远洛是他仅存的亲人了,他经不起再次失去。
      纵马前来的父亲,就为了跟自己说这句话,她算是真正体会到父亲昨晚对她说的话,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再观齐仲谦的话语与神情,无一不让齐远洛感激于心,她含着泪望向齐仲谦,微微一笑,说道:“父王我会的,您放心。”而后在齐仲谦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齐远洛骑着马走在出城的道上,偶然一个抬头,发现身旁的正是当日与华馨吃过的包子店,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昔日玩笑,如今一语成谶,她终是成了恒朝第二个战神,踏上了定远侯石衡的道路。只是不知这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人为的阴谋,亦不知,她是功成名就还是身败名裂。
      想着想着,很自然地便想到她和齐思瑶在这一家客栈里吃包子的情形,亦想到了那天,齐思瑶偷偷送于她的惊喜,让原本饭量不大的她一口气吃完了齐思瑶给她带的包子,猛然忆起那句“我是因你的喜欢而喜欢”,于是滚烫的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她冰冷的铠甲上。
      又流泪了,才发觉自己这两年来流的泪水竟比过去二十年的还要多。
      身后的将领见到齐远洛停下马凝望着客栈楼上的窗口,不解地唤道:“王爷!”
      齐远洛这才回过神来,抹掉脸上的泪,淡淡说道:“快点和城外的大军汇合。”说罢扬鞭策马。
      齐远洛到达城外军营,营中的大军早已在列队整齐,齐远洛翻身下马,从队伍的最面走过,跨上阅兵的高台,走至高台中央时停住了,她的目光郑重地从台下黑压压的将士扫过,慷慨激昂的将士以及将士们炙热虔诚的目光,让齐远洛不禁内心汹涌澎湃,壮怀激烈,她接过身后士兵递给她的酒碗,向前高抬,灌蓄底气的声音,沉稳地从她的嘴里发出,“将士们,皇帝不义,将士受屈,我齐远洛盟誓,誓要讨回一个公道。”说罢,她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将酒碗掷下,发出酒碗撞地破碎的壮烈声。
      齐远洛的话语简短,但却能让士兵们感受到她胸怀中的悲愤之气,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高举着手上的兵器,“讨回公道”之声不绝于耳。
      “出发!”

      齐远洛起兵了,她发出的讨伐檄文,也在迅速传到了恒朝各地。
      檄文里公布了当年翼王、定远侯叛乱的真相,萧云逸用悲痛的笔调,写尽了翼王与定远侯忠义之臣遭迫害之痛、平遥王被迫充当屠刀的无奈,也写出了平遥王齐远洛为翼王及定远侯平反、为天下将士讨回公道的大义凛然。
      二十年前的叛乱竟是这一种真相,让人惊骇于他们效忠的皇帝打击武将的手段竟是如此不用其极,再兼撰写檄文者乃恒朝第一军师萧云逸,本就为檄文增添了不少份量和说服力,因此檄文一发立即引起一片哗然,各地军中愤懑之声悄然升起。
      恒朝是马背上得江山,为防止武人效仿当年高祖皇帝,故一直实行重文轻武政策,对将士多有打压,再加皇帝多疑,很多胸怀大志的将士要么怀才不遇、郁郁不平,要么遭受猜忌、如履薄冰,早就是敢怒不敢言。而齐远洛的一纸为天下将士讨回公道的檄文慷慨淋漓地倾诉出恒朝诸多将士的心声,也成功地勾起了他们的愤懑之声。
      按说,平遥王一家也是当年翼王、定远侯案的共犯,然平遥王一家自恒朝创建以来所建的功勋有目共睹,再加平遥王父子的为人隐忍,委曲求全也是众所周知的,故此番揭露当年真相,告罪于天下,非但没引起天下人对平遥王府当年之过的指责讨伐,反是为平遥王府赢来了同情,甚至有赞同齐远洛起兵的声音。
      齐远洛此番起兵本与平民百姓不相干,然而因这两年各地普遍收成不好,土匪流民四起,百姓对朝廷也是积怨挺久,也是希望有人能揭竿而起,因此竟也意料之外地获得了平民百姓层面的舆论支持,一时间讨伐队伍的声势浩大了许多。

      皇宫的御书房里,看罢檄文的宗启宣,冷峻的双眉拧成一条线,脸上一片寒霜,尤其看到撰写檄文的人是萧云逸后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萧云逸碎尸万段。也难怪,宗启宣几次三番派人请萧云逸下山都被拒了,而今萧云逸竟跑去给齐远洛写讨伐檄文。萧云逸在恒朝军民中享有盛誉,宗启宣清楚,经萧云逸写就的檄文会有多大的感召力,对他会有多大的威胁,不由得更狠萧云逸了。
      而对齐远洛,他不久前还收到苟少文说将齐远洛缉拿归案的消息,结果突然间齐远洛的大军就声势浩大地要直逼京城了,不是苟少文无能,便是他投靠了齐远洛。
      宗启宣越想越气,愤怒地将檄文撕得粉碎,将御案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废物,废物……”宗启宣咬牙切齿。
      “皇上息怒!”御书房内宗启宣召来商议大事的大臣们跪了一地,有丞相刘盛前、兵部尚书耿典、皇城外靖羽军将军赫连铁树、九门提督沈晋丘、禁军统领唐彪以及其他各种相关不相关的,他们本就心惊,如今被皇上这么一骂,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这群废物,朕叫你们来,是来听你们讲对策的,不是来看你们诚惶诚恐的。”
      宗启宣气急,背靠在御座上,大口喘着粗气,还一手摔了内侍递于他的茶,瓷杯清脆的碎裂声在御书房内响起,让原本埋着头的大臣俱是一震。
      片刻后兵部尚书耿典壮着胆子率先说道:“启禀皇上,逆贼此举无非是想为翼王、定远侯平反,不如允了他们,下令彻查,同时……”
      “不可!万万不可!”耿典话未说完,丞相刘盛前立即反对,他朗声道,“皇上,予以彻查,必是承认是先皇构陷忠臣,既有损先帝圣明,亦助长逆贼士气。为今之计需立即派兵镇压,我恒朝将士人才济济还怕镇压不了区区八万叛兵。”
      耿典听着刘盛前派兵镇压的言论,心想刘丞相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逆贼起兵便是为天下将士讨公道的,建朝以来,对天下将士的态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这将士们没倒戈向逆贼便已经很好的,谁还会真心实意地抗敌啊?耿典由衷感叹,萧军师这檄文写得极佳,一把抓住将士们的心理,将原本的敌我双方,变成了同一阵营。
      然耿典不能真的这么说,他顿了顿,说道:“刘丞相,逆贼号称手中有先帝的密诏,证据确凿,不给个说法,恐难向天下臣民交代。再说了,若彻查了真有此事,亦乃先皇之过,与皇上无关,皇上为翼王、定远侯平反,乃明君行为,同时只要承诺给予天下将士一定的厚待,逆贼必不能再造次。”耿典说着,望向宗启宣,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神情,他是知道宗启宣对先皇不满的,却又极重自己名声的,果然,他看到了宗启宣恐怖的神色有了稍稍缓和。
      “也是不可,尽管是先皇之过,与皇上无关,但此番彻查,必都会有损天家威严,到时恐无将士真正臣服。”刘盛前再次否决了耿典的提议,他说得也对,虽是先皇之过,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家之过,皇帝的权威必定会受到质疑。
      然而刘盛前之所以坚决反对,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谋划,是他献计的,他怕彻查出真相,他会被拉出去祭旗平愤。于是他继续说道,“况且在将士们心中,他们未必会认为皇上与此事全无关系。我等只需坚称逆贼伪造密诏,意图谋朝篡位,同时派兵镇压。”
      “可,刘丞相,檄文中未有只言片语体现逆贼意图谋朝篡位?”耿典也对刘盛前提出质疑。
      “逆贼都煽动起兵了,还不算意图谋朝篡位吗?”
      “刘丞相……”
      “够了!你们先自个吵个明白再说。”宗启宣制止了刘盛前与耿典的争辩,转向其他人,“你们呢,有什么对策,都成缩头乌龟了吗?”
      宗启宣说着,无意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吏部尚书王安明身上,王安明周身一冷,本来商议平叛,不关他吏部什么事,奈何此前去抓齐远洛归案,是他吏部的人。王安明在心中默默咒骂苟少文废物,又不得不战战兢兢地提一下建议,“皇上,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都什么时候了,王安明还在这故弄玄虚,宗启宣大为恼火,一拍桌子吼道:“当不当讲,你自己没个判断吗?这么无能,那你这个吏部尚书也别当了。”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王安明吓得赶忙将头伏得低低的,一阵告罪求饶后,他探了探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臣听说齐远洛极重亲人,若是以他的家人要挟,说不定可让他退兵。”
      宗启宣明白王安明的意思,坐直身子,问道:“你是要让朕拿自己的妃子和妹妹做要挟。”
      “皇上,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宗启宣冷眼看着他,他当然是以大局为重,不然他娶齐思瑶干嘛,让自己的妹妹嫁给齐远洛干嘛,不就是为了必要时控制齐远洛吗?其实今早在得知齐远洛起兵,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命沈晋丘派兵把公主府包围起来。只是此举不禁有失帝王身份,也更坐实可檄文提及的迫害家人。不过,想到齐思瑶,宗启宣突然对檄文上写的“残害胞妹”很是不解,齐思瑶不是好好在他的宫里吗?就算他久未宠幸,也算不得残害吧。于是对底下跪着的唐彪说道:“禁卫军统领唐彪,速去拿熙妃来见!”
      唐彪领命而去,底下跪着的大臣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久未发言的赫连铁树抬起头,拱手朗声说道:“皇上,臣定当率靖羽军将叛徒一举剿灭。”靖羽军是皇帝亲军,自然是没有体会到不公待遇,因此赫连铁树对齐远洛的檄文没有共情,反是颇为愤慨地准备与逆贼一战。
      “一举剿灭说得倒轻巧。”一向看不惯赫连铁树只会逞匹夫之用的耿典小声嘀咕着。
      在他眼里赫连铁树不过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也不知怎的,就被先皇封为靖羽军统领,管着拱卫皇城的十万精兵。
      宗启宣先是有了齐远洛的软肋,再是听了赫连铁树的打包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赫连铁树这个人虽然有些粗俗,可重要的是他为人忠厚,拱卫皇城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未有变心。而且,粗归粗,领兵作战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一点在当年的翼王、定远侯之乱中便可看出。
      宗启宣想着,别说齐远洛的齐家军还未打到京城,便是打到了,京城外有赫连铁树的十万靖羽军,叛军的八万兵马也是不足畏惧的。只是,宗启宣他忽略了带兵的是齐远洛,一个身兼百战的少年战神,而他身后还有恒朝第一军师萧云逸以及数万百姓的支持。
      “沈卿,你怎么看?”
      “皇上,臣以为,可以一战。如丞相所言,不管密诏真假,只需坚决否认,并公布逆贼的狼子野心,全力抵抗。只是从京城派兵,恐远水解决不了近火,不妨下令号召各地守军立即迎战。从康宁至京城路途遥远,沿途守军无数,必能阻拦,即便叛军攻至京城也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赫连统领必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到时都没有臣这九门提督的用武之地了。”
      沈晋丘一席话,说得宗启宣心情大好,但他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沈卿,当真如此容易?”
      “臣不敢欺骗皇上。这齐家军虽有征战沙场之勇,可如今他们的矛头是对准我大恒的守军,是自家将士,他们顾及名声必会有所手软,即便逆贼心狠手辣无所畏惧地攻击各地守军,则与其为天下将士讨公道说法相违背,必坐实其谋朝篡位之野心,到时必会尽失民心,不攻自破。”沈晋丘不卑不亢地回道。
      “如此甚好!”宗启宣大喜。
      但耿典总觉有些不妥,便道:“沈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各地守军,前不久已命令前去剿匪了。”
      “耿大人顾虑得对,只是对比剿匪,平叛更为重要。”
      “诶耿卿,这有何难,下令各地守军暂停剿匪,全力平叛即可。”宗启宣说道,经沈晋丘那么一说,他显然心情大好,“都起来吧。”
      耿典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刚想再说,但见龙颜大悦,也不敢给皇上泼冷水,便随着众人道了声“谢皇上”后,起了身。
      刘盛前松了一大口气,不用担心被拖去祭旗了。
      接着宗启宣安排了平叛事宜,命令各处守军共同讨伐逆贼,尤其是济州、云州、江丰、襄阳等离康宁最近的四处,并要求兵部保证及时供给,务必以最快速度将逆贼击毙。就在各项事宜基本安排得当之际,唐彪突然慌乱的跑了进来,拱手,急促地唤了声“皇上,不好了!”
      宗启宣当时正兴致高昂,被唐彪这一打断很是不满,怒喝道:“慌什么,什么不好了?”
      “皇上,熙妃娘娘薨了!”宗启宣和大臣们闻言皆是大骇。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宗启宣急问道。
      “回皇上,紫曦宫的宫女说,娘娘本月十二便已薨了。”
      本月十二日,到现在已有十天,可是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那些该死的宫人居然瞒了他这么久,他怒了,“混账,怎么没人告诉朕。“
      “皇上,是……”唐彪有些为难。
      “是什么?”
      “是长公主下令的封锁消息,熙妃娘娘的遗体也是她带走的。”唐彪说罢,急忙跪地。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长公主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妹妹,也是皇上荣登大宝的恩人。
      “华馨?”宗启宣半信半疑,转身对内侍吩咐道,“传长公主来见。”内侍正准备领命离去,宗启宣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沈晋丘,你也去,务必把公主带来。”
      “是!”沈晋丘躬身行礼后速速离去,他清楚帝王家终是无情的,前一刻她是你最爱的妹妹,是你最感激的恩人,而下一刻,为了皇权,她便会是你的阶下囚。
      熙妃死了十天他竟一无所知,而她的遗体竟被人悄无声息地从皇宫中带走,宗启宣直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挑衅,“你们禁军干什么吃的?”宗启宣将怒火转向唐彪。
      “臣有罪,臣定当彻查清楚。”唐彪跪地诚惶诚恐。
      原本想用熙妃作为要挟的,如今熙妃一死便如同损失了一子,宗启宣颇为恼怒,但转念一下,即便没有熙妃做要挟,他也定能破了齐远洛的叛军,宗启宣想到这便也敛了怒气,揉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道:“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底下大臣闻言如蒙大赦,纷纷磕头说道:“臣等告退!”
      等到大臣们都散尽后,宗启宣却坐直了身体,嘴角扬起奸邪的笑容,双眼里满是阴狠,“齐远洛,朕此番就要将你平遥王府连根拔起。”
      然而宗启宣还没得意多久,沈晋丘就匆匆地跑进来禀告说“公主不见了!”
      “什么?华馨不见了!”宗启宣闻言大骇,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沈晋丘在旁小心翼翼地应了声“是”。
      宗启宣听罢瞬间双拳紧握,他原对唐彪所言还不相信,但此刻他立马意识到,他的皇妹背叛了他,这是他无论如何无法容忍的。
      “来人,传靖羽军副将解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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