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搜查一课[综]》葵夏

59、不乖就电一电·二

　　59
　　地点，海里在白马家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人物，大脑一片空白的高尾和成，和低着头等着他回应的八木泽海里。
　　事件，高尾和成要立刻补上求婚。

　　求婚本身并不是问题，可高尾要不是想着尽可能给海里最美好的回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做啊！
　　难道就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们结婚吧”，这样的求婚吗？
　　高尾觉得那样做的话，自己也太不像样了。

　　“你该不会在想什么‘一句话的求婚太丢脸了’之类的东西吧？”海里叹了口气，毫不意外地戳穿了高尾和成的想法。
　　——他好像明白小真每次被他戳穿真实想法的时候，那种想要立刻逃跑的感情了。

　　“咳咳，毕竟是重要的阶段，我还是想以后海里酱回想起来的时候，能多点浪漫而不是这种尴尬的场面……”
　　海里面不改色地说：“你觉得我需要浪漫这种东西吗？”
　　“这……也关系到男人的自尊。”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了，高尾觉得自己今后回想起来也会抬不起头来的。
　　“所以在你心目中男人的自尊比女人的安全感更重要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高尾急忙反驳道。
　　海里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不知不觉中，总是将自己绷得一丝不苟的她也逐渐习惯起了这种高尾式的小动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只想说，你不需要去考虑仪式感那样的东西。”海里说，“仪式是相当于日常来说的，但对于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特别。如果你真想考虑个什么仪式，我估计你这辈子也别打算想出靠谱的方案了。”

　　“哈哈哈，说得也是啊。”
　　海里真挚的眼眸像是盛满了粼粼波光的碧海，高尾和成觉得自己就像是波浪中穿梭的飞鱼，这辈子都无法逃脱那温柔的囚牢。
　　女人的安全感和男人的自尊感其实都很奇怪，明明平时相处的时候行动已经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可心里总是有个坎，就好像缺了那句话，这段关系就不够完整一样。

　　原来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精英警官，心里其实也有着这样小孩子气的地方啊。
　　正和他一样，尽管外表洒脱豁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当绿叶，其实心里也是有过不甘的。
　　这世界上，会有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成为强者的人吗？

　　“八木泽海里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区役所登记成为合法夫妻吗！”
　　没有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玩笑气息，高尾脱口而出的是干巴巴的公文式询问，还因为紧张过度而扬高了音调，莫名的滑稽。

　　只有高尾自己知道，背后凉飕飕的，怕是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

　　“嗯，很有精神！”海里清了清嗓子，“什么时候？”
　　“再怎么说也得做一下心理准备，总不能明天就去……”高尾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这当然没有逃过海里的耳朵，“嗯？那就明天吧。”

　　高尾愣了愣，突然笑了，双臂环住了海里的身体。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高尾的行为，海里的身体有些僵硬，带着些微不可查的颤抖，更让高尾确认了对方的不安。

　　“怎么办，今天晚上好像睡不着了。”
　　额头靠着海里瘦削的肩膀，高尾不想抬头，那样一定会让海里看见自己逊毙了的表情。
　　但他真的好高兴，好像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被随口提起的人。

　　高尾和成这辈子过得平凡无波，哪怕是在某些时候有过闪光点，却也好像是蹭了别人的光环。
　　就算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得到了表扬也无所谓，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他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最喜欢的人，发现了那个灯光阴影下的自己。
　　——他有了只属于自己的太阳。

　　“谢谢你，海里。”
　　“该说谢谢的是我啊。”海里轻轻地拍了拍高尾的背脊，有些出乎意料，“谢谢你一直以来，包容着我的任性。”

　　高尾低声笑了，说：“是我不给别人包容你的机会。”
　　“那以后可不准半途而废，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嗯嗯，顺带赠送一辈子的车夫服务如何？”
　　“听起来还不错。”

　　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眼睛里盛着对方的面容，仿佛世界里只有彼此。
　　距离越来越近，专属于对方的气息在嗅觉中缱绻纠缠，微凉的触感刚刚贴上嘴唇……

　　“姑姑——”
　　门外响起了帅哥侄子的声音，海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是高尾替她顺了顺气。
　　自己又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了，怎么打个啵还这么紧张兮兮的。

　　“什么事？”海里不耐烦地喊道。
　　“我最近接触到一个案子，有些事情想找你取取经~啊，不过你现在应该在忙，当我没说吧！”
　　——不管怎么想这孩子都是故意的吧！
　　“来都来了，有什么就进来问吧。”虽然心里忍不住吐槽，但海里还是心软地松开了高尾，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

　　“哎呀抱歉了，难道我来得不是时候？”明明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此时搭配上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却莫名显得令人背后发凉。
　　“既然知道有可能打扰到别人的关键时刻，那最好是个值得我们严肃研究的问题哦。”
　　白马探笑了笑，正色道：“因为父亲现在不太直接接触一般办案流程，但是日本这边的规定也更新了不少，所以我觉得还是问问姑姑和高尾先生比较好。”
　　“这样的话你问高尾吧，我刚回来没多久，负责侦破的部分比较多，走程序还是他更熟。”海里打了个哈欠，“我去找舅妈聊会儿天，也挺久没回来了。”

　　比起姑侄，海里觉得自己和白马探之间更像是年龄差稍微大一些的姐弟，白马探脑子里想什么她基本上都能猜出来。
　　多半就是来找高尾进行一下男人之间的谈话，想要自己去了解一下这个未来姑父是什么样的人吧。

　　等到海里离开房间关上房门，高尾立马做了个深呼吸。
　　海里能想到的事情他也想了个大概，白马探虽然看起来是个绅士，但自己好歹也是个要抢走他们家宝贝的男人，应该是会来找茬的吧……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放轻松，网上也经常看到这种来自女方娘家的例行刁难。
　　总得让人家发泄发泄。

　　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高尾如临大敌地注视着白马探。
　　却没料到白马探一开口差点没让高尾脱口一句纳尼。

　　“请问高尾先生的妹妹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呢？”

　　——合着他刚拐走姑姑，侄子就等着礼尚往来拐走姑父的亲妹妹了吗！

　　*
　　海里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走近一看，发现是正翻看着什么东西的舅妈和舅舅。
　　“海里啊，来得正好，一起来看看吧。”
　　“看什么？”海里走过去一看，“相册？这可真是好多年以前的东西了。”
　　“是啊，婚礼既然要近了，我们也得帮忙找一下适合放进婚礼宣传物料里的东西。”白马夫人笑眯眯地说，“亲爱的，你说是双马尾的小海里可爱呢，还是剪了短发的小海里可爱呢？真是难以抉择呢。”

　　白马警视总监认真地摸了摸下巴：“既然都好看，那就都用上不就好了吗？”
　　“有道理！”
　　海里扶额，“我果然还是不擅长这种场面，那就交给舅舅你们了。”
　　白马夫人长叹一声：“没想到离海里到我们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是你爸妈还在，看到海里找到了高尾君这样可靠的孩子，应该也会觉得欣慰吧。”
　　白马警视总监说：“难道不是我姐姐嚷嚷着让高尾君喝个通宵检验他的酒量？”
　　“……这么一说，嫂子的确是这样的性格呢。”

　　白马夫妇偶尔也会这么提起死去的父母，现在的海里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谈话氛围，毕竟她也早就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
　　既然是大人，就应该明白“离开的事物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应该着眼于当下”。
　　舅舅舅妈应该也是想告诉她这样的道理吧。
　　不知是为了说服舅舅舅妈，还是为了说服自己，海里一直表现得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一切向前看了。
　　现在身边也有了高尾的陪伴，明明已经不再寂寞了，但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还是会想念死得过于凄惨的父母。

　　亲情、爱情、友情和社会间的道德……真的能将她留在那个平和的未来吗？
　　今天执着于让高尾说出求婚的话语，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内心的不安具象化了。
　　就算是已经被法律约束的关系，也会因为一些超脱于法律之外的事物来阻碍，就像早早离去的父母。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听那一句确认。

　　也不是没有听到过别人说高尾软饭男的闲话，但是海里自己最清楚，自己才是这段感情中一直索取的一方。

　　“海里？”
　　“嗯？这么一说我还没看过高尾小时候的照片呢。”有空去医院问问绿间那家伙吧，说不定能套出点高尾不好意思说的过去趣事。
　　白马夫人开玩笑道：“都这个阶段了，还没有叫对方的名字吗？”

　　仔细一想，好像的确一直这么叫下来了，也没有刻意纠正过。
　　倒是高尾从一开始就很轻车熟路地叫她的名字，果然之前已经用惯了这样的套路吧。
　　不过要她很亲昵地叫名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肉麻死了。

　　海里刚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是邮件。
　　“有关于少年A的下落的消息，我留在我的备用云盘里了，最近有些别的任务，可能短时间见不了面。”
　　即便没有署名，海里也知道送信人是降谷零。
　　真不知道他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似的效率到底是怎么维持的……
　　难道这也有性别差异吗？

　　“我想起还有点工作要处理，舅舅你们继续看，别理我。”海里径自窝在沙发里操作手机。
　　手机又一震，是来自小师弟的求救信号。

　　——“海里前辈救命QAQ——by 切原赤也。”

　　真田你奴役人也得有个限度啊……
　　海里叹气，打开了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