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不乖就电一电·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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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平静心情之后带着濑尾留下的证据回到了警察局，另一边，贵船在安排之下已经被逮捕归案。贵船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被关在密闭的卧室里，因为燃烧的煤炭而陷入了昏迷之中，不过经过医生的抢救，贵船倒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据说因为后遗症，整个人时不时就会进入癫痫状态。
濑尾留下来的证据足够确凿，又因为贵船的试药也得罪了相当一部分有势力的人，海里压根不担心他会受不到应有的惩罚，说不定等他进了监狱之后，还会得到更加”周到的关照“。
面无表情地敲击着键盘，海里写着例行的报告，眼前却不由得浮现了濑尾那身首异处的身影。
濑尾的确犯了错，进行非法的临床试药，侮辱了死者的尸体，甚至还帮忙销毁了贵船的罪证，可她罪不至死，更何况自杀之前还将更为详尽的资料和证据都提供给了警方。
如果找个靠谱点的律师，她就算是坐牢也坐不了几年，可她偏偏选择了那么决绝的死法，完全不留余地。
如果没有那些恶意，她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自从她决定以惩恶扬善作为违法行为的理由时，她就无法回头了。
——凡是使用私刑的正义，都不能称之为正义，因为一旦拉开序幕，使用私刑的人都会走上扭曲的不归路。
发送了报告，海里拿起外套起身。
“要去哪里吗？”吉川问道。
“有点私事要处理。”海里说。
“本来还打算今天下班之后一起去居酒屋喝一杯呢。”吉川叹了口气，“难得逮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上面还发了奖金呢。”
“你们去吧，我的那份大家用来喝酒就行。”
“那怎么行！”
渡部用手里的文件轻轻敲了下吉川的脑袋，“既然八木泽都这么说了，就恭敬不如从命。”
“嗯，就这样吧。”
海里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却没有再和他们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海里发现自己已经能毫无障碍地融入这间办公室了，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唠嗑，但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是独自一人。
而带给她这种改变，帮助她融入团体的，正是高尾。
海里一抬头，发现高尾双手揣在西裤兜里，跟在自己身旁。
“你也有私事？”
“是去墓地吧？”高尾笑了笑，“那不就轮到我这个车夫出场了？”
真是……搞不懂。
明明她也不是毫无社会经验的愣头青，为什么心里想什么总是会被这个人猜中呢？
“如果很闲的话，要不要我打电话给近藤系长，让他给你安排一点新工作？”
“那倒不必。”
海里笑了笑，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高尾。
“既然要来，那一会儿完事之后，就跟我回家吧。”
高尾一愣，车钥匙从眼前漏了过去，还是慌里慌张地踢了一脚才拿到手上。
高尾开车带着海里去了附近不远处的墓地，海里买了一束百合，在写着濑尾由里子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诶，居然有人已经来扫过墓了？”濑尾的坟前已经放好了一束桔梗花。
海里定睛一看，花束的包装纸非常眼熟，和自己去探望高尾的时候买的一样，是医院门口独家定制的。
大老远买了花来扫墓，又是医院从业人员，是那个人吧……
海里的眼前浮现了一个不坦率的高大身影。
“如果濑尾小姐知道的话，应该会高兴的吧，不过是小真那家伙的话，一定是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了吧。”高尾笑了笑，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
“虽然选择了孤独的死亡，但有在意的人来看望，应该会稍微觉得欣慰的吧。”
墓碑上的照片是濑尾工作证上的证件照，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很是平和。
这张照片是海里帮忙选的——事实上，濑尾下葬的事情都是由海里一手包办的。
因为濑尾死得并不光明，且死状惨不忍睹，警方通知家属来收尸的时候，请了好几次才请来了她家里人。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这群人来了之后第一反应居然都不是为了死去的家人上心，而是扒拉着海里的袖子，说警方逼死了女儿，应该做出赔偿。
海里当时甚至都忘了回应，只是看着太平间里盖着白布的濑尾，突然体会到了濑尾在脖子上系上钢琴线的时候是何等的绝望。
后来还是近藤系长恩威并施，赶走了这群无赖，可他们落荒而逃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顾得上他们已经在太平间躺了好几天的亲人。在后来这群无赖又来讨账的时候，海里担下了濑尾的丧葬费用，终于让这群人闭了嘴。
“海里，你不用自责。”高尾说道。
“我没有。”
“当时就算是让小真上去跟她说话，她也不会改变决定，不如说可能还会更坚定。你也知道的吧？”高尾揽着海里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但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我是不是能够更早察觉，那样的话，说不定濑尾她不会走上这条路。”
“我们是人，不是神。”
“……嗯，我知道。”海里做了个深呼吸，“钥匙给我。”
“怎、怎么？”
“不是要回我家吗，我认识路。”
“其实我也可以看导航。”
“我怕你一个紧张刹车踩成油门。”
“那倒也不至于。”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默契地相视而笑。
*
白马家
海里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天已经黑透。
不过这对白马家来说却似乎是正好的时间，他们家里受英国影响很大，吃饭的时间也很晚。
高尾拎着海里准备好的大包小包，心里七上八下的，当年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都没现在紧张。
虽然之前有看过自己的银行卡被海里哗啦啦刷出去不少钱，但是他还真忘了问海里都买了些什么。
……应该是对方喜欢的东西吧？
“哎呀，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白马夫人接过了礼物，只是看到纸袋上的logo就不由得喜笑颜开，“真是太谢谢了。应该饿了吧？刚好是可以吃饭的时候。”
“诶，看上去都是投其所好的礼物嘛，姑姑这胳膊肘向外——”白马探微笑着跟高尾打了个招呼，小声嘀咕道，挨了自家母亲一胳膊肘。
白马警视总监也露出了非常和蔼的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海里你难得回来一次，今晚干脆就在家里住下吧。高尾君也是，正好也可以喝两杯。”
高尾被热情地招呼到餐桌旁坐下，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他还以为第一次正经见家长会受到严格苛责，没想到明明是地位这么高的长官，全家人都是这么的和蔼可亲。
嗯……这位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妹夫的小哥先除开不说。
“我们家的海里真是麻烦你了，听说你非常照顾她。”白马警视总监笑得非常和蔼。
“没有没有，工作上的话其实是海里帮我的时候更多。”
白马夫人笑嘻嘻地掩着嘴，“但是生活上海里很不会照顾自己，看到她现在身体健康的样子，应该也是得到高尾君的精心照顾了。”
海里闷头吃着东西，只装自己听不见。术业有专攻，这种场合还是交给专业的高尾同志比较好。
“不过真没想到会有看到姑姑带男朋友回来的一天——咳。”金发的英俊少年正说着风凉话，突然被打断了，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多说不是绅士作风。”
海里的耳朵有些发红，暗自收回了刚刚踢了乖侄子一脚的长腿。
白马警视总监微笑地问道：“听说高尾君最近因为案子的事情受了枪伤，没问题吗？”
“多谢关心，已经能回课里工作了。”
“哈哈哈，男人嘛，尤其是警察，受的伤都是勋章。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海里因为家人以外的人受伤，动摇成那样，所以当时就觉得你们的好事应该也不会远了。”
果然！原来考验等在这儿呢！
高尾正襟危坐，“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管结婚与否，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海里的幸福，我会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海里的头又埋低了点。
白马探微微一笑，“看来就等姑姑的回答了呢。”
说着，白马隐秘地轻轻靠了下海里的腿，却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了回去。
虽然很幼稚，但这是俩姑侄最常见的相处模式，冷面女王只是个别扭小姑娘，英伦绅士名侦探也只是个嘴欠的小屁孩。
“我也一样。”
“一样什么？”白马夫人的瞳孔开始兴奋地放大。
海里别扭地移开视线，喉头滚了滚，“我也觉得结婚应该很快了。”
哐啷。
高尾手里的餐叉掉在了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拿起了餐叉。
——他可还没正经求婚啊！
白马警视总监笑得爽朗。
“哈哈哈哈，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我们也得好好帮忙准备一场完美的婚礼呢。”
氛围顿时轻快起来，海里觉得好像连自己的心脏都要飘出胸腔去一般。
她一抬头，却看见了高尾有些傻兮兮的笑。
*
因为白马夫人不好意思的一句”抱歉啊，因为很久没有留人住宿了，所以客房还没有收拾出来，既然你们都未婚夫妻了，睡一间也不要紧的吧“，现在高尾和成正和八木泽海里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这么不想和我住一间吗？”海里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攥住了衣角。
“不，就觉得我们的进展好像有点太快了，像在做梦一样。”
“快吗？”海里眉头轻蹙，“成年人的话，现在不是很流行八倍速恋爱吗，我们这速度已经很慢了。”
高尾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要他说，确实有点慢。
一般成年情侣谈了这么久恋爱，早就该睡到一起了……
可他们连正经亲吻都没几回。
“哈哈哈，说得也是。”高尾说道，“海里酱要先去洗澡吗？早点休息比较好吧，你今天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比起……”
“嗯？”
“比起那个，你还有没说的话吧。”
高尾愣住了，背后窜起一股寒意。
因为海里一直是理性多过感性，高尾和海里交往之后还真没体验过女孩子专属的无理取闹。但现在海里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逮到男朋友把柄的感觉……
不是，他根本没做过对不起海里酱的事情啊！
高尾机灵的小脑瓜一阵混乱。
“我说……”海里小声地嘀咕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你还没有正式向我求婚呢。”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不乖就电一电·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