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5、第 5 章

　　“福翼林，我的男朋友。”她这样说，是想令他有所顾忌。
　　他淡淡一笑，嘲弄地说：“这么一个胆小的人，也配作你的男朋友？” “我并不在乎他的缺点。”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淡淡的说。
　　“是吗？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令你倾心的小子是谁？”他的口气十分怪异，有些瞧不起人似的。“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我和雪姨一起住，刚才她出门了。”
　　“那我们就不等她了，你现在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我那里去住。”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在对她说。诗华吃惊的问：“为什么？”
　　“这里是穷人区，不太安全，而且我有更多的理由可以说服你搬走，但是现在我不想多费口舌。”他站起身走动几步说：“你的雪姨我会派人通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
　　“现在去收拾，我们马上走。”他打断她后面的话，不愿多浪费时间。 “你没有权力要求我什么！”她蹙起漂亮的眉头，含有一丝气愤的说。 她居然动怒了。他感到蛮有趣的走到她身旁，从后面圈住她细腰，低声劝说：“你迟早要搬去我那里，早几天有何妨？”他这种亲密的动作让她极不适应的一阵心悸。
　　“我还要上学。”
　　“我没有说不让你上学。”
　　“我也不喜欢一个人住。”
　　“不会让你一个人住，还有我陪你，加上我那调皮的妹妹，你不会感到寂寞。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见你的雪姨，我可以派人接她来。”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使她一时想不出什么拒绝的办法。
　　见她沉默下来，他笑了。“好了，你去收拾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你会怎样对待我的朋友？”她担心的问。
　　“什么？”他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模样，等她又说了一遍，才低头作势想了想，“你的朋友？那要看他的表现了，还有你的。我一向不为难人，如果他肯离你远一点的话。”他拍拍她肩，示意她去收拾东西。
　　福翼林奔进一家酒店，朝洗手间跑去。关上门，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面皮，照着镜子迅速给自己化装。为了躲避追杀他常常随身带着许多小工具以备改装，他动作熟练的用粘贴济将胡子贴在下巴上，把眉毛处涂得浓重些几分钟后，年轻漂亮的他为成了一个子矮小，满面皱纹，头发短而篷乱的小老头。他把衣服反过来套在身上，然后大摇大摆地来到外面的餐厅用餐。追他而来的影子在餐厅里转来转去，所以的地方都找遍了仍不见骆冰那小子的身影。此刻站在化了装的骆冰身旁沮丧不已，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还在搜索其它角落。骆冰的心平静的有如一汪湖水，他象绅士般优雅的喝酒用餐，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影子无可奈何之际，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这种香味与他亲自给骆冰配的香水味完全相同。会是她吗？他仔细地盯着津津有味的进餐的小老头。
　　“喂，服务员。”骆冰粗着嗓子招呼，等待侍者走到面前，她不乐意的拿叉子指点影子说：“麻烦你给这位先生弄一点吃的，他已经盯看我好半天了。”那口气象是给乞丐施舍食物。
　　服务员怪异的看向影子：“这位先生，您想点菜吗？”
　　“不，谢谢，我在等一个人。”影子的目光依旧停在他身上，刚才伸手之际，他注意到小老头的手那样白皙细嫩。
　　服务员发现影子的眼神不大对头，又见骆冰偷偷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他会意的走向服务台，拿起电话。骆冰得意的扭回头端杯喝了一大口酒，突然他被呛住，不住的咳嗽起来。酒水的味道怎么变了？再看酒杯，酒面上浮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一定是影子作了什么手脚！他回过神，愤怒的看向他。就见他扶住他，‘关心’地问：“不要紧吧？”
　　“混蛋！你敢......”他刚要开骂，猛然打住口。因为影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令他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行，现在不能发火，现在她是有教养的小老头，必须有容忍的气度。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整他，他整整衣服端坐起来面带微笑的说：“谢谢，我没事了。”该死的！敢这么整我！他心中暗骂。
　　他打了个手势，服务员走过来问：“您要什么？”
　　“结帐。”
　　服务员看了下帐单，礼貌的说：“是七十八元，先生。”
　　“好的。”骆冰抄兜取钱包，咦？他的钱包呢？来时记得带上了，怎么不见了？他面露疑惑的翻遍他所有的口袋。一旁的影子轻松的靠在椅背上，耐着性子看小老头如何应付下面的场面。如果是骆冰，她一定会嬉皮笑脸的使用一贯的拿手好戏。好戏开场了！
　　骆冰找了一阵，突然想到身旁的影子。一定又是他在搞鬼！他恍然大悟般地用手点头，“啊！对啦，对啦，我把钱包放在我儿子身上了，我说怎么总也找不到呢？”正在一旁喝酒的影子一听这话，被呛在喉咙里的酒水顿喷一地。就见服务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疑惑的问：“先生？”
　　“笑话，我根本不认识他！”影子用餐巾纸拭去衣服上的酒水。
　　“你这个臭儿子！吃我的、喝我的、该付帐时，倒闪到一旁去了！”骆冰气愤添膺的大骂。引得周围食客纷纷好奇的扭头望向这边。“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哼！我走了，以后你休想再找到我！”把餐巾往他脸上狠狠掷去气愤的离开餐厅。
　　众目睽睽下，影子只好掏出钱替小老头交上帐单，这样一来，周围人更加确定他是个不孝之子。他恢恢地离开餐厅，满心的气恼无处可泄，真想找到那个老头狠狠教训他一顿。真是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厚脸皮的老头！他手臂用力得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骆冰靠在不远处的电线柱子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自言自语地叹息：“儒子不可教也，跟我玩了三年，还这么没有长进。”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游荡一阵后，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悠闲地看起报纸。正看花边新闻看得入迷时，有人一把拎起他衣领，几乎腾空的拉起了她。
　　“喂！你们要做什么？”骆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三名不良少年奋力挣扎 “我们看你不顺眼，扁你一顿，上！”领头的小子手一挥，他们一起攻了上来。骆冰挣脱开他们的包围圈，一个翻身跃到他们身后，清脆的响起：“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我警告你们，再追上来，我就不客气了！”
　　那几个小子哈哈大笑，“老头，你有什么本领尽管使用出来，我们弟兄陪你练练！”他们一起冲上前。骆冰无奈的摇头，展开手脚几下子就将他们一伙人横倒在地。他的身手是同假面学得，功夫十分了得。听着他们的唉叫声，他背手啧啧叹道：“我早就告诉你们少自讨苦吃，瞧瞧！现在搞成这样可不能怨我啊，我是被逼的！”他头一摆，得意洋洋的走了。
　　躲在暗处的影子闪身出来，胜利的笑了：“幸好我留有一手，不然怎么能试出小老头就是骆冰呢。”他长长出了口气，朝着她走的方向追去。

　　诗华收拾好东西，雪姨还没有回来，她只好同骆成一齐上了车。骆成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对驾驶座上的假面说：“等影子五分钟。”
　　当指针走过四分钟时，影子出现了。他拉着一个小老头朝总座奔过来。打开车门，总座打量着老头，奇怪的问：“他是谁？”
　　“总座，是您宝贝妹妹，也是藏在诗华卧室的那个小子。”影子钻进车里不再理会一路喋喋不休的骆冰，他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骆冰在哥哥冷冷的视线中乖乖地把面皮揭下，露出一张漂亮的面孔。“先上车，回去再跟你清账！”他低声斥道。
　　骆冰笑嘻嘻地钻上车，发现诗华也在。她惊讶地看着他一身怪异的装扮不禁叫出声：“福翼林？你怎么这个样子？”在他不住的打嘘声手势中，哥哥已经听见她的话了，方才明白原来诗华所指的男朋友福翼林原来就是骆冰他不禁哑然失声，看来诗华并不知道骆冰是个女孩。他忍不住打了下妹妹的头。“干嘛！我的头很精贵，打傻了你要负责！”她愤然大叫。
　　她隔在诗华与哥哥中间，亲密的抱住诗华的脖子，得意洋洋的说：“我是她的情人，我们彼此相爱。”她引用了一句卡通片上的对白。然后把头凑上前试图亲吻诗华。骆成越听越过分，一把扯住妹妹的长发将她头拉离诗华疼得她连声大叫：“哎哟哟，别拉我头发！好痛啊！你们怎么了？都拿我头发开刀！我头发惹到你们啦！”
　　“闭上你的嘴，就没事了。”他冷道。
　　“哼，我跟诗华亲热也碍着你啦？”骆冰没好气的说，看到哥哥静默着的脸马上会意过来，戏谑道：“当然啦，有人在一旁吃飞醋嘛！哈哈....”
　　诗华不明白福翼林与骆成什么关系，但听他们一家人似的说话口气，也猜到一点眉目。在骆林面前，福翼林总是想方设法故意激怒他，难道不怕他教训他一顿？汽车驶进一条私人专用车道，马路两旁是四季常青的松树，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使人感到仿佛在森林中走动似的。驶到车道尽头，一扇机动铁门自动敞开，门口站着四名身穿制服的守卫，他们一齐向汽车上的人行礼。诗华的注意力被里面的建筑吸引住了：一个结构独特雅致的古老式的庄园，有新颖的现代化喷泉，游泳池，球场。也有人工建成的湖泊，看着不远处的湖水在阵阵微风的吹动下，泛着层层波纹，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她不禁呆了！原来新城还有这样一处人间境地。要维持这么大的庄园每年要花去一笔多么庞大的资金，不用算也猜得出来。看来骆成是个非常有钱的富人。那么他完全可以雇用一批高素质的佣人来打量庄园事务，还要她来做什么呢？她不解。汽车一直驶到一幢花园式别墅前，停了下来。早已守候在此的一名穿制服的男仆忙上前打开车门。骆冰跳下车，拉着诗华去欣赏自家风景，完全不理会哥哥的存在，她就是不要他陪诗华在一起。
　　骆成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摊开双手。影子在一旁感叹的说：“骆冰比小时更难管束了。”
　　“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省不少心。”骆成感谢地拍了拍他肩。
　　“总座，还是把看管骆冰的任务交给假面吧，我宁愿在枪林弹雨的恶劣环境中与敌人搏击，也不愿同她在一起。简直要我的命。”他除了追踪骆冰的去向，每天还要做其它的工作，时常忙得焦头烂额。因为寻找骆冰总令他顾得上这件事，顾不上另件事。脾气也越来越坏透，多半因为她的缘故。
　　骆成深知他的烦恼，可是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选可以征服那个调皮任性到底的妹妹，他没有说话。倒是假面一听影子请求总座要将看管骆冰的工作移交给他，他一百个不情愿，立即声明：“我不同意，影子看管骆冰这么久了，也了解她的脾气性情和做事手段，如果换到我手中，还要从头了解她这样一来，反而事倍功半。”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那么还是由影子继续看管骆冰吧。”骆成顺势就事论事的说。假装看不见影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