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4、第 4 章

　　牙子一听他被称作总座，脸色顿时惨白。在□□上，谁都知道各个帮派中唯有青帮的老大称为总座，其它各小帮派在势力遍布全球的青帮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显然，他撞上了一个谁都不敢惹的麻烦了！他呆呆的望着总座没敢开口说话。看来总座的心情不错，几乎是面带笑意的望着他。
　　“听说你最近和骆冰在一起，是吗？”总座问。
　　“骆冰？不是，不是，我没听说过骆冰这个名字。”牙子连连摇头。
　　“噢？那最近几天，有谁同你在一起？”总座对牙子的回答一点也不怀疑，他猜到自已这个狡猾的妹妹也许化了名。
　　果然，牙子心慌的说：“我和弟弟还有两个几个月前认识的朋友。”
　　“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福翼林，我们现在管他叫阿林；另一个也在用福翼要的名字，是我们老大，他的真名我不知道。”他老实的回答。
　　看来骆冰混得不错，居然做了老大，可惜，只能骗骗象这小子那么笨的人。他满意的点点头，“好吧，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叫她别玩疯了。”
　　“总座大人，我不敢说耶。”牙子小心翼翼的说。
　　总座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后面的跟班经过他时，低声叮嘱：“你只管转告就是了。”牙子头也不敢抬地等汽车驶远后，才大大呼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福翼林究竟同总座什么关系？可把我害苦了！”他低头查看手中的照相机，什么时候胶卷被人取走了？
　　诗华躺在床上，眼睛无力的看着对面墙上被红笔重重圈起来的数字，呆呆出神。雪姨在外屋叫了她好几次也没听见。索性推门进来，看到她出神的样子，无奈的走近床头关切的问：“诗华，你怎么了？”
　　“没事，雪姨。”她坐起来。
　　“那就来吃饭罢，看你回到家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雪姨埋怨说 “我吃不下，你一个人吃吧。”她无精打采的说。雪姨注意到她今天有些反常，于是在床边坐下，关心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把下午的事情一古脑全部讲了出来，雪姨听后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诗华叹了口气说：“其实父亲的债应该由我来偿还，也许要工作一生一世，可是我无论怎样拼命工作，也不能还上他那笔天文数字的债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的确令人怀疑，我担心他不怀好意啊。”雪姨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想要管家，完全可以找个经验丰富持家有道的中年人，但为什么要你去做？你根本做不来家务事嘛！”
　　“雪姨，我不是担心这个，万一他找了来，我们就不能再在一起了，也许会有许多条条框框限制我的行为。我没有别的亲人，我是舍不下你啊！”
　　“傻孩子，雪姨一个人也能生活，不用担心我。”雪姨抱住她，心疼地抚摸她一头秀发。“我倒希望骆先生不要为难你。”
　　这时，外屋的电话作响，雪姨赶去接电话，听了一刻，推门进来叫诗华原来是她的电话。
　　诗华接听起来，那边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在说：“诗华，想不想我？” “福翼林！”她万没想到他会来电话，失声的叫道：“你现在在哪儿？ “在朋友家喽，你过得好吗？”
　　“怎么说呢，没有你，我觉得好闷。”她的声音随着心情低落下来。坐在沙发上蜷起身子，象宝贝似的捧着话筒。
　　“你怎么啦？听说，听说有人敢威胁你？”
　　“嗯。”她点点头，如果今后也可以同他在一起开心就好了。福翼林感觉到她的沉默故而停了一刻，突然他叫起来：“这样吧，明天我去你那里，没有人敢惹你！”她应声。
　　“对了，牙子有没有去你那里？整人下午都没见他人影。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放肆了。”他说：“算了，我还要去找他，明天我们再聊，再见！”电话挂断。诗华抱着电话静静呆坐着。

　　这天，是个星期天。诗华正坐在家中做作业，眼睛时不时地朝窗外张望手握着笔也无聊地在本上胡乱答题。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她兴奋的丢下笔，跑到门口去开门。
　　第一个奔进来的福翼林夸张地叫着向诗华扑了上来。她见势忙躲闪一旁一时收不住脚步的他，朝站在后面的雪姨撞了上去。雪姨一把扶住他，没好气的数落：“你们这帮小子，不能安安稳稳地走路？”
　　“不好意思，打扰了。”福翼林立刻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雪姨本想夸他两句，不料下一刻，跟在后面进来的阿典冷不妨被他伸脚拌了一下，转眼间，身体便‘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他斥道：“怎么这样没礼貌？”
　　“又怎么啦？我没有说错话啊。”阿典十分委屈的说。
　　还是阿林脑子转得最快，闪进门离灾星远远的，向雪姨打招呼，免去了跪地之苦。诗华走上前，给雪姨介绍每一位朋友。介绍到福翼林时，他趁机亲了下她额头。雪姨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但见诗华没有计较的依然笑着。
　　“好了，你们聊吧，我出去一会儿。”真不了解这帮年轻人。雪姨摇着头出门了。
　　没有老脑筋的雪姨在场，他们这帮小子无拘无束地乱转起来，打量起诗华的房间，并不停地发表自已的见解。只有福翼林把诗华拉到一边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敢威胁你？”
　　“是一个老乞丐。他威胁我交出钱，可是我当时根本没有带钱，他就拦着不放我走。幸好有个陌生人救了我。”她说。
　　“什么？有人救了你，什么人？快告诉我，这等英雄救美的好事怎么没让我碰上。”他大为可惜的叹息。
　　“人家当时快吓死了，你还这样说！”诗华无可奈何的叫道。没办法，谁叫他天生一付嬉皮相。“他是我父亲生前的债主，因为一个协议来向我讨债，刚好就救了我。”
　　“别说得那么简单嘛，越详细越好，讲给我们大家听听。”福翼林跳上桌子边吃水果边说，又将她拉到自已身边。诗华顺手拿起一只水果，无意识削起皮来，慢慢地说：“你们觉得很有趣，是吗？我需要向债主偿还一笔天文数字的款子，如果到期无法偿还的话，我就要跟他走了。算得上卖身罢！她虚笑了一下。
　　一听她要卖身，福翼林满口的苹果顿时噎在喉咙处，好半天才咽下肚。他大叫：“什么？你没开玩笑吧？到底要还多大的款子？”
　　“是啊，你说出来或许我们能替你想个办法。”阿林说。
　　“七千万。”她轻声说。“我就是做一辈子工作也无法偿还。”
　　福翼林与同伴面面相觑，他惊呼：“天！七千万！如果是两三千万我倒还可以想想办法。”他手头可以动用的款子最大限额仅是三千万而已。其余部分不知能不能向其它朋友借一下。他考虑着，随口问了一句：“他是个正经的商人吗？”
　　“我想应该不是，因为，上次我被人威胁时，他的跟班竟然毫不动容地用枪打穿了乞丐的手脚，一般正经人是不用枪指人的。”她摇头。她的一句话引起他们的注意力。福翼林灵机一动，立刻眉开眼笑的追问：“你再说一遍，你说他们身上有枪？”
　　“是的，他们象是使惯枪的人，开枪时动作象捡石头一样自然。”
　　“太好了，有办法对付这种人了。哼！”他的嘴角自信的抿成一条线，笑了。他安慰诗华说：“这种使枪的商人绝非正经人，我们以牙还牙教训他们一顿，叫他们删除那笔债务。”
　　阿林明白他的意思，会意的说：“对，明知诗华已经到这种地步，还依依不舍的追她还债，肯定不是好人。”
　　“我们怎么教训他们？”阿典问。
　　“很简单，端他们的老窝，再嫁祸给我们的对头地龙帮。可是事先我们必须摸清他们什么来路。”福翼林颇有见解的说。正说着门外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他们挑起窗帘，往外瞧了一眼。福翼林保持不动，准备听阿林描绘来人的相貌。不料阿林竟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诗华探头望去，一时也惊呆地说不出话来：“福翼林，就是他。”
　　“别担心，不管是谁，我都要他大卸八块丢回老家去！”福翼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问阿林：“是谁呀？”
　　“真让人无法相信，是总座！”阿林屏息地说。
　　“别开玩笑，总座怎么会来这里。”他哈哈大笑，见其它几人紧张的神情顿觉不对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道诗华指的人是哥哥？天下会是这么巧的事？他半信半疑地掀开窗帘一角，瞥了一眼，瞬时，他的眼神变得直直的。好半天突然回过神，惊叫一声：“不好！真是他！”他慌张地从桌上跳下来，满室寻找藏身之处。
　　“福翼林？你要做什么？”诗华奇怪地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回，我无论如何也帮不了你的忙了。他是个危险人物，连我都在他追捕中，万一被他抓到我的小命休矣！”他语无伦次的边解释边四处打量，他看见了打开的窗户，忙跳上桌子闪到窗帘后面，对其它同伴压低声说：“不要说我在这里。”等外面的人进来他就从窗户逃出去。诗华满以为他会替自己出主意，没想到他比自己更为紧张。福翼林藏好后，其它同伴也开始各自藏身，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钻到床底下。诗华还站在那儿发呆，福翼林着急的低声说：“美人啊！别站在那儿发呆，快帮我们挡一挡。”
　　她点着头，急忙奔出卧室。不想，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正朝她的卧室走来。刚好与猛然冲出的诗华撞了一个满怀，象是投怀送抱似的。对方一把扶住她。“你怎么了？跑得这么急？”骆成问。
　　“我没有，我正打算给你开门去。”她塘塞的说。
　　“我以为会受到你的冷落，看来是我料想错了。”他用手指抬起她下颚轻吻了一下她面庞。跟在后面的影子与另一位跟班假面，站在客厅里。诗华掩饰着自己的不安，跑去厨房给他们煮咖啡。心神不安的她不时的朝窗外看不晓得福翼林是不是安全地逃走了。她的反常举动引起骆成的注意，他依在厨房的门框外，抱胸看着，等她端着盛有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托盘经过时，他一手接了过来，帮她拿到客厅，然后揽着她的腰一同在沙发上坐下来。
　　卧室方向传出一声细微的响动，警惕的骆成与影子同时将目光调向对面的卧室，动作敏捷的影子一把推开那扇门，只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飞身跃下，不等总座下令，他马上跃出窗户追了出去。
　　原来有人藏在卧室里，骆成不悦的看向咖啡，头也不抬的问诗华：“谁在那里？”
　　“是一个朋友，刚才我们一直在聊天。”她回答。
　　“什么样的朋友？”他又问。
　　“还是不说比较好。我没有必要事事都经过你的许可。何况你只是我的一个客人而已。”她的目光看向别处，他把她头扭转过来，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平静的问：“现在，我并不想限制你什么，只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那么，告诉我躲在你卧室里的那个人是谁？”

　　谢谢阿紫的支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