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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叶诗华身心疲倦的把书包往床上一丢,无力的倒在床上。头趴在被了上静静的,静静的,眼泪无声息的涌了出来......
      一个月前,她还是许多人羡慕的贵族千金,父亲拥有一家大型企业,每年收入可观的利润,母亲天天在家照顾辛若工作的父亲和在校就读的她。在其它人眼中,她是多么幸福哪!可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全变了,父亲负债累累自杀身亡,而患有心脏病的母亲经受不起这个巨大的打击,一时间精神崩溃,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而她在痛哭了几天后,开始处理数不清的顺题,父亲宣布破产后,天天都有上门讨债的商人,她打发走所有的女佣变卖家产━━价值数百万的一幢别墅。但仍不足以填补天文数字般的债务。她只好带着仅有的少部分生活费,从新城西部搬到了东部,躲开那永远应付不清的麻烦。她转学了。她不能因为家境的突败而放弃学业,所以在附近一所枫林高校办理了入学手续。
      “诗华,吃饭吧?”门被推开,寻姨起了进来,四十多岁的她仍旧保持着少女时匀称的身段,从面庞上,可以看得出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她是诗华母亲结婚时陪嫁过来的女佣,从小看着诗华长大,即使家境衰败了仍不肯离开叶家,所以跟着诗华一起搬到了新居。
      “雪姨,我吃不下。”诗华暗中拭去眼泪,不想让雪姨看到,然后直起身子坐起来。红红的眼睛丝毫掩饰不住哭过的痕迹,雪姨叹了口气,走上前搂住她:“别难过了,你父母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安心的。坚强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点点头。“今天去学校报到还顺利吧?”雪姨问。
      “我明天就可以上学去了。”诗华回答说。
      “那么就打起精神,别耽误了学习。现在我们去吃饭。”雪姨拉着她的手来到外屋。餐桌上摆着六菜一汤,就象往常一样,但对于小有储蓄的她们还是显得有些奢侈。她劝雪姨:“以后不用做这么多菜,我们两人吃不下这么多,反而浪费了可惜。”她知道现在该节省度日,留下的储蓄仅够她坚持到高中毕业,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工作,或许将来的日子会比现在好些。
      “今天是新入学第一天,自然要吃得好些,日常费用的事,有我在你就不必操心,明天我到外面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工作,这样维持以后的日子绝对没问题。”雪姨比较看得开,有她在诗华感到很安心。吃过饭,休息了一阵子,她在雪姨的劝说下,来到外面散心。
      正值深秋季节。一贯穿长裙的她,外面套了一件外衣,就在来往行人稀少的街头站立着。垂肩秀发在冷风中飘扬纷飞,使她不时地用手拢齐。站在街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从前,她经常站在家门口等待同校生董贤来接,每当她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那辆黑色的摩托车就会准时无误的在她身旁适时刹住。他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两人一直保持着很纯洁的友谊但是自从她家变故后,她便处处躲着他,不愿见到任何熟人,直到现在。诗诗华站在那儿出神的冥想。对面停着一辆跑车,几天衣饰奇特的年轻人坐在上面,不住地上下打量她,冲这边吹口哨。若在从前,早就有人替她出头打抱不平,但是现在,境况不同了,她落莫的笑了笑,决定离开这儿。
      转身欲往回走,刚一起步,便撞到一堵带有冲劲的宽厚的软墙上。她弹退了好几步忙稳住身形,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奇胖无比而且面目可憎的男人正双眼冒火的瞪视着她。“小姑娘!走跟看着点儿,这么不当心,看把我的便当撞翻了!”他喘着粗气,鼻孔一张一合让人联想起怒火冲天的头牛。
      她愕然。对面几个奇特少年见势纷纷跳下车,赶过来,围在她身旁。其中一个嚼着口香糖,左耳戴着耳饰的年轻人,双手叉腰站在女孩身后,挑衅的抬高下颚,目光冷冷地射向对方没有说话。大块头见到他脸色骤变,看了看女孩,又看回年轻人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忙点头陪笑着退身跑了,速度之快与他硕大的身材极不相称,摇摇晃晃的样子逗得诗华不禁扑哧笑出声但她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口中自言自语地说:“居然有人怕我。”
      “小美人,不是怕你,是怕我们呐!”有人一拍她的肩头。
      诗华猛得回转身,原来是刚才那群不良分子!把手搭在她肩头的年轻人衣饰新潮的有些夸张,银色马甲胸前别着一支黑色的飞鹰胸针。他有着一头女孩般光滑柔顺的长发,束在脑后。清秀的脸上温和的笑着,隐隐之中带着一股邪气,正细细得打量她的相貌。其它同伴各个一身前卫新潮的打扮,似乎有意招人侧目。她不自然的拨开他的手,勉强笑说:“谢谢。”转身欲走
      “你叫什么名字?”他追到她前面,边倒退着脚步边问:“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她谢绝,不想与这种人交往。
      “我叫福翼林,这不,你已经认识我啦!”他背着手甜甜笑着,锲而不舍的追问。“我知道你刚搬到这里,因为附近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似乎人们很怕你?”她停下脚步,想起刚才那位大个子,不禁奇怪的问
      “那是自然,这里没有人敢惹我,否则我会连夜端了他们的家,日夜打扰叫他们睡不安宁,就这样简单。”他轻描淡写的笑着说,然后仔细观察稍有变色的美人面孔:“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平日就没什么正经事要做吗?整天在街上追女孩子?”她不悦地问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质问他,当下微愕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嬉皮模样,满不在乎的笑说:“哟!还没嫁给我哪!就开始管我啦!”
      “我......”诗华突然发现上了他的当,真不该理这个煞星,他在故意引她说话。当下生气地拨开他就走。福翼林在背后大叫:“喂!明天我会在这里等你,别忘啦!”简直象恶鬼缠身,她头也不回地远远离开了他们。
      等女孩的背影消失,福翼林旁边长着一头寸金短发的男孩开口问:“喂该把我的名字还给我了吧?每次都是你惹的麻烦让我来背!”他恨恨的说。
      “我好象忘了提醒你,你该考虑改个名字啦!”他背着手得意的朝前走去,摆明了‘福翼林’这个名字他已要定。金短发男孩无奈的呼了口气。后面两个同伴一人击他一拳:“混蛋!一个破名字有什么好?让给他算了!”
      “就是嘛,我们再为你起个更好听的名字。”另一个咐和说。
      前边轻快的正步走的男孩突然停下来,斜睨着刚才说话的两男孩,他们以为打动了他的心,忙陪笑着迎上去:“福翼林,给无名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啊?”‘无名’的称号令后面的金短发气得咬牙冒火。
      福翼林冷冷的瞪着他们其中一个,缓缓开口问:“刚才谁说福翼林是个破名字?”那两人灿烂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同时反应过来一起指向对方叫:“是他!”声音出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到底是谁?”漂亮的年轻人没好气的问,他不高兴了。
      “是我。”其中一个在威胁中乖乖的承认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渗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故作大方的说:“算了,仅只一次,下不为例。今天晚上,你去把那美人的名字打听出来,不然我把你的两只脚卸掉。”他漫不经心的说,然后伸了个懒腰,调头朝汽车方向走去。
      “顺风耳,今晚你辛苦了,改天我一定请你喝茶。”同伴甚为同情的拍拍被留下作事的那人肩头,然后乐滋滋的去追头儿了。连金短发也看他一眼扬了扬眉毛走了。“真有你们的,以后有你们好瞧的!”‘顺风耳’愤愤不平的咒骂。
      诗华又在做恶梦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她时常梦到早该忘记的旧事。记得父亲在世时,打理的企业正面临破产的危机,他四处贷款都未能如愿。若在以前企业运行正常时,各家银行争着向他贷款,然而真正遇到麻烦时,他们又都纷纷后退。在那种境地,有人站出来自愿向他贷款,此人尽管来历不明,但是企业危机迫在眉睫的他没有多想,接受了他的帮助。但是后来,那人又提出一点要求,如果将来收不回那笔钱,就带走他的女儿,以作交换。叶父左思右想,认为企业成功的机遇较大,便答应了。可是不久,他发现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人有意在背后排挤他的企业,令他处处腹背受敌。在无法摆脱破产的危机下,他承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打击,选择了自杀。临死前一刻他愧疚的告诉了诗华这一切。
      她没有责怪父亲,反而握住父亲的手,让他安心的去了。
      父亲离开人世,留下的唯一好处就是,她不必承认那份协议书。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常常摆脱不掉那个阴影。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对面墙上的日历上,离父亲与陌生人制定的协议还有一个月。他不会找到她吧?新城这样大她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指针正指向整七点,她起身下了床,拉开窗帘让晨曦的曙光温和的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今天是转学第一天上学,也是新生活的开始,必须忘记以前的伤痛正视现在。她面对镜子笑了笑,从面庞已看不出昨日流泪的影子然而垂头一瞬,伤痛便从眼底间流露出来。
      她吃过饭,拎起背包走出了家门。枫林高校离家很近,从小路走的话只消用二十分钟。她边想心事边慢慢地走着,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随之一个声音轻快的在耳边响起:“嗨!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是谁?她没好气的问:“你做什么?”
      “我来送你上学呀!”她的嘴张成0型,似乎她的问话令他感到很惊讶他笑嘻嘻地紧跟她身后,说:“你忘了我昨天说过的话?”
      “我确实忘了,否则我会选择另一条路。”她简洁的说。
      “别这样嘛,我是一番好意。哪!这条路上三天前刚捅死一个人倒在这里,五天前,两个小青年对架,一死一伤;还有上星期,有个卖菜的老头被人无辜抢劫了。这样危险的小路我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走啊。”他说着这样恐怖的事面不改色,扳着手指还要继续往下讲,面容苍白的诗华忙打断他,极不自然的说:“你可不要吓人,早知道这条街这么危险,我......”
      没等她说完,他接过话:“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难不成你想搬走?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他打保票。头满不在乎的晃来晃去。
      他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抄着兜,显得两人很亲密的样子。诗华故意装着系鞋带隔开了他手。但等她直起身,他的手很自然的又绕了上来。她不悦的说:“你离我远点,我从不跟人如此接近。”
      “你瞧那边。”他突然拉近她的身子,把口贴进她耳际悄声的说。她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叉路口的另一条路,有两个不法青年正较劲,旁边有个可怜的女孩被吓得发抖的站在那儿哭泣。福翼林好奇的问:“你猜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她摇摇头,伸手抵开他靠近的身体。
      “我告诉你,他们是兄弟俩,旁边那个女孩是他们的妹妹,因为家境贫穷所以其中一个想把她卖到‘红楼’你说她可不可怜?”
      “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她惊叫。
      “没什么新奇,这样的事可多了,住这里时间久了,你就明白了。”
      “这条街真象书上写的穷人区。”她心怯的四处张望,生怕碰到什么杀人事件,她可经受不起整天血腥的场面。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很邪气,好半天才开口说:“我搞不明白,象你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怎么会搬到这个鬼地方?真不幸,这条街就是新城有名的穷人区的边界地带。虽说是边界地带,但是抢劫恐吓的小事也是天天常有的。”他的一席话把她的小脸吓得惨白。
      “放心啦,这里称王称霸的几个人物都被我摆平了,如果他们敢找你的麻烦,除非不要命了。”他得意的拍拍她变色的脸颊,有种挑戏她的意味。诗华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了,以后你别想再见到我!”
      噢,他忙背手到身后,嘻笑的面孔顿时变成一脸郑重的模样,说:“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以后一定注意。”他的变脸倒真快,她县他的本性绝不是这样正经的人,坚持不到三分钟秒会恢复原样。果然,他没走几走,突然被什么事给逗笑了,一把扯住匆匆赶路的她,饶有趣味的大叫:“快看那边!真有趣!”顺他手指的方向,她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十五六岁左右,正一心一意对付冲他斥鼻的大黄狗。每当大黄狗上前俯冲一次她的心就猛跳一阵,仿佛自已就是那个乞儿似的。听见福翼林的逗笑声,她气愤的说:“你为什么不去帮帮他,还在这儿看热闹!”
      “为什么要我去帮忙?我才懒得理这等闲事呢!”他把双手背到脑后,不屑一顾的撇撇嘴,正要前行。她一把拉住他衣角说:“算我请你帮忙还不行,被狗咬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唉,你在给我打闲事呐,好象我整天没事可做似的。”他口里嘀咕着朝那边张望了一眼,看乞儿笨拙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这等小事,真不值得我出手,降低我的身份。唉!”他叹息着,弯腰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朝那只疯狗掷去,受到袭击的黄狗呜叫着仓皇逃开。乞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认真数手中的钱,丝毫不理会帮助他的人。诗华愕然。
      “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等着他上前向你道谢吗?”福翼林不解的问:“他是本地一个白痴,根本不记得向你道谢,好啦!我们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快步离开此地。怎么会这样?诗华还在为刚才的事念念不忘。
      到了校门口,他止住脚步,冲她挥挥手:“去吧,去吧,放学只管叫我一声,就行了。”他来时路上,一直在她耳边讲那些发生在穷人区的可怕的事,跟他在一起,只会被吓得浑身发抖,才不要和他一起走呢!她心想。看她进入校门,福翼林也转身消失了。
      郝老师带诗华出现在全班同学面前,先是客套的说了些欢迎一类的话,然后把她安排到一位男生的身边。其它人一齐窃窃私语起来。她注意到其它同学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究竟在羡慕什么,她有些摸不到头脑。她的学习成绩原本就不错,而且老师的课程比预想得慢许多,所以课上,她一直愣愣的出神,没有听老师讲课。下课时,她坐在自已的座位上拿笔在白纸上随意在划着。听到校铃声,她无聊地坐起身子。静静地看着班外活动的同学们蜂涌而进,有的同学注意到她在注意他们,于是抱之一笑。她也微微一笑。同桌落座时讲课老师已经踏进了门。
      她又象上节课那样低头在纸上胡乱划着玩,老师讲完几个要点,点名叫扬逸云回答问题。这时,同桌站了起来。她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叫扬逸云听其它女同学窃声私语,才知道班里有不少女生倾心这位同桌。当下无聊的笑了笑。老师在叫:“叶诗华,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站起身,明明白白的把答案流利地说了一遍,全班同学个个惊讶的看着她,仿佛天外来客似的眼神。其实答案并不难,为什么其它同学不会呢?她感到很奇怪。老师推了推眼镜,示意两人坐下:“叶诗华同学的答案是对的,但是目前我们还没有讲到后面,所以现在同学们听我把这道题讲一遍”原来她的解释有些超前了,诗华轻轻舒了口气。把一直合拢的课本打开,翻到现在正在讲的那一课。
      校铃响起,老师抱着课本离开教室,同学们大叫一声,纷纷手脚麻利的整理书包朝门外冲去。诗华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背包,正要往外走,这时,同样落在后面的扬逸云叫住她:“叶诗华!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我家就在这附近。”她摇头拒绝。
      他犹豫了一刻,先行离去。走到校门口,诗华突然收住脚步,想起福翼林讲得那些恐怖的故事,一时心有怯意的四处张望。一辆黑色摩托车朝这边急驰而来,在离她仅一尺的距离猛然刹住,尖锐的响声吓了她一跳。手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理怨:“你不要命了,开这么快的车!”
      “我的技术超一流,放心好啦,哗!原来你这么关心啊。”福翼林嘻笑着打趣说,一把捉住她手腕扯上车:“我带你去兜风。”
      “我想回家。”她想拒绝,但还是被他扯上车后座。
      “玩完再送你回家也不迟!”刚说完,摩托车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此地速度之快令她咋舌,心塞在喉咙处几尽呼之欲出。她的手在他腰上收紧,迎面而来的疾风吹动着她一头秀发,尽情舞动。他的冒险精神让她感到很过瘾有些喜欢这位个头与她一般高的年轻人。她发现自已真的不合适作个乖乖女以前在父母的庇护下,她一直使自已保持象个有气质的千金,但是长久以来叛逆的心也益加强烈。现在她决定不在拘束她的行动了。
      “我们去哪儿?”她大声问。
      “浅水滩。”他大声回答。
      深夜,一辆摩托车在雪姨家门口停止,诗华从后座跳下,兴奋的面孔泛着红晕,她喘息着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转身欲走,他及时捉住她的手腕,佻戏的问:“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晚安吻吗?”
      她把头盔重重扣在他头上,生气的说:“你再这个样子,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她猛然转身进了家门。福翼林自讨没趣的耸耸肩,自言自语的说:“凶巴巴的女人要不得。”然后起动摩托车,离开她家。

      街道口,停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在穷人区显得格外注目。坐在车上的四位年轻人相互胡聊打趣,他们的戏笑声吸引来许多行人的侧目。其中相貌出众的漂亮男孩坐在汽车头上,不时的抬手看表,他在等诗华。
      车内的同伴睁着大眼扫视着从校门蜂涌而出的学生们。突然顺风耳指着一个人大叫:“在那儿,她出来了。”他两旁的同伴一把将他挤到身后,争抢着去看。福翼林那身行头,不用上前迎接,诗华便一眼从人流中找到了他她高兴的跑过来,书包被他接过去丢给了金发少年,然后打开车门,请她上了车。诗华即高兴又有些担心的说:“下次你们换个地点接我,好吗?同学们看见倒无所谓,如果被校长知道,我就要退学了。”
      “放心,他绝对不敢。”福翼林轻佻的抚了抚她面孔。“我可认识那位严校长喔!”他的举动立刻得到诗华不满的反攻,令他最为得意的秀发被她死死扯住了。心疼得他大声哀求:“快放开!快松手啊!我的头发快被你搞乱了,还叫我怎么出门哪!凶女人!”
      “你再骂!”诗华又气又笑的再次扯动他的一头秀发。
      “好!好!我求饶!我求饶!你做什么都行,唯独不能扯我头发啊!”他的精致发饰在她揪扯中全打乱了,把他心疼得要命。她松了手。
      福翼林抚着松散下来的头发,无限可惜的叹气:“这可是我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整好的。我可再没耐心去编它了。”
      “编辫子?我会啊,我来替你编。”诗华一扯他头发,将他头拉到自已身边。疼得他噙着眼泪咒骂:“凶女人!你不会轻一点吗?这是我的头,不是玩具!老天!我真想狠狠教训你一顿!”
      金短发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开车,一边透过观后镜看身后福翼林被整治的残剧,不时的哈哈大笑。同伴面前一向风光透顶的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要不是她在认真编他辫子,早就上前痛揍她一顿了。金短发还在大笑,他斜了一眼同伴:“牙子,替我赶他下车,这小子越来越不知敬上。”
      “好的,老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看我怎么教训他。”牙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钢索,扯了扯,然后眯着充满阴险的豆大小眼,冷冷看向将被处罚的对象。金短发一看这等架势,顿时吃惊的瞪大眼睛,他猛然刹住车狠狠地说:“牙子,你敢这样对我,小心将来我拿你开刀。”
      汽车猛然一停,专心编辫子的诗华在惯性的冲劲下,控制不住身子朝前倒去,手中还紧紧抓住福翼林的小辫子。结果扯得他头撞在了前座靠椅上,疼得他大叫:“怎么搞得!你想谋杀亲夫啊!”诗华发觉自已手中还在揪着他的头发忙松开手。他直起身,用手抚着被撞疼的头,恨意的望向罪魁祸手金短发。“你小子会不会开车啊,没看见我正在编辫子吗?有意见提出来,干嘛这么整我!”
      “老大!你没事吧?”金短发忙凑上前来,摸着他头细看,手捏起几根细细的发丝,慰心的舒了口气:“不要紧,只是断了几根头发。”
      “几根?”福翼林问。
      “三根而已。”他回答。
      三根而已?福翼林咬咬牙,把头调向另两个同伴,手指看他一字一句的命令:“给我扁他三拳!”当下,另两位同伴争抢着为老大效力,马上赏了金短发三拳,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左眼青肿了一块。
      诗华见状马上拿手绢用水浸湿敷在他眼上,忍不住埋怨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开玩笑也不能下手这样狠,万一他眼盲了,看你们怎么办?”
      “和我无关哪!”牙子举起手抢先声明。
      “和我也无关,我是被迫的。”阿典与牙子是双胞胎,装扮一模一样不说,连语气也是十分相似。听他们这样一说,福翼林大度的一摆手,颇为气势的说:“谁叫我是你们老大呢,天大的漏子我一个人扛。”
      双胞胎朝他嘘气,显然不相信他会这样做。过了一会儿,他注意到阿典警戒地盯着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黑衣劲装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背对他们与人谈话。从侧面看,那人还戴着一副墨镜。福翼林只看了一瞬,立刻慌了神似的把前座的金发阿林扯到一边,自已准备驾驶汽车,口中不住的叫着:“快,快,快,让开,我们赶快离开这儿!”手脚麻利的起动车子,迅速驶出街道,离开了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牙子莫名其妙的问。
      阿林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立码叫出声:“哇塞,他们好有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快低头,别让后面人看见!”不明所以的阿典和牙子闻言忙把头低下去,只有诗华端端正正的坐在后排座位上,疑惑的看着他们。她回头望去,根本没有什么人嘛,他们在怕什么?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别人怕他们原来也有他们害怕的人啊!
      汽车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那名男子合上一面小镜子,转过身来。刚才他一直在监视他们,不料被那个聪明透顶的骆冰发现。这个难管束的年轻人连老大都拿他没办法,却又派他跟踪他们。唉!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下几个键,冲电话另一端汇报着什么。
      汽车飞奔出小巷拐进一处安全地带,在大家的惊呼中,汽车终于在离对面墙壁仅半寸距离处停止下来,还好没有撞到墙上,大家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归回原位。阿林首先惊叫起来:“老大,你怎么开的车,我有心脏疼耶!” “怕什么?我的技术你们还信不过。”福翼林烦燥的说。趴在方向盘上头也不抬,一根手指露在外面晃了晃,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似乎他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时间大家安静下来。终于他抬起头,对同伴说:“你们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们,我得送诗华回家。”
      阿林把外衣脱下,递去去说:“穿上我这件,再戴上墨镜那人就不会看出是你了。”他十分关心的说,明白那人的到来对福翼林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率先跳下车拉上另两位同伴,把车留给了福翼林。
      再次回到小巷里时,福翼林的打扮焕然一新,完全是一副正派人的装束他戴着墨镜一面开车,一面关注着四周的动静,当他看见一个黑影闪过眼际时,他心里有底了,收回了目光。汽车停在一家门前,诗华跳下车紧张的向四周张望一番,低声说:“有人在监视你,是不是?”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笑道:“是啊,如果被那人捉住,我的小命要矣。明天也许你就见不到我了”诗华信以为真,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催促说:“那你还站在这儿,快走啊,别让那人抓住你。”
      “有你在,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他嘻嘻笑着,又想上前捉弄她。被她绷着的小脸吓退了回去。他装作无比痛苦的模样跺足说:“算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垂青,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让那人抓去算了。”正说着,突然他倾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她的面庞,得意洋洋的啧啧叹说:“好香啊!诗会的味道就是与众不同。”
      他的赞美话刚落,她生气的扬手落上他的脸庞。只听清脆响亮的一声他万分委屈的捂着脸,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敢动手打人,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挨过别人一个巴掌!”
      诗华有些后悔了,正要道谦。他一把扣住她手腕,她以为他要回敬她一掌,不料却听他恶狠狠的说:“不行,你只打了我一面,还有另一面没有动手呢?”他想做什么?她一时愣了。忽尔,他捉狭得笑说:“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
      他摆摆手,跳上车迅速开走了。一位黑衣劲装从黑暗的角落处闪身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与诗华一对照,发现是同一人。他点头笑了,真是一箭双雕,一天内就办成了两件大事,这回他可以全功而退了。

      小言时间:各位看馆大人,请帮忙打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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