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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条爱惹事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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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俗称洪城。
洪城,处天南地北,海角天涯,是以还灵药闻名于世。海域宽广,幅员辽阔,很多人闻听药仙岛在此,都慕名而来。
只不过药仙岛常年无人能寻的踪迹,因此,假药也甚多。
所以,洪城,还有一个称呼,就是骗子城。
洪城人口众多,从古至今,繁华依旧。
街上吆五喝六的基本全是卖假药的假道士,其实是商贩。
殊雪抱着毛球在集市上瞎逛了一遭,读心术探听到那些凡人的内心,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是个骗子窝,专骗那些想长命百岁的外来人。
而且,她还知道赤参是个好东西,能卖个好价钱。
将死之人,无论垂暮老者或是年幼新生都能在一息之间回魂。
对比先前吃过这赤参后差点没冲死,殊雪耸耸肩,那天是她太傻、太奢侈了。
赤参是药仙岛的产物,而岛又常年被流离的结界封锁,凡人见到这赤参自然是极少,都不识的这等名贵仙药。
若是想卖掉,就要拿到城西南处的九练堂。
九练堂是城中最权威的医署,专为城中王室的人供药,既然是王室私人诊所,就一定有识的赤参之人。
殊雪自然是知道若是她现在普通身份贸然进皇室的御用诊所,话还未出口,头就先落地了,绝对也是没有命活着出来。
到了当铺处,唤的老板出来,“老板,这个,可当吗?”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穿着普通,看起来不像老板,倒似这店内伙计。
年纪不大眼神却不算好使,拿着半片类似放大镜的东西左右照一下,前后照一下,最后笑眯眯地问,“小姑娘,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这男人识货,眼神也是极好的,他第一眼就识的殊雪手中的赤参绝非普通的东西,待他看了很久才决心要诓骗一下眼前的小姑娘。
赤参这种稀有物品,价值虽不连城,但也被那些假道士炒到高价。
至少也能换的一亩良田半分地。
至于当铺老板的别样心思,殊雪嘴角微扬,却装出一副根本不识的仙药的模样,只一味表现伤心,“家,家母昨夜偶感风寒,有个神仙似的人路过我家讨了碗水喝,作为答谢给了我此物,我寻思娘亲病重,家中又没有多余的钱治病,就只好当了它。”
“神仙?”老板一听来了兴致,更加笃定赤参是真货,刚才一丝丝怀疑早已烟消云散。
又见殊雪白嫩肌肤,模样俊俏,也就十几岁的孩子,心生一计。
小孩子的钱不骗白不骗。
他面上做出为难表情,说道,“姑娘,这东西就是普通的山参,不值几个钱,看你年纪轻轻,孝心可佳的份上,我给你五角银钱,如何?”
在洪城,五角银钱也就够买两个包子,殊雪暗道这老板也够黑心的。
明明家财万贯,却装穷人穿着普通,家中妻妾成群,白天关门闭户,晚上大鱼大肉,净逍遥快活去了。
殊雪松开怀中的毛球,毛球配合默契,飞的过去抢过赤参抱回怀里,随后仰脑袋不屑老板,“喵!”
老板一看,眼珠子直流流的跟着那赤参转,内心担忧那胖猫把赤参给咬坏了,连忙要加钱,“再加五角银钱。”
“神仙去的快也没说什么,只留下这参。说不定我娘吃了这参能好勒。既然这参卖不了好价钱,也请不了大夫,要不这参我也不卖了,老板,我这就回去给我娘熬参。”
殊雪说完,立时要走。
那老板一急,果然叫住,“哎呦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快别走。刚才是我眼拙,这参好像不是普通山参,价钱我给你加五倍?”
殊雪继续走,老板追出来,“五十倍?”
“五百倍?五百纯银还不行吗?”
既然老板大放血,殊雪回头笑道,“童叟无欺,老板说的话可算话?”
毛球抱着赤参,龇牙咧嘴望着老板,老板长叹一声,“哎!算数的!”
在洪城,五角是银钱是最低等面值,角钱为碎子,可用值不大,就能在市景买点小玩意儿。
可这纯银就不一样了,不仅能去某某醉香楼胡吃一顿,还能在某某怡春楼泡妞一通,妙哉。
殊雪的要求并不高,十八禁什么的终于要实现了,想想还有点开心。
不过,算起日子,她来这里少说有十天半月,搞不好,十八岁已经要到了。
八年前,也是一个晴朗的春日,她在医院中醒来,那天便是她的生日。
从老板的手中领了银子,殊雪看着沮丧着脸的老板,安慰,“老板,你大慈大悲,一定会有好报的。告辞!”
老板出神哀伤,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出血的花银子,这都够他再买两个小妾呢!
说完,给毛球递了个眼色,毛球再次默契领会,趁老板失神不注意的时候,将赤参推离桌边几毫米的地方,老板只要一动手,那参便会落地。
赤参是极阴极阳交替之物,去不的土,落地便无影无踪。
殊雪和毛球带着银子出了当铺,才走出几步就听见里面老板撕心裂肺的叫喊,“哎呦娘呀,我的赤参哟!”
“跑呀!”殊雪抱着怀中的毛球,一边笑,一边跑。
她笑,笑一己之力还能惩戒那些黑心肝的人,笑毛球的确是她的毛球,如此高难度的配合,只有那只曾经同她相濡以沫,同她共同生活的毛球。
无论,此刻,毛球会不会说话,它有着怎样的故事,都没有关系,她不介意。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殊雪累的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边滑落,大吸气呼气,“累死啦!”
毛球从她怀里跳出来,在雪白的裙角蹭一蹭刚才因为疯跑被吹起的毛发,毛球还是不喜欢乱糟糟的自己。
殊雪望着毛球笑着,伸手替它抚平那些长长的毛发,她有好久没有替毛球剃毛了,已经很长了。
“等回岛上,我给你剪毛好不好?”
毛球眼睛瞪得大大的,听懂似的继续在殊雪的裙边轻蹭,很享受的摇着头。
“毛球,你现在学乖了。”
以前啊,毛球总是不喜欢剃毛,每次替他理清那些卷毛的时候,或是剪短,它都又蹦又跳不肯配合。
殊雪总是半夜里,趁它睡了,才偷偷剪光它的毛。
然后第二天,毛球便一直不开心,叫啊叫啊的,给它多少肉也不吃。
想想,都觉得,好想念。
“毛球,谢谢你,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都一直陪着我!”
“喵--”
毛球叫,窜回殊雪的怀里叫。
殊雪泪目,煽情煽到一半,某老板穷追不舍。
她拧起毛球,跑。
“毛球我跑不动了,怎么这么远了,还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