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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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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百多亩的校园,人头攒动,逐对成群,身边的家长们有着莫名的自来熟,围绕着教育这个千古问题孜孜不倦。崭新的粉刷墙,未铺好塑胶跑道,还有接待登记新生的陌生老师们。
新校区,较好的环境和生活条件总是吸引着大批的学生,自然,公交车上的广告也不是白打的。E中,本市示范性高中之一,本是没落的学校,在新校区建成后靠着环境条件想着东山再起。
高二的学生暑期结束提前回校,正遇高一新生入学注册。祝棋提着行李箱上了位置偏中的高二教学楼,教室外面早放满一排行李物品。进入新的班级,第一件事自然是重新调配安排宿舍。
“……这样吧,宿舍的话我就不安排了,现在给你们时间,自行凑6人组成一间宿舍。”班主任一声令下,令祝棋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作为3班这个班级的“外来人口”,对新班主任的“民主”感到非常的厌恶。
一来本就是大多数同学是原班级的相互认识,二是理科班女孩子少,同桌娄赢呆坐着就会有人上来询问搭伙。因自行组宿舍而热闹的教室,让祝棋觉得格格不入。
祝棋朝肖牧的位置望去,巧的,肖牧也转过身想说些什么,又瞧见他指着手上的手机。手上传来震感,跳出聊天界面。
肖牧:我们一起吧!
祝棋:你都找好了吗?
……
聊了半天,也没凑到人,加上肖牧和他以前的同班同学,共3人。不凑了,总有剩下来的凑一间。
班主任读着交上去的纸条,“……,那剩下的……同学组成一个宿舍314。”
紧接着各科老师如雨后春笋,陆陆续续来到教室给大家洗脑,喂鸡汤。折腾折腾着,也到了正午。班主任一放人,一溜烟跑了一半。
祝棋不紧不慢的溜着行李箱回宿舍,中途还收到肖牧的信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暴躁,就因为没有抢到好的床位。
祝棋有严重的拖延症,且手脚笨拙。尽管他很努力的想要自己一个人做好每件事,想变得独立自主。体力、毅力、耐力告诉心不灵手不巧的他,你不行。
相比起他那张出众的脸蛋,行动力上的小缺陷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了。等祝棋真的磨蹭到宿舍时,只剩一边靠门口的床位了,且只见肖牧一人。
肖牧一边拿着扫把打扫一边大声抱怨 “哇,上一批的那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这里是猪窝吗?啊?”
说完从桌子底下拎出一只黑不溜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的袜子,一个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学校的宿舍是下桌上床的,祝棋打了盆水,小心翼翼地想抬上床,一双手修长有力的手从上面接过。
祝棋微微惊愕的向对方望去,“噢……谢谢。”
“不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完又转过身继续整理自己的床上用品。宽阔的肩膀,厚重感的骨骼,微微勾着的背脊。
啊……是那个男生。长得好看。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欣赏别人了,蹬几步爬上了床,拿着旧毛巾擦拭床板以及床杆。
东擦擦西擦擦,就这么努力的擦!认真的擦!
嗯……单眼皮呀,鼻梁挺高的,是烫过头发了吗,自然卷?哈哈哈,有点像韩国欧巴。
如果不是个死人,自然都能察觉到这灼灼目光。
“有事?”景予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抬头道。
祝棋平静的移开目光,然后又面无表情看向对方,声音平缓,有条不紊地答,“啊~我在等我擦的床板干,没什么。你有事吗?”
对面眉头微微一皱,一脸茫然。“没有……”
看着面前的人,一副理所当然“那不就得咯”的模样,景予有种被噎到的感觉。所以说,他最讨厌交际这种事情了。
祝棋不再理他,慢悠悠的摸下了床。坐在凳子上,翘着腿坐,腿一荡一荡的,安静的玩起了手机。偶尔给打扫拖地的肖牧让个位,顺便再调侃两句,这里没干净呢,你这个保洁员怎么回事。
然后肖牧又陪他闹了会情景剧,玩闹之间一下午就过去了。匆匆洗了个澡,按约定和娄赢妹子吃了晚餐。顺着小道荡悠悠的走去教室,傍晚的天空是温柔的橘色调,发间吹过丝丝凉风,慵懒且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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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知道自家的孩子有些洁癖,阿姨是打扫整理好了床位才离开的。景予在环视一圈后,从包里拿出湿纸巾,仔细擦去爬梯上的灰尘。
不过是换了个班级,搬了个宿舍。相反,同桌还是那个同桌。
除了稍稍有些洁癖这个共同点,没人能把一个过分追求安静的人和一个谐星想到一块,但肖牧和景予确实是对好基友……朋友。
一切归于往常,按部就班的走着。
晚自习,各教室里传出些欢呼和掌声,一阵接着一阵,班主任津津有味的看着同学的自我介绍。景予眼睛都没带一抬,翻动着手上的书。
肖牧一股兴奋劲地用手肘戳了几下,景予不经吃痛,施舍了肖牧一眼。
“到你啦!到你啦!”那傻子眉开眼笑的用口型说着。余光感受到坐在前桌的同学向后瞄过来的眼光。
压下内心的不适,盖上书,起身,走向讲台。
下面乌压压一片,像打了马赛克一样,眼睛四处奔波,无法对焦在某一处。
“景予,景色的景,给予的予。”说完没有丝毫犹豫,走回座位。似乎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教室安静了不少,像是回想刚刚台上的人说了什么。
自然,这个小插曲被肖话痨带过。内向的同学,前面有个开头,后面自然也跟出了几个相同格式的景予版自我介绍。
过路者走得很快,微微带起一阵风,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感。
坐旁边的傻子又开始莫名兴奋起来,小小声地自言自语,又似在打招呼,“哈!祝棋狗!”
身旁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多,景予忍不住往台上瞄。
是隔壁床那个男生,可能因为紧张,他看上去有些不自然,仿佛今天下午看着伶牙俐齿的是种错觉。
一双杏眼,灵动的眼眸,高挺精致的鼻梁。明明是秀气的五官,搭起来却略带攻击性,舒服却有神秘感。
前桌两个女孩子异常开心的私语钻入耳朵,“……对啊,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这么能藏,简直不科学!”
人果然是视觉动物,景予不喜欢和人对视,但现在可以和旁人一般,肆无忌惮地打量台上的人,让他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