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千年》童梦同

26、王后披战袍

　　数年的时间里，王后参加了多次战斗，她很少打败仗，几乎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知何时开始，军队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王后是女战神。是天上的女神转世，来帮助大王的。

　　我觉得，这种说法嘛，很不错。

　　我想大王，应该也喜欢这种说法。上古时代，黄帝大战蚩尤，据说，获得了九天玄女的帮助，这个故事，至今为人称道。如今大王也有了女战神相助，这对提升大王的声望，有好处。

　　王后虽然人在封地，可是她也关注着都城和王宫的情况。每个月，都有人从都城赶来，给王后秘密送信。我现在是王后身边第一亲信，这些我都知道。

　　当年，宫中那位美人最终生下了儿子，这个儿子据说很有些不凡。他一出生，就有百鸟飞来祝贺。巫师占卜的结果说，这个王子来历不凡，长大会非常出色。大王非常高兴，赏赐了美人很多东西，还大宴群臣。

　　这几年不断听说那个王子的消息，据说，他相貌俊秀，聪明非凡，连大臣都夸奖。

　　红蛾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但是据说，也不怎么受大王重视。据说，红蛾也曾试图跟美人争宠，但是次次都败下阵来，大王有段时间很烦她，连带着她生的王子都不待见。

　　不过近来，红蛾学聪明了，总是学着王后，还在宫里舞起剑来。是了，当年因为我要跟王后学武艺，别的侍女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红蛾是除了我之外，坚持比较久的，放弃得最晚的。

　　现在为了争宠，她又把武艺捡起来了，据说很有效，大王有时候会去她宫里，说说王后的事情。

　　王后得到消息，就说，“瞧着吧，红蛾过几天，说不定还要来当一回说客。”

　　果然，一切如王后所料，红蛾带着她的王子来了，但是王后根本没让她进门，让人告诉她，王后剿匪去了，三个月回不来。

　　其实，王后就在府邸里，不想理她。

　　红蛾徘徊半天，只好去了，据说她走得很不甘心。

　　“大王是不是许了她什么好处？”我问。

　　“可能吧。”王后漫不经心地说。

　　“大王会不会有一天自己来了？”我突发奇想。

　　“那可不是好消息。”

　　“嗯。”我点头，“王后，我们在封地过得多自在，不回好不好。”

　　“好，听你的。”王后微笑。

　　“呵呵。”

　　“傻女，真呆！习武去！上次差点要了命，身上的伤还没好吧？”

　　我吐了下舌头，“以后小心，可是我的武艺永远比不上王后的。阿南还小呢。”

　　“去，休想偷懒！我这王后天生力大，你学不来。”

　　旁人都说，王后几乎把我当女儿一样了，尤其是她让我枕在她膝上，抚摸我的头发和背，那时候，我也觉得，她大概是想着没有缘分的女儿。

　　王后让人帮我打听过，我的母亲回了娘家住，发誓不会再嫁，虽然我也托人稍钱给她，我的月钱，还有一些赏赐都给她，但是她没动，自己织布赚钱贴补娘家。去年，她临终时，我回去见了她一面。她把我曾给她的东西全都还给我，说给我做嫁妆，可我告诉她，我终身不嫁人。

　　她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也表示理解，“是啊，你要忠心于王后，也对。”

　　我最后陪伴她几天，她走的时候很开心，“你跟着王后，学了好多本事，我女儿以后是了不起的人。”

　　最后，安葬了母亲，我把那些东西留给了外婆和舅舅，他们很惊喜，但是又怕我不够用，我告诉他们，“我跟着王后，不愁吃穿的。而且，以后，可能不会常回来了。”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只是当时我不知道。

　　回到王后的封地，大王让人传旨，请王后回都城去主持祭祀，王后说旧伤复发，不去。使者苦劝，王后不听。

　　大王这几年，为了让王后回去，花招百出，但是，都没用，王后如今连主持国家祭祀的无上尊荣都不要了。

　　我正替王后出气了而感到高兴，在府邸里四处溜达，看哪里有好看的花摘些回去给王后，让她高兴点儿。

　　正溜达着，突然一个布巾蒙住我的脸，我以为府邸里没事，失去了警惕，当时心里后悔极了，虽然极力挣脱了，可是布巾上不知有什么药物，我走了一段路后，眼前发黑，不省人事。

　　等我再睁开眼睛，在一辆车上，被捆得紧紧的，堵着嘴，我想，这是谁？

　　是曾经的敌人吗？羌方？鬼方？还是其他异族？

　　他们想干嘛，出气？有可能，我也杀了他们不少士兵。威胁？那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人拿我威胁王后的，大不了咬舌自尽。

　　想到这里，我不恐慌了，路上，该吃吃，该睡睡。连绑我的人都奇怪。

　　其实，不是不想跑，跑不了。十个精明的大汉，看着我一个，连如厕都把我栓在个树旁边，让我跑不了。

　　渐渐地，目的地快到了，我一看到王都的大门，就气笑了，原来是大王派人干的。

　　我被推进王宫的时候，大王见了我，就微笑，很得意，“好了，准备迎接王后吧。”

　　我希望王后别来，但我也知道……她会来，……再一次恨自己掉以轻心。

　　大王和王后，时隔多年的见面并不友好，双方都瞪着对方，都不肯服输。我被牵着旁边，心下感慨，好好的一对夫妻，怎么就成了这样。以前，明明也同甘共苦过的。

　　不过这些年，我跟着王后看了很多民间疾苦，我也看到不少男人，一旦得志，就弄个美貌的女奴回来，或者再娶个美人回来，而一起吃苦的妻子，成了黄脸婆，被男人嫌弃。

　　虽然有情义的男人也有，但是，负心汉是真不少。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世界是男人做主的，男人定规矩的，即便王后这样，能统帅万千女子的武将，也不能随意动大王的女人呢，哪怕那女人再出身低微。

　　因为妻子不能跟丈夫对抗，那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同样，王后也不能跟一国之主对抗，哪怕她立下大功，也是一样的。

　　“王后可真难请，连祭祀都不顾了。”大王撑不住，先说话了。

　　“臣妾不想让人因此谴责大王，说大王任用女子，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女子怎么了，寡人说可以就可以。”

　　王后轻笑，“哦，女子也可以啊，我记得，大王也很看重美人，让美人去主持祭祀吧。”

　　“她！怎么可能，王后这样取笑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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