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在世界之巅等你》轩辕冢

40、有些事需要适应

　　在加拿大站比赛结束之后两星期，欧阳和布鲁诺又登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青年大奖赛中国站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在机场，欧阳听到熟悉的母语，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想，大概他就是那种无论在国外住多久，都无法彻底适应的人吧。
　　布鲁诺是第一次来上海，但是他之前陪其他学生到过中国的其他一些城市，作为一个整年在各个国家之间频繁地飞来飞去，护照上入境章戳了一堆的教练，他很淡定地享受着王姐和欧阳为他做的翻译工作。
　　这次布鲁诺只需要带欧阳一个学生，其他人都没有报名中国站，欧阳的主要对手是部分亚洲选手和少数北美亚裔选手，金成俊计划参加韩国站，所以他也没有来。
　　主场作战极大地缓解了欧阳的紧张情绪，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从加拿大站比赛之后，欧阳一直都很紧张，担心自己的成绩。青年组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在使用四周跳了，这还是在布鲁诺自己的俱乐部内，考虑到全世界那么多俱乐部，那么多选手，似乎没有四周跳就失去了和他们挑战的资格，欧阳和其他人的分差也多少佐证了他的这种想法。他跟布鲁诺说想要练习四周跳，但是布鲁诺要求他至少等青年大奖赛结束了再说。
　　中国站的比赛，实际上和加拿大站区别不是很大，只是没有语言不通的问题而已。上座率也是非常的可怜，不过欧阳在参加少年比赛时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比少年比赛时的上座率高了不少。
　　当然了，其中有一部分是赠票，来观看的是大学生和小孩子。
　　何时又一次成为了她们小群中令人羡慕的一员，正在上海读大学的她和上海土著，ID名为“我是一只小小鸟”的王梦玲面基了，她们是少数购票入场的观众，携手带着欧阳标志性的海豚玩偶坐在观众席上。群里网友们纷纷表示，欧阳敢不敢来北京比个公开赛？
　　在群里聊了几年，有比赛聊比赛，没比赛一起爬墙的基友见面分外激动，说起话来各种暗号直冒，坐在旁边的几位观众盯了她们好几眼，试图理解她们说的是不是中国话。
　　何时：“加拿大站我看到高糊视频了，欧阳好像力量比以前强了，跳跃都变高了。”在学了一段时间滑冰之后，何时对花滑也可以说是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她始终停留在半周跳的水平，没有更进一步。主要原因是，她还是更喜欢看别人滑冰，而不是自己亲身上场。但是作为群里少有的看过欧阳现场比赛的冰迷，她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
　　王梦玲：“对对对！感觉滑行也更加顺畅了，滑到最后也没有滑不动的感觉，应该是体能增强了很多，但是难度增加了之后，果然clean的难度也变大了。”
　　“今年十四，明年他就该升组了吧？”何时掰着手指算。
　　“他生日九月的，合理怀疑到时不会升组，有些比赛还是卡七月一日出生，再说，他今年才第一次比青年赛，在青年组再刷两年脸也可以。”
　　两人讨论着，赛前乱糟糟的场边已经平静了下来，比赛就要开始了，她们忙抱着玩具坐好。场内，已经开始介绍第一组参赛选手了。
　　欧阳这次是第一组的第四名出场，登场的时候，仅仅是广播里说出“中国”两个字，他就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他飞速地从裁判面前滑过，又很快举着双手向观众挥着，回到场中央，很好地诠释了意气风发这个词。
　　当琴音响起时，欧阳的右手向外推出，并开始滑行。
　　当他的第一个跳跃落地，距离比较近的何时和王梦玲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跳跃太有冲击力了！力量感十足！
　　当他的手指拂过自己的头发，何时和王梦玲拉着手，控制着自己不要尖叫出来，她们听到旁边的观众也在谈论他：这也太性感了吧？这个年龄是不是不太合适？！但是好好看，一脸正直地撩人，也只有欧阳能做到了吧？！
　　何时和王梦玲飞快地对了个眼神：果然颜值即正义。
　　欧阳并不是一脸正直，而是一脸的寂寞，他微微地侧脸，低下头，将烦恼甩在脑后。
　　经过这两周的调整，欧阳已经把上次自由滑的糟糕表现（他自己认为的）抛在了脑后，短节目的这首歌反复在提醒他，随他去吧，没有过不去的难题。
　　这一次比赛，除了3Lz又一次离挡板有些近之外，没有其他失误，当欧阳跪在场地中央，结束了比赛的时候，场内再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这一次，和他是中国人无关，完全是为了他的表演。
　　欧阳对着裁判露出了自信又灿烂的笑容，这是戴利后来教他的：你要表现出来自信，就算有用刃错误或者其他问题，也要表现出来自己没有任何失误一样的自信，你不会知道这一点对裁判会有多大的影响。
　　在洁白的冰面上，躺着三四只海豚玩偶，欧阳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在国内比赛中消失了这么久之后，还有人记得他，并为他送上一份礼物。
　　欧阳捡起了其中一只，对着观众席的方向挥了挥，引起了一两声尖叫。当他坐在等分区的时候，善解人意的小冰童把其他玩偶也都给他抱了过来。
　　欧阳对他们笑笑，怀抱着那只海豚，心怀忐忑地等分。很快，比分就公布了出来，技术分36.45分，节目内容分32.13分，总成绩68.58分，两项得分都比上一站有了微弱的提高。欧阳看到这个比分愣了一下，感觉和上次得分差不多，但是他也记不住到底准确的分值是多少了。他克制着立刻拿出手机查上次比分的想法，抱着一开始捡到的玩偶，再一次挥挥手，和布鲁诺一起退场。
　　那边，何时已经飞速搜索出欧阳上一次的得分了，和王梦玲一脸纠结地看着这个成绩，要说提高了呢，也确实有所提高，但是和没提高的区别也不太大。她们都觉得主场作战，成绩应该提高得多一点。
　　但是看到短节目结束后，欧阳排名第四的成绩，她们决定还是庆祝一下他成绩的提升，于是一起去喝了奶茶。做为正在减肥的同伴，喝奶茶大概是所能做到最高级别的庆祝了吧。
　　欧阳看到自己的排名之后，也感到很高兴，至少他的排名有所提高。大概是加拿大站强者比较多，所以才导致他排名无法靠前。欧阳倒也不是觉得自己升组后第一次国际比赛就能得到冠军，但是此前的排名也实在让他不太满意，现在这个名次倒是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了。
　　心情一好，他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消耗会增加，疲倦得也会更快。现在在训练的时候，欧阳只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跳五个三周也不累了，呼吸着国内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被净化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恋家的人，当然，妈妈的陪伴也很好的缓解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焦虑心情。
　　这种快乐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自由滑，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欧阳的下腰鲍步和大一字都更加的舒展了。整个自由滑的过程中，除了连跳中的3S略有失误之外，节目完成得非常完整，这使他重新获得了信心。何时和王梦玲也有点惊讶，他的表现比短节目更加自如。中国站的自由滑，欧阳得到了57.35的技术分，和上一次相比，算是有了比较明显的提高，至于节目内容分，依旧低空飞过，53.05分的得分，只是比上一次有了一点点的提高。
　　但是依靠着这一点的进步，欧阳第一次在国际比赛中，登上了领奖台。当沉甸甸的铜牌挂上他的脖子，何时和王梦玲尖叫得嗓子都有点哑了。
　　表演滑的时候，他再一次采用了此前用过的《加勒比海盗》，只是动作重新进行了编排，也赢得了不少的掌声。何时和王梦玲在表演滑结束后，分享了这次表演的视频，果然又一次赢得了大家的羡慕。
　　带着这枚铜牌，欧阳再一次登上了前往加拿大的飞机，这一次，他的心情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耳朵里塞着新买的耳机，听着舒缓的轻音乐，他和布鲁诺头碰头，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这是一段很长的旅程，王姐在旁边翻着新买的杂志，看到他睡着之后，还把毯子给他掖了掖。
　　一个月后，青年组大奖赛的分站赛全部结束了，欧阳很遗憾的没有进入总决赛，这是他在结束自己的分站赛之后就知道的结果。当然，在国内训练的姜宇丞也是一样，他的分站赛全部结束之后，最终排名是第十五名，明明在国内差距不是很大的两个人，进入国际比赛之后，差距被越拉越大。姜宇丞不得不开始承认，相比欧阳来说，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持续不断的伤病，如玻璃般脆弱的膝盖和脚踝，让姜宇丞感觉自己每前进两步，至少都要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