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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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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就是咲夜的弟弟啊。”仔细的打量过后,银发的小少女很满意的点点头,“我决定了,大哥哥你也来当依莉雅的Servant好了。”
呃,依莉雅,不要一见面就扔出这种危险的发言啊。
“那个,依莉雅,Archer他是——”
“远坂的从者,我知道啊。”依莉雅点点头,用那种天真的表情继续刺激神经的发言:“如果那个远坂凛不在了,大哥哥和咲夜你不就都能成为我的使魔了?”
——那个,依莉雅,你这种说法相当有问题啊。
那个动不动就要别人给自己当使魔的观念到底是谁灌输给她的啊。
『她会有那种想法很自然吧。』
——嗯?为什么?
『你会不知道吗?那种不想要被独自留下来的心情?』
……好吧,我能理解。
所以,还是稍微迁就她一点儿好了。
但刚才那个危险的发言当作没听到好像也不行啊。
“——呐,我说依莉雅啊,远坂可是我的师傅,Archer的Master哦,如果伤害到她的话,就算是依莉雅——”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从银发少女口中发出的笑声打断了我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严肃情绪和话语。
“——哈哈哈哈哈,咲夜你刚才的表情变化真有趣,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骗人了,真的很好笑诶。”
——诶?骗人——这么说——
在我眼前的是开心的快把眼泪笑出来的依莉雅,还有一改自从出门就一直挂在脸上的无奈表情,像是在看戏一般勾起嘴角、用眼神说着“果然如此”的Archer——
“已经约定好了只有今天的,所以在天黑前,你们两个做我的使魔就好了——”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难道我现在还没睡醒,又产生幻觉了吗?士郎变成那种腹黑的样子我是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单纯可爱的依莉雅小公主也学会骗人,不对,是骗人加捉弄人了啊——
——难道,是报复我之前的行为?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形式啊。啊啊,如果有一天Saber也会暗地里捉弄人的话,我就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记忆,看看自己是不是又穿了啊——
——怎么办,连依莉雅都学坏了,啊啊,这世界太不真实了啊——
既然找不到时光机,要不要那假如电话亭充数,把这个全民腹黑的扭曲世界纠正过来啊。
唉唉,如果圣杯没有被污染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许愿让世界回到那个充满了单纯可爱的、好欺负的人类的时代了啊——
『……那个,我说,打击有那么大吗?』
诶?什么打击?
『呵呵,看来是真的受刺激了。』
——?你在说什么啊?诶~这么说来——
看到那个没事儿长那么高,生生比我高出二十厘米的弟弟,还有那个但从年龄上看或许应该叫姐姐的妹妹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我终于发现了——
——呃,又犯毛病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走神,是内心的囧力稍微有点失控的那种走神啊。
完了,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定要光速找个角落种菌类啊,这丢脸都要丢到平行世界去了。
——呜,不对,因为是在外面,所以更丢人才对啊。
“嗯嗯,我决定了——”等到我好不容易把注意力拉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银发少女不知为何点着头。
“——那个,我错过什么了吗?”老老实实的举手向又换回无奈表情的Archer老师提问。
“——你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这大概是他从家里出来以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不过,这个意思理解起来有点困难啊。
不过接下来,依莉雅的话回答了我的疑问:
“——因为咲夜你比我小,士郎又是咲夜的双胞胎哥哥,所以我是家长才对。那么,现在,大家就一起向着前方,出发吧——”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熟到称呼名字了?还有啊,那个辈份是怎么排的,我怎么一下就变成那个最小的了,喂喂,不是说过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妹妹的么,既然叫过姐姐,就不能反悔啊,喂。
——不过,依莉雅很高兴呢。……算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还是一家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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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的时候,天色总是暗得很快,五、六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几乎完全黑下来了。
看着仍然很有兴致地四处转来转去的依莉雅,我好像有些理解那个时候陪着爱丽的Saber的心情了。
不过现在和那个时候的状况,应该有很多不同吧。
呃,虽然引人注目的程度一定不会那个时候少,但原因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看起来十分兴奋的走在前面的小少女反射着灯光的银发与艾因兹贝伦家观念里的平民服装,将她那因为看起来年幼而带着可爱的美丽衬托得分外惹眼,再加上在我的逼迫下换了便装的Archer那高于平均身高不少的个头和算得上能看的脸——嗯?好像这个程度应该算长得挺帅?不过我的审美标准不太正常,没有参考价值——再加上一点也不起眼——应该是吧——的我自己构成的组合,走在夜晚热闹的街道上,不知会不会有不协调的感觉。
虽然依莉雅很开心的在街上走着,带却从来没有主动到任何一间店里去,只是笑着打量四周的景色。
——怎么说呢?好像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无法完全融入这街景,但又带着微妙的协调。
“……果然不一样呢。”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感叹的小少女,举起手,原地转了半圈,朝向跟在后面的我们两人,“和白天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完全不同呢,只是到了晚上,街道上就会变得这么漂亮吗?”红宝石色泽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依莉雅的样子比之前看到的要生动许多。
——这孩子,一直都是一个人呢。
此时,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答应过她要比赛寻找胡桃的冬芽的那个人,去看春天的樱花、夏天的云朵,以及其他很多很多东西的那个人,到最后,都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更失去了完成约定的可能,但此时存在于此的我,或许仍然有机会让依莉雅体会到那种属于亲人的温暖呢。
——那种,我早已失去,但现在仍遗留了一点点的温暖与小小的幸福。所以——
“——呐,依莉雅,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要不要一起住?我可以一直陪在小公主身边,一起去从没去过的地方,尝试很多新奇的事——啊,当然,那是在依莉雅不讨厌我的前提下——”不知为什么,我想这样说,我想和她约定那样的未来。
“——不会留下依莉雅一个人吗?”
“恩,当然不会。我啊,约定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就算到时候依莉雅想反悔也不可以呢。”
“——哼,如果你能不遵守约定倒是好事。”突然插嘴的,是不知想起什么事,又开始对什么不满起来的Archer。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依莉雅好像明白Archer那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改变了主意:
“——或许已经太晚了,咲夜你的提议,”银发的小少女有些落寞的摇摇头,“……不,就算是以前提出来,依莉雅也没办法答应呢。”
……是因为,这孩子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吗?
可是那种事,并不是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没有,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依莉雅的人生就这样短暂的——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在这种时候响起的,是我熟悉的那个命运交响曲的铃声。
——什么时候又变回这个声音的?果然还是这个比较熟悉啊——
不过,此时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讨厌的阻塞感。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反正我那讨厌的直觉也没起过几次作用。
看显示,是家里的电话,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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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学姐,不要来——啊——唔——”少女的话因为被踹到腹部而没有说完。
“——你明白了吗?”一边用脚尖踢开刚刚拼命靠上前,想要将自己的声音传达给电话另一端的人的少女,一边露出了得意笑容的少年,没有听到另一边的回答,就挂上了电话。
完全没有自己的条件对方会不遵守的怀疑。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会像约定的一样,单枪匹马的闯入设好的圈套里吧。
那大概是因为,彼此都太过了解了吧,毕竟,从通常意义上来讲,两个人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马吧。
当然,对此,现在正冲着妹妹俯下身去的,名为间桐慎二的少年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反抗我吗,樱——”伸出手,拉住了少女的长发,“自从认识了那个家伙之后,你就学会反抗了啊——”之后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一般,将少女的头向地上撞去。
“——唔——”而少女咬着牙,不让一丝声音从自己的口中漏出。
“——不过没关系,”像是因为受到某种刺激而变得扭曲到近乎疯狂的笑爬上了少年的嘴角,“那个明明只是个女人,却总是一副很了不起的装模作样充英雄的那个家伙,很快,就会落入我的陷阱里了——”
——自己的这个计划可是经过了好几天的筹备,尽了很大的努力才终于得到了强大的助力,终于能够实施的。
——这一次,一定能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狠狠的踩在脚下。连同这么多年来给予自己的耻辱与恐惧,都要加倍的奉还。趁这个机会,让那个暴发户也尝尝那种屈辱的滋味——不,这样还不够,仅仅伤害或者杀死都无法让自己心头的恶气散尽,对了,那个怪物终究还是个女人嘛——
“——你说,到时候,我要对她做什么好呢?——”放开了因为他粗暴的殴打而近乎昏厥的少女,已经陷入了妄想中的少年,将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突然开始颤抖的少女的情绪,误认成了恐惧。
——如果说出身是他那有着些许悲剧意味的人生的起因,那么,现在的这个误解,却成了他人生终结的一个并不明显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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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那片曾经承载着童年全部的幸福,又将其自身边完全夺走的地方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怀的心情与念头。
——虽然小时候这里也是我的巡逻地点之一,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这个公园,当然,讨厌倒也说不上。
只是像这样的时间跑到这个听说充满了怨念可我却很遗憾的从来没看出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来,还是第一次呢。
那是一种有别于家中那种让人安眠的黑暗,而是有什么比黑夜更深的暗流在死寂的外表下流动着的错觉。
——怎么说呢,夜晚的话,的确有那种什么可怕的东西潜伏着,随时会扑上来的感觉。
——但这真的只是因为夜晚来临才产生的错觉吗?还是说,真的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这里?
哈,那又怎么样。甩开那种无聊的想法,我像公园的深处走去。
“请不要再靠近了。”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阻拦我继续前进的蒙住双眼的黑衣女子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找对地方了。
不只是因为这里连大气中的魔力都十分异常的缘故——现在整个冬木的力场都很奇特——而是因为,对那个因为放着不管,就变得像是烂掉一样的海带来说,如果是想要报复我还是怎么的,这里是他的首选地点吧。
原地站好,将指甲更深的戳进手掌里,我才克制住现在就冲上去的冲动。
——不行,要冷静。现在还无法保证能够在不伤害到樱的情况下把她救出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时机。
所以即使是面对像现在这样,樱被那个应该被开水焯他个十遍二十遍的家伙用刀挟持的情况,我也不能乱了阵脚才是。
“——我说间桐同学,虽然你是樱的哥哥,不过像这样不说一声就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也不太像话吧。你还是让她回去好了,说到底,和你有点那个矛盾的,不是我吗?”
接到凛的电话,知道樱没有从间桐家回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动身到那个家里把她带回来了,可慎二的那通电话却将我的目的指向了这里。
看现在的情形,这家伙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也就是说,现在樱所面对的情况,是因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是因为我没有料到间桐慎二会采取这种行动的大意——
——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
“——哼,那样的话,你还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吗?”虽然这个海带比记录中的好像聪明一点,可他作为两百元一捆的命运却没什么改变呢。
——我说,即使樱在你手上,我也没有听你吩咐的义务啊。
不过,演一出戏也是有一定的必要性。
“——好吧,”无奈的摊开手,我用余光看了看似乎恢复了应有的那种与那家伙不同的冰冷感觉的Rider,“那么请问间桐同学,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希望,那个Rider能稍微配合一下就好了。而樱——
虽然从刚才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却不像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这时,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平稳的慎二突然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出来,喂,很难听啊,海带,听那个人笑都比听你这种声音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啊。
“——哈哈哈哈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前几天还说着要杀了我的家伙,竟然连我把你一个人叫出来的原因都不知道——”
——!
这家伙,竟然在樱面前——
“想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获胜,想要除掉碍眼的人,或者不择手段的厮杀,不是很正常吗?你,会不知道?”
……这家伙……
“……或者抛开这一层,来聊聊别的也好,”从慎二终于正视我的脸上,显现出了已经扭曲了的疯狂,“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被甩了,还被威胁生命到生命的人的立场来讲,我也有理由要求补偿吧——”
——囧,原来以前还有过这种事啊。
“——我说,间桐同学,那种陈年老账现在翻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啊,而且我可不记得自己欠你什么啊,或者说——我不记得你有认真和任何人交往过,所以那个结果很正常嘛,倒是你——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还对那种事怀恨在心啊。”
不过我那个时候答应海带你可是有目的的,而且你应该也不是因为对我真的有好感才说要交往什么的话——
我看得出来,那不过是一种扭曲到奇怪地方去的恨意之类的东西而已。
而且,那个时候的小海带还是个单纯好欺负的小鬼而已嘛,不过再好玩的小鬼,如果整天只会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去的话,也会变不可爱啊。
不过让我心中充满了想要扑地冲动的,倒不是自己被海带说得好像坏女人一样这件事,而是因为那个时间点——
——我说,小海带,那个时候你才多大点儿,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还是小学生吧,喂,如果早知道你那个时候就有这么容易受伤害还记仇的玻璃心,到现在还变成了这种烂海带的话——
『早点杀掉就好了。』
——喂,那样就真的变成坏人了。
“——不过要你变老实恐怕只有一个办法吧,Rider——”与我囧囧不已的内心活动无关,事情总是这样自顾自的发展下去。
——我说,怎么连点儿去墙脚悔过种蘑菇的时间都不给,还有啊,你真的认为这样就能击败我么,搞那些小动作的结果,吃亏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不过,我可没有提醒你的义务。——
挡下挥来的似乎留了很大余地的拳头,我开始飞快思考对策:看来只靠自己还是有困难呢,不知Rider能否帮忙呢?
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此处的我,并没有发现都藏在黑暗里,或者说本身就像是由黑暗组成的那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