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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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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存在时刻都在燃烧的火焰吗?
每当看到那双红莲般的双眼时,总是会产生类似的联想。
——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开始燃烧了,不管是在潮湿的地面,为了取暖而点燃的篝火,还是天空中似乎从来不曾变过的耀眼的太阳,都一样。
只不过是燃料能够使用的时间不同罢了。
就如同,这个诞生于火焰中的世界,终有一天会燃烧殆尽,成为残骸一样,存在的一切,终将回归诞生前的虚无。
从大尺度上讲,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
——以上,是骗人的。
有生就有死,有诞生就有毁灭,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废话,正因为明白每一秒都是奇迹,所以才能够更珍惜存于世上的一切。
无论幸福还是痛苦,无论快乐还是悲哀,都是值得珍惜的。
因此在生活上,我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少年。
——所以,为了更健康,更上进的活着,我还是离火源远点儿的好。
“那个,下午好,再见。”想起上次因为没打招呼就走而被抓住把柄的惨痛经验,果然还是有礼貌一点比较好吧。
——唔,不知道这个餐馆有没有后门,正门看起来是走不通了。
——咦?
看着被拉住的手腕,我不得不抬头瞪着拉住我的家伙:
“请放开我,吉尔伽美什。”
——喂喂,现在你的样子会被人误会是纠缠女生的变态诶。
啊,好吧,我和你都不是会在意那种事的人,不过你也不能让我在这里堵门口是不是。还是放开我各自走路的好,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意料之中的是,我的心声又被忽略了。
“想要再次逃走吗,女人?”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微笑,这个男人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欠扁.
——逃走,我?你这是哪个世界的笑话,我是怕你在这里挑衅Saber,弄出点什么事来,所以想要回避一下而已。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历史长了,什么样的英灵都不缺,这种家伙的存在自然有历史和社会原因。
——不过我说,你这家伙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有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老虎不咬人,你拿我当Hello Kitty,不,是病猫啊。
……呃,好吧,我不是老虎,老虎现在正在家里悠闲的喝茶。鉴于这个世上还不存在虎圣杯这种东西,所以她只是个非战斗人员。
但这家伙竟然说我要逃诶,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呃,鼠类也有可爱的一面——逃走吗?
怎么可能,现在大白天的、街上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打架嘛,我只不过是想要低调的走开而已。
在内心自言自语的碎碎念中,失去了挣脱开那个手掌的最佳时机。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拉着在街上走了。
——啊咧,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似乎随时都要冲上来给英雄王来那么一下,却无法上前的Saber,和身旁那个完全无视别人意愿的自大家伙,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这又是哪一处啊?
虽然四周是一派和平而又繁荣的景象,冬日里的阳光也带着温暖,但总觉得很危险,这样下去可不妙啊。
“——我说英雄王,你能不能别捏我的手腕了,都快青了,总之——”
总之你把我的手放开。
手腕上的压力消失了,就在我庆幸他少有的居然听见我的话的同时——
——!喂喂,这回是真的会被误会的。
松开了手腕,却把整个手握住了,并且与此同时,一股大力把我拉了过去。在大街上离得这么近,很奇怪吧,喂。
而且攥得这么紧,我要怎么低调离场诶。
——呼呼,幸好我的手很凉,冰死你哦,冻伤才好咧。
可是,很讨厌诶。
我讨厌因为他人的缘故,像自己不明了的地方走去这一类的事。
而且,看到身后有着隐约焦急神色的金发少女,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呐,Saber,对不起,似乎又给你添麻烦了呢。
我这个人啊,真的是既没用又不可靠。作为魔术师是个半吊子,作为Master做事又这么不干脆,尤其是在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
——思维会转到奇怪的方向,会比平时更好胜,以及,某种不像是自己的,隐隐的不安感。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是敌人。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随时都可能被这家伙杀掉。
但在我用召唤出Saber的条件换得了残存于世的机会之后——
——原本,我是那样认为的。
但当时提出那个交换条件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恐怕我这边的条件,对这个男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因为我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就此结束生命之旅。
——但是,我有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除了那个可能性之外,我没有任何能拿来交换的东西。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那因为焦虑而开始暴走的大脑,突然蹦出了诡异的想法。在我来得及阻止之前,一句话冲口而出:
“我拿自己今后的生存权做交换。如果你想要这条命的话尽管随时来取,啊,当然,我不可能不反抗的,可是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再见到Saber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英雄王。难道,你连等待短短十年的耐心都没有吗?”
其实那话就是委婉的威胁,或者说,纯粹是找死,但我之所以会蹦出那种想法,是因为,如果能引起注意的话,生存概率比较高。
——当然,死亡的概率也高。
只是想赌一把,结果,那成为了我唯一一次赌赢的经历。
——虽然我至今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但自从认识这家伙之后,有什么渐渐的改变了,可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太清楚,只是,这种变化对于我而言,是十分危险的。
不光是脑袋变得奇怪,行为也是,甚至,还有语言。就像现在一样,会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
“——呵,如果你有因为我是Saber的Master,所以捉住我就能得到Saber之类的想法,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为那种没有考虑充分的推测,不经允许就从嘴里蹦出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太疑惑了吧。
对于,至今已经没有理由再牵着我的手,像是恋爱演习一般走在街上的这个男人的行动的不解。
——重点是,现在的情形真的很诡异诶。手里拽着一个,后面跟着一个,你这家伙当现在是超市大甩卖,还买一赠一咧
呃,那样想对Saber很失礼诶,如果真的是买一赠一,外搭的那个也是我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能交给这种人,Saber明明是我的——
『——啊咧?』
——Servant,而且从朋友的立场,我也不会让这种有S倾向的家伙碰她一根手指头的。
『——哈?』
她那孤高的身影和高洁的理想,绝对不容玷污。
如果真的完全抛弃了理想和誓言的束缚,那就不是Saber了。
『嗯,就这样有着某种矛盾的样子才更——』
——少把我和你这种变态混为一谈。我可从来没觉得——
『骗鬼去吧,你明明理解的。』
——不,那不是我——
——唔,你这家伙别又捏我的下巴啊。
“你弄错了一件事,女人。”啊啊,又来了,视线又碰上了。
那个,就算我真的搞错了什么事,你也不用非要我看着你啊,呃,当然,比瞪眼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输的,总觉得,闭上眼睛或者移开视线都很讨厌,绝对不是因为观察那双眼睛里的表情很有趣的缘故。
“本王只是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哦,终于看着白送的赠品感到碍眼了吗?
不过,我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得走的。
我不知道你把我带到这种小黑巷子里是不是为了一会儿弃尸方便,不过在这里的话,我可也放得开手脚打架和逃跑啊。
——那么,首先要挣开——
——!喂,很疼诶,不就是偷袭没成功么,干嘛把我的两只手都摁住诶。
粗糙的墙壁摩擦着手背的皮肤,从靠近的气息和赤玉般的眼中,没有怒气,反而带着愉悦。
——开、开什么玩笑,被偷袭为什么会高兴啊,还有,这种把我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还靠得这么近的行为,很怪异诶。
“哼,虽然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所以我就说,你说话的时候放开我的下巴啊,“不过,还是让你完全成为本王的东西——”
——啊拉?什么意思?好像是很危险的发言,不过因为和现实脱节的厉害,以我这贫弱的理解力,好像不太明白。
呃,总之,要跑路,此处不宜久留。等Saber过来了,我马上就溜走。
——啊,来了。
“——咲夜!”呃,被看到了,这种奇怪的没用的样子。像我这样的人,还要Saber担心真是对不起,不过现在跑路要紧。
“Sa——唔?——”啊啊,不要突然凑过来啊。
喂喂,你这家伙在Saber面前做什么,而且这个样子我要怎么跑啊,连话都说不了噢。
——喂,没有人教过你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上么——好吧,我承认我也睁着眼来着——反正,你别想从我眼里看出什么东西就是了。
这种时候,一般人应该是怎样的反应呢?我忘记了,也懒得去研究。
——只是觉得,如果合上双眼默默接受的话,就会输掉,就会有什么无法逆转的事情发生。
——喂,不要一边露出那种眼神,一边——
——嘿,我说,氧气都被拿走是会死人的,因为缺氧先死掉的如果是大脑的话,就是有Saber的剑鞘也无法得救啊。
可是用鼻子呼吸的话……
——呃,我才不要别人呼吸过的空气咧。
……唔,也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他也是Servant,是否需要氧气进行呼吸作用都难说。
——可是解决了氧气不足的问题也还是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啊,对了,这家伙怎么想维持着状态到什么时候啊?
——不是开玩笑哦,你再这样我绝对会把你的舌头咬下来哦。
好似有细微的“噼啪”生在脑海中响起,大概是哪里短路了。
——喂喂,在这样下去我会视为你这家伙是在挑衅哦,就像打架绝对不能仅仅是被动挨打一样,你再继续让你那用来感受味觉的东西在不该在的地方随便,那个,移动的话,我不能坐以待毙。
总之,是和打架一样,绝对不能输的战役。
——所以,我——
诶?不对,这样没有任何准备的深入敌阵——
——唔,果然被纠缠住了啊,呃。太失策了。
——啊啊,混蛋,你在那得意个什么劲啊!还有,你的手放在哪里了啊,喂。
这一回真的咬了哦。伤到血管概不负责哦。
等一下,脑细胞供氧不足,我好想把什么很重要的事忘记了?
——嗯,什么事来着?
——!连自己都咬到了,真RP。
但那疼痛却让我运转缓慢的头脑勉强开始工作了。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好像有杀气?而且,似乎,好像是针对我的?重点是,我刚刚好像在视线的边缘看到了某个熟悉的,扎着双马尾的红色恶魔的身影。
呃,惨了——
我刚才大脑短路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这墙壁没有缝能让我钻进去呢。现在直接跑到南极躲一辈子比较好吧。
——喂,我说英雄王你有没有完啊,地球太危险了,我要移民到外星去,不要在这碍事了。
唉,好吧,我自己想办法。手不能动,我还有一颗连老虎被撞了都会晕个半天的坚硬的头啊。
——咣——
“——呼——”疼,虽然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不过为什么这家伙的脑袋这么硬啊。
——啊,想起来了,这家伙的实体好像是以太构成的啊。
被我撞到也不会很疼吧,不过不知为什么,英雄王却又瞬间的愣神。
——管他为什么,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呼,控制呼吸,调整姿态,借着脚踏大地传来的力,集中全身的力量,向着眼前之人的下巴击出的一拳。
——Bingo,正中目标。呵呵,这绝对不是报复刚才被捏到下巴这件事哦。
虽然没有经过强化,可是这一拳仍然让他露出了足够我跑开的空隙。
跑到Saber和凛那里,只要一秒钟就够了。
——拉起她们两个的的手,我玩命似的狂奔向人多的地方。
跑开的时候那个男人好像做了什么大言不惭的宣言,但我没有听清。
——反正无非是宣示所有权一类的话。
——和我没有关系呢,以为我已经下定决心,除非在圣杯战争的战场上作为敌人,否则再见到他,我一定会确实地在他的视线看到我之前溜走。
——不然,会坏掉的。以高于正常水平跳动的心脏和热得发烧的耳廓都在提醒着我这一点。
那些都是没有必要去体会的情绪,因为会影响判断力,因此还是早点舍弃掉的好。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没什么好犹豫的。
所以从心底慢慢泛上来的疼痛及苦闷中夹杂着的情绪是什么——
『是喜悦啊,你这白痴。』
——我不了解,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握紧了金发少女的手,我在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信号灯。
——我只要成为剑就好了,除了那个唯一的愿望,舍弃掉其它无用的东西,把自己应该做的都毫不犹豫的及时完成的话——
这样,昨日那个惨状就不会发生了。
——咣——
大脑自顾自的思考着奇怪的决定之时,受到了今天的第二次重击。
“——我亲爱的,徒,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哇哇,大小姐额头上出现青筋了哦,货真价实的青筋哦。
“告诉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结果擅自跑出来。我为了把你捉回去,让Archer用你安的那个定位装置搜索到你,跑过来看到的那个,那个……”说到这里凛的脸变红了,呃,大小姐,你到底看到多少,不,不对,请你一定要把看到的从记忆里抹去啊,要不然我用催眠魔术帮你忘掉?如果忘不掉的话,我大概只有移民火星一途了……
就在我后悔到恨不得消失掉的时候,大小姐用手指像宣判一样指着我:“总,总之,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的事,你这家伙都要老实的给我交代清楚了。”
——呃,怎么办,好像不管老实交代还是闭口不谈都会被修理的很惨。
哆啦A梦呢,快把时光机交出来,不然真的会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