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冬兵]一肩暖阳》旻明

26、Chapter 26

　　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他师傅，Peter Parker今天绝对不会为了见见自己的偶像们，就作业都没写，拿了梅姨的小甜点就往这跑的。
　　现在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师傅交代。
　　“噢，师傅！我怎么可能是蜘蛛侠呢，我这么……”Peter绞尽脑汁地想编点靠谱的谎话来搪塞她，“Mr. Stark叫我小蜘蛛是因为……呃……或许是因为……”
　　“Peter.”Junny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点都不期待他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好吧，Junny，我就是Spiderman。没错，纽约好邻居就是你徒弟。”

　　James冲着这个看上去一点都没长大的男孩皱了皱眉，Steve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但只有Tony问出了他们心中的问号：“等等，等等！怎么，睡衣宝宝认识大兵的女朋友？”
　　“真的吗？！那太酷了！”Peter跑到Junny面前推了推她的肩膀，一脸兴奋，“你真的是这位老兄的女朋友！Junny你太酷了！”
　　他的言行举止引来James越来越不友善的眼神，他对Junny做的一系列亲近的举动，都令James感到由衷的不开心。不过似乎全场没有人发现了他的不满。
　　而另一边正激动着的Peter，全然没有发现全场向他投来的目光，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在场的人们打招呼。第一个受此待遇的就是James。

　　“Hey，老兄！我见过你的，在柏林的机场。我到现在都觉得你的金属手臂太酷了！而且你还在我的历史课本上出现过！噢，by the way，所以你就是我师傅的男朋友！师傅的丈夫应该叫什么来着……”
　　James原本眼里的平静正在一点点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凶狠的阴郁。如果他有这种眼神，Junny知道，那么通常可以说明他不太高兴。
　　“把你的手从Junny的肩膀上拿开，小孩儿！”
　　Peter被瞪得赶紧收回了还放在她肩上的手，撇撇嘴朝队长眨了眨眼睛，“Hey，Captain，好久不见啊。”
　　Steve也礼貌地抬起手了朝他挥了挥，总之，整个场面有点……迷之尴尬。

　　“所以，我经常看见的，你手上脚上的淤青其实都不是校园欺凌的结果？”
　　“呃，虽然说不是，但是师傅，其实……”
　　“Peter！”Junny并不温柔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变得有点生气，“你总是告诉我，是学校的小混混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你告诉我其实不是。因为你，我差点就打算要深入调查这个所谓的校园欺凌了！”
　　小蜘蛛耸耸肩，无视了Tony向他投来的无数个疑问的眼神，“学校里确实是有校园欺凌的。Junny，别那么一幅惊讶和生气的样子，我也从来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就是冬日战士啊！”
　　“我能不惊讶和生气吗？你才……你还没上大学呢！Peter，我的男朋友已经是一个每天都让我担心的人了，我还要有一个每天都让我担心的徒弟吗？说了再见以后真的有可能没法再见的那种人？”

　　她这句话刚说完，全场一瞬间沉默了。

　　James愣了两三秒以后才伸手去把Junny拉到身旁，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轻声对她说：“Hey, I’m in here.”
　　她转头叹了口气，用力地把眼前的头发拨到脑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Peter。她其实没有怪Peter不告诉他真相，毕竟她只是教他拍照、跟他关系要好的一个姐姐，他也完全有资格隐瞒Spiderman这个身份。只是她总会为他担心，就像她所说的，James已经足够让她担心了，这种担心和忧虑曾经让她痛苦了挺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这种担心也没有退去。况且超级英雄，从来都是一个担子很重的角色，总会把世间众人的生命放在最优先的地位，而她的徒弟Peter，其实不过只是一个还在念高中的孩子。

　　最终还是Tony打破了这个空间里尴尬的气氛。
　　“有没有人可以先告诉我，睡衣宝宝和大兵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Friday，你知道吗？”
　　Friday当然说的是不知道。
　　Peter耸了耸肩，这才放下了进门到现在都还背着的书包，“额……其实她就是我在摄影领域的师傅。我就是……挺喜欢她拍的照片的，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噢，这一年多以来几乎每次和Mr. Stark你出去打反派的时候，我都骗梅姨说，我是跟她去拍照了。”
　　“What？跟我去拍照拍出了一身的伤？”Junny看小蜘蛛的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连James都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眼神，“Peter，你这样……”
　　眼看着这个红头发姑娘马上就要发火，队长赶紧开口扭转话题：“Junny，你和小蜘蛛的私人恩怨我想可以先搁置一下。其实我想知道的是，Nat说Tony你好像遇到了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

　　Tony听完这个问题，瞟了一眼队长一行人，慵懒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傲慢地翘起二郎腿，“你真的认为我钢铁侠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事情？我无所不能。”
　　除了队长、James和Peter，所有的人都翻了个白眼，包括Junny。
　　“本大爷做任务做腻了，想休息会儿了。就想让你们回来给我做做苦力，这个世界没了超级英雄就太糟了。”Tony无视了他们的白眼，饶有兴致地摸着他的小胡子。
　　“顺便说一句，你们一行人肯定还是要被审判的，以Steve为代表。但是我一定能让你们无罪，毕竟我Tony Stark无所不能。”他还在一脸优越地说着，“你们今天就去出一项任务，让大家看看你们对于保护世界保护国家的决心，带上那个有很多黑历史的大兵一起。这样审判的时候你们才能更占优势。”
　　“Tony，可是……”
　　“放心，你们只要去出任务就可以了。这项任务可是完全遵守协议的。”Tony挑了挑眉，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行人。

　　“噢，Tony，我们真的……”Steve叹了一口气，“非常感谢你。还有，非常对不起。”
　　“得了，”Tony站起来，捋了捋他的袖口，停顿了大概有一两秒，“不得不说……柏林那件事我也有错。”
　　接着他走到James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是Soldier，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James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自己的脚下。Junny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着，无声地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Tony完全应该不原谅他的。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了，Barton，你估计暂时回不了家看老婆孩子了。”这个个子不高的总裁表情遗憾地走回到Dr. Strange和班纳博士身边，这两个可怜的高智商人才刚刚被忽略了好长一段时间，“在Captain被审判之前，你们除了帮我去出任务，大概要一直待在这栋大楼里了，除非你们选择去蹲监狱。By the way，我并不觉得待在这栋这么高级的大厦里是委屈了你们。”
　　“Tony，Bucky也可以……”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Tony朝Steve翻了个白眼，耸肩表示无奈，“是的，这两个月我要跟我的大仇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了。我建议在座的各位都时刻盯紧我，以防我压抑不住杀人的冲动。”
　　“我可以在Stark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的，不需要……”
　　队长赶紧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你不可以，Bucky。”

　　“对，你不可以，大兵。为了你漂亮的女朋友，你冒着被我杀掉的危险也要在这待到审判结束，否则你永远都是通缉犯。另外，”Tony看了一眼站在Peter旁边的Junny，有点遗憾地说，“Angel，他最近是没法去你那个布鲁克林的家了，你俩要翻云覆雨就在复仇者大厦里干吧，我会给他安排个房间的。前提是你俩不会在什么厨房之类的公共区域翻云覆雨。”
　　旁边的人，尤其是Sam、Clint和Natasha，听完这句话后笑不可遏。Junny也不觉得难为情，只是皱着眉，指着Peter说了一句“这里还有个未成年人你能不能收敛点”。
　　Tony转身就走，拍拍队长的肩膀，还留下一句“放心这里隔音效果全世界数一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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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eve和James他们一队人那天晚上就走了，Junny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对付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她没有多问，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多问。但这种不闻不问的行为只有在她被停职的时候才会发生，换做是还在电视台的时候，她早就该死皮赖脸地求Tony给她透露点信息了。
　　在James不在的这几天里，她每天下午等着Peter下课以后跟他一起拿着相机出去走走。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话痨，还是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但是现在的Junny看着他的时候，难免会流露出对这个可爱的大男孩的担心。
　　Peter能看出来，他都明白的。他还知道，Barnes中士不在的这几天里，她也为他担心着，每时每刻。
　　他告诉她不用害怕，因为他，还有Winter Soldier，都是超凡的人。

　　“别叫他Winter Soldier，Peter，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Peter咂咂嘴巴，，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她就在新闻上看见了他们，James那只机械左臂在镜头里闪闪发光。他们在中东，从恐怖分子手里解救出被劫持的一大群小孩儿。她那个时候才笑着松了口气。

　　James他们回来的时候是三天以后的下午，那天阳光很好，Junny正在自己的公寓里看书。加了两包糖的热巧克力就放在桌子上，初夏里这冒着的气让人觉得格外地与众不同。她接到Tony的电话，然后就放下了自己的书，丢下那杯她钟爱的巧克力，往复仇者大厦赶。
　　他和几天前没什么变化，棕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耳朵边，但是脸上少不了有被碎石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划破的伤痕。Tony不在，其他的人大概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有Steve站在旁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James看见她以后扬起笑容，面对着她张开双臂。
　　Junny快速地和Steve打了个招呼，奔到James的怀里，告诉他她很想念他。他轻轻地隔着她酒红色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感受着她温暖且平和的呼吸。

　　“Hey，你们俩就直接把我当透明人了吗？”
　　她笑着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拍拍他的肩膀朝Steve使了个眼色。
　　James看着他的发小，无奈地轻哼了一声，“别忘了，在柏林的时候，你也当着我的面和那个金发美女接吻了，punk。”
　　Steve低下头有点尴尬，很快又抬起头来，给了James一个兄弟之间的拥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Jerk”。
　　引得Junny在一旁捂着嘴巴起哄，给了他们一个暧昧的眼神，一脸神秘地说：“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是个盾冬党。”
　　虽然James没听懂这句话，但是Steve别提多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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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他们从中东出任务回来，James就经常会在格斗室里遇到Tony。开始的时候大概只是巧合，那天下午James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去格斗室里训练训练，正好就看见Stark站在训练室门外，准备往里面走。
　　Tony很快就看见了他，那一刹那James脑海里犹豫着要不要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就回房间算了，因为他能感受到Stark看他时眼里那种愤怒与不爽的情绪。
　　但是Tony叫住了他。
　　后来，看见这个个子不高的有钱总裁穿着他的盔甲站在他面前的时候，James心想，和他来一场格斗也未尝不可，毕竟自己被他打个半死也是活该。
　　然后他就赤手空拳地真的差点被打了个半死，最后是Natasha正好经过才赶紧制止了这个穿着钢铁战衣的土豪。
　　James第二天编造了一堆谎话来搪塞Junny，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她只是安静地听完，然后头也不抬地盯着手机屏幕，“你身上的这些淤痕都是Mr. Stark打的吧？你就忍忍吧，他可能……打得真的可以忘记以前你所带去的伤害以后，就会原谅你了。”
　　他低下头不说话，觉得她说的在理，心里对于Stark也愈发内疚。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他和Tony，不知怎么的，好像约好了一样，每天下午的同一时间，都会在格斗室里遇见彼此。James觉得这有一种赎罪的性质，尽管赤手空拳的他和穿着钢铁战衣的Tony，在外人看来并不势均力敌。
　　他会拼尽全力地和Stark打一场，他能感受到汗珠在大厦干燥舒适的空气里飞扬，也能想象出对方在红金配色的盔甲里带着悲哀与愤怒的眼睛。
　　Natasha也像约定好了一样会在Tony即将失控的时候及时出现，把他俩分开。在看着Stark离开的背影的那几秒钟，他会从地上费劲地爬起来，对他说上一句“对不起”。

　　“你明知道他会把你打个半死，怎么还天天来？这么不想活命？”有一天他优秀的学生斜眼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他，无奈地问。
　　James转过头干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终于有一天，Stark没有失控，尽管那一天他还是穿着他的机械战衣把James打趴下了，但是这一次，Natasha没有了出场的机会。Tony叹了口气，脱下了他的铁甲头盔，然后伸出一只手打算把James从地上拉起来。
　　James简直不敢相信，只是第一反应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会不会是他的什么战术。
　　“拜托，Barnes，人与人之间能有点信任吗？更何况你哪是那么容易被杀的，我要是脱下盔甲分分钟被你揍扁。”
　　James这才伸出手来，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

　　“1991年的受害者不仅仅是我的爸爸妈妈，”Tony撇了撇嘴，看向格斗室洁白的墙壁，“你也是受害者。”
　　听完这句话，James抬起头来看他。
　　噢，Natalia一定是把我们打架的事情告诉了Steve，Steve八成是找Stark谈过很多次了。他想。
　　“我爸爸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了两个朋友，我想他会很高兴他聪明的儿子把你给找回来了的。”Tony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转身走开。

　　Tony离开后，James在格斗室的地板上坐了很久。他想了很多的东西，关于七十几年前的博览会上Howard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关于二战时期的咆哮突击队，关于落入九头蛇手中以后的很多很多黑暗的任务……
　　一直到Steve推门进来。
　　他那个跨越好几十年的好友穿着灰色的T恤，看上去很是轻松。
　　“Nat告诉我，她在这里偷听到了Tony原谅你的全过程。”
　　James撑着地面站起来，只是低头笑了笑，活动了一下他那只重新装上没多久的机械臂，金属叶片拟合的声音响起，就像八音盒的链条。

　　“想和我来一场格斗吗，Buck？”
　　他挑起眉毛，又一次调试自己的左臂，然后抬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向Steve，“虽然你是美国队长，但是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
　　“你刚刚不是被揍过嘛，要乘人之危啊。”

　　“Punk.”
　　“Jerk.”
　　那一刻James觉得，自己和Steve真的又可以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