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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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依旧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红发姑娘。
他看着她一直把视线停留在手上那张照片的背面，好奇地用余光瞟了一眼，不出所料地在上面看见了属于Bucky的字迹。
好吧，他必须承认，Bucky的字还是像过去一样的不好看。
“谢谢你。”Steve扭过头去看她，温和地对她笑。
Junny从那张照片上回过神来，重新把它放进钱包里，也转过头回以他礼貌的笑容，“For what，Mr. Rogers？”
“Just……For everything about Bucky.”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窗外，“By the way，你可以叫我Steve，Miss. Angel。”
“噢，恕我直言，这我可做不到，”她低下头来尽力掩盖自己的笑，“你的年纪可是我的好几倍呢，不叫你Uncle我都良心不安啊。倒是你，叫我Junny就好了。”
他被她这句话逗乐了，笑着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脚尖，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你的男朋友比我还早出生一年呢，Miss……Junny。”
“所以我叫他Uncle James，”她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眼睛就像绿色的宝石，闪闪发亮，“我可以叫你Uncle Steve，那你正好可以和他凑一对儿。”
“噢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安静地站在玻璃窗旁边，看着窗外缥缈又虚无的云在山峰之间若隐若现，颇有一种西方特点的禅意。Junny闭上眼睛，想要聆听窗外纯粹的自然，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Steve。
“你记得吗，我以前和你见过面的，在史密森尼博物馆。”
Steve也扭头看她，扬了扬眉毛，努力在记忆中回想。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很眼熟，不是因为她像Nat一样有着红头发和绿眼睛，而是在看见那张照片后的一刹那他就觉得，自己一定在哪儿见过她。
“我们在放映室里看纪录片，我就坐在你旁边……”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女孩，你告诉我Bucky一定很为我骄傲。”他终于在脑海里回想出那个画面，有些兴奋地眨了眨眼睛。
“他确实很为你感到骄傲。”
Steve有些无奈地低头笑了。
“有时候，他会和我说起你。他一直觉得有愧于你。”她一直遥望着窗外的远方，仿佛透过那些云雾和山峰，她还看见了过去James还在她身边的日子，“尽管他的记忆并不完整，但是当他说起你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在他眼里看见闪光。你知道，他现在很少会在眼睛里出现这种情绪的。”
Steve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似乎是又在为自己的挚友感到痛心和追悔。“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我。”
“到后来，他在电视上看见有关你的新闻，有关你……嗯，拯救世界的新闻，会露出一种我没有见过的，带着一种欣慰与骄傲的情绪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
“所以说，这就是爱，”她开着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每次他向我说起你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可能就是我最大的情敌了。”
他突然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用很正派的语气对她说：“我和Bucky之间是很纯洁的友情！”
百岁老人的耿直让Junny有点无语。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我应该去找他的，不惜一切代价。如果当初我找到了他，他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痛苦了。”
“别再想这些应该不应该的事情了，Uncle Steve，事实是这样，谁忏悔都不可能有改变。”她语气很平静，继而又低声地笑了一声，“何况，他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现在的他。”
Steve轻哼了一下表示同意。
“所以你们快找到办法把他脑子里奇怪的东西给清除掉，”Junny终于不再看向窗外，转过身背对着那扇落地玻璃窗，“毕竟他漂亮的女朋友可不像被冻起来的他，我是会老的。”
说完她抬脚离开贵宾接待室。
离开的时候，身后的Steve还在喊她的名字。
“我们的行踪……”
她只是抬起右手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没有回头。“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即使我是记者。更何况你以为Tony Stark真的会不知道你们在哪？”
接下来贵宾休息室里就只能听见她的马丁靴踩过地面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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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ny很讨厌高跟鞋，也并不喜欢职场女性干练的穿着打扮。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很好地驾驭他们。
虽然说她也不是每一次出镜都要穿得那么讲究，但是在一些比较重要或者特殊的场合，她还是得备上她不喜欢的高跟鞋和职业装。比如说今天，毕业后的一年零3个月零3天，离开James后的一年零5个月零3天，她要去大富豪Tony Stark的大厦里去给他做专访。
说实话，她情愿去刮台风的地区抱着树干报道天气，也不愿意去做这个专访。她完全可以预见与钢铁侠时隔一年多后再次面对面时，周围弥漫的不愉快的气息。
穿着白色的包臀裙，套着深蓝色的小西装，蹬着那双10厘米的黑面红底高跟鞋，Junny坐在即将出发的采访车里，等着慢吞吞的Owen，一脸不爽。
等了起码五分钟，那个棕色短发的男孩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挤到Junny的旁边，“不好意思我有点晚了……”
“你小子去哪了啊？要整个团队的人等你。还好现在时间还早……”她心情显然不太好，没给Owen好脸色看。
“给，这是老大你喜欢的巧克力，我给你加了两包糖了！还有Spencer摄影，H……”
“Owen，”Junny虽然接过了他递来的巧克力，但是似乎也没有因此感到消气，“你来这是给我们跑腿买咖啡的吗？”
这个刚来几个月的实习生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们都说……”
“你来这里是做新闻的，Owen，”她整理着自己小西装的领子，把腰板直了直，“你来这里是为了尽自己的努力去传播大众应该知道的东西的，明白了吗？”
他看着Junny绿色的眼睛，一瞬间有点失神，直到他感觉到采访车已经启动了，才回过神来，一脸惊诧地回应她。
“顺便说一句，老大你今天真漂亮！”话音刚落，Junny听见一旁的摄像偷笑的声音。
“得了Owen，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一身。何况我一直很漂亮。”她喝了一口手里的热巧克力，咂了咂嘴，“话说，昨晚有没有和你的那个可爱的邻居Peter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
“噢没有，他好像……很晚才回家。就是他的那个梅阿姨邀请我尝尝她新烤的派，不过我拒绝了。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家有点奇怪。”
“哦？”
“我跟你说过吗老大？一年多以前吧，我还在上大三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看见我们今天要去采访的那个人，对，Tony Stark，从他家里走出来。”
“噢Owen，”她倒是没太吃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大可以等会儿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儿，搞不好你还能挖出些什么钢铁侠秘密成为高中生教父之类的八卦，由此顺藤摸瓜找出他的新欢女朋友。”
“Peter好像挺喜欢拍照的，我上回还给他看过你拍的照片，他看完了以后可崇拜了，求着我下次带你去见他他要拜你为师。”
Junny拿出包里的采访资料，翻开了第一页，右手挑开水性笔的盖子，低下头去看那些问题，“得了吧，就我这样的菜鸟业余摄影师。”
Owen撇了撇嘴，看见那些采访资料之后也没说什么，低下头去和她一起准备起了等会儿的专访。
走进Tony Stark的办公室的时候，Tony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表情相当的玩味。
“哟，他们都跟我说这次给我做专访的是个很年轻的记者，看看这是谁来了！”看见Junny踩着那双高跟鞋走进来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是这个他有过两面之缘的人，他没有起身迎接，只是依然懒洋洋地坐着，抿了一口手里的酒。
她出于礼貌点头示意，张嘴准备介绍自己：“CNN记者……”
“Junny Angel，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系，”他这才矫正了自己的坐姿，向她抬高酒杯，“幸会，美女。”
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土豪并不普通的语气里所隐藏的意涵，只是觉得他肯定是认出了她。不明所以，因此她挑了挑眉，就示意Owen和Spencer摄像可以去开始寻找合适的拍摄机位。
Tony看着离开的其余两个人，撇了撇嘴，展开双臂摆出个迎接她的姿势，“Well，那么，借一步说话？好让Miss. Angel给我大概说一下等会的采访问题？”
“Boss，我会为你启动隔壁房间所有的防监听系统。”
“真贴心，my sweet girl。”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用手去摸了摸自己那个很标致的小胡子，然后就带着Junny来到了隔壁的小房间。
Junny没想和他在这里磨蹭，等到房间门被关上以后立马就翻开了手里的资料，“Mr. Stark，我大概……”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被杀父仇人的女朋友采访。”
她翻资料的动作突然停住。
“What？”
“没什么。别担心，小美女，Friday可以保证这里绝对没有人能听见我们的讲话。我可是全世界少数几个知道你和全球通缉犯间的关系的人了。另外你能坐下来吗？我不喜欢被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站着直视，这让我不舒服。”
Junny坐下来的时候顺道翻了个白眼，自己长得矮还对别人要求蛮多。
“你刚刚说什么杀父仇人？Uncle James……”
“Uncle James？真是个有趣的称呼。我其实更推荐你叫他Grandpa killer。”
她愣了大概一秒钟，然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这不好笑，Mr. Stark。”
他在那个小房间里徘徊了几步，而后又靠在拉上了窗帘的玻璃门上，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好吧，我也不知道Uncle James他对你做过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当他不是James Barnes而是冬日战士的时候，他确实有点混蛋。可是，那不是他。”
“你这说法倒是和现在同样被沦为通缉犯的美国队长如出一辙啊……”Tony耸了耸肩，Junny可以看见，他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并不自然的眼神。
“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时候维也纳的事情不是他干的，而你没有相信我。”
“恕我直言，小姑娘，就算那个时候我相信你，也无济于事，”他随意地抬起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那个时候你要保他平安的话，要说服的人几乎是全世界。况且他也不算是什么完全无辜的人。”
Junny转过头去看他，一时间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用一种很倔强的眼神，去看他睫毛浓密的大眼睛。她知道他说的对，尽管她也并不具体地知道James过去的那么多年来做过什么事情，但是从他的一言一行可以猜出七八成来。她觉得再说什么“那不是他”这样的话反而是一种辩解，显得一点都不酷，而且还没有意义。
“所以你还是没有打算跟他分手吗，Miss. Angel？他不仅是个机密等级不敢想象的金牌杀手，现在还是个全球通缉犯，而且，”Tony开始做着鬼脸摊手，“他已经比一百岁还要老了，你们现在这些正点的女孩都喜欢这样的爷爷吗？”
她连白眼都懒得给他，如果她的上司知道了自己这样对待采访对象，估计得有好长一段时间禁止她再出去跑新闻。
“那你呢？你以前那个女朋友呢？我们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那个？”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睛里有一刹那的无措和无奈，但是又很快平静下来，“我们俩之间……大概有些问题要解决。”
“看来是将分为分了？”她撇着嘴低头去看采访资料里标注的问题，“那你打算就此放弃她了吗？”
“不，当然不了。”
“那我也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他了。”
Junny坐在椅子上娴熟地转手上的圆珠笔，看见Tony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决定不给他这个继续闲扯的机会，“我们还采访吗，Mr.Stark？”
Tony这才站直了，不再倚靠着那张办公桌，小心翼翼地整理自己的袖口，“噢，当然了。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她头也没抬地示意他赶紧问。
“我想你大概知道他们在哪吧？”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Mr. Stark，而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又大概什么时候打算把他们叫回来呢？”
他微微分开嘴唇，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合上了，低下头好几秒，才又重新看她，“They did something wrong.大爷我没必要叫他们回来，何况里面还有一个人跟我有极深的私人恩怨。队长现在的盾牌就在我这，他干不了什么坏事儿。”
Junny无语地瞅了他一眼，也挺为他的骄傲感到悲哀，嘴里嘟囔着“得了吧，你明知道队长没有盾牌也能搞事，何况那还那么多其他的神奇人类”，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间房间。
打开房间门之前，她还是停在门前，酒红色的头发，高挑又苗条的身材，穿着职业装后格外有气场的背影，这让Tony不由得想到Natasha。
“Mr. Stark？”
“不想走？想在这个房间里先跟我来一发？”
Junny很想揍他，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实力，还是忍住了。
“我不知道Uncle James对你做过些什么，即使他真的做了很不人道的事情，我也不会替他跟你道歉，毕竟这种行为愚蠢而没有意义。但是，我还是会请求你原谅他，”她一直没有回头，手就搭在门把手上，却没有用一点的力气，“你去疯狂地揍他一顿也没关系，我想只要他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不会还手的。”
“噢，我可不认为他不会还手。”
她轻声地笑了，那是Tony今天第一次看见她发自内心的笑，“那以后他出来了，你又不再嘴硬，把他们都叫回来的时候，你大可以试试。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他矛盾而又痛苦的内心了。”
他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也低下头，眼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有怒火，但是也有很多别的东西。不仅仅是对James，还对Steve，对Natasha，对其他的所有人。
大约在几十秒钟以后，他终于开了口。
“我们还采访吗，美女记者？”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