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回到各自的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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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醒了？”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间房里。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还好，衣服还是穿着的。
“我没把你怎么样。”
她左看看又看看一脸慌张。想说话却没办法说。后来看到那男人从袋子里面拿出宫铃来直接扑过去抢了。
“尊上就教出你这么个没礼貌的丫头？”他依旧拿着宫铃，“早知如此，当初就让这破铃铛进屋，让你死外面好了。”
她摊着双手像只讨要铃铛的小狗一样。
“动动手脚，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缓过神，动了动手脚，的确没不舒服的地方。经脉被断需要重新接，她知道定是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赶忙鞠了一躬道谢。
“不用谢我。尊上的嘱托。”
她睁大了眼睛。
“《遗神书》，记得吗？尊上入过你的梦，记得吗？”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不惜冒着神身被异朽阁阁主夺走的险也要入你的梦激起你的生存意志。你亲手将《洛神赋》送给了他。我也他一直在梦中谈论你的情况。他嘱咐了我很多事。一不是放逐！是历练！一年后要召回的。要干的事还很多，先给我去做个饭。陪着你三个月不吃不喝，饿死我了。在野荒这种地方能不吃不喝的也只有神，就是有仙身的人或者尊上他本人来也得吃喝，也会生病，也得要药材。还有，抓老鼠时别乱跑，别靠近花儿。那些食人花吃人的！被吃了我就没法向尊上交代了。自己的小命自己看牢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跑出去做饭。师父是将自己送来这里历练？不对啊。明明是放逐啊。
“啊，对了，想说什么你就说吧。神识已经觉醒，你可以用内息说话了。仙的叫内力，神的叫神息，一般也叫内息。一会我教你怎么提炼神息，你先学着用我灌你的那些说话。”
她果然觉得体内好像是有些内力的。
“是这样吗？”
竹染吓的赶忙捂住耳朵：“你声音那么大居然没被逐出师门？！尊上还真是宽容。”
“那个……那个……”
竹染赶忙封闭了听觉，用手示意她别说话了。要死了，怎么是这么个大嗓门。梦里面明明是个很正常的丫头啊。
过了好一会她将菜端进来了，像伺候老爷似的伺候他，学着只用一点点内力，这才控制好了音量。
“对，就是这样。用一点点内力就可以了。神吼如雷鸣，厉害的话甚至能毁掉一座城的。千万不要大声。”
一想到城池她就想到了瑶歌。
“瑶歌城一夜之间被毁了。是我做的吗？还是师父他们？”
“怎么可能是尊上啊。”他吃了口肉，这丫头手艺不错，老鼠也烤的那么像样，“所有上仙联合起来也没那本事啊。是神无疑。尊上若告诉你是他的话那是替你顶包啦。他最会干这种事了，我在长留700多年见多了。我入长留那会小师叔也才百来岁。但天资高的出奇，都超过大他近200岁的我爹爹了。很顽皮，还会偷尊上喜欢的东西欺负尊上。那漂亮的女娲石朔风就经常沦为他的下手对象。”
“你是竹染师兄吧？谢谢你。”
他喝了口茶：“要谢等回去后谢尊上去。若非他如此关照，若非你是长留的储掌门，又是茅山掌门，你死我门前我也不看一眼。又是哼唧又是拜托还亲自入你梦，他对你疼的紧啊。若不是犯下滔天大错，他定是打都不舍得打一下！这一年你好好完成历练任务，还有好好反省。一年后回去一定要彻彻底底好好认错，别伤了他的心。”
“真的回的去吗？”她轻轻咬了口肉，“我是被师父放逐的。”
“放逐？”
“放逐。”
话还没说完她的衣襟就被撕开了一大片。虽然已经经历过那种事但她还是面红耳赤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看你放逐的证据啊。被放逐的人胸前都会被法力嵌入验生石，来了这里后因为法力被封也取不出来。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了掌门宫羽后用血踪来将人召回。你以为为什么这里有进无出啊？如果区区一枚掌门宫羽就能将人召回的话那还不人人杀掌门啊？将验生石一并放逐就是断了那些人的念想。你说你放逐的，验生石呢？而且尊上是你师父，就算不是，全长留有他拿不到的验生石吗？”
她摸着胸前，的确没验生石。
“放逐你的是蓬莱掌门宫羽！他长留掌门无权用蓬莱掌门宫羽开穷极之门来放逐你的。定是蓬莱掌门。别傻乎乎的什么罪都往自己师父身上责怪。他没照顾好你，让你受私刑被放逐已经很内疚了，我和他处了3个月看的比谁都明白。你忘了梦，我们这些入梦者不会忘。”
她歪着头：“师父真的入我梦了？”
“否则我为什么知道你是茅山掌门？你有说过吗？来我这里时就一只光猪。”
她脸一红。这么说这家伙什么都看到了？他竟是竹染，和儒尊描述的竹染完全不一样，感觉有点坏坏的，但又说不出的坦荡。
“快吃。饭吃好了给我把碗筷给洗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给你的内息快用完了。一用完你全身的经脉又会断的，所以给我学着自己提炼。我一会教你。还有啊，别以为我欠你什么。上上辈子你生了我，我欠你条命，还自己的债罢了。至于教你，尊上对我有养育之情，所以我也就还他的恩，与你无关。你要谢谢他去，别以为我是什么好人。这脸上的贪婪池的伤疤摆明着呢。就像你这绝情池水的伤疤，小情种。”
此时长留就不太平了。
“掌门师兄，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一顿，拿起杯子想喝水，但杯子还没到嘴边就被他捏碎了，显是怒不可遏了。
“师兄他杀了李蒙还不够，还杀了4名看守。而且在逐小骨前浇了他绝情池水。小骨整个脸都腐烂了。我在梦里见到小染了。他按照我的嘱托帮小骨找《遗神书》，我们合力找到的。小骨使《洛神赋》浮了上来给我了，里面有写永远消灭妖神的方法。”
笙萧默眼圈红了红：“她为六界做出那么大的贡献，却惨遭这种下场！她爱的到底是谁？我半点没看出来！”
白子画也很无奈：“我也半点没看出来。她到底喜欢谁了？一个都不像！爱到能被绝情池水伤的那么厉害不可能看不出的。而且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霓漫天上来偷的。这和我害了她有什么区别！”
“而且……师弟，对不起。”
见他忽然道歉笙萧默也愣了一下。
“本来想吓吓她的。就是那段话使她绝望的。她很排斥你。回来后我一定说清楚，那之前只好委屈你了。对不起。”
他拍了派自己师兄的肩：“恨我总比恨你好。没事。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宫石，她宫羽，就算只是被授意我也是无权说的。所以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就是一跪一磕头的去茅山也把她跪回来。我就没错吗？我当时没阻止你就是错。我儒尊应该守护储掌门，她错我需承担一半甚至大半，因为掌门事务繁忙，储掌门行为有瑕疵便是我失职。但我却判了她。我的错，我自己承担。”
“不过剑伤的原因不要告诉她。我要她自己反省出来。”
他看了看水壶，想倒水，却怕把水壶也毁了。
“小骨以别无选择为借口对李蒙用摄魂术，因为要守住秘密；师兄不会摄魂术，所以以别无选择为借口杀了5个人，也是因为要守住秘密；霓漫天起初也是以别无选择为借口仙剑大会上用碧落，到至今因私心肆意使用掌门宫羽。小骨日后是要成为掌门的人。她讨厌霓漫天，但若不改正，不让她彻底痛一次，她会成为第二个霓漫天。人总是不经意的就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类人。不能任由小骨那样。而且神杀人会堕神，问题更大。师兄再这样下去迟早堕仙。我对小染说过，以明年五星耀日为开始，为期一年让他劝师兄亲自来道歉。若师兄听劝，只罚不刑。若不听劝，那只好私下里用掌门权限狠罚他。这千年修为修来不易，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堕落。”
两人都是通透之人，这种事情又怎会不明白？笙萧默隐隐有些心疼。对于这么一个小孩子来说，这要求有些过高了，但既然她学了摄魂术却又没遵守约定，那也就不能怪掌门师兄了。大不了她回来后自己帮忙提醒一下就好。
“对了，把小骨以前的爹爹找出来。”
白子画心情总算了平复了些，也喝到了差。
“他爹爹？他爹爹的转世？查生死簿？”
“不是。是她前世的爹爹。应该是长留九阁长老之一，再不济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从宫玉以上往上找。但肯定不是你。她虽然有一世是【销】【魂】【殿】的侍从，但她明确说过那人是他爹爹。一个侍从给她个胆也不可能将三尊直接称作爹爹的。所以一定是别人。本来在第七层梦境中应该可以看到的，但她将最下面的梦境上浮了，为了送我《洛神赋》。小骨去找过他，告诉过他自己是她女儿，但被拒绝了。梦里的小骨以有这么个爹爹为骄傲，但也明确说过爹爹不要她了。还有，小骨既然以前是神，那生她的娘定是难产而死了。这也是个很重要的特征。”
笙萧默皱起了眉头：“奇怪了。近千年都没听说过这种事，而且女儿虽然转世但已经是长留首徒，是储掌门，这样的女儿爹爹会不要？找掌门做靠山这样的美差哪个九阁长老不垂涎欲滴的？这可是旁系恢复到直系的大美味啊。”
“若小骨那一世是私生呢？”
被这么一说笙萧默算明白了。这还真有可能。在断情的长留搞出这种事，就算认了女儿说不定地位也会不保。
“所以拜托你查清楚了。小骨回来后若和我们有间隙，却能得她爹爹相助的话，该是会顺利很多。若查到了，告诉他会隐瞒此事，但前提是要他承认小骨。”
笙萧默用扇子拍了拍手：“交给我。定查个水落石出。多一个人帮忙就是多一根缰绳能把她拉回来。”
那之后发生的事竟是连笙萧默都没想到的。帮花千骨取得《遗神书》后白子画已经睡了两天了。他从来不知道掌门师兄竟如此脆弱，不由的连连叹息。他显然是为梦魇所困。睡梦中的他额头有微汗，一直喊着小骨两个字。他拿着那名为暗影流香的方帕已帮他擦拭多次。这方帕有他女儿的体香，也许能让他感到舒服些。
“十一，有何事？”
梦中的他端坐在大厅之上。
“尊上，有一件故人之物，受人所托归还于您。”
吸过来一看，竟是花千骨的五彩铃铛。将心头那不详的预感生生吞下，他听见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很难想象这声音是从他的喉咙发出来的。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话到嘴边却只化为三个字——她人呢？
“她应当已经启程去七杀了。”
他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广袖下的拳头已经握的紧紧的，连指甲掐破了手掌也不自知。
“可有留下什么话？”
“他说，仙骨已剔，仙身已废，断念已残，宫铃已还，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要不是坐着的话他早就跌倒了。旁人虽然看不出，但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只是瘫坐在掌门座椅上罢了。
摩严第一个跳起来：“反了！简直反了！从蛮荒出来后竟然心堕魔道了！掌门师弟，这样的孽徒死了也是辱了长留！立刻派弟子去杀了她，免得她祸害众生！”
“她还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话？”
落十一面有难色，说道：“她说那话只要说给幽若听就好。”
笙萧默看了看掌门师兄的脸色，说道：“这里没外人，说上来吧。你不说，她不会知道你有说给我们听过的。”
他点点头，说道：“她说，当初的我有幸成为掌门首徒，长留首徒。师父是仙界的定海神针，而我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孤女。我认为师父安泰便是六界安泰，通过关心师父来关心六界，通过爱师父来爱六界，这便是小小的我能够做的事。但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离谱。冒天下之大不讳偷盗神器我从不后悔。朔风说过，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六界帮天下。尊上他不能有事。尊上若有事，这天就塌了。所以我偷的义无反顾。她要我关爱天下，我做到了。但这份心换来的是诛仙柱，是消魂钉，是被绝情池水尽毁的面容，是被绝情池水尽毁的嗓子。若非当时我是闭着眼睛的，连眼睛都已经瞎了。现在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竹染帮我割开了皮肤。是逐蛮荒，是在蛮荒几次三番受尽欺辱，衣不裹体等着被烤着吃。能再回到六界的我已经等同于经过了轮回，再世为人了。幽若名为徒孙，实为徒弟。替我祝福她。替我告诉她这个五彩琉璃背后的残酷，希望她不要重蹈我的覆辙。请替我请求让糖宝最后上一次绝情殿，将我的痕迹尽数火化，也算是奠基前世的我吧。我会立刻启程去七杀，请杀姐姐抹去我的所有记忆，填充点虚假的记忆，让我以为这脸是出了事故造成的，让我以为她是我的亲姐姐。既已再世为人就不该和前世有任何瓜葛。前世的错我会自己纠正，前世的根我要亲手掐断。”
白子画看着这宫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明白这是什么。这是他徒儿唯一允许他保存的她的遗物。笙萧默挥挥手让十一退下，大厅里只留下了三尊。
“掌门师兄。”
“我要去七杀。她不能心堕魔道。她是我徒儿，我要劝她回头是岸。”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却被笙萧默拦下：“你拿什么身份去劝他。”
“当然是以师父的身份劝他。她是我的徒儿啊。”
“可这宫铃……”
“只是她忘了带走罢了。”
笙萧默心下已经明白。这个事实等同于要他承认徒儿的死亡，他根本无法接受，所以只好自欺欺人。
“他只是以为我会替她收了幽若在闹脾气罢了。拜师大典不是还没举行吗？不是在明天吗？我告诉她我不收了，只要她回来！带回来，哄哄，解释清楚，会好的。”
“你哄不回来了。”他无奈的摇头，“你自己也明白的。逼走她的不是幽若，幽若只是个导火线。逼走她的是六界，是天下，是苍生，是你要她爱的那些人那些事。这不是在闹脾气，而是她大彻大悟后的选择。她回不来了。”
摩严也来到他身边：“你何必对一个小小的花千骨执念如此之深！”
“那天你拿绝情池水来试我我就该知道的，你肯定对她做了更过分的事！她为了救我，诛仙柱，消魂钉，一声不吭。你将他放逐蛮荒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长留，只是为了掩盖你泼了她绝情池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肺腑之言她从来没对我说过，偷盗神器的理由她三尊会审上死也不说。她说过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被逐出师门的！是你逼走了她！最后是你逼走了我的徒儿！”
眼看她就要动手，笙萧默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他，说道：“掌门师兄，你冷静点！冷静点！”
“这是她留给我，留给六界的遗言。她让我看到了她最善良的一面。可为什么是现在！早点的话，三尊会审前的话！”
摩严朝着她怒吼：“你为他受64根消魂钉！已经仁至义尽！”
“没有！那么好的徒儿我不知珍惜！那是我罪有应得！两个孩子怀着同样的心情做了同一件事。一个去了，好不容易另一个活下来了，是我们将她生生逼死了！朔风他若在天有灵，他定会像小骨一样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傻为这种败类而付出性命！杀纤陌懂她，异朽阁阁主懂她，却是朝夕相处的我不懂她。所以他们那时对我说，要我记住，是我放弃了最后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掌门师兄，我这就去七杀接她回来。你先冷静冷静，好吗？”
笙萧默心下一阵惊慌。这样的掌门师兄太可怕，好像已经快疯了。而就在这时，钟声响起，七杀来攻了。
“杀纤陌来了，小花花一定要的回来的。”
他本以为事情有转机，而杀纤陌见白子画只说了一句话——白子画，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小不点的记忆我已经全部抹除，连名字都改了。这是她自己要求的。以后请你不要再找她麻烦。
他站立不稳，还好有笙萧默扶着才不至于在众弟子面前摔的太狼狈。糖宝上了绝情殿，按照花千骨的遗愿将她的衣物尽数毁去。她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些画，他生平第一次撒谎，说不知道。那和这宫铃一样，是他有过徒儿，是这个绝情殿成为过家的唯一的证据。那是他视若珍宝的七年韶华，却被他亲手毁去。幽若本就是为了花千骨而来，既然她走了，小丫头自然也请辞了，拜师大典也没参加。绝情殿又空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偶尔用手摇摇这宫铃，听听声响，仿佛小徒儿还在身边。他以为这种自欺欺人的状态可以持续下去，仿佛这样就能伴着她直到天长地久，却不想宣纸终究会泛黄，笔墨终究会褪色，离开了主人的宫铃也终究只是死物，会变回银色。到头来他才发现任何诀在这残酷的事实面前都那么的苍白无力。枉他千年修为，终究是什么都留不住。为了寄托思念之情，他只能看着厨房的台阶，经常坐一整天，也落一整天的泪。
“杀姐姐，桃花羹~”
观微的水镜中花千骨在给杀纤陌做桃花羹，而他已经多久没吃过了？或者说他真的吃过她亲手做的桃花羹吗？为什么这舌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味道了呢？到底是不是白子画做了一场杀纤陌的妹妹成为自己徒儿的梦？是不是失去爱徒的他将杀纤陌的妹妹错认成自己的徒儿了？谁来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心才能不痛。
三天后，他终于醒来。
“掌门师兄，你终于醒了？”
他拉住笙萧默：“小骨呢？她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是不是仙剑大会已经开过了？是不是仙剑大会拜师大典前一天她去茅山碰到落十一了！是不是那一天她叫十一带话把宫铃给我自己去杀纤陌那里了？是不是她自愿被抹去所有记忆了？是不是她什么都不要了！”
他苦笑：“你已经多少年没做梦了？你忘了，世人常说梦是反的。她还在蛮荒。小染照顾着，会回来的。不会有事的。”
“我现在就要召她回来！”
他看到这样的掌门师兄简直要笑哭：“现在回来历练可就失败了。因为这种原因召她回来？因为做了恶梦所以召她回来？说出去六界都笑死。几岁了？幼稚不幼稚？你睡了两天，做了两天噩梦，累了是吧？我呢别的不会，但桃花羹我还是会做的。我去做一碗，你好好躺着，念几遍清心咒，别胡思乱想啦~”
“小骨呢？真的在蛮荒吗？真的不在杀纤陌那里吗？她在不在长留？有没有回来？我想吃她做的桃花羹。哪怕没记忆也好，师弟，你最会劝人了，把她劝回来好不好！”
他望天：“掌门师兄！清醒点！那是梦！她真的人在蛮荒！仙剑大会离现在还有大半年！”
他又说道：“那还有机会！茅山！茅山！不能让十一去茅山！”
“为了证明那是梦！我去！可以了吧？仙剑大会那几天我天天呆在茅山，一碰到她就带她回来，可以了吧？不让落十一去茅山，把他关仙牢关到仙剑大会结束，可以了吧？”
“对。对。只要不让他去茅山，只要你去，就没事了。他没错，但必须保证他不能去。你去，你去把他关起来。”
他点点头：“好。好。我去。我先做点东西给你吃，你先休息下。还有大半年呢，别说御剑了，走都能走到茅山了！”
验生石还亮着。他紧紧握着它，将其放在胸口，仿佛小徒儿就在身边。当他喝着桃花羹时，笙萧默一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怎么了？是不是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气结：“你还知道问？你堕仙了！从你做梦开始直到我出去时，你额头的掌门印记一直被堕仙的印记所覆盖，直到念了清心咒。堕仙印记整整保持了三天！我不用问都知道你梦里梦见了什么。但梦终究是梦。堂堂长留上仙因为做梦而堕仙了？杀纤陌都能笑的不睡美容觉！丢不丢人！”
他眼底隐有笑意，嘲笑自己竟如此脆弱。验生石光芒依旧璀璨，又有竹染照顾，该是不会出事的。
“别告诉任何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担心。”
“我当然不会。”他拍拍掌门师兄的肩，“洗把脸清醒清醒吧。真想不到小丫头那么有本事，能让长留上仙患得患失，梦里还想着她，而且还差点仅仅因为一个和她有关的梦就堕仙了。这可比对她动情还可怕哦~当真只是亲情吗？”
“小骨心思澄明，你别疑心生暗鬼。”
“我怀疑的可是你啊。”
他笑的活脱脱一只狐狸。白子画自是赏了自家师弟一记眼刀后走去后院洗澡。三天的梦魇已经让他全身湿透，心却拔凉拔凉。的确有必要好好用三生池水洗一下了。
过了不一会
“师弟，我去你那里洗澡好不好？”
他摇摇头：“这么强的欲望，你想让我为你收尸吗？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没办法碰自己殿的水，好歹绝情池水我没问题。你不会连绝情池水都有问题了吧？这可不是小事！”
他点点头：“不瞒你说，确实。生死劫大概又开始了。而且这次……我是察觉到了。未来的紫薰提醒我，莫让亲情退化成爱情。真想不到……”
“别再想了！每天念清心咒压下去！若被师兄知道，就算她历练归来你以为她还回的了这个家吗？定会被师兄送去茅山的！把心态摆正了。”
不一会笙萧默就取来了水。洗好澡后他就念起的清心咒。虽说是生死劫，但他不允许自己陷进去。他必须相信亲情就是亲情，爱情之余他不需要！
来到贪婪殿，摩严倒被折腾的快堕仙了。
“你说说你说说，这搞的什么事？！十一什么错都没犯你要把他关后山反省的石室关到仙剑大会结束？！凭什么！”
“就凭这是掌门谕令。”他面向十一，“十一，掌门师兄是仙界的定海神针，你知道。为了让他安心，哪怕你没错，禁足大半年，愿意不愿意？小花花为了掌门师兄每天放血都毫不犹豫。爱护掌门师兄就等于是爱六界。不求你做到小花花那种程度。如果你真的心怀六界，如果你自认为还算是个男人，就爽快些。比起小花花来说，你的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他拱手作揖后便御风飞向后山石室。摩严气得跳脚，想问什么，笙萧默却说道：“你不是一向最在乎掌门师兄的吗？同样是为了掌门师兄，对小花花那么苛刻，就不许自己弟子受半点委屈？”
他摇头。为了掌门师弟，只好委屈了自己徒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回到各自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