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在劫难逃（白子画X花千骨）》瑟尔纳特

104、遗梦书（6）

　　第七梦
　　“这是……什么地方……”
　　前几个梦境她都有印象，唯独这个梦境，他完全记不得。
　　“真不愧是师父亲自指导哦。”竹染用手枕着后脑勺，“这是神界。本来是应该打败13个心魔后自己才会出现的。为了师父的愿望，居然上浮到第七个咯。果然是上慈下孝的好徒儿哦。”
　　白子画却高兴不起来：“他是下孝的好徒儿，我却不是个上慈的好师父。”
　　“遗神书就在这一层。帮她取得吧。”
　　在第七层梦境之海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正在沉睡的女子，犹如巨型冰雕。偌大的身躯足有常人的千倍万倍，巨鲸也不过她的盈盈一握。她浸没在水里，层层叠叠华丽的衣幔随波上下浮沉，飘带和紫色的长发在海中如水蛇狂舞。她的脸色苍白的过分，双目紧闭，五官完美的近乎神迹。白子画难以置信地遥望着这海天之间的壮观图景，犹如观摩一幅上古流传下来的旷世壁画，墨色浓重到呼之欲出。她长睫如树，有五彩的游鱼在其间穿过。她长发如林，呈放射状漂浮摇曳，长的看不到边际，犹如紫色光芒，将整片海面贯穿，美得几乎让人屏住呼吸，忘怀一切。
　　“千骨，这就是《遗神书》，真正的你。去她身上站着，碰她。”
　　他一把抱起这个才到她胸口的丫头，将她放在了那巨人的身上。一瞬间，那个居然看着她笑了。而她的身体泛起了阵阵五彩光。那个巨人正一点一点融进她体内。
　　“能看到司五行的七等上神的觉醒还真是荣幸啊。”
　　“真的是好事吗？”白子画看着她，“她眼中的绝望一点没减。而这份绝望，是被我们生生逼出来的。”
　　“既然是三尊逼出来的那就帮她消除掉不就好了？我在蛮荒就和她你脓我侬的过小日子，等1年了等着您召回。”
　　过了好一会，等那个巨大的身体完全融合进她体内了，白子画将她带出了海面。
　　“小骨给师父准备了好东西。”
　　竹染看着她：“难道我就没吗你个鬼丫头！”
　　“没有~”
　　他吸了下鼻子：“你再说没有你信不信等你醒来我立刻干你一通？”
　　“那回到长留你就等着瞧吧。看谁厉害~对了，还有爹爹~师父加爹爹一定可以赢你的！”
　　竹染看看她，又看看白子画：“尊上~尊上~您不会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吧？这是仗着您是她师父啊这。简直就是个横行乡里的主儿。您就是这么教徒儿的？还有，她爹爹是谁？这一世的她是长留某位弟子的女儿吗？”
　　白子画也有些想不通。小骨口中的爹爹不是去轮回了吗？那她现在说的这个爹爹是谁呢？
　　“小骨，你平时不是待人很和善的吗？师父拜托小染照顾你，你可要听话。你爹爹是谁？在长留吗？”
　　“在啊。”她答的爽快，“就是不是这一世的爹爹，是以前的爹爹啦~本来在这一层师父可以看到小骨和爹爹的哦。第七层梦境开始就是上一辈子的事啦。但小骨让最下面的梦境浮上来啦，所以师父就不知道小骨以前的爹爹是谁了。”
　　“那能告诉师父你以前爹爹是谁吗？师父要好好谢谢她。”
　　“以前的爹爹是……是……爹爹不要小骨了~~~~~~~”
　　还没说出名字她就哭了出来。
　　“他不要师父要~师父要~小骨乖~~~~”
　　虽然他们很奇怪是怎么样的爹爹让她又骄傲又情绪不稳定，但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两人多想。多半是个让她彻底伤心了的人吧，她不想说就不说好了，不要让她的梦境坍塌了才好。而且既然不是这一世的爹爹都让她伤心，那她很有可能神识觉醒前就想起来了，就像想起五行球似的。应该是去找过那人了。可以想像她应该是很希望重新做回那人的女儿的，但那人大概认为转世了就不是同一个人了所以不认她了吧。哪位弟子生下了神祗？而且那爹爹是能与三尊有差不多权威的人，多半是九阁长老中的某位。长留弟子八千，但需要排查的范围其实并不大。他回去排查一番就是。
　　“等回到长留师父一定查出来然后好好去教训你爹爹~师父的好徒儿她还敢不要还敢不认！就算轮回过她也得认！师父一定好好教育他。”
　　竹染说了句“她的娘亲定是生她时候死了的”进一步缩小了排查范围。竹染说她无论怎么轮回因为娘不是神体所以必定会死。白子画觉得这就更简单了，排查出已结婚已产女但妻子因难产而死的九阁长老就可以了。
　　小骨吸了吸鼻子，拉着他的手来到了一个门口。门上的印记他倒是有几分眼熟，是神的印记。
　　“礼物就在里面啦~进去进去哦~”
　　他被推着进入其中，门忽然关了。门里面是一片海，他不得不御风。他听到一阵空灵而奇怪的声音从天际传来。配合着那声音，巨大的声波一层一层回荡开，在海面涌起巨浪，在空中卷起大风，几乎把他吹落。什么叫沧海一粟？现在的他就是沧海一粟，随时有可能被卷落。那种话语如同古老的梵唱，每一字都迂回婉转，仿佛有九九八十一个调子。白子画知道自己不懂这种语言，却不知道为什么能记住这些内容，而且脑子里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身子犹如风筝，在空中随风起起伏伏，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许久之后，古语声止，他愣了。这里面记载了绝大部分的术，神的术，有些术还提示了怎么杀七等上神。花千骨送给他的东西便是《洛神赋》！
　　他伤害了她，她却一直在报答他！她对他的报答远远超出他给她的所谓的恩情。他执着于仙界平安，执着于人界平安，他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培养她。而她自愿将整个神界都觅而不得的东西拱手相送！再造之恩，赐予仙身之恩，渡神之恩，《洛神赋》之恩。这一份份的恩情又岂是恩重如山这四个字可以概括的？！与这份恩情相比，哪怕泰山也可以称之为轻如鸿毛。
　　睁眼的前一瞬间他确确实实看到了淡淡的一个场景，场景中师弟在人间教她剑法。这场景看上去很真实，但他却觉得很奇怪。她是【销】【魂】【殿】的侍从，怎么可能和师弟一起游历人间？而和师弟游历人间只可能是这一世，这一世的她在人间时自己也在身边，师弟并没教过他反打剑法。唯一的可能便是两世的记忆记串了。但既然她念念不忘这件事，那回去后就让师弟尽力教吧。好歹她还是想学的，还是想师弟教的，这可以成为拉她回家的最有力的缰绳。他白子画这千年几乎都没想过投其所好过，但现在他认为最该做的一件事就是仔细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找出小徒儿的喜好，将她哄回家。
　　“小骨，回来想吃什么？”
　　离开梦境前她抱着小人儿，恋恋不舍。接下去要有一年不能相见，他实在舍不得。
　　“师父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不好？还有……好好照顾小骨的爹爹。”
　　他皱了皱眉头：“小骨，既然你不肯说，那师父也不问。但能不能告诉师父，你爹爹是不是师父经常接触到的人？”
　　她头点的飞快：“是师父天天会碰到的人。”
　　“那师父答应你，上到三尊，下到侍从，师父善待每一个碰到的人。这样就能善待你爹爹了，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天空已经开始变色，看样子出梦的时间到了。身体慢慢的上浮，离天空越来越近，他听到师弟正在唱歌。他知道这应该是即将出梦的征兆，他的魂魄已经对现实有了感知。
　　还记得那天，星闪满天上，在那遥远地方有谁把歌唱。花儿已盛放，那草儿也荡漾，消失在星儿所在的地方。梦见你的脸，温柔的目光，就像昨日的你还在我身旁。对你的思念，已交织成了线，不知不觉间融化在心房。飞过微亮黎明的鸟儿啊，相信你也一样在飞翔。风过的夜晚，忽现的月光，记忆里的天空抚过花的香。无名的山岗是你启程的地方，曾经的过往是否会被遗忘。烟花过瞬间，流淌的时光，留下你的声音却不见模样。你随风逝去，驶向天边的流浪，守望着那片星儿所在的地方。即使夜再黑也不会迷失方向，你就在那片星儿所在的地方。
　　过了三个月，伴着一声“师兄”他终于彻底醒来。
　　“小骨已经取得《遗神书》，而她将最重要的《洛神赋》送给我了。”他瞟了一眼东方，“我付你的代价好像打水漂了。告诉你吧，每个人的《遗神书》在第13层梦境，只能自己取得。敛梦花最多只能到第12个梦境罢了。小骨将最下面那个梦境上浮了所以我才能找到。”
　　“子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摩严迎上来，却狠狠挨了他一巴掌。
　　“掌门师兄！”
　　他一个字没说，拉着笙萧默出了异朽阁。干出这种事，夫复何言？
　　蜀山掌门卧寝内
　　“如何？”
　　墨冰对着东华点点头：“一切顺利。轻水已经成为你的徒儿，至少不会发生长留海底里因为轩辕朗不要她而和霓漫天联手害死糖宝的事了。没有这件事，小神仙变成妖神的可能性就少了一分。”
　　“但我们依旧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如果瑶池之上控制不住，子画囚禁小神仙，可有办法解救？囚禁只能把她变成妖神的时间无限制的退后，有没有办法拉回来？”
　　“需要小染努力。其实只要把轻水安排好，糖宝就算去找小神仙也不可能和霓漫天一起，就不会死。在海底的第16年那个槛暂时可以越过去。接着便是和糖宝赛跑。将小神仙下落告诉小染，他放心后自然会把原先用来查小神仙下落的时间用来查异朽阁。全部查清后他自会将那些肮脏的目的和勾当全部告诉小神仙，让小神仙断了和异朽阁阁主的关系。小染全力查的话可能能够赶在16年这个槛之前。先前有几次失败过，也有几次成功过，可以说胜负对半开。但因为没有了轻水通知霓漫天这件事，糖宝就算来了最后也是无功而返，无性命之虞。这样的话晚个一两年问题也不大。只要得知异朽阁的真相她和子画就有转圜的余地了，事情就能解决了。”
　　“也就是说看似无关的轻水才是最关键的引爆点？将她安排妥帖了最坏的结局就可以避免？”
　　墨冰点了点头，却说道：“只不过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啊。”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说道：“大师兄，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演示如何把你老婆追到手，而且你还不能一掌拍死他，还得谢谢他，你该怎么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
　　东华一时间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长留海底你设下的结界成了两人私会的场所。别的男人来追你老婆，你还得给他打开结界，看着他和你老婆各种亲昵，看着他一点点把你老婆追到手。关上结界后你不仅不能对他动手，还得去和他谈谈，得去谢谢他追你老婆。”
　　“你……你是说子画得看着小神仙和小染……”
　　饶是东华这位上仙也脸部抽筋了。墨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下他真是望天了。这种场景……孰可忍孰不可忍！但为了把那小神仙拉回来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长留海底
　　瑶池发狂之后，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已经被关在长留海底15年了。她体内的神之力已经变成了妖神之力，只是因为人还没发狂所以勉强算是能够控制住这份力量。这15年间她时睡时醒，因为除了睡觉实在没事情可做，没见过任何一个人。长留山，绝情殿，一切都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尤记得第一次杀纤陌带自己出绝情殿便是来这里玩。那时觉得这里好漂亮。给他下套也选在这里。那时的自己只想着自己立功不要给师父丢脸。现在杀纤陌已长眠，她也已经15年没见到师父了。这个长留海底早已物是人非。一路走来，那么努力，可她不禁迷茫，她一直以来究竟是在为谁努力？她真的被关了15年吗？还是已经被关了千年万年，绝情殿的那些年只是她的一场美梦罢了？是不是她早就被逐出师门没有师父了？是不是其实师父早就已经忘了有这么个徒儿了？幽若也没来看过她。她忽然想知道这丫头过的还好吗？是不是很得师父的心，已经填补了自己给师父造成的伤害呢？
　　察觉到她醒了，海里不时有鱼儿游过来，穿透她的手，穿透她的身体。一开始她还会为有鱼儿经过而兴奋，而现在她已经不会了。有时候海面上会下雪，会有太阳，会有月亮，让她明白自己醒来到底是在哪个季节的白天还是晚上，而现在她也懒得去看了。她就算醒着睁开了眼睛也如同睡死一般一动不动。六界与她何干，苍生与她何干，气候与她何干。她感觉不到春夏秋冬的变化，感觉不到冷暖，不知道是因为体内的神之力，还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身体一蜷，继续睡觉。她不明白她看不到结界的外面，而结界外面的人却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还能有些表情到现在无论怎样都唤不起她丝毫的情绪波动。他心疼，却无能为力。
　　头顶上响起过好几次钟声。他听的到，她也听的到。那是沐剑节的钟声。她想着他又整装出席了吧？不知是谁给他束的发。他想着已经连沐剑节的钟声都无法勾起她的情绪了。那一次沐剑节见她和朔风在海上抓滚滚鱼抓的好开心的。结界中忽然出现了一些滚滚鱼。他希望她最起码起身去抓个一两只，而她依旧躺在海底，一动不动。伸出手也是穿过手指穿过身体。何必去抓？徒增伤感罢了。
　　“咚咚~咚咚~”
　　整个结界忽然震动起来。难道是七杀来犯？否则不可能的。她抹了一点点血，结界终于变透明了。见到那个人她睁大了眼睛。
　　“哟~好久不见~”竹染整个人趴在结界上，“我的娘啊，为了找你，你儿子我可是上天入地的把六界都翻了个遍啦~找了整整15年才找到的哦。”
　　这是她15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还惦记她的人。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一直在查你在哪里，每天都殚精竭虑的，你说能过的好吗？”他坏坏一笑，“不过倒是把你以前做的事和异朽阁查了个透。”
　　“东方他怎么样了？”
　　“我劝你还是忘记这个人比较好。”他神情严肃，“其实我早就查到了你在这里，毕竟你身边这隧道是我用自己的内力打通的。而尊上又是长留的掌门，自然你在长留附近的可能性最大。当我感知到结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至少没有人打扰，所以我反而安心去查异朽阁的事了。我查到了某件很糟糕的事，绝对不能被他先下手为强，所以才急急的来告诉你。”
　　花千骨皱起了眉头：“什么事？”
　　“糖宝的事。”
　　“糖宝怎么了？”
　　提到它花千骨果然急了。
　　“才提到它你就着急了。看样子我来这里见你真的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冷静的说道，“糖宝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糖宝体内流淌的是你的血，也就是说是神血。这血是可以冲破这结界的。但设这结界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尊上，哪怕是神血也不是那么容易冲破的。所以他会授意糖宝拼了她的命血溅结界。这是一举两得之举。一方面结界可破，一方面她的死亡足以促使你对这六界绝望，使你变成妖神！你要知道，糖宝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可对他来说就是他异朽阁的一条灵虫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送你糖宝，但并没将糖宝当成活物。对他来说，送你这么个小女儿只是因为想着未来有一天能物尽其用！”
　　花千骨眼睛睁得很大，不断的摇头。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还记得这一切的起因吗？是神农鼎之毒。但解神农鼎之毒真的需要收集神器吗？哪怕是我花个十天半个月结合所学的知识配合你的血也可以制出个阵来压制毒性。我不信擅长阵法的异朽阁阁主真的只此一招。他是什么时候以东方的身份碰到你的？是你去了异朽阁之后吧？他当时定一眼就看穿你是神身了。否则他一介阁主亲自出马看你个娃娃洗澡？！别说你这平板身材，就是个凹凸有致的美女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心。”
　　“可东方为什么要利用我呢？就因为我是神之身？”
　　“你知不知道他被尊上杀过好几百次？都是因为做了有违天理毁灭人论之事。而且这有违天理的事就是抢夺某位神祗的神之神。”
　　她一脸木讷：“抢夺神之身的事师父提起过的。但杀了几百次？我……我不知道。对于杀过他这种事师父没说过半个字。”
　　“那是尊上把异朽阁阁主想的太好，或者说太自大以为他能护你周全。而对于异朽阁阁主来说可是坏了他万年一次的机会，坏了他的大好事！自古以来上仙看着小神仙也就是因为怕发生神体被他夺走，导致小神仙魂飞魄散，世间再无神可对抗妖神的结果。尊上不想让你被卷进他们的恩怨中，只想你快快乐乐长大。但这把火早在你从茅山下来，主动找他说要去茅山时就已经烧到你身上了。你被卷进了他们的恩怨中，被伤的体无完肤。你成了东方用来报复尊上的工具。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按照既定的命格，你无论如何改不了为六界而死的结局。但尊上将你藏起来，他唯一能做的是将这个时间无限推后，然后企图找出改变这个结果的方法。他想逆天改命，更确切的说是改你的命格改你的结局。杀纤陌第一眼就知道放出妖神与你有关，所以才来接近你。东方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神，所以接近你。尊上也一开始就知道放出妖神有关，所以想改你命格。不想依旧落得妖神出世的下场。他在努力，至少你也努力些，说不定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我已经15年没见着师父了。”
　　他敲敲这结界：“呵呵，你平时阵法学的很少吧？结界术基本不会吧。稍微懂点结界术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个结界的构造是法力所封，不是靠阵维持的。所以啊，这15年他不可能离开这里。长留那边也的确得到过消息，他已经15年没回去了。”
　　她浅浅一笑。白子画看的清清楚楚，她终于有了表情。
　　“所以啊，我的娘啊，你别傻乎乎的人拉你你不走，鬼一笑你就跟着跑哦~寂寞的话你儿子我天天来看你如何？”
　　“一个月来一次就可以了。你继续去查你想查的事吧。我这十六年一直睡觉也睡足了，应该想想该干什么了。谢谢。有你，真好。”
　　她想隔着结界摸竹染的脸，却不想真的碰到了她的脸。白子画躲在一旁不断对自己说“我什么都没做”来麻痹自己。但他一回头更是惊讶，两人竟然亲了！一道银光向竹染袭来，弹开他，花千骨的身边瞬间又布满了结界。
　　“尊上，您这是在坏人好事！”
　　他心头更恼。刚才就不该撤销结界！看到他们亲他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凭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一个又一个，好不容易死绝了现在竹染都掺合进来了。感觉到结界震动，花千骨向上游去。今天怎么那么热闹，又有谁知道她在长留海底吗？游上去一看，笙萧默趴在结界上用手掌拍着结界。
　　“小花花~原来你在这里啊~”他笑的一脸灿烂，“掌门师兄还好吗？能再见到你就好。我天天来看你好吗？你怕寂寞的话我毁了这结界带你出去玩。”
　　“师弟，别捣乱！”
　　“你把小花花藏的那么好，连我也不让见。这可是你过分了。”
　　竹染坐在结界上：“小师叔，好久不见。正好，能不能请你亲自保护好糖宝？”
　　他将查到的事说了一遍，就连笙萧默都瞪大了眼睛。他还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随即飞走了，找来了糖宝，嘱咐她不要想着救她娘亲，并且带在自己身边贴身照顾。
　　他向结界里的花千骨关照说：“我还要去查怎么压制妖神之力。目前得到的方法是仙力越强就越是可以更好的压制妖神之力。你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修炼总是没错的。而且通过修炼你可以更好的恢复，体内这股妖神之力迟早可以重新变回神力的，你说不定真的可以摆脱成为妖神的命运。只要忍个几百年修成清明境界神格就能稳定下来了，自然就熬出头啦。到时候大家不会说你妖怪神，而是将你当作神祗来膜拜了，一切自然也都回的去了。”
　　“竹染师兄，谢谢你。在蛮荒也好，现在也好，你一直在默默的帮助我，为我的事操心，为我的事努力。”
　　他装出无奈的表情仰天说道：“谁叫你是我娘呢~我欠你条命啊~”
　　花千骨眼中泛着希望点了点头，和他约定于每月月圆之日见面。笙萧默答应会和白子画一起保护好花千骨。时隔15年，他终于在她的眼眸中又见到了希望。
　　那之后花千骨又像以前一样日日修炼，白子画还是一直在一旁指导，笙萧默也每天晚上来一会，带来长留的消息，外界的消息。结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自然是被撤了。只是，与时间一同增长的还有她和竹染的情愫。一开始他以为这位师侄很忙所以才晚上来，见是他来也没介意，但后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小子晚上来是因为他在入定他可以和他徒儿谈恋爱。所以那之后他总是在14睡个够，在15严阵以待。一旦发现两人有亲昵的举动就用闪光弹对付竹染。竹染嫌这灯泡瓦数太高，后来索性用神息撑起障目和隔绝视听的结界，任他白子画用十成功力打的海面起滔天大浪也没半点用。笙萧默拿着扇子在一旁看好戏。这结界简直就是对他长留上仙的挑衅，就差写上“你奈我何”四个字了，简直是在向他宣布他的女人是自己的，而且他还得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还得谢谢他让自己的女人又有了生气。他气结，天底下竟有如此可恶之人如此可恶之事！枉他长留上仙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儿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还不能杀了那人！杀了竹染徒儿必定变妖神！这两人真是要活活气死他的节奏！好！很好！他白子画教出来的好徒儿！
　　300年后徒儿总算达到了清明境界，白子画心中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自己的徒儿和竹染好上了，居然双宿【双】【飞】去了。一次次的说要推开她，而她真的离开时他心中又何尝好受。当他们说要双宿【双】【飞】时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竹染。他那挑衅得意的眼神他白子画这辈子没齿难忘！好在花千骨还答应会时不时的来看自己。他回到绝情殿，时常苦笑自己就是个独居老人，只能盼着有良心的女儿能时不时的回来看看，境遇何其被动何其悲惨。
　　东华听完整个描述捂着肚子笑翻在床。那位长留上仙当真太憋屈了。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恐怕就是让竹染面壁百年。此仇不报非君子！
　　“关爱千年空巢老仙。”
　　听东华都说出了笑话，墨冰笑翻在床。
　　“目前来说最好的结局是这个吗？”
　　他点点头：“但我认为还有鞥好的结局。小神仙生存维系变了是因为宫铃被横霜刺穿了，也就是说这嫡被子画自己毁了。只要宫铃没被毁她的生存维系就不会变，妖神被杀，异朽阁阁主死亡都没关系，都能回到从前。但生存维系一变，师徒凭证一消失，她的心就再也回不到子画身上了。如果瑶池之上子画能不带佩剑，或者我们能尽力保全小神仙宫铃不毁，保证任何人的佩剑都伤不到她，那结局应该能更好。那一剑是摩严拜托高阶幻术者控制子画的手刺的。”
　　东华点了点头：“明白了。若子画带了佩剑，就让他交出佩剑。只要没了佩剑，这件事就不可能发生。以后要告诉他，这是为了不让他变成千年空巢老仙！”
　　两人又是一阵好笑，好似在讨论的话题并不是改变白子画和花千骨的命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