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69、内定

　　明羲子坐直了身体，对于欧阳少恭把问题拋过来的行为，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他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推荐？
　　在这件事上，天庸可是没有主导权的，青玉的这部影片是他们两方的合作，可青玉的剪辑是出了名的，一半的剪辑协会的人都在他们那里，剩下的一半，不是去了娲皇殿，就是自己组建了工作室。
　　天庸这一次算是求着青玉带着他们这刚起步的剪辑部门玩儿。他当初都不相信青玉影视会同意，毕竟他们的技术那么纯熟，已经有了稳居国内第一的位置了，就连娲皇殿的剪辑部门，现在也有点赶不上他们的脚步了，更别说他们天庸的这三两个新人，哪里需要什么引进新技术、新人才。
　　天庸最近几年签下的那些个一二线影星，和那些已经趋于红的艺人，让他们有了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的立足之地。他相信如果不是他们有这些还算当红的艺人，青玉都不会来跟他们合作。而这一次，青玉用的演员都是新人，他们的百里屠苏、娲皇殿的风晴雪，天庸在这一场合作中的份额，就因为这一场选择而弱势了起来，谈什么推荐。
　　欧阳少恭还端着一脸笑意看着他，像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明羲子遇到的人也不算少了，他能看出来欧阳少恭的运筹帷幄，这不单单是有青玉影视做靠山的那种底气，而是来自于他这个人。看似温吞，但却实在是危险至极。
　　明羲子将目光扫过方兰生和相遥，欧阳少恭在等着他的推荐，可是必定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端看自己能不能说到他心上了。
　　他没有忽略欧阳少恭刚才的目光，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对于方兰生和相遥的区别，欧阳少恭是对相遥更感兴趣，可是也不知道是他多心还是什么，他总觉得，他没有真的明白欧阳少恭的想法。
　　他斟酌了一遍措辞，才开口说道，“目前天庸的剪辑师就是这两位，这一位是相遥，来自于一影的研究生，他的本科是一影编剧，以纯熟技法见长。”
　　“这一位是方兰生，本科是在江都影视学府读的影视后期，师从鬼刀郎忘，能力以画面意识见长。目前在一影训练班进修，技法上有了飞跃性的改变。”
　　明羲子说到这里，欧阳少恭微不可查地皱了眉，一直注意着他的明羲子自然没有漏看，他现在的心里更是疑惑，欧阳少恭是不希望方兰生有进步吗？他只是不知道，欧阳少恭那点控制欲上来了，他送方兰生来天庸自然是为了他好，可是去一影的事，在他看来并没有必要，而且，方兰生居然不跟他商量就去了一影……
　　真的是自己太不关心他了。
　　欧阳少恭又端起了那温润的笑意，等着明羲子接下来的说辞。
　　“白先生也是一影的毕业生，就剪辑习惯来说，自然是与相遥更契合，合作相信也会更顺利。但是，如果是南派的方兰生，我相信也会给常规剪辑带来一些不一样的灵感。”
　　“不如让白先生自己来选择吧。”
　　明羲子很聪明，将皮球又踢了回来，欧阳少恭对着他微笑颌首，可是却没什么耐心，直接回头看向自己的剪辑师，他在想他会怎么说，不过最后，他觉得自己完全是多虑，白薇对于他的心思向来是清楚的很，他希望他怎么选，白薇还会不知道吗？
　　“欧阳导演，真的让我选？”
　　欧阳少恭点了点头，可是眼尾还是向方兰生的方向扫了去，白薇又是看了他一眼，最终不失礼貌地清了清喉咙，前倾了身子，说道，“那我就领略下南派风格吧。”
　　明羲子听了他的话，却是一顿，他以为青玉会选相遥，可是最终选的却是方兰生。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还是那个样子，优雅且无破绽，就那么稳稳地坐在那里，和紫胤定了人及出发的时间。
　　方兰生都被他们吓傻了，回头去看自己现在的老师，却发现明羲子竟是一脸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一样，他何时见过明羲子这个样子的。就是再麻烦的穿帮，再缺少素材的剪辑，明羲子也能游刃有余地给解救了，可是现在，仿佛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大山。方兰生又去看相遥，发现相遥也傻傻地看着明羲子。
　　他再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只能遵循本能地看向了欧阳少恭，可是少恭宛若毫无知觉一般，既不回应，也不被影响。
　　方兰生觉得自己的感冒更严重了，头也开始晕了起来。直到散会，方兰生都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好像自己飘在云端。
　　明羲子把他和相遥叫了出去，欧阳少恭和紫胤还在说什么，青玉的那帮人则是都退出了剪辑室，想必是在外面等着欧阳少恭。
　　“去了，好好学。”明羲子拍了拍他的肩，又转过去对着相遥说，”这只是个机会，未来还有很多机会等着你呢。”
　　这一刻，方兰生才真切的感觉到刚刚那并不是普通的会，而是一次能够更进一步的机会，而他和相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却被安排上了竞争对手的身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较高下了。结果应该是自己赢了，可是他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情，跟明羲子请了假，和相遥说了句晚上打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剪辑室。
　　方兰生也没想到欧阳少恭会等他。他刚一出剪辑室的门，就发现欧阳少恭站在过道处等着他，青玉的那些人也在，他们在说什么，少恭在那笑着，却一句话也没说，见他出来，就迎了上来。
　　方兰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无措地站在他的面前，却是欧阳少恭先开了口，“怎么病了。一个人住，就照顾不好自己了？”
　　方兰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解释，也没了说什么的想法了。
　　“你回公寓？我送你一程。”
　　“我开车来的。”
　　欧阳少恭看着他，心情说不上是好，这个从少年时期就跟在他后面跑的青年，现在要挣脱他了。他眯了眯眼睛，他在考虑，自己有没有必要改变这一状态。
　　\"你还病着，别开车了，下次再来取了就好。\"他拍了拍方兰生的肩膀就往外走，却发现这个肩膀不如他想得那么宽厚，甚至是有些单薄，“你来都会后吃得惯吗？”
　　“还好，都在公寓吃。”
　　方兰生有点晕，借着欧阳少恭的力量才站稳了往外走。
　　“恩。”
　　欧阳少恭感觉到了方兰生倚在他身上的力量，皱了眉，他不喜欢别人贴他太近，他先是不着痕迹地错开了半步，却马上发现方兰生有些站不住地往下滑。
　　“小兰，你……”
　　还没待他说完，就发现方兰生直接跪在了地上。青玉的一行人都被他吓到了，手忙脚乱地过来要帮老板的忙。一堆人围着，惹得欧阳少恭更是厌恶。
　　“阿介，你去剪辑室，让他们来个人。”
　　方兰生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觉得身体有些软，可能是刚才出了汗，又招了风。
　　“小兰？”
　　欧阳少恭看他有意识，但还跪在地上，就上去扶了他一把，方兰生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手下一用力也就站了起来，只不过头更晕了，他想靠些什么东西，等待着眼前那一片黑蒙蒙过去。
　　“怎么样？”
　　欧阳少恭问着，方兰生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好。欧阳少恭只能僵直着身子任他靠着。这时，却是明羲子跟着杜介过来了，看见方兰生脸色极是苍白地靠在欧阳导演的肩膀上，而欧阳导演正姿势怪异地站着。
　　“我们送他去医院，魔术师也跟着跑一趟吧，辛苦了。”
　　欧阳少恭转身问方兰生能走吗，方兰生虽然是点了头，可是没有别人的搀扶，他一定会再倒下去，更别说现在让他自己走，完全走得歪歪扭扭的。
　　欧阳少恭觉得这姿势太累，不光方兰生累，就是他，也觉得腰侧因为揽着方兰生而僵直得有些痛了。
　　“阿介，帮我一把。”
　　小助理被欧阳少恭一叫，以为他只是想让自己一起扶着方兰生，可却见老板自己蹲下去，还让他把方兰生放到背上来。小助理可没见过欧阳导演对谁这么体贴过，一边吃惊，一边帮着将方兰生运到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