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68、御用剪辑师

　　方兰生不是感觉不到周围投过来的视线，他也觉得别扭，不过他知道，少恭这次来绝对不是来看他的，既然是公事，就是被他们围观也好过自己耽误事。
　　“人都齐了，我们开会吧。”
　　“前辈，等一下吧。”
　　接话的是欧阳少恭，他的声音一贯的温润如玉，让人听了觉得舒畅。紫胤不失礼貌地点了头，引着欧阳少恭就要往会议室走。可后者非但没动，反而伸手去解了方兰生的围脖。也因此小助理投向方兰生的视线更是不善。
　　这什么情况？
　　方兰生也想问，少恭不论是公事上还是私事上，就算关心他，也从没出现这么热络的情况。
　　“即便是病了，也别捂那么严，不容易好的。”
　　紫胤听红玉说起过欧阳少恭和方兰生的关系，对此他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旁边的明羲子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确切地说是打量着欧阳少恭。方兰生是什么样的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自认为看了个八}九不离十，即便不是完全知道方兰生是个什么想法，但他是什么样的孩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安心地让他接触自家这只小哈巴狗。
　　方兰生将脖子上的围脖解了下来，然后是身上厚重的羽绒服一并脱了下来，他自己在办公室备了一件毛线衣，原来不觉得，现在不禁想给那么明智的自己点个赞。
　　欧阳少恭一直等着他，方兰生换衣服的速度不算慢，现在这么多人等着他，他不觉得又加快了几分。欧阳少恭知道他会如此，也没再与他有什么多余的碰触。反而是回望着明羲子，他知道这个被誉为剪辑界魔术手的大师现在正在探究自己的意图，他也就坦然地与他对视，大有‘你随便看，能看出什么来也是你的本事’的意思。
　　欧阳少恭是一个非常傲气的人，这一点与把他带大的欧阳爷爷有相似之处，可也有些不同，只是那点不同是没人会去探究的。
　　看方兰生彻底换好了衣服，欧阳少恭收回了视线，与紫胤谦让着走向了会议室。
　　相遥用胳膊碰了碰方兰生的，方兰生转头对着他就是一笑，那笑容里面除了朋友的友爱外，就干净得什么也没有了。那些个什么自豪啊炫耀的情绪根本就不存在于方兰生的眼中。
　　“我这两天请假，你怎么样？双卫来了吗？”
　　方兰生和相遥走在最后面，方兰生小声地跟他说话并没有引来前方大部队的多少注意，只有那个小助理一直有心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还说呢，这两天两个人是对我连番轰炸，我都快支撑不住了，你可快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相遥将方兰生的笔和本子拿了过来，往里面夹着资料，他做这些是一向细致，喜欢一页一页地细分出来。方兰生可比他邋遢多了，顶多给捋顺了，往本子里一夹就算完事了。
　　“谢啦啊。”
　　小助理看着两个凑在一起的小孩儿一样的人，很是费解地皱了皱眉。这方兰生的人缘应该是很好的，可是还是感觉，他跟自家老板的互动不像是普通朋友。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事儿？
　　小助理是好奇，不过这种八卦，他可不敢去问。
　　所有人落座后，在欧阳少恭的颌首下，小助理站了起来，打开了他们青玉今年的重点项目——夺命。
　　“夺命虽然是暂定名，但却是青玉影视今年重点商业电影之一，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小助理站在那里对电影简单做了一个介绍、市场预估、已经定了的演员等信息。
　　方兰生和相遥坐在那里听着，他们都觉得自己进错了会议室，这应该是老大的会议，他们虽然是旁听，可跟本就没必要啊。方兰生看向相遥，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可见两人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方兰生本来就喜欢笑，看着情形已经有点儿忍不住要笑出来了。结果欧阳少恭的一道视线投了过来，生生地让他把笑憋了回去。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少恭这么严厉的视线，心里除了感到丢脸，也开始有了一丝恐怖回笼的感觉。
　　方兰生将头低了下去，再不敢乱看，就盯着那几页薄薄的资料看着，甚至认真到一个字一个字地扣了起来。
　　小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完了，另一个工作人员又开始说了工作计划，方兰生听着，这些片场的计划，跟他们后期说实在的没有那么大联系，又不是周播剧，时间紧迫，剪辑对于电影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不过也没有重要到参与影片录制的每一个细节。所以，他除了听了个大概外，就是看资料上那些个市场分析。他甚至都将那些个分析看成了故事，一套一套的，看着也挺带感的。
　　“前辈，你的提议我觉得很好，这是一个交流的过程。”
　　“青玉老牌剪辑很多，天庸则是有魔术师坐镇，两相碰撞，我可以预见一场精彩纷呈的剪辑技术盛宴。”
　　“不过，我有个习惯。青玉的剪辑师您也看到了，这位是我御用剪辑师白薇。”
　　方兰生这一次终于抬了头去看欧阳少恭，因为他说青玉和天庸要一块剪片子，也是因为他的那句御用。
　　他当初的梦想就是给少恭剪片子，剪出最好的片子，最卖座的片子，让欧阳少恭站在那星光熠熠的舞台上，拿奖拿到手软，然后对着台下所有人说，感谢，感谢所有观众，感谢所有为了影片而努力的人们，没有你们我拿不到这个奖。
　　在小小的他的认知里，欧阳少恭就是应该站在光所在的地方，他是那么耀眼，所以他也愿意送这个总角之交去他想去的地方。
　　可是现在，欧阳少恭说他有御用剪辑师，他心里就是一颤，也许，自己的梦想只不过是一个想法。
　　方兰生将视线落在那个人的身上，很普通的一个人，既没有长期守在剪辑室里那种苍白的感觉，也没有那些自诩艺术家的怪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在场的所有人打量。
　　“他知道我的习惯，我拍片子，剪辑是要同步的。”欧阳少恭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目光一一扫过天庸的剪辑师身上，最笑意盈盈的是看向方兰生的那一瞬间，而最有兴味的是看向相遥的那一刻，但是最终，他颇为挑衅地看向了明羲子。
　　“也就是说，我的剪辑师是要跟着我进片场的。”
　　“前辈，您看，天庸是把剪辑室搬过来，还是派一个人过来。”
　　紫胤看向他，紫胤不是那种喜欢说话的人，但他说的每一句话必然都是有分量的，欧阳少恭在等他开口。而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他希望的那样。
　　“天庸的剪辑，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两三个人。我会安排好他们的工作，你尽管放心。”
　　欧阳少恭在紫胤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将视线放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没了，他明白紫胤的意思，是那两个孩子轮番来，可是他现在只想要方兰生，那个孩子来只会太过多余，而且势必会减少方兰生在他身边的时间，他没有答应的道理。
　　“前辈，不知道天庸剪辑的运行模式是怎么的。我比较喜欢从一而终，如果一天换一个人，还不如不要来。
　　“前辈你莫见怪，这是我的经验谈。”
　　“那你想谁跟你去？”
　　“魔术师给我推荐个人吧。”
　　欧阳少恭笑意盈盈地看向那人，他知道那人会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给过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