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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这是大事,不是吗?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遇到过的,有点棘手,但是真的要解决也不是那么困难。”
      我将腿盘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两个男人。也许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孩子的父亲,当然也有可能都不是。
      “我们不是应该问一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我把鞋子扔到了雷力脸上,“知道一个未婚妈妈的痛苦吗?你个傻男人,要问你去问。”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嚼着口香糖,反正我的决定已经下了,无论他们怎么决定,我都不会让他们打破我的决定。
      “我们三个里只有你是女人,这种事……你做决定就行了。”
      丁朗一甩手朝楼上走,还是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粉色的长袍子拖在地上,就像他的主人,对周围的事物不屑一顾。
      “阿盼,到我的房间来,我有话问你。”
      命令的口吻,哼,做少爷这么多年,他可没白做。
      我起身,转头看到雷力若有所思。
      “阿盼!”
      “怎么了?”
      “难道凉风没有权利决定孩子的去留吗?”
      我饶有趣味地看他,“知道吗?她早就卖身给我了,再说了,这关系到我们这个团体,而不是她一个人。”
      “那你……”
      “你想要我把她的孩子留下吗?”
      我对他笑,他却很迷茫,眼神甚至有点空洞。
      算了,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总是这样傻兮兮的。

      我听到身后的门啪地关上,他撑住了门将我圈在了他的双臂中。
      他的脸凑地我很近,大衣襟敞开着,散发着一股洗浴后的味道,我知道他从不习惯涂香水,而现在的味道是最自然的。
      “我似乎还没问候过你。”
      “问候我什么?”
      “很少见过一个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么冷淡。”
      “行了吧!”我一拳击在他的胸口,“上次是例外,下次如果你还想问候我,那可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唉!我早该料到他是这样一个男人,只是小时候我没完全看出来。
      说实话,清醒时候的吻和糊涂时候的吻有很大区别,现在似乎没什么激情,只是迎合着他。不过他很不满意,那双手游走下来,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忽然觉得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脑子,我的眼光沿着他的轮廓向上,不是他,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他……这害怕让我很羞耻。
      脖子很氧,我想去抓,可是不敢,我怕抓了就真的成真了,我好不容易摆脱的噩梦,没想到会在多年以后的今天复苏。
      “知道吗,他就是这样亲我的!”
      沉默是失控的前兆,我等待着,一阵风袭过来,我蹲在地上想哭却笑了出来。
      “不是过去很多年了嘛!为什么还记地这么清楚,我们之间……上一次……不是一切都很好!”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我很想告诉他,他当年也是这么打我的。
      又是沉默,我害怕沉默,沉默让我胡思乱想。
      我闻到香烟的味道,我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要把你交给他?”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样。”
      他以前很好,真的很好,对我母亲如此,对我亦是如此。他常常带我去田间玩,常常买些有趣的小玩意给我。可这些都是他的险恶用心,他披着善良的外衣,遮掩了他那颗魔鬼的心。
      我母亲的死完全激发了他恶魔的血液,他看着我就想起我母亲,虽然我和她一点都不像但是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这些原本与我无关,一切都与我无关,那女人的一切到如今却全加在了我身上,我不想要,却硬逼着我要,当年的他是这样,如今的释泽也,也是这样,我烦了我腻了,我宁愿不是我,我宁愿……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他吐了一口烟,定定地看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他以为我不懂吗?
      “你不懂!”
      “那你就懂嘛!”
      “那你爱不爱我!”
      他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地晃着我,“要我相信你懂得爱,那就先爱上我!”
      我听到门很愤怒地啪一声合上了,我跪在地上,我觉得很耻辱,没人可以羞辱我,没有人可以看到我哭泣,我是钱盼,我是最棒的杀手。任何羞辱过我的人都要死,我的继父是这样,释泽也也是这样,甚至包括丁朗。
      爱?为什么要爱?爱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用不到它,即使最终不可避免地与它碰头,那就临了面再考虑。

      就几天的时间,我在各大媒体上看到了一条让人震惊的新闻,应家的老二应与明因为丧子深受创伤,整日神神叨叨,萎靡不振,终于在一个讨论如何处置他的家庭会议上,他拿着刀砍杀了在坐的,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鲜有人活下来,就算活下来的,也因为受惊过度瘫在床上,一日三次地接受心理医师的治疗。
      我拿着报纸走过阿朗的房间,他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着绿茶。我看到了他嘴角那一抹痛快到骨子里的微笑。
      无论怎么做都觉得报复地不够痛快。那是一种深到灵魂的恨。
      这是天意,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天意,天意如此,谁也逃不了。就像我遇见了他一样。
      过不了几天,正在日本疗养的应家大公子丁朗发表了声明,他将接手应氏企业的一切。应氏在最危险的边缘,终于有人顶下了这座大山,无人不欢欣鼓舞,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原本应予就有心脏病,原本他死了之后他父亲就开始神色恍惚,一切都有因有果,一切都天衣无缝。怎么会有人怀疑到他,原本他就是长子,原本他的能力就比应予强。这么多年来在背后对应氏所做的贡献如今在瞬间放大,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现在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出身,有的只是对他惨痛童年的同情。媒体将他塑造成了神,没有人会知道,一切原本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一切都只是他复仇的必然结果。
      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却瞒不了我。
      “好玩吗?”他的脚踩在应与宁的腿上,“精彩吧!你该觉得高兴,我留着你的命让你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我本来就和这一切没关系!”
      “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孤儿院不是你们兄弟几个合办的?”
      “原本我们……我们没想做这样的事情,只是……”
      “只是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所以你们开始挖空心思想要弄到钱来支撑住你们那间破公司!”
      “你知道的,你是知道的,我们也是迫于无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今天这间公司归我也是天经地义的!”
      老头无言,他说地字字在理,只是,这样的结果他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有用。”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当年是你先找着我的,为了一个虚幻但荣耀的位置,你要我假扮你的儿子,现在好了,一切终于弄假成真了。”
      这就是我说的天意,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刚从孤儿院里逃出来,那间孤儿院在几天后忽遭天火,一夜之间烧了个精光,没有人能活下来。
      之后被追杀的日子简直比我们自己谋生还要苦,不断的有人来袭,只为他心中一个隐藏着的秘密,这间孤儿院的真面目。
      应氏的兄弟们贩卖着孤儿院里孩子的器官,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成批地出口,从而他们将应氏支撑了下来,而且越来越风光。
      最后他们把手伸向了阿朗,可笑而巧合的是,当时阿朗那颗强健的心脏原本是留给柔弱的应氏少爷应予的,多年后阿朗再遇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很多感慨。
      但是恨是扎根的,在最寂寞最苦楚的童年,孤儿院的孩子是他生活的全部,他的朋友他的亲人,可是在一昔间,他们全都化成了尘土,也化成了他心中的厉鬼,保护着他,刺激着他,指引着他,直到他遇到了应家的老大。
      “我们是怎么相遇的?是一次交易。你要剿灭你的竞争对手,所以雇佣了我,你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多高兴吗?我的头皮都发麻了,昔日的仇人,今天的主顾。”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用你,我不该……”
      他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来不及了,木已成舟。其实原本一切可以到此结束,可是你太贪心,又太胆小,害怕别人的报复,又害怕没有儿子的原因输给了自己的弟弟,被抢走你在应家的地位,所以你又一次雇佣了我。”
      阿朗开始了他保镖和儿子的生涯,而老头也开始了他噩梦旅程。
      他在他的授意下伪装成他的儿子,一个私生子,这本来就很稀松平常,他潜伏着渗透着,准备着有一天致命的一击。应予的死是他的指令,应家老二的疯狂是他一点一点,一天一天下的致幻剂。一切连接的紧凑而巧妙,好象完美的电视剧,一切都出自编剧的妙手。
      他说地没错,一切本该是他的,是代价。
      “其实你很幸运。”我总是对他这么说。
      “为什么?”
      “你该谢谢应予,他那个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的软心肠害了他。”他在无意中知晓了父辈们的所作所为,于是背上了沉重的枷锁,从此以后他拒绝了所有可以换心脏的机会,即使那是别人自愿捐献的。
      有时候我很羡慕他,关于他的过去,一切都尘埃落定,而我呢?我又会怎么样?我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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