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橙味果奶

11、死斗--上

　　有种距离很让人害怕，就是距你很近，你却看不到他的存在。
　　凉风是个最顺从我的人，所以我很霸道地和她换了房间，我知道我很残酷，很冷血，好吧，可以把所有批判的词加在我身上，但是这就是我，一个最真实的我。
　　“夜猫，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是啊！现在终于是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把矛头指向了我。”
　　“怎么样，如果你向我伸手，我一定会帮你的。”
　　“哼！你应该很明白这样的话我宁愿被夜猫杀了。”
　　“有时候别太固执。”
　　“呵呵，不过我是需要你的，如果我避免不了一死，我要你站在一边看着我死。是你和我联手杀了第一个人，如果这是所谓的堕落，那么你已经见证了我堕落的开始，那么我需要你再见证我堕落的结束。”
　　“地狱会很闷的。”
　　“那你来陪我吗？”
　　我抬头望着他，笑地很邪气。
　　“好啊！你开口求我！求我陪你去，我一定会同意的。”
　　“做梦吧！我从不求任何人。”
　　他淡淡一笑，退了几步，坐到了她的床上。
　　“椅子上不能坐吗？非要坐在我的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坐到我床上的样子就想起那晚，另一个人坐在上面的样子，让我更不安的是，他的样子，他现在的样子开始变了，不是容貌上的，而是从骨子里的发出来的那种感觉，我以为一直以来是我拉他下手，是我一手塑造了现在的丁朗，但是他却慢慢偏离了我的轨道，也许我并不曾发现，他已经越走越远了。
　　现在他看着我，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闪烁着光芒，样子并不邪恶，但是我却对他产生了警惕之心，我明白现在的他很危险。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我不想他变成一个对我而言是危险的人物。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学了，这一年你得更像个学生的样子，因为如果你不想再升学了，那么这就是你最后的学生生涯了。”
　　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我的心一紧，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然而很快他就平复了自己的表情，伸手替我扎好了领带。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下颚，很温热，带着点烟草的味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我仔细闻了闻，但是我对烟草的味道却没什么研究。
　　他的手指似乎无意地从我脸上滑过，我的心一悸，站着动不了，看着他漫不经心地从我房间里走了出去。

　　“也许……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一段时间？”
　　我低头看着路，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我手上这么多的单子怎么可能说停就停的。但是我现在不想想这个问题，既然是在上学的路上，我就得像个学生的样子。
　　“凉风，毕业了你想像阿朗那样考上去吗？”
　　她摇摇头，“不了。我没这个心再考上去了，你呢？”
　　“我?我只想去渡假。”做了这么久的老黄牛，我该休息休息了，让那个不负责任的阿朗接受我的工作。
　　唉！我伸了个懒腰，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就好了。
　　雷力的红色机车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今天他终于是取得了使用权了。他轻佻地朝我们眨眨眼，我对他吐了吐舌头，这头猪，如果食量不那么大，他就是最完美的男人了。
　　安山跟在后头走进了校门，依旧是他一贯的沉默，只是朝我们看了一眼，便匆匆走了过去。他倒是和雷力相反，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雷力，因为他的豪爽和自信，这样的人你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去研究他，他也不会对你有过多的威胁性，但安山太沉默，让我捉摸不透，我本能地提防着他。
　　我们五个人合作了好多年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组织会消亡，每个人的出路或者结局又是怎么样的呢？谁会知道，我常常想这些问题，不过还算好，我这个人不是太会庸人自扰，想过也就算了，反正我活着就好。
　　我习惯了上课精神不集中，为此我也没少挨老师的骂，不过我还是喜欢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夏天快过了，秋天的景色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指尖的烟草味道还是很固执的凝聚不散，或者说是我这个人太容易吸收别人的气味了，不过这一阵阵的烟草味道倒是让我想起了什么……

　　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像现在这样惬意，那个死老头子骗了我们，他的钱根本不能让我们维持太久，原本的计划又落空了，阿朗就会时常拿着刀想着什么。我却只是知道，我要活着，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为了活下去，负出的代价我不能白费。
　　于是我开始在网上以“阎判”的名字在网上发布信息，“阎判”一个蹩脚的杀手，我们最初的师傅，很快就被我和阿朗杀了，因为我们之所以会跟着他，就是为了能接到单子，当我们得到了他身上的经验和那些蹩脚的功夫后自然就不再需要他了。
　　我和阿朗都学地好很快，而且出奇地好，师傅曾为收到我我们这样优秀的徒弟而高兴，却不知道我们早就把刀擦亮等着他的脖子呢。
　　后来我想象也许是人类最本能的潜力爆发，所以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我们竟然可以生存下来并且一点一点的进步。
　　后来阿朗把我和他自己都送进了学校里。他执意要用钱去读书，他说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他觉得一个人一生中没有经历过校园的生活那就是白活了。他天生就是那样一张霸道而英俊的脸，也许是孤儿院的生活和长年的追杀，他很酷，呵呵我只能用这个来形容他。所以进了学校也没他什么好果子吃，一去就成了学校里一些嚣张男生的眼中盯，于是群架开始。
　　我习惯在放学回家的时候停顿一下，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看到他打架的“英姿”。
　　一个人斗一群人，很眩，但是身上的伤更眩，我们才刚起步，身手哪里有现在的好，更何况那些小流氓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最后阿朗习惯了，抓住他们的头目狠打一顿，他说是什么擒贼先擒王。我是随便他说的，不过是最后看腻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家让他做饭给我吃了，才搬起椅子朝他们中间扔过去。我可不管扔坏了谁谁谁，只是他们不要打坏了帮我做饭的男人就好了。
　　最后我们会在一片追杀声中逃之夭夭，然后第二天周而复始，也许我们的身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练成的。
　　“你为什么报名字的时候报上了我的姓？”
　　“这样不好吗？”
　　“不是，只是有疑问所以要问出来。”
　　我的名字也变成了钱盼，“为什么？叫钱宝不好吗？”
　　他就开始乱笑，“那不是太俗气了，同学会嘲笑你的。”
　　“那为什么叫钱盼？”
　　“你猜啊，到你猜到的时候你也就明白了。”
　　废话，我猜到当然就明白了。

　　“你又傻了一天！”
　　不知觉中竟然已经放学了，哈哈，这日子也太好混了吧。
　　凉风拧我的鼻子，“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好，好。”我有点昏沉沉的，理了理书包就站了起来。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窗下，我的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该死的，他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他苍白的脸上浮着微笑，伸出细长的手向我挥动，嘴似乎动了动我站着研究他的口型，我知道他在跟我说，“你好。”
　　可我一点都不好，我的手习惯性地伸向腰间。
　　“阿盼！”凉风按住了我的手，“我来吧。”
　　我甩开她的手，“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我扔下书包朝门口冲了去，安山经过我的身边，看着我匆忙而去，微微皱眉，又转头朝教室里看。
　　即使他们两个都在又有什么用，夜猫，黑夜之猫，在黑夜里他是王者，而现在天已经渐渐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