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飞过天涯》豆沙汤团

14、杏花坊

　　春风二月，杏花带雨，溪边细柳如丝，仇华和小九二人骑着小马慢慢行着。
　　“我怎么一向尝不出酒有什么好的？”仇华问道。
　　小九回道：“巧了，我也是。”
　　仇华笑道：“我们要去的杏花坊真的家家卖酒？”
　　“听说是这样，只是看样子，咱们两人可都是有福难享、不知其中味了。”小九说道。
　　“前面小店前面好像有几个小孩子玩闹，我们就在那儿歇歇脚，吃点东西吧。”仇华道。
　　二人走进小店，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有如绿幕般的垂柳，更远处是溪流，春意十分的清新。随意点了小菜，又要了一小壶酒，仇华便向窗外看了起来。
　　“大九？”小九问道。
　　仇华笑起来，说道：“对呀，小九叫姑姑大九就行了。”
　　小九面色一红，皱眉不语。
　　小菜端上来，仇华轻酌一杯小酒，对小九说道：“我们快吃吧，我觉得这菜跟外面的风景都是极为清新的，一定是特别好吃的。”
　　小九点点头。
　　这时，从楼上传来女子的歌声，歌声美好活泼，仇华忍不住朝楼上看去。见小九也不再吃，便拉拉小九，低声道：“我们瞧瞧去。”仇华轻步小心移到楼上，身后小九则视若无事般从容上楼，仇华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仇华悄悄走到左手第一间屋子，探头从门缝间望去，却不巧，门突然大开，仇华只瞧见屋子里一个白衣女子坐在窗边，大眼望着她，有些疑惑的样子。
　　“姑娘，莫要失礼了。” 说话的是个男子，话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是是是。”仇华低眉道歉。
　　小九拉过仇华，说道：“下楼吧，非礼勿听。”
　　仇华不觉一笑，也随着小九下了楼。
　　二人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不一会儿楼上开门声音响起，仇华抬头看去，原来是那白衣男女二人下来了，便低头不语，继续吃饭。
　　却只见一个白衣身影走了过来，仇华一时忘了吃饭。
　　“我叫羽衣，家住杏花坊，不如去我家喝酒去。”只听那声音明亮干净。
　　仇华急忙放下筷子，急道：“好好好。”
　　女子又朝小九问道：“你也去吗？”
　　见小九不说话，那女子又问了句：“你一同去可以吗？”
　　小九点点头，仇华勾嘴一笑。
　　“姑娘，待我结过帐，便同你一起去可好。”仇华问道。
　　女子点点头，站在一边的男子只是瞧着仇华、小九二人皱眉不语、未发一言。
　　付过账，走出店门，牵起两匹小马，一行四人便往杏花坊去。
　　“你们这两匹马倒是稀奇，一只左耳为白色，一只右耳为白色。”女孩问道。
　　“是双胞胎，左耳白的是我的，叫大九，另外一只叫小九。”仇华笑道。
　　“大九、小九？”女孩问道。
　　“是呀，与我二人同名，我是大九，他是小九。”仇华笑言道。
　　女孩看了看马，又看看小九，微微一笑。
　　小九有些不自在，揉揉头。可另一边的白衣男子则冷面如霜，皱着眉看着仇华。
　　“羽衣，那个是你哥哥？”仇华迎向男子的目光，问道。
　　“是。”羽衣答道。
　　“你可姓萧？”
　　“杏花坊人家都姓萧。”
　　“原来如此。”
　　“那…”
　　“姑娘不必再问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阿九便好。”女孩说完，便走到一边了。
　　仇华愣了愣，向小九问道：“你们认识？”
　　小九点点头。
　　“那我们要找的人便是羽衣家了？”
　　小九点点头。
　　仇华愣了愣。
　　“羽衣，这名字真好。萧羽衣，不错诶。”仇华点点头。
　　三人看向仇华，仇华朝羽衣一笑，羽衣便扭过头往前继续走了。
　　这便是江湖小儿女啊，仇华叹道。
　　走过一片柳林，两株杏花开在巷前。走进深巷，到了一户门前，羽衣跟哥哥停了下来，然后叩门喊道：“父亲、母亲！”窄门打开，二人随着萧家儿女进了院中。
　　“阿九来啦。”开门的是萧家父亲。
　　“阿九，这位俊俏的姑娘是谁？”从后面走过来的想必是萧家母亲了。
　　仇华笑道：“不敢当，令爱更是芙蓉之色啊。若按辈分的话，我与小九的父亲同辈，是小九的姑姑。”
　　萧家父母均感诧异，笑道：“原来是小九的姑姑，快进门喝茶。”
　　一旁的羽衣看看仇华，又瞧向小九，便先奔去了内堂。
　　羽衣的哥哥定下身来，说道：“刚刚多有冒犯，请喝茶吧。”
　　仇华说道：“无妨无妨，是我有错在先，谁还介意这个，咱们去喝茶罢。”
　　男子点点头，便引着二人往里走。
　　“伯父伯母，实不相瞒，这次我是奉了师父之命，来此传达重阳之约的。”
　　“哦，你倒细细说来。”萧伯父笑道。
　　待小九将事情说完后，萧伯父伯母相视一笑，还是萧伯父说道：“好，我一定带着十坛好酒过去。”
　　“还是伯父了解师父，知道他惦记着您的酒呢。”小九回道。
　　“好了。你这还要继续送信？”
　　小九点点头。
　　“老木可真够折腾了，辛苦你了。”萧伯父说道。
　　小九笑了笑，说道：“能够拜访前辈，也是阿九之幸。”
　　“这次在这儿歇息几天吧，你姑姑是还要与你一起赶路？”萧伯母问道。
　　“多谢伯母好意了，信已经送达，阿九也不多留了。”小九谢道。
　　萧伯母欲要再问，萧伯父便对仇华与小九二人说道：“你们要赶路，我也不多留，只是今天中午要留你们吃过饭，让这位姑娘品一品我萧家的杏花酒才行。”
　　仇华笑道：“一定一定，我们就是闻着酒香过来的呢。”
　　杏花春影映在墙上，仇华心想自己院中的杏花也应是开了。午饭未好，她便跟小九在院中廊下休息，羽衣过来给二人端来水果蜜饯等物，仇华连连道谢。
　　“刚刚多有不当了，真是对不住。”只听羽衣说道。
　　仇华觉得这女孩真是别扭的可爱，笑道：“多亏了你，我可以吃一顿美餐，有什么对不住之说呢？我再去饮一杯茶，吃过了蜜饯，有些口渴。”说完，仇华便踱步往内堂去，身后安静的仿若无人。
　　“我们真的今日就走？”临行前，仇华又问了问小九。
　　只见小九嘴角一弯，对仇华笑道：“小姑姑，难道你想在这儿住着？”
　　仇华笑笑，便拍拍小马，追上了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