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の輪》萧云天

3、秋の憶

　　此情可待。

　　只是，当时，已惘然

　　次日清晨，窗外还未露白。

　　栗发男子从榻榻米上坐起来，缓缓睁开的冰蓝色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空洞得仿佛深海之渊，要将一切吸入，过去，未来，和现在。

　　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想要忆起的，早已忘怀的，所以的所有，他们的相遇，相知，相诺，是他，将他带出了黑暗，带离了那些种种不堪的过去。

　　十年前，政局昏暗、群雄割据，整个国家动荡不安，不二家族也成了动乱的牺牲品。

　　杀声漫天，哭号四起，火光一片接着一片，诺大的府邸化作红色的海洋，满是火，满是血，他看不到他的弟弟，到处都是尸体，他只想着，裕太看到肯定很害怕，裕太，你在哪里，不二四处寻找着弟弟，焦急的呼唤着“裕太，裕太”一遍又一遍，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木头被烧断，旋而撞击尘土的声音。

　　“不——”

　　远处一方红瓦小阁在烈火中轰然坍塌，裕太，那时裕太的房间。

　　飞快地奔了过去，所有的优雅气度都已抛却，扑身到火中，顾不得一波一波的热浪灼痛着双眼，他掀开一切挡在面前的东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他弟弟。

　　火势过后，周身只余断壁残垣。

　　“你在找这个小东西吗？”在他拼命地扒着地上的碎瓦枯木时，一双洁白的软履在眼前停下，不染纤尘的颜色和这里焦黑一片的景象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观月••••••初”抬眼看清来人的容貌，不确定地唤出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他只隐约记得这个人曾败在他剑下。

　　观月拍了拍手，身后走出一名身穿甲胃的士兵，他手里赫然抱着一个好似熟睡的小孩。

　　裕太。

　　不二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弟弟，立刻想要过去，身体却被两个上前的士兵制住，那两个士兵力气大得惊人，他竟挣脱不开，可恶，想要去取腰间的剑，却被一支白玉般的手抢先解了下来。

　　“飞燕，好剑！”观月“铮”的一声拔剑出鞘，登时寒光四射，雪亮的剑身清鸣不止，“啧，啧，可惜你再也用不了了。”

　　“放开我弟弟，你把他怎么了？”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却依旧无法冷静下来，不二厉声质问道，看着那人怀里一动不动的裕太，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是睡着了，还是••••••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你一向自傲的镇定呢？原来在可笑的亲情面前也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啊。难得，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作为回报我就告诉你，你弟弟他没有怎么样，只不过是昏过去而已”观月俯瞰着地上的不二，神色轻蔑地道。

　　相较与身后的戎装侍卫，观月只穿了一身软甲，甲下是海蓝色平纹狩衣，也丝毫没有沾上污迹，好像这里刚才发生的惨相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才是这里最无辜的人，再反观不二，早不复原来的俊洒，头发蓬乱得看不出颜色，衣服有几处被烧黑，皮肤上满是泥尘，仿佛已被世间所遗弃。

　　唇边泛起一丝诡魅的笑容，观月俯下身子，用只有他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轻缓地吐出几个字“不过，他接下来的命运会怎样呢？不二，那就要看你了。”撂起瞬间僵硬的人鬓边一缕还算干净的发，亲吻了一下，翩然起身离去。

　　侍卫也纷纷跟在他身后离去，包括刚才制住他的两个人，也将他放开，瞬间一片废墟中只剩下不二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伴着刚才那人的话，如毒蛇吐出红色的杏子，还缠绕着他耳边，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