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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日月明之七十八襟袖上空惹啼痕 ...

  •   雨势愈发大了,噼里啪啦的敲在地上窗台上屋檐上,更凄凉地敲到我的心里;轰隆隆的雷声滚滚,一阵响过一阵,我不禁抱膝把头埋在双手里抽噎起来。有人摸我的头发:“如铃别怕!”是朱棣的声音。

      我已决心远着他,就忙下床正色道:“王爷,有事吗?”

      朱棣的脸色是红烛一样的红晕:“怎么了,如铃,才几天没见就这么客气起来。”他笑着向我凑来道:“我可是为你病得不轻,你也不过来看看我。”

      我望着朱棣这幅色迷迷的样子心里有点害怕,只得退后陪笑道:“王爷,是如铃失礼了。”我朝外喊:“夕妍还不上茶!”

      朱棣扶着桌子歪头看着我笑道:“不用了,我吩咐谁也不许进来!”他自己提起桌上的紫砂壶加满我喝残了的茶碗后就喝下了,他笑道:“好茶!还有如铃清淡的口舌香。”

      我心咯噔一跳情知大事不好,朱棣是风月老手怕是将我无意中的一些举动大加联想了,我笑道:“王爷要喜欢喝就多喝几杯吧!我再去提壶水来。”说着,我就想溜。

      朱棣一把扯住我笑道:“如铃,你别走!”他用力一拉,我没站稳就跌到他怀里,朱棣二话不说立即抱起我把我扔到床上。

      我两脚死命乱蹬想推开朱棣,可哪里推得动呀,我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朱棣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狂吻我气喘吁吁地道:“如铃,我晓得你是愿意的。你是愿意的。”他撕扯我的衣裳。

      我见硬的反抗肯定是不行了就一把搂住朱棣的脖子道:“你弄疼我了。我自己来。”

      朱棣愣了旋而笑眯眯地松开了我。

      我假意笑到最温柔道:“燕王哥哥,我自己宽衣。”我温柔地慢慢解带子,边解边往后挪几步离床越来越远。我趁他不留神就往外跑,可是我才跑到门口就发现朱棣堵在那里了。

      朱棣笑道:“想跑呀,没那么容易!”他又伸手抱住我就凑过来吻我的脸。

      我凛然地站住不动望着他冷冷道:“王爷,我不愿意。王爷要用强,如铃也无法抵抗,不过明天王爷就见不到活着的如铃了。”

      朱棣一勾我的鼻子笑道:“好了,如铃,我们不要再玩欲迎还拒的游戏了。春宵苦短!”他忙不迭地解自己的衣服。

      我一定要为允炆维护我的清白,我望着□□大起的朱棣心茫意乱,我努力镇定自己使自己不乱方寸,我笑道:“燕王哥哥拿什么做信物呢?”我边走边退到梳妆台前,双手摸索到紫檀木的首饰盒。

      朱棣见我往床边走也没留意,他解下系在脖子上的玉珮,走过来到我身边笑道:“这个还行呀?来,我亲手给你系好。”

      我趁他专心为我系红绳,猛地抄起首饰盒使劲地往他头上一砸,朱棣轰地倒地,有血丝慢慢渗出额头来,我害怕地仍掉首饰盒大喊着跑出房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德雅堂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在,我冒雨朝养心堂边跑边喊,徐王妃打伞从里头跑出来着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朝徐王妃跪下大哭道:“我杀了王爷!”

      徐王妃“哎呀”叫出声来,扔下我就往德雅堂跑去,许多下人们都随着徐王妃跑过去了……

      我跪在暴雨里,身上早已是湿透了,我闭着眼,我是完了,刺杀王爷是死罪一条,如果朱棣有何不测徐王妃绝对不会原谅我的,我怕是要与允炆阴阳永隔了,我漠然地望着水汽弥漫没有未来的前方。

      “还不快进去!当心雨淋坏了!”却是朱棣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朱棣在风雨飘摇里为我举着伞,额头上的血丝还一点点渗出,我惊叫起来:“你怎么还不去包扎!”

      朱棣扶我起来,一步步地走回德雅堂,我看着他些许愧意袭来,我轻声道:“对不起。”

      朱棣看我一眼只是笑了笑。

      徐王妃瞪了我一眼就上前要扶朱棣担忧地道:“王爷。”

      朱棣看了徐王妃一眼环视在场的所有人道:“本王没事,是本王自己不小心碰到桌角。”他向我笑道:“月姑娘,让你受惊了!”

      我心下一阵感动,朱棣明显是为我圆谎呀!我低头忍不住哭起来,襟袖上空惹啼痕。

      朱棣让夕妍扶我回房了,我回头泪眼矇眬地望了朱棣一眼,低头走了。

      朱棣当晚歇在德雅堂东暖阁,马三保悄悄过来告诉我,朱棣只是砸破了头皮并无大碍,我才放心地睡下。

      经过这次事件后,朱棣没有再来找我。

      一个可怕的传言传到我的耳里,说是允炆五月初就已经被大御八块腰斩在京城的菜市口,因为苏州知府魏观将府衙修建在张士诚宫殿的遗址上,被御史张度告发是“兴灭王之基,开败国之河”,魏观被杀,允炆因为为魏观撰写《上梁文》,其中有“龙盘虎踞”等句,因而触怒了父皇。我听了吓了一大跳。徐王妃对我总是淡淡的。因为我伤了朱棣,她对我很不满,我自然不敢问她。想找朱棣问个究竟,但可惜他最近不是在书房里就是留在自己的寝宫,根本不来□□。

      我想来想去只得去明月楼。明月楼的还是如以前一样典雅清幽,我坐在楼上拨弄琴弦等朱棣的来,只是有了心事,歌不成歌,调不成调,本是弹着《长相思》,不知不觉就奏出了《君生我未生》,叹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朱棣的脚步声步步近了,他接下叹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我回头惊讶道:“你也会这首诗。”

      朱棣慢慢地走进,凄然笑道:“年少时读过没感觉也就忘了,是最近想起找来再读后,才明白曲子背后的无奈。除了叹一句天意弄人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是呀,冥冥中似乎是宿命的安排,有些人相遇得太晚,可以相识但注定无法相守。我心灵深处蔓生无边的疼痛。就拿眼前这个人来说吧,如果我不是认识允炆在前,也许我的人生又是另一番的景象了。可惜如今他的一番情意,我只能远之。

      朱棣笑道:“如铃,你应该不会就只是请我听曲子吧!”

      我望着他道:“文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像传闻那样惨遭不测呢?”说最后一句时我的话都有些颤抖。

      朱棣叹气道:“如铃,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是也不是。邸报上是这么写,但事实就不知道了。我派人打听过,可惜锦衣卫的消息封锁极严,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我跌坐在凳子上失神道:“他会活着回来吗?”

      朱棣低垂着眼皮道:“天知道!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你会等他吧!”

      我点点头道:“当然,他是我的丈夫。他一年不回来,我等他一年;他十年不回来,我等他十年;他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他一辈子;他这一世不回来,还有来世,还有生生世世。”我望着他的眼睛温婉地笑道:“你说过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

      朱棣愣了一会儿叹道:“没别的事的话,我走了。”他转身而去。

      和着他蹬蹬的下楼声,我趴在桌上痛哭起来。允炆,他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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