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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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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厮闹,两人自然又滚上床去,等到云收雨歇,尚墨抱邢法去洗澡,也不用内侍宫女伺候,他自己来服侍邢法,还给邢法梳头。
“我最喜欢容容的头发了,又黑又密,还软软的,不像你的个性。”长发披散在肩的两边,黑得像无边的夜色令人沉迷,更衬得邢法俊面雪白。他用珍珠给邢法束发,宝光流动,映得俊脸更增丽色。
“你若喜欢性子软绵绵的,自然不是没有,何苦来受我的气?”邢法闻言要起身。
“我就是喜欢自讨苦吃。”尚墨赶紧搂住他,将头枕在他肩上,在他耳边低语,“你看镜子里有你,也有我。”说完得意地看看镜子,在邢法脸上香了一口。他和邢法,他们在一起,真的是好好看的图画呢。
尚墨以后常常给邢法梳头,天气也渐渐冷起来,用过晚膳,邢法就坐在炉火前看书,一边悠闲地从旁边的小几上拿几颗话梅吃。自觉被冷落的尚墨有时会突然抓起他的手亲吻,邢法受惊,话梅从指间滑落,但那没关系,尚墨会从瓷罐里再拿一颗,先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再吻住他。有时候,邢法看得入神,连话梅也顾不上吃了,尚墨就会贴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些促狭的话,故意惹得邢法心烦,要打要骂,他却把邢法紧紧搂住,连人抱起,扔到床上。
天气越来越冷,邢法不管干什都懒洋洋的,尚墨知道他身体弱,给他熬些补品来吃,却也没什么用,他依然是没什么精神,连书也不看了,只裹抱着手炉躲在被窝里。
尚墨端着酒坐在床边,想着法子逗他,“容容,你呆在床上我是很喜欢,可是这样成天不动,对你身体越发不好。我已经烫了酒,你喝几杯,也暖和些,不如我让人再烧个火盆,你索性下来,我们添几个下酒菜,吃饱了就不冷了。”
“要灌黄汤你去,我不爱那滋味。”
“薄薄酒,胜茶汤; 粗粗布,胜无裳; 丑妻恶妾胜空房,我家有美人,可是也跟独守空房一样,你都不理我。”尚墨叹息一声,将酒饮尽,“容容,不如你弹琵琶给我听。”
“天冷手僵,懒得弹。”
“你不是喜欢猜谜吗,那我出个迷语给你猜,好不好?”
邢法摇摇头:“你的谜语太简单了,不如延年的有趣。”
不提朱赢还好,一提这人,尚墨就来气,“我出谜不行,说笑话有意思,给你解闷,好不好?”
“你爱说那些下流玩意,我不要听。”尚墨平日老爱说些荤笑话打趣邢法,他才不上这个当呢。
尚墨越发赌气,一连问了十多件事情,到后来邢法被他弄得烦了,想也不想,只要他一说完就一口回绝。
尚墨又道:“那你不弹琵琶给我听,好不好?”
邢法自然接道:“不好!”说完见尚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禁寻思,他为什么这样得意?再一细想尚墨刚才说的话,便知是上了当,尚墨故意反着问,自己说“不好”,那就是要为他弹琵琶了。
他话已出口,不愿赖账,但是这样被算计,心里到底不痛快,“你是君,我是臣,你若一定要我弹琵琶,只要下令就好,何必如此耍手段?”
尚墨叹了口气,“别说君臣那一套,天下没有那个君主是这样待臣子的。我逗你开心,你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真难侍候,反而还要嫌我烦,连我说话也不仔细听,我才骗骗你,你若认真听我的话,能让我骗了?你是个死脑筋的,你肯和朱赢合奏,却不愿意给我弹琵琶,多半是为了我这身份,你怕被归入倡优男宠之流吗,我却是真心待你的。这样我先给你吹一曲吧。”说着命人取来一管洞箫。
他吹得不错,邢法通晓音律,笑道,“倒是似模似样。”
“你可真苛刻,我受过名师指点,自然吹得好,还可以教你呢。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真是美景啊,不过并非玉人教我吹萧,而是我教玉人吹萧,呵呵呵……”尚墨说着居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才不要学,要吹你去吹。”
“我是很乐意为你品箫的。”尚墨狞笑着扑了过来。
邢法本来没有想到他话里有话,他索性点明了,笑得越来越猖狂,邢法踢了他一脚,“死开。”
“这不是挺精神的吗,好容容,弹琵琶给我听了,你从来没有专门弹琵琶给我听过,我都为你吹箫了,这是礼尚往来。”尚墨这次倒真不是见色起意,是一心要邢法弹琵琶给他听,当下正色学着史家腔调,“某年月日,容容与帝会饮,令帝吹箫。太史公曰:吹得好。窃闻容容善琵琶,请奏之,以相娱乐。”
邢法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我现在就有力气弹这个,别的弹不动。”
“容容,你是蛇变得吗,一到冬天就没精神又那么好看,还有这样的好腰身,让我我神魂颠倒。昨天你坐在我身上,随着我的动作,散开的黑发滴着晶莹的汗水……啧啧……你一定是妖精变得吧,好想灌你雄黄酒啊。”尚墨也不恼,一把搂过邢法,摸着他的腰,开始回想起昨晚的好时光。
“我要是蛇,一定缠住你然后勒死。”邢法咬牙切齿。
“不用了,你可以用头发把我勒死,我最喜欢你的头发了。”尚墨掬起他的发丝,吻了一下,然后轻轻拔下他的发簪,长发披散,刹那间的抚媚,邢法虽然美貌却性情拘谨,难道有这样的风情。他不仅爱看邢法散发,也喜欢替他把散发盘成发髻。
“好好的拆我头发做什么?”
“自然是行敦伦之礼,你既然不肯弹琵琶给我听,那就来谈情说爱吧。反正就算好好的,待会还不是钗横鬓乱,可是你这么死板,若是我不替你宽衣解带,你又要生气,说什么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