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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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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爷爷离开之后,白子阳跟着夏槐一起回去。
“院子里的藤椅没有被动过吧?”白子阳走在夏槐身边,淡淡地问道。
夏槐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反射弧慢了半拍,“还没有,槐树下一片狼藉,什么时候能打扫院子?”
“明天吧。”白子阳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到头顶。
正午了。
两人走在太阳底下,夏槐感觉有些奇怪。
先前天气闷热,现在太阳正热,她觉丝毫不觉得气温高。
夏槐看了一眼白子阳,应该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吧。
“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夏槐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子阳不接话,反问道,“不正常的,你是指哪方面?今年夏天似乎比往年还要闷热一些,大概是厄尔尼诺现象又加剧了不少。”
夏槐沉默,大概白子阳的打开方式出现了问题。
有些问题不弄清楚,夏槐觉得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至少她想知道她目前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安阳离开之后没多久,白子阳作为溪永镇的风水师出现了。
直觉告诉夏槐,两人之间一定有所关联,只是她还不知道罢了。
而且……
白子阳和安阳的声音一模一样。
夏槐觉得她已经接近真相,就差临门一脚了。
其实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夏槐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个猜测成立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如果白子阳就是安阳……
夏槐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梦到的安阳。
安阳说,“你很快就能知道我的样子了……”
夏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她不能直接问出来。
如果白子阳真的就是安阳,可他却没有在一开始就表明他是安阳,那就一定是有理由的。
既然他不愿意说,夏槐直接问也不会得到他的回应。
夏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再说话。
白子阳低头看了看她,眼底浮现一丝温和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夏槐的头发十分柔顺,黑黑亮亮的,摸上去干燥顺滑,手感十分好。
白子阳忍不住多揉了两把。
感觉到头顶的触感,夏槐很快反应过来。
白子阳的动作很轻柔,甚至于他收回手之后,夏槐有种舍不得的错觉。
“之前你说过你是风水师……”夏槐舔了舔唇,说道,“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夏槐没等白子阳回答,继续说道,“半夜里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你听见过吗?”
白子阳眼中带着深意,“什么样的声音?”
夏槐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一开始很轻柔地喊着我的名字,但又不容忽视,我不理它之后,声音越来越尖锐,甚至还会来敲我的房门,一下一下的,像是要硬闯进来。”
夏槐睁开眼,“这种事情,你遇到过吗?”
白子阳的眼神一暗,语气略显低沉,“最近这些事情越来越频繁了?”
注意到白子阳的措辞,夏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企图通过眼睛看清楚白子阳的想法,“越来越频繁?你知道我以前遇到过这些事情?”
“除了喊你的名字,敲你的房间的门,还有别的吗?”白子阳的语气有些凝重,“比如说撬房门?”
夏槐一愣,连声音都有些凝滞了,“你是说……它还会有可能来撬门?”
想象房门被撬开的可能性,夏槐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子阳笑了,“不好说,如果那个东西迫切的想要和你亲密接触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夏槐那边的情况看起来更严重了。
夏槐沉默三秒钟,考虑之后,她干脆问道,“你是安阳吗?”
问出这个问题,夏槐明显感觉到白子阳的身体僵硬了不少,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夏槐紧张地看着白子阳,不知道他的回答是否能证实自己的猜测。
然而结果显然不是夏槐想得那样。
白子阳轻轻地笑了,笑声低低地,带着一丝无奈,又像是在故意隐瞒,“当然不是,我姓白,除了最后一个字相同以外,连名字都不一样。”
夏槐有些失望,但她依旧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出现问题。
虽然现有的证据很少,夏槐相信自己的直觉。
或许是因为有别的理由,所以没有办法当面告诉她?
夏槐这么安慰自己。
夏槐却不知道,她明显是安慰自己的想法,却误打误撞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白子阳说完,目光从夏槐的身上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夏槐奶奶家的院子前。
还没进门,白子阳在门前一旁的槐树下站定。
夏槐发现白子阳真的很喜欢槐树,他们见面的次数总共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有好几次都是在槐树下说话的。
夏槐好奇,“你很喜欢槐树?”
“嗯。”白子阳的回答没有迟疑,“站在槐树下面,感觉很舒服。”
夏槐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可仔细思考下来,又没有任何问题。
白子阳的视线从夏槐脸上移开,看向不远处的小河。
夏槐奶奶家和宁奶奶家相邻,夏槐家是路口第一家,从夏槐家数过去,总共有四户人家,最后一户人家靠近一条小河。
这条小河不宽,深度足够淹没一个成年人的样子。
小河是从一条更大河分岔过来的,到了这边几乎没有任何波浪,偶尔有风吹过,在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夏槐顺着白子阳的视线看过去,河面上风平浪静。
她记得以前这条河很清澈,小时候她还在河边玩过,那时候河水虽然没有夸张到能清澈见底,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干净。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河水逐渐变浑浊。
早前几年还有贪玩的小孩子在夏天下河游泳,近几年基本上再也没有人下水,河边也只是洗一些清洁度不需要太高的东西。
说是污染了,又不像。
溪永镇上没有大型化学工厂,小型的企业也几乎远离河边。
夏槐也纠结过一阵子,又得不出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这条河分岔过来的大河,就是小谨溺水而死的地方。
白子阳盯着小河,视线带着冷意。
夏槐看不出这条河有什么问题,但在白子阳的眼里,河面并不平静。
从槐树下往小河边看过去,河面上微波荡漾,明明没有风吹过,却泛起阵阵涟漪。
涟漪过后,河面上突然浓雾四起,厚重的白雾漂浮在水面上,遮挡住所有视线,仿佛是突起的浓雾。
白子阳眉头微皱。
夏槐感觉到他情绪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连眼角的痣都带着严肃。
她伸手戳了戳白子阳的胳膊,“怎么了?”
再看那条小河,夏槐依旧觉得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夏槐的声音打破了若有似无的气氛。
湖面上的浓雾逐渐散去,就像是一团水蒸气在阳光的直射下,蒸发挥发了。
明明应该缓慢发展的过程,却像开了快进似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浓雾最后散去的同时,有风吹过,带起一阵淡淡的香味。
“没什么。”白子阳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夏槐。
夏槐的皮肤很白,从白子阳的角度看过去,肌肤凝白如牛奶。
在太阳底下走的时间太久,两颊微微泛着红,衬着白皙的肤色,竟是隐隐带着诱人的色泽。
白子阳定了定神,将心底的躁动压下去。
看来这条河里的确有异常。
那天晚上,白子阳就是感受到这边的不对劲,才临时过来的。
当时夏槐正好去宁奶奶家看宁檬,她进门没多久,白子阳就过来了。
当时他只觉得这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出没,凭着感觉找了过来,没想到居然就在宁奶奶家遇到了夏槐。
看到夏槐的瞬间,白子阳就知道事情肯定和夏槐有关了。
不得不说,“夏槐”这个名字,就和“白子阳”这个名字一样,大凶。
但她和白子阳又有很大的不同,夏槐名字中带“槐”,而槐树另有寓意。
白子阳的表情明显一副有事情的样子,夏槐可不信他说的“没什么”。
只是很明显,白子阳又在想别的事情了。
夏槐重新看向不远处的小河,仔细看了好几遍,除了心底觉隐隐有些奇怪以外,其他并没有发现任何。
仔细听的话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她的鸡肋能力只能作用在听这一方面,有时候夏槐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毕竟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权当做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来安慰自己吧。
夏槐想不出问题所在,现在也没有安阳在一旁照料她,许多事情她除了直觉以外,真的是发现不了。
更何况白子阳这个人就算发现什么,也几乎不和她说。
夏槐伸手去扯他袖子,“河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看不出来,但……”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有人冲她喊道,“夏槐?”
夏槐回头看过去,宁檬穿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正站在家门口冲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