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剧情人物不能死》雁冰

31、chapter 31

　　目的地离花店不到两个街区，与其在深夜打车，还不如直接跑过去。

　　两人一路狂奔到一栋公寓楼下，公寓楼用的是比较老旧的红墙。外墙面斑驳，安保措施做的也不好，让欧文和理查德轻易地进了楼里。

　　欧文两步并做一步冲上楼梯，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顺便还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理查德被拉开了一层楼的距离，气喘吁吁地问欧文。

　　“那位彼得先生现在应该中毒了。”欧文到了一扇门前，看了眼手机，电话没有被接通。

　　“不敲门吗？”理查德诧异地看着欧文，欧文已经开始撬锁。

　　“不用了。我在门口都能听见他手机响，但是没人接电话，显然不会有人来给咱们开门了。”打开门，欧文立刻冲了进去，理查德紧随其后。

　　正对着门口，一个中年男人俯身趴在地上，左手松松握着手机，口鼻处有一摊呕吐物。

　　正是欧文要找的彼得先生。

　　“理查德，让他侧卧！别让他因为呕吐物窒息。”欧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彼得先生，立刻进屋去接了几杯水，一个盆。

　　“他还有点意识。”理查德把彼得先生翻过来时听见他呢喃了几声。

　　“那再好不过了。”欧文过来扶住彼得，给他清理口鼻，“再接一盆水。”

　　“他这是怎么回事？”理查德起身去接水，“中毒？”

　　“秋水仙碱中毒，看起来和砷中毒很像。”欧文给彼得喂水，“张嘴，吞咽。吃了多少片？什么时间吃的？”

　　彼得反射性的吞咽，意识已经模糊，对外界反应很迟钝，也无法对欧文的问题做出回应。

　　“你看他的手指、手肘和脚踝，关节红肿，这是早期痛风症状。”欧文用勺子柄轻轻按压彼得的咽部，“秋水仙碱可以减少尿酸结晶的沉积，减轻炎性反应，对急性痛风有特效。”

　　“我记得秋水仙碱有毒？”

　　“不错，而且治疗用量和致死量很接近。不过到他这个程度，按正常药片的剂量，吃了快200片吧。”欧文皱着眉。

　　“他想自杀？”理查德拿起彼得的手机，“急救电话没有拨出去。”

　　“看起来不像，新买了衣服和一些痛风食疗书籍。”欧文轻轻摇头，“报警吧，他的药应该被动过手脚，这么快休克……不好，他没意识了。”

　　欧文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再给彼得喂水催吐，怕堵住他的气管。

　　救护车这时也到了楼下，医护人员接手了欧文的工作，将彼得抬上担架。这边的吵闹惊动了楼里好几户人家，对门的邻居都探出头来偷看。

　　“患者已经休克了，需要立即去医院切开洗胃。”一个急救人员检查了一下彼得的瞳孔。

　　“这是他的药瓶，不清楚他吃了多少。你看一下，不过这个药瓶属于无证，你们不能带走。”欧文用手帕垫着拿过来一个药瓶。

　　“你们是患者什么人？谁陪同患者去医院？”一位女护士看了看欧文两人。

　　“这里的事就由警方接手。”欧文从大衣兜掏出夏洛克友情提供的警官证，“理查德你先去医院吧，我一会再过去。”欧文看着理查德，拜托道。

　　“好，我在医院等你。”理查德挑了挑眉看他的证件，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理查德坐上救护车走了，欧文一个人留在现场查勘。

　　“又是你？”警官证原主人雷斯垂德很快抵达现场，一眼就见到站在客厅的欧文。

　　“嗯，好巧啊。”欧文已经戴上手套，在查看彼得的东西，“来的很快，你在这里巡逻？”

　　圣诞节期间，是伦敦警察一年中最忙的时间之一。苏格兰场里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全副武装出动，防御恐怖袭击。

　　“确实是，等等！把杯子放下，你在破坏现场。”

　　“我现在是警方顾问，您应该已经得到那位福尔摩斯先生的通知了。”欧文放下杯子，又拿起一支笔，“正好有你们陪同，我现在调查也是合法的。放心，我很有经验。”

　　“……这里是东区，别告诉我你半夜散步从西区走到这里。”雷斯垂德被噎住，他当然知道欧文指的不是夏洛克。

　　“当时不是，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吗？几个小时前我收到了第三种花，花和案件的联系可不是我的妄想。”欧文还找到了一些孩子的旧玩具，看了看又放回原处。

　　“你是说你又用一朵花找到了这个犯罪现场？”雷斯垂德显然不愿意相信。

　　“不是一朵，是一房子的花。现在打开推特，肯定能找到我家房子的照片。”欧文说着把手机给他看，“伦敦西区的圣诞风铃，很梦幻吧。”

　　“所以这能看出什么？给你留言了？”雷斯垂德拿着手机看半天，只得出了个“挺漂亮”的结论。

　　欧文只好给他讲了自己是怎么查到那家花店的。

　　“彼得已经缺勤5天，请的是病假，医保卡上有购买秋水仙碱的记录，急性痛风。”欧文把刚才的推理慢慢和他说了一遍，把刚刚的药瓶递给他，“这个是秋水仙碱片，治疗急性痛风的。里面的药片有问题，我推断秋水仙碱含量至少是正常药片的40倍，且没有防止中毒的缓释层，不过具体的还需要送实验室检验一下。”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雷斯垂德抓住了欧文想要一带而过的信息。

　　“你们动作太慢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取证。”欧文微微扭头，尴尬地转移视线。他自然不会说出进花店和偷药片的事，但也变相承认了自己做了点不合法的事。

　　“……药片的事是谁做的？”好在雷斯垂德不是一个古板死守规矩的人，毕竟是能给夏洛克大开方便之门的人。解决案件和保护人民安全，在雷斯垂德心里比某些规矩更重要。

　　“你去看看他的房间，与一个小孩的合照、成对的旧杯子、香水味中性笔、近期被打扫过的房间等等。他曾经有个同居女友，对方还带着一个孩子，现在已经分居，两人曾经发生极为激烈的争吵。”欧文把线索指给他看，“不过显然他们没有断绝关系，很有可能是男方单方面想挽回关系。”

　　“夏洛蒂·马科斯，单亲妈妈，带着一个9岁的女孩，与彼得交往过两年。和彼得一样在那家花店工作，最近负责制作百合花灯的单子，就是来装饰我别墅的那种。”欧文又用手机给雷斯垂德调出一个女人的资料。

　　“圣诞百合根状茎里含有大量秋水仙碱，夏洛蒂女士年轻时有过在乡下小药房工作的经历，制作简单的秋水仙碱片难不倒她。去她家里查查，应该有一台小型手动压片机。”欧文绕过雷斯垂德准备离开现场。

　　“至于动机你可以去问夏洛蒂女士，我猜无非是情杀。现在没有我的事了，有嫌疑人，有需要寻找的物证目标，你的人踹门搜查还是很有一手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欧文已经跑到楼道了。

　　雷斯垂德没有拦住他，更有可能是本就没想拦他。

　　“就这么把他放走了？”多诺万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他有最大的嫌疑，这么多次出现在现场。”

　　“他没有动机，他是一个侦探。”雷斯垂德摇了摇头。

　　“他就是一个怪胎，和那个夏洛克一样。”多诺万反感地说，“也许他追求的不只是破案，而且杀人的快感。”

　　多诺万怎么诋毁自己，欧文已经听不到了，就算听到也会和夏洛克一样不那么在意。

　　“彼得还在抢救。”理查德打来电话。

　　“嗯，其实已经不用在医院守着了。秋水仙碱没有解毒剂，他服用的剂量已经远大于致死量。”欧文语气沉重地说。

　　在现场的时候，欧文就偷偷用系统检测了药片成分。如果以彼得平时服用的药片数量计算，他必死无疑。

　　“其实刚刚医生也这么和我说的。”理查德像是松了口气，“本来我还为难怎么告诉你。别放在心上，你到的已经很及时了，医生也说你的最初处理方式很好。”

　　“谢谢你，理查德。”欧文轻轻笑着，“我没事。不过……我总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是什么事？”

　　“不知道，在我走出彼得的房子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欧文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目的，这个案件的目的是什么？”

　　“欧文？”理查德有点听不清楚他后面说的话。

　　“嗯？我没事，今天谢谢你。”欧文回过神来。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理查德声音温暖柔软。

　　到了医院，即使知道彼得的结局已经无法挽回，欧文还是在急救室外守了一夜，直到医生出来宣布死亡通知。

　　在医院的小花园长椅上。

　　“吃点东西，睡一会吧。”理查德递给欧文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个德国热狗和一杯红茶。

　　“你也是，都有黑眼圈了。”欧文看见理查德的脸，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笑我，你自己照照镜子，都变成种花家的熊猫了。”理查德在欧文身边坐下，嫌弃地做了个鬼脸。

　　欧文瞪圆了眼睛看理查德，相视几秒，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开心点了？”理查德转头看欧文。

　　“嗯。”欧文感激地冲他扬起一个微笑。

　　“我以为作为侦探你会享受破案的过程，至少不会这样痛苦。”

　　“痛苦？”欧文怔了怔，“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因为我的原因而失去生命，死亡总不是令人高兴的事。”

　　“为什么还要从事这个工作？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正义？”

　　“我的想法自然没有那么高尚，可能是想要不断确认我还存在于世界上。”欧文看着理查德的眼睛，深棕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他自己的身影。

　　“啊？”理查德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奇怪的答案。

　　“哈哈，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啦。”欧文看他呆住的样子，乐了，“反正不讨厌，就继续做下去了。”

　　很快，接下来几天，欧文完全没时间再去思考什么人生意义的事了。

　　因为，销声匿迹多日的狙击手又出现了。这次，他一连带走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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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午英语选修课考试，赶完今天的更新，渣作者就去背题了！
小天使们六一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