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六章：背叛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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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顶楼的天台。
和风习习，灿烂的阳光洒照下来，于地面漫开层层叠叠的波痕。
一抹身影靠着栏杆。
碧色眸瞳闪烁，枢木朱雀静静地打量下方景观，只觉一切都尽览于目中。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猛地想起中国的一首古诗，枢木朱雀轻轻地笑笑，转首间门口已立了另一抹身影。
鲁路修走到故友面前：“我还以为，你都忘了那个暗号了呢。”
枢木朱雀保持着微笑的模样：“怎么可能？鲁路修，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都还好。”鲁路修双手扶上栏杆，仰头看高挂着的旭日，“你呢？”
枢木朱雀垂首：“老样子。”
“哦。”
二人的背后，门缝里露出双眼睛。
鸭舌帽早已摘下，蓝色的眸子透过紫色的刘海儿，深深凝望过去。
“对了，鲁路修，你现在的名字是……”
“鲁路修•兰佩鲁基。”鲁路修接口，“以前的那个名字象征的人，早就死了。”
枢木朱雀垂下眼帘：“是啊，如果被布里塔尼亚知道你就是那个本应死去的皇子，就糟了。”
鲁路修刚点头却听枢木朱雀又问：“鲁路修，你以前与伊蕾莉雅副总督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鲁路修愣了愣，想起以前在布里塔尼亚冰冷的宫殿里，一直陪自己下着国际象棋并且教给自己下法的，那个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深邃眼睛的妹妹。心里涌现出股奇妙的情愫。
鲁路修说：“……是，我跟她之间的感情，的确很好。”
枢木朱雀轻叹出声：“她知道你没有死的事。”
鲁路修浑身一颤。
背后一直偷窥二人的兰蒂斯险些爆笑出声。
他继续观察天台上的二人——
与鲁路修此刻所想不同，枢木朱雀以为对方的颤抖是因为害怕伊蕾莉雅将他没有死的消息告诉布里塔尼亚皇帝，心里涌上愧疚，他拍拍鲁路修的肩：“放心吧，既然你们的感情很好。我想副总督是绝对愿意替你保密的。况且，我觉得她是真的很担心你，鲁路修。”
鲁路修蹙眉，想起昨天在河口湖宾馆时自己作为Zero出场而伊蕾莉雅叫自己鲁路修的事，心里的凉意不禁更大。手心开始冒汗，鲁路修有种被人赤裸裸的窥视的感觉：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现在，自己的身份完全已被对方掌握，也就是说，只要伊蕾莉雅出手抓住他，那么Zero自然不会出来活动，也就是说，鲁路修就是Zero也是那个遗失的皇子。照这样下去，不仅仅是自己，连娜娜莉也……娜娜莉！紫瞳骤然睁大，鲁路修的额头渗出丝冷汗——
不，首先，必须冷静下来。对，自己要冷静下来！
就算让伊蕾莉雅知道自己没有死，身份是Zero了又如何？只要在鲁路修被抓的同时Zero仍在活动，那么怀疑自然而然就会被推翻。可是，皇子身份呢？如果皇子身份曝光的话，那娜娜莉自然而然……他们，他们又要再度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了吗？不可以，绝对不行！
只有娜娜莉，只有娜娜莉他要绝对保护！
就算……
眼底掠过丝阴狠的光，对面的枢木朱雀疑惑地喊：“鲁路修？”
鲁路修猛然回神，恢复平时的模样：“什么事？朱雀。”
枢木朱雀摇摇头：“放心吧，既然副总督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我想她或许只想要得知你的安危罢了。况且当时我只说你没有死，并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鲁路修抿唇：朱雀，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不过，在昨天遇到伊蕾莉雅的时候确实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究竟为什么不愿意采取行动？如果在昨天的情况下，她应该能够很容易的将自己一军。但她却选择放弃那次机会，究竟，是为什么？
转过脸，一直思索的鲁路修没有注意到枢木朱雀碧色的眼底那抹探究的光。
……伊蕾莉雅双腿并拢，双手交握到桌前：“枢木一等兵，我告诉你我的怀疑好了。”……
……“然后，由你来决定，是否要告诉我……不，是否，要为了个人利益，而牺牲广大群众的利益以及你自己的理想。”伊蕾莉雅的声音带着股强大的威慑力，窗帘飘舞，外间的夕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下，玫瑰色的天空被彩霞分为数块，断裂开来，像被双巨手撕碎。……
……伊蕾莉雅说：“我怀疑，Zero就是鲁路修哥哥大……”……
……“但是实际上，据我所知，Zero的身上应该具有一种奇特的能力。”……
……“没错。”伊蕾莉雅从椅子上站起，身后的长发荡起丝浅淡的弧度，“可以使人在某一时间遵从他命令的能力；且，这种能力，绝对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形成所致。枢木一等兵，你只要告诉我，鲁路修哥哥大人在到日本之后是否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就行了。”……
一种后天的，奇特的能力，在日本遇到的怪人。
枢木朱雀反复地咀嚼这句话。
然后，他略带探询问：“鲁路修，上次在新宿遇到的那个少女，怎么样了？”
鲁路修愣了愣，然后，悲切之意蔓上眉宇，他垂下头，没有回答。
背后的兰蒂斯，嘴角勾起丝笑意，手机开成录音状态，可以清晰地将他们的对话录下来。
不过，新宿？他想起了伊蕾莉雅那个明明是皇子却沉溺于声色犬马生活的哥哥。
难道和克洛维斯有关？
继续听下去。
“就是恐怖分子手中的那个少女……那个……一般人以为是毒气的……”枢木朱雀迫不及待地继续问，他以为鲁路修是没有听懂或者说遗忘才变作这般表情。
对于枢木朱雀而言，人的生命宝贵的超乎寻常。他可以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这种可怕的舍己为人心理，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兰蒂斯淡淡地看着枢木朱雀的背影，叹息。
鲁路修握紧双拳：“她死了……”
“啊？”
枢木朱雀怔了怔，碧眸深处是一望无际的悲痛，他似乎透过这个少女的死，而看到了其他什么。闭眼复又睁开，枢木朱雀低声应道：“是这样吧……我知道了。”
但下一秒，心底又有喜悦夹杂着内疚升起：鲁路修果然不是Zero，自己竟然会因为副总督的话去怀疑……想到这里，枢木朱雀竟躬身说：“对不起，鲁路修，我居然还怀疑你。”
鲁路修茫然，眼里的悲切立即消失：“怀疑我？”
枢木朱雀却已经笑笑，转开话题：“对了，娜娜莉，她现在还好吗？”
“呃……”鲁路修再次怔了一下，心里略微猜到这怀疑到底怀疑的是什么：也就是说，伊蕾莉雅早就对朱雀说了她的猜测。不，如果是伊蕾莉雅的话，那么不止这样……心里一寒，鲁路修双拳握紧，背上冷汗直落，嘴上却平静地回答：“很好，朱雀你放学后要去见见她吗？”
枢木朱雀开心得像个孩子：“当然！”
鲁路修侧头间发现半开的门，紫眸宛若一汪幽不见底的深潭：“娜娜莉一定会很惊喜的！”
枢木朱雀没有注意这些：“是吗？”
两人相视而笑。
※ ※ ※
Arae-11总督府副总督办公室。
伊蕾莉雅打开兰蒂斯传过来的信息，信息里是鲁路修与枢木朱雀在天台上的对话。
嘴角噙着丝莫名的笑：克洛维斯的……秘密武器么？那个少女，想必就是鲁路修拥有这种力量的关键。还有，上次突然出现的“Zero”。
伸手再度打开下一条信息，里面是一张满脸郁闷的脸外加一句抱怨，伊蕾莉雅轻笑一声便回了短信：你可以不用再跟踪枢木朱雀了，要从他身上知道的，都已经足够。
刚刚发送完毕，手机又响了响，这次回过来的，是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外间的金色射进来，伊蕾莉雅站起身，冰蓝眼眸幽深。
她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接通。
依旧是平静里带着几丝温柔的男声，梅菲斯特一如既往恭敬地说：“是的，殿下。”
“帮我查克洛维斯生前所做的事。”
“克洛维斯殿下？”另一边的梅菲斯特似乎有些吃惊，“是因为鲁路修殿下能力的事？”
伊蕾莉雅点头：“没有错。我想知道那个能力到底是什么，还需要从克洛维斯瞒着父皇陛下所做的事里面找到结果。对了，关键是一个少女。帮我调查，那个少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明白了，殿下。”
“你可以找克洛维斯生前的亲卫队里的那个，巴特雷将军。”
“是的，殿下。”
伊蕾莉雅复又点点头，一只手挂了电话，另一只手则抚上透明玻璃窗，玻璃窗倒映出她模糊的面部轮廓，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祥。那不祥，宛若黑云般缠绕过来。明明应该是阳光灿烂一切尽在掌握的，但似乎，从这刻起，有什么，竟要超脱自己的控制。有什么，将要改变。但……到底是什么呢？
略略蹙眉，伊蕾莉雅似又听见没有关的手机里传来那段录音，她忽然有些恍惚。
迷茫间，似乎那抹少年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是因为，鲁路修吗？
伊蕾莉雅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房间里传来敲门声。
“请进。”坐回原位，伊蕾莉雅淡淡道。
兰蒂斯站在门口，紫发晃了晃：“臭女人，我回来了。”
伊蕾莉雅看他：“哦。我知道了，刚才我已经让梅菲斯特去做具体的调查了。”
“梅菲斯特？”兰蒂斯尾音一挑，快步走过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他……”
“我知道。”伊蕾莉雅打断他的话，嘴角的笑容高傲而自信，兰蒂斯却觉得似乎可以从那笑容里嗅出丝不祥的味道。果然，对方回答：“梅菲斯特和我是一种人。这个时候背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背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兰蒂斯，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这样对你的主人说三说四。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兰蒂斯身体一僵，抿唇道：“伊蕾莉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玩火！还是说，你希望他背叛？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在担心什么！就算这次梅菲斯特不背叛，那么下次呢？你难保不会遇到这种人！你……”
“兰蒂斯，如果我无法在他背叛之前察觉，那么，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谁？神吗？！”兰蒂斯吼道。
伊蕾莉雅勾起唇：“梅菲斯特不会背叛，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兰蒂斯重重地拍桌，终于不再说话。他坐到沙发上，蕾迪娜送来红茶及点心。
伊蕾莉雅默默地翻看文件，方才的争吵，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房间再度响起敲门声，金色发一晃，身后还跟着两抹粉红。
基诺笑着说：“伊蕾莉雅，今天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伊蕾莉雅愣了愣，尤菲米娅接着说：“是啊，我们都打算去，伊蕾莉雅，你来这里应该还没有真正好好的参观一下吧？不如我们一起去？而且，我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轻眯眼，兰蒂斯嘴角一抽，恢复成平时的冷漠表情。
伊蕾莉雅笑着说：“如果是尤菲米娅姐姐大人的邀请，我当然同意。”
基诺双手一击：“那就这么说定了！”
伊蕾莉雅淡淡地笑笑，阿妮娅的相机发出“卡”的一声。
※ ※ ※
布里塔尼亚本国。
皇宫。
Rounds之一的Knight of 2，梅菲斯特静静地跪在布里塔尼亚皇帝面前，紫色长发垂到身后，微亮的光投射在妖艳美丽的脸上，勾起的唇角带出丝奇特的阴冷魅惑。
他忽然伸手，拿下了另一只眼睛的隐形眼镜。
一紫一金的眸子，默默地瞅着对方，嘲讽般，闪烁着诡秘的光芒。
“你……”布里塔尼亚的皇帝怔住，紫眼一动，他正要唤来其他人，后方却蹿出人影将他整个人按倒。Geass的能力被人遮挡，布里塔尼亚皇帝高壮的身体竟显得无力。
梅菲斯特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那两个士兵的脸上麻木，眼底竟闪烁着被蛊惑的红光。
以手遮脸，他忽然狂笑起来，如夜枭般的笑声刺激着人们的耳膜，然而在这里，却仿佛没有人能够真正听清，整个布里塔尼亚皇宫，陷入诡异的静默，深渊里的凉水般，冷清。
绣金的幔帘，天鹅绒的地毯，立在两侧的士兵，以及他们眼里的红光。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一切都已改变。
毁灭的狂想曲，正在奏响。
末世的王者，从地狱归来。
地下室的走廊，被死死地卡在锁链上的淡金发少年眸子深处蕴藏着悲凉的光：
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那个走脱了的……教团的最后研究出来的成品……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第四六章：背叛阴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