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五章：摇摆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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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路修赶到的时候柯内莉亚大军早已驻扎在此。
高耸的河口湖宾馆前，立着一众布里塔尼亚的Nightmare部队。深紫色的机体仿佛只只从地狱深处归来的张牙舞爪的猛兽，因为首领的愤怒而要直接将面前一切撕碎。
柯内莉亚立在自己的机体上，暗红色的礼服搭配上高挑的身体，深紫的发随着呼啸的风飞扬。唇微抿，她猛地抽出腰间长剑，道：“Zero，想不到你竟然有胆量出现在我面前！愚弟克洛维斯的仇，我就要在这里报！”
同样立在车顶的鲁路修丝毫没有畏惧半分，低沉的嗓音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傲然贵气，如同阵阵钟声，盘旋在众人耳际：“柯内莉亚啊，你是要选择死去的克洛维斯，还是生存的伊蕾莉雅？是要在此为一个已经过去的总督而战，还是为一个没有死去的副总督而与我结盟？”
柯内莉亚嘴角一勾，深紫的瞳仁打量着对面笔挺的身影，朗声道：“Zero，你觉得你有可能突破么？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救出我的皇妹？”
“你是想到时候救出一具尸体么？柯内莉亚。”
柯内莉亚身体颤了颤，尽管她对伊蕾莉雅并没有太多感觉，但至少那是她的妹妹。思及此，身体不禁朝旁侧让了让，眸微眯：况且，就算让他过去到时候等救出伊蕾莉雅，也不过是瓮中之鳖。想毕，柯内莉亚高声呼道：“所有人让开，让Zero过去！”
鲁路修轻哼出声，车辆已往前扬长而去。
原地，柯内莉亚默默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收起长剑。
“殿下！”猛地一抹身影迅速跑到面前，他身后的，还有一高一矮另外两名身影。
“你是……”柯内莉亚打量着面前的紫发蓝眼的少年，“伊蕾莉雅的骑士？”
兰蒂斯颔首，后面的两名Rounds开口：“总督，请让我们也协助这次的救援工作！”
“暂时不需要，等Zero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柯内莉亚说。
“Zero？”兰蒂斯眼神一闪，复杂地看向不远处宛如一柄利剑般的高楼，“Zero，也来了？”
柯内莉亚没有再回答，只转眼看向基诺和阿妮娅：“尤菲呢？”
基诺挠挠头，刚要和盘托出身穿长裙的皇女已快步跑了过来，幸而周围人都在她与二位总督会面时见过这名皇女，不然，若是普通人进入这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
尤菲米娅跑到柯内莉亚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伊蕾莉雅被抓了？”
“没错。”
尤菲米娅握拳：“那我们……”
“放心，伊蕾莉雅现在还没有性命之虞，Eleven那边有意要与我们做一笔交易。既然交易还没有完成，他们没有理由要杀掉现在手中有用的人质。”柯内莉亚拍拍尤菲的头，安抚道。
“可是……”尤菲米娅似乎还想说什么：那除了伊蕾莉雅的其他人质，怎么办呢？
似是明白她的忧虑，基诺说：“殿下放心吧，只要我们这边没有动作，相信那边也不会屠杀人质的。还有，伊蕾莉雅……殿下恐怕也不会坐以待毙。”
阿妮娅看一眼宾馆方向，继续垂着头不发表言论。
尤菲米娅咬唇：难道，就没有办法让日本人和布里塔尼亚人言归于好吗？想起Area-10的事情，再联系到伊蕾莉雅曾经任总督的Area-8，她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力感——果然，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做到像伊蕾莉雅那样。她不擅长战斗，无法像姐姐那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用武力为布里塔尼亚建立一个又一个的功勋；她也不会运用一些方法让人们过上幸福的日子。
她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只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皇女罢了。但是……
浅紫的眼抬起，尤菲米娅的拳头握得更紧：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她，也想用自己的力量，为布里塔尼亚，为人民，真正的做点什么！
※ ※ ※
脚下的车缓慢前行，前面一路无阻。
鲁路修立在车顶：果然，Zero的真面目绝对是所有人都十分有兴趣的，不管是日本解放战线，还是其他的部队。看到Zero的长相，不啻于又拥有了另一枚有用的棋子。
面具下的薄唇微勾，车子离宾馆越来越近。
底下开车的二人没有声音，但一头的冷汗充分说明了他们的紧张。Zero的镇定，并没有传达到他们身上，然而经过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对Zero报有任何怀疑。
这个突然出现的指挥者，以几乎完美的完成任务方式使他们看到了又一盏希望之灯。
近了，更近了。
车子停下，鲁路修在两名拿枪的人的带领下缓缓走入了电梯。
电梯里一派寂静无声，两名并未经过太多训练的军人的眼里，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好奇之色。
面具下的嘴角再度向上扬了扬，电梯在最高层处停下。
他跟着两名军人，走入草壁上校所在的房间。
推开门，室内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隔了一会儿，眼睛方才习惯过来。
草壁上校浑厚的声音响起，门被缓缓关闭：
“Zero，想不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鲁路修扫视周围一眼，并没有发现伊蕾莉雅的身影。他遂问道：“皇女呢？”
草壁上校轻笑，拍掌两下外面已再度有人进入。
几乎是那人进入的瞬间，鲁路修觉得浑身一震：太久没有相见的少女，记忆中的容颜早已蜕变。鲁路修一直不清楚自己对伊蕾莉雅的感情是什么，像是亲情，又像是爱情，懵懵懂懂，从来不明晰。真正见到的对方比起在电视上的一个单薄的身影差了太多，犀利的银瞳凝视过来，和着一丝浅笑，对面的皇女仿佛并没有被人压制，而只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游戏？
鲁路修忽然一怔，立马回过神笑道：“想不到她就是那名皇女。”
伊蕾莉雅勾起唇，眼底掠过丝玩味。
草壁上校说：“这样，你也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对吧？Zero。”
鲁路修点头，手缓慢地朝上移去。
众人屏息，似乎都想看看这名刺杀了克洛维斯的男人的长相。争相往对方看去，唯有伊蕾莉雅，冷哼一声侧过了脸——鲁路修不是这么简单就让人看见底牌的人，那么……
果然，随着几声枪响，几名军官尽数倒下。
血顺着胸膛流下，原来死亡，这么简单。
鲁路修转过头来，手中握枪：“不要动。”
伊蕾莉雅眨眨眼，随意坐到沙发上，手把玩着发，她笑道：“好久不见，鲁路修哥哥大人。”
鲁路修没有任何反应：“我是Zero。”
面具下的额头渗出丝冷汗，面对那双眼睛，若不是戴了面罩，鲁路修几乎要原形毕露。
对面的伊蕾莉雅轻哼出声，刚要说什么门猛地被外推开，拿枪的军人看着面前死去的草壁上校等人，不由直接将枪对准了同样握枪在手的Zero：“怎么回事？为什么上校他们……”
鲁路修放下枪：“我也觉得非常的伤心，因为认为这次行动的失败，所以草壁上校他们……”
伊蕾莉雅靠在沙发上，眼神却一刻不停地打量鲁路修：这么多年不见，你果然成长了太多。
两名拿枪的军人正要射击，外面却突然闪出另外两抹人影，仔细看去，赫然是戴着黑色面罩的二人。那两人问：“喂，Zero，怎么样？”
“人质呢？”鲁路修看向那两名黑衣着装的人，面前的玻璃窗却突然破碎。
破碎的窗玻璃倾泻满地，划出道道银芒，如同星光。
黑色的机体出现在玻璃窗外。
伊蕾莉雅勾起唇，朝着黑色的机体走去。
鲁路修怔了怔，惊异地回头看向机体前一派平静的伊蕾莉雅。黑色机体抓住皇女的身体，凛冽的风中，发带早已被吹得不见。银色长发披散开来，映着外间的光辉，她仿佛是日间的女皇。银色双瞳深深地凝视鲁路修，鲁路修竟觉得那眼里似有冰蓝一闪而逝。
“下次再见了。”伊蕾莉雅嘴角再次上升两度，樱唇微动，凑出几个音。
面具下的双瞳睁大，鲁路修当即转身与早已在门前恭候的两人一同离开。
兰蒂斯将伊蕾莉雅收入驾驶舱，劈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他了？”
伊蕾莉雅摘下隐形眼镜，冰蓝色的眸子如同翡翠，射出的光线却是刀锋。
她淡淡道：“没有必要。”
“啊？”兰蒂斯一呆，底下猛地闪过另一抹身影——Lancelot，是枢木朱雀？可是，他怎么会出击，柯内莉亚竟然同意让一个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出动。等等，难道是……
想起那双浅紫的双瞳唯一一个笑容纯真的皇女，兰蒂斯像是明白了什么。
高处，伊蕾莉雅却陷入沉思。
刚才见到鲁路修时，心情竟然是反常的激动。在科特里亚时就有过的感觉现在似乎再次回来了，她想起之前对于追捕Zero的事的执着以及自己为了引出Zero而做出的一系列举动。手指微微握紧，她对于鲁路修，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右手无意识地开始把玩起长发，三千柔丝缠绕在葱白的指上，仿佛蜘蛛结网般结得密集。
伊蕾莉雅闭上眼：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当时自己做的一切，难道都错了？还是说，有什么，在自己预料之外发展了？到底，是什么。
冰蓝的眸睁开，伊蕾莉雅看向前方：在彻底斩断这一切之前，她绝对不会再为此扰乱心绪。
但是……
“兰蒂斯，你明天继续跟踪枢木朱雀。”
关于那个能力的事，一定要有结果。她有种预感，未来的一切，似乎都会围绕这种能力。
眯细眼睛，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坐在操作席上的兰蒂斯，点了点头。
※ ※ ※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预演般的上演。
身为正义的同伴的黑色骑士团的登场，首领Zero发表的对于大同世界的梦想以及对弱者毫不犹豫的保护，再加上今次的举动，赢得了广大群众的支持。理想的社会，美好的世界。
各界的舆论围绕着神秘的Zero以及他带领的黑色骑士团，褒贬不一。
那么，Zero提出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两个词汇。
自由、正义——所有人的心中，没有人不向往这两个词的含义。简简单单，却涵盖了太多的辛酸与血泪。只有真正体会过这两个词的人，才会明白，在成功建立自由之前，流过了多少的鲜血，又是多少的尸骨，铺盖成了这条道路。在成功建立正义的概念之前，那号称正义之士的人又究竟染满了多少的鲜血，又曾用双手，屠杀了多少个灵魂。
他们都不知道。
但他们都想信仰。
因为美好，总是让苦难的人们不断的想要追逐的。
也因此，才会有宗教的产生。
黑色骑士团……
次日清晨。
总督府副总督办公室。
伊蕾莉雅看着手中关于Zero以及黑色骑士团的报道，冷笑：不过是建立在理想中的存在。但是懂得利用这种人心的力量，嘴角继续往上勾，一边眼睛拿下了镜片，而另一边眼睛仍是银白的皇女笑得诡异——鲁路修，我可以说，你又成长了吗？
与此同时，手机里猛地传来条短信：
在尤菲米娅的“坚持”下，枢木朱雀正式进入阿什佛德学院就读，而所分的班级……
伊蕾莉雅轻笑出声：和鲁路修•兰佩鲁基在同一个班级。
天边再度露出日头的一角，云霞散开，被镀上层金边。
阿什佛德学院高一年级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讲台上的少年一身黑色校服，深棕色的卷发以及刘海儿下的一双清澈的碧眸，略显黑的皮肤透露出种不属于年龄的坚毅与成熟。枢木朱雀静静微笑，讲台下的鲁路修紫瞳难掩惊愕。
——“我叫枢木朱雀，今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语毕，他鞠了一个躬。
底下的学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面露惊色，有人一脸玩味，更有甚者，抱紧了双肩身体微微颤抖。
名誉布里塔尼亚人，还是日本前任首相的儿子，枢木朱雀的入读。
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花。
阿什佛德学院外。戴着鸭舌帽的身影伸手盖了盖帽檐，蓝色的眼睛闪过丝玩味。
兰蒂斯收了手机，那天的一切历历在目。
有心人造成的偶然，究竟应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挺直了背脊，他靠在校门口的围墙上。
冷峻的脸上，只余嘴角挂了丝狞笑：
臭女人，你就继续把我当变态跟踪狂使吧。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第四五章：摇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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