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燎原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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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莉雅冲电脑屏幕微笑：“怎么样？分析结果出来了么？”
屏幕里的罗伊德炫耀似的拿出磁盘晃晃，一脸兴奋：“出来了！不过，还真是非常令人惊讶的结果呢。完全没有想过科特里亚竟然拥有这样的机体。”
伊蕾莉雅说：“是吗。时间不多，直接报告就好。”
罗伊德挑眉，手指上眉梢，行了个别扭的军礼：“是的，殿下。”
伊蕾莉雅凝视他。
“首先，从性能上来看，Raphael明显比Glasgow高出两倍不止。先是背后的六只翅膀，前四只增大了它的速度与飞行能力，而最后两支，说是翅膀，不如说是它最强悍的武器。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在几年前曾被发表在杂志中的名叫神谕的大炮。啧啧。而从能量上来看，我想说，它的能量多得恐怖，当然，也不是无穷的。只不过，如果按照我的推算，至少足够它支撑十天无止息的战斗。并且它的防御也高得吓人，两个驾驶舱，一个攻破就自爆。”
“自爆？”伊蕾莉雅眯细眼。
罗伊德毫无紧张感地点头：“没错。胸口上的驾驶舱设定了自爆装置，只要攻破那个地方，呵呵，用不了一分钟，就‘啪’的一声，什么都玩完了！所以呢，要特别注意不要攻击那。”
伊蕾莉雅颔首：“我知道了。罗伊德，还有其他要汇报的吗？”
罗伊德举起手，扶了扶眼镜：“有！”
伊蕾莉雅秀眉一轩，示意他说话。
罗伊德毫不避讳搓着手道：“殿下，把Raphael带回来让我好好研究一下行吗？”
指挥室内，有一刻静止，刚回过神来的蕾迪娜再度被震在原地。
伊蕾莉雅勾起唇：“你有把握再做出与Raphael相同的机体吗？”
罗伊德的眼睛被白光遮挡，他笑得自信：“我可以做出超过Raphael的机体。”
伊蕾莉雅闭眼复又睁开：“提前做好准备。”
她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话，罗伊德却仿佛听懂了，慌忙又歪歪扭扭行了个军礼。
电脑屏幕恢复原本的黑暗。
伊蕾莉雅打开通讯器：“通知全军，绝对不可以攻击Raphael的驾驶舱。Raphael的驾驶舱，设有自爆装置，一旦爆炸，势必殃及整个区域。还有，要小心它的速度与背后的双翼，最下的双翼为大炮，是科特里亚倾尽本国之力所造的‘神谕’。”
※ ※ ※
由西莱尔准将率领的一百Glasgow和五百架作战飞机已经和科特里亚军正式打上照面。
绿与白混合成乱涌的洪潮，无法捭阖。周遭风声涌动，黄沙弥漫，夹带着丝丝血腥气味。
西莱尔准将隐匿其中，随着滚滚潮流，普通的Glasgow丝毫不觉显眼。他观察着四周的机体，并未发现那抹醒目的火红。一个响指打下，通讯开起：“现在开始第二战斗准备。”
语毕，深绿的洪流便朝周围扩散开，仿佛蔓延开来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西莱尔准将亦跟在其中，白色的科特里亚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整个围成一团。又一个响指打下，天空中有战斗机呼啸着飞来。与此同时，Glasgow也开始有所行动。只见深绿的潮流组成个蜘蛛模样，周围是蛛网，把投入进来的猎物层层包裹。忽而蹬蹬腿脚，立马就向猎物们残忍的喷射毒汁。高空的飞机就像毒汁，盘旋着袭向被蛛网束缚的猎物，轻而易举地攻击。
西莱尔准将的面上露出丝欣喜的笑容，然不等他反应过来，红色的影子就风驰电掣地蹿出。
他微愣，只瞬间，蜘蛛网就被半路杀出的庞然大物撕了个粉碎。
Raphael的动作快得令人难以想像，半秒不到，已经横着砍倒数架机体。背后四翼扇动，迸发出蓝色光电。整个机体冲天而起。天空中的战机四处逃逸，蝗虫般，多而混乱。
西莱尔准将猛一敲通讯器，阵式便又开始改变。然并未维持多久，又被白色的潮流打乱。白色与深绿再度融合，交错纵横间，无法分出你我。战机陨石样迅速掉落，扎进沙土，洒落满空黄沙。Raphael忽然回头，西莱尔准将有些愣神，竟觉得那机体像在嘲讽地笑自己。
失去了指挥，深绿的潮流愈加混乱，Raphael一个俯冲，拔出腰间巨剑就对西莱尔驾驶的Glasgow刺来。凌厉的剑击打狂风，西莱尔下意识地防御，手臂立即被砍落到一侧。
旁边有Glasgow注意到主帅的危机，正待过来却被后面的多特腰斩。
Raphael立在西莱尔面前，手上提着巨剑，赤红的颜色如地狱里归来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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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伊蕾莉雅坐在指挥室内，手微微一动，面前的电子屏幕立刻打开。
屏幕那边是广袤的原野，深绿色的Glasgow整齐靠站在一起，放眼望去，只有密密麻麻的绿遮盖了苍茫的天穹。帕提尼中将和肯特上校对着屏幕行了个军礼。
伊蕾莉雅说：“现在有什么异动吗？”
帕提尼中将恭敬地摇头：“并没有异动。殿下。”
伊蕾莉雅略略勾唇，目光移向旁边明显露出不屑神色的肯特上校：“上校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肯特上校说：“殿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让我们到这里来。站了这么久，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难道殿下您打算让我们和这些沙尘们打仗？况且，一百架Glasgow和五百架作战飞机，怎么可能是科特里亚蠢驴们的对手？别开玩笑了。”
伊蕾莉雅说：“上校，一次的胜利，让给他们又怎么样呢？”
肯特上校暴跳如雷：“殿下！您在开玩笑么！”
伊蕾莉雅淡淡勾起唇：“上校，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
肯特上校一愣，一时竟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够穿透一切屏障直接抵达对方内心的银眸。
从刚才就沉默的帕提尼中将接口道：“殿下，能告诉我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吗？”
伊蕾莉雅把玩着发：“中将，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昨天晚上我所说的话。”
肯特上校疑惑地侧头。
帕提尼中将心里一凉，猛地道：“殿下您真的打算那样做？可是，现在应该……”
“错了。这是东风。”
伊蕾莉雅的嘴角扬起丝邪魅的弧度，身后的蕾迪娜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伊蕾莉雅继续说：“我们的目的，只是让这风刮得更乱，仅此而已。”
帕提尼中将骤然抬首，眼底适时掠过丝了然。他本不是笨蛋，只要略微推算就可以明白七皇女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是，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心里禁不住掠过丝怀疑，然而当看到对方自信而骄傲不断焕发出光芒的面庞时，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伊蕾莉雅满意地笑笑：“你们应该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帕提尼中将颔首：“是的，殿下。这也是您选择让战士们不要太过注重战果而像平时一样战斗的原因，对吗？”
伊蕾莉雅点头：“没错。帕提尼中将，你的确是名十分出色的将领。我为神圣布里塔尼亚能拥有像你这样的军士而感到深切的自豪。”
帕提尼中将粗犷的面容露出丝难得的尴尬，他复又道：“不过殿下，您为什么就觉得谢赫撒德一定会那样做？万一，他并没有选择这样……”
“他一定会这样做。”伊蕾莉雅的目光停伫在远方，似乎透过屏幕，跨越了苍茫的天空。
天空的彼岸，云与光的国度。
尼法提斯山顶，终年缭绕着的白云。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伊蕾莉雅接下来的话语：“梅菲斯特•谢赫撒德本身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并且他非常的小心谨慎。我看过前几次战争以及不久前亲身经历过的。他关心他的军队，不希望看到一点损失。他很聪明，然而这些本质却无法掩饰。”
帕提尼中将怔了怔，肯特上校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化。
“而且，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战斗的主要目的就是佯装败给科特里亚，同时，得到关于那架红色Raphael的资料。”
“佯装败给科特里亚！？”肯特上校瞪大了眼，睁大的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里坠落下来。
伊蕾莉雅漫不经心地说：“没错。佯装败给科特里亚。”像是明白他的不理解，伊蕾莉雅又解释道，“佯装的目的，便是让谢赫撒德‘父子’俩互相残杀。”
肯特上校重复：“互相残杀？”
伊蕾莉雅把玩着自己的发，银色的发缠绕着莹白若玉的指间，一圈一圈，像命运的线。
她说：“没错。过不了几分钟，谢赫撒德的谨慎心就会提醒他，这场战斗是一个蓄谋以久的阴谋，敌人早已在前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这错漏百出的佯装失败，就是为了将他们引入腹地，然后一举歼灭。但是，这样做的他势必无法得到谢赫撒德的理解。根据你们所得到的调查，现在的埃米尔，完全相当于装饰品。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功，试问这种无功无劳的人，又能拥有怎样的聪睿来判定究竟梅菲斯特•谢赫撒德是由于他所言的谨慎还是由于他根本不愿为科特里亚尽忠呢？”
肯特上校脸色煞白，只觉背后凉飕飕，风吹过，滴落的汗水就又干涸。
耳膜轰隆作响，那深渊般清冷看不到边际的银色眼眸，利剑样穿透最后的心房。
连灵魂，也被毫不留情地剖开来。
帕提尼中将双手握成拳：“那么，殿下您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向我们说明呢？”
伊蕾莉雅说：“刻意的假装，就不会显得真实了。”
帕提尼中将回首看一眼天空，俯身跪下：“你说的没错，七皇女殿下。”
伊蕾莉雅将发从指间松开，银发自然而然的卷出一道道弧线。她开口：“你们就在那里暂时休息。谢赫撒德退军之后再从那里离开。最后，如果科特里亚军离开的话，军队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操练抑或其他的了。”
帕提尼中将缓缓站起身，肯特上校忽然觉得有些失神。
伊蕾莉雅玩味地笑：“接下来，就只需要好好的告诉谢赫撒德，强悍的布里塔尼亚军终于败北，而骁勇善战的科特里亚军，却由于指挥官的命令，而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
帕提尼中将垂首：“那么，我们……”
指挥室的门陡然被推开，身着布里塔尼亚军服的男子失魂落魄地跑进。
伊蕾莉雅回过头，眉尖微微蹙起，却被淡定的神情掩饰过去。不等她说话，那名男子已经跪到地上，哽咽道：“我军大败，西莱尔准将阁下与Raphael交手，已经……已经……”
伊蕾莉雅银色的眼掠过丝寒芒，脑海里闪过那张敦厚的笑脸。
还没有完全长成合格军人的青年，略有些害羞的神色。
“怎么了？”她问，掷地有声。
男子蓦地抬头：“战殪了！”
指挥室里一片寂静，屏幕的那一边，肯特上校脸色惨白。
伊蕾莉雅的刘海儿遮挡住面容，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竟无法看清那里面的表情。
周围，连衣角摩擦地面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蕾迪娜彻底呆滞。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八章：燎原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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