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九 灼炎旧居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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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淬麒，老者就像慈祥的爷爷，顿时亲切了不少。“才半年不到，麒麒就遛出来了，看来在他没闯什么大祸之前，还是要赶紧把他弄回药谷比较妥当……”听了淬麒的“行医”简史，老人又气又笑。
“神医老伯，小麒两度拉我出鬼门关，也算有点名医的风范，您不用太担心啦。”
“莫公子，麒麒的医术有几斤几两，老夫还是很清楚的，你第一次能被麒麒救活，当真是命大。那孩子打小就喜爱五颜六色的植物，要知道越是漂亮的花草就越容易含有剧毒，几次险些丧命后，老夫也曾劝过他，学些常用的药理便罢了，可是那孩子偏偏要证明那些毒草鬼花也可以成为治病救人的宝贝。”
“哈，小麒的想法我能明白，没有什么草药生来就是害人的，不过是用法不同罢了。”
老人感叹道，“麒麒应该是在你身上种下护毒，同化掉你所中的剧毒，这其中的难度，老夫都不一定能把握好，毒性千变万化，只要有一点不匹配，你可就是毒上加毒了。如果这些不是巧合，那么老夫当真要对麒麒这孩子另眼相看了。”
“呵呵，名师出高徒，神医老伯要自信些啊。”我打趣道。
“老夫可担不起神医之名，只不过是些外人越传越神而已，唉~！当初老夫也不过是四海为家的江湖大夫，莫公子称我华大夫便可。”
“嗯，华大夫，恕我唐突，听小麒说您是住在山谷里的，为何出谷来这？而且，院子里怎会葬着您的儿子？”看白鬼的反应，那坟里的应该就是这里原本的主人——灼炎，而眼前这位华神医是灼炎的父亲，可他却不认得白鬼，这其间的确有点奇怪。
“……”华神医神伤了一会儿，“唉~他是老夫唯一的亲生儿子，却是十多年不见了，傻孩子临死才想起有老夫这个爹，只托人送来了寥寥几句的家书，说什么无颜见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让老夫好生延年，莫再记挂，当时真是气死老夫了。”老人想起那封绝命信，咬了咬牙，“于是，老夫便出谷寻他，等找到这的时候，只得见那座新坟。原是不信，那浑小子就这样早一步走了，但……这房间的布局和药谷的竟是丝毫不差……”说到这，老人开始哽咽，“老夫始终想不通，如此善良睿智的孩子，怎就这样去了。当初他年少，听说谷外百姓受疫病之苦，便决然离谷，老夫拦不住，想来年轻人闯荡下也是好的。可是他竟在第二年就开始没了音讯，就这样凭空消失般，老夫曾让上门求医的病人出谷后帮忙探询，却是半点消息也没了。一年前拿到那封家书，老夫原本是高兴极了，谁知竟是这样的噩耗……”老人再次叹气，神色却是一变，“所以老夫决定留下，兴许能碰上知道真相的人，这外面的石阵是炎儿留下的，或许是有什么仇家将他逼至此境地。”
我寻思着老人的话，看来这真是灼炎的旧居，而且，灼炎不止没有告诉父亲事情的原委，连他是仇血殿人的身份都隐瞒了，估计是担心华神医受到牵累。可是这样一来，我也被搞糊涂了，拉开窗，看到月下伫立的人儿，眼中竟有着闪光，那是鬼的眼泪吗？原来这只白鬼也是有泪可流的，不知为何，我感觉安心了不少。
一阵风刮过，屋内的烛火挣扎了两下就化为青烟，白鬼眼神一变，手握紧了伞。华神医没有再点灯，而是走到我身边，“看来来者不善，连石阵都被打碎了……”
一听这话，我也有些紧张，连白鬼都搞不定的石阵，竟然被人打碎了，“这，这么说，来人很厉害？”
“那倒未必，不会破石阵的人，打碎多少石头都是没用的，反而会让碎石强化石阵，现在打碎石阵的这人武功算上乘，但老夫觉得破石阵的另有其人，很有可能就是老夫一直在等的人。”华神医眼神烁烁，好像终于能一解心结，弄清楚自己儿子的死因了。
此间，一人有些踉跄地踱进了院子，待他抬头看清院内的白鬼时，我也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那人依然美艳的不似男子，在月光的朦胧效果中更显得出尘，和一身鬼气的白鬼形成了鲜明对比。
晓颖显然是没想到会遇到白鬼，看了看那坟冢，“你居然会来，师父算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白鬼顿时杀气瞬现，“笑我信错了他吗？”冷笑泛上嘴角，“那么麻烦你这个好徒儿下去告诉他一声，被利用的人没资格笑别人！”白鬼手里的伞一下撑开，掌心使力，带着伞柄乃至伞页旋转了起来，周围立即刮起了狂风，扫至墙壁打出道道痕迹，清朗的月夜也为之变色。
晓颖没有内力低档，却立即矮身翻到了白鬼脚边，避开了抽来的劲风。白鬼没想到晓颖居然选择近身，在强者面前，暗杀者唯一的宗旨就是隐藏自己，伺机偷袭，这也是白鬼放出伞风让晓颖无处可藏的初衷，现在这种情况，晓颖等于在自杀。既然送上门，这命就是白鬼的，他没有一丝犹豫，毕竟是杀手出身，多分迟疑就多分危险，另一只手立刻扣住晓颖的肩骨，掌控了命脉。
没有和白鬼交过手，晓颖也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此时只能赌一赌了。院外又跃进了两人，一男一女，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吃了一惊。女子眼疾手快，一鞭子朝白鬼甩去。白鬼不得不放开晓颖，将他甩了开去，晓颖跌撞到门板上，闷哼了一声，拉开的衣领下肩骨明显的扭曲，已经被压断了。
废了晓颖的白鬼躲过鞭子的同时，顺势将伞收起，朝地面一插，女子手中的鞭子便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女子想抽回鞭子的时候，白鬼已经跃到女子近前，并指刺去，速度之快，有如阴风一过。女子身边的男子见状，立即出拳抵挡，险险化解杀招。
“这位兄台，在下祭玄宫岩烈！我们并无有意冒犯，刚才被兄台打伤的那人是我二人想要活捉之人，还请让行。”岩烈对白鬼抱拳，心底暗暗惊心，这人内力深厚，招式诡异，恐怕合他和水仙之力也未必是对手。
“祭玄宫……打算与仇血殿为敌？”没有再出招，但白鬼的杀气不减。
“兄台认得此人？”岩烈有些意外，一时还想不出眼前人的身份，顿时有些犹豫，不知此人是敌是友。“祭玄宫与仇血殿素来没有瓜葛，何敌之有，只是此人意欲行刺赤旗门门主，背后的买家我们无论如何也是要查清的。”
“买家的事仇血殿不会外透，这是规矩。”白鬼缓下了杀气，回身从地上收回了黑伞，“祭玄宫什么时候也管起这等琐事了，还是安份点的好，省得又招来灭宫之祸。”转身走向倒在门前的晓颖，意思很明确，这人是不会交给岩烈。
“本姑娘乃赤旗门赤水仙，仇血殿的人来赤旗门捣乱，害得我爹遭武林非议，今日势必要带那个妖人回去，还我赤旗门清白！”赤水仙急了，冲过去要抢人，没走两步，身子一软跌在了地上，“卑鄙，居然下药？！”。岩烈也是一惊，顿感浑身无力，只得单膝撑地，却很奇怪，那人功力深厚，没必要多此一举，果然见那黑衣高手也面露疑色，软在地上。
之前白鬼的杀气逼人，我哪敢跑出去送死，只得躲在屋子里见机行事，此时，院子里的人都诡异的浑身无力，我顿感不妙，转头就见华老头扑了过来。情急下，我一个回旋，推窗就跳了出去。我这一跳，滚到院子里，院内四人齐刷刷看向我，有三人都是一惊，我擦汗，“大家好久不见哈……”。
华老头也跃至院内，“姓莫的，你究竟什么人？！”
“我，我错了，除了我不是来观光，他也不是我的保镖外，我句句实言！我，我向你儿子发誓！”额，其实仔细想想这样的“除外”我好像没剩啥了……
“哼，那你来此做什么？炎儿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华老头近一步，我就退一步。
“就只有您老刚才说的那些，我根本不认识你儿子啊。”
“这二人认得吾儿，与吾儿之死必脱不了干系，”华老头指指晓颖与白鬼，“而你，跟他们的关系不寻常嘛，如此高手听命于你，还给老夫装蒜？！”
我哭笑不得，看来就算不是保镖，华老头也认定白鬼是听命于我的，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咳……华前辈，他没有说谎，他的确不认识华炎……”晓颖虚弱的声音传来，引起了华老头的注意。
“你说，吾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想起丧子之痛，让华老头有点失去理智。
“石碑下……咳咳……”话没说完，华老头已经挖出了石碑下的盒子，走至月光下，才看清，盒子里的是两面银质面具，刻着暗色的花纹，眉角处分别是“鬼”和“炎”。
华老头摆弄着面具，也不明白这个有着他儿子名字的面具和另一面刻着鬼字的面子有什么含义。但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仇血殿惯用的面具，这分明是灼炎和白鬼的面具？！
华老头待要问个明白，晓颖已经昏了过去。华老头赶忙把晓颖托进屋内医治，院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三个动弹不得的还有不知所措的我，气氛很奇怪，不说岩烈和水仙探询的眼神，白鬼却一个人兀自发呆，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十九 灼炎旧居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