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70、考研笔试

　　时光似那东逝水，但转眼又是新一年。
　　这半年多以来，顾西过得平淡而幸福，陆过过了这个年就不再到J大任教了。
　　顾西和陆放相聚腻歪的时间也不多，通常半月见一次，都正值为将来拼博的时候，不得不忙。
　　每个月里，两人互相往对方的所在地飞一次。顾西已经消化了近一半的书单目录上的书籍，并且，在去年的英语六级考试中获得了704分的骄人成绩，是全省的最高分，这让学校大大涨了一回脸。
　　不过在二月底成绩出来时，顾西看到学校中挂出横幅还是脸红不已：“热烈庆祝我热大三顾西同学在英语六级考试得获得704分的高分，荣居全省第一！”
　　不过，当陆放周末来校看到时，不禁大乐，顾西低调蒙头读书习惯了，倒有些不自在。而且她还有些美中不足，竟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哪一题答错了，怀疑眼花涂错卡。因为她对答案时感觉自己都是对的，作文也绝对是英语演讲稿水平的发挥，难免美中不足。
　　成绩出来后，她和室友们一同网上对答案，左右没想通，喃喃：“不知哪里错了，要不再考一次？”
　　这引得另外三位室友眼睛冒火。另外三人成绩最好的是黄芳芳661分，也是一个重点大学中都称罕的高分了。而赵蕾考了607，张巧去621，她们都比较满意了，因为她们四个是班里考得最好的四个。约着一起做题模拟考试，淌过一套真题、一套模拟，还是有效果的。
　　陆放却说，英语到达这种水平，除非是将要做语言方面的研究，不必再浪费精力在上面。世间难求至善至美，世界那么大，她应该看看别的人生风景。
　　于是，她也没有如愿再次参加演讲比赛，今年12月考研的时间很紧，也以此为理由婉拒了学校让她出赛的邀请，让校方很失望。
　　顾西追求的也不再是演讲比赛的好名次来证明自己，而是曾经的一个个过程才成就现在的自己。
　　去年认识的江若柳、张思敏等学校的选手邀请她出去见面，她倒花了一个晚上聚会，跟他们交流。原来，这些重点学校自是有一套交际圈，而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也有共同话题结成个圈子。
　　顾西虽然进了50强，但她单枪匹马，学校又不出名，也没有人将她拉进群里。去年陆放去电视台门口接她，有几个选手看到他穿着名贵西装的背影，和一辆奔驰车，大家想着她全身的名牌，感觉和某类女子很像，也就没有联系了。顾西自己却是太忙，也没有主动联系。
　　江若柳联系她，还是关注省教育新闻的她看到省高等教育关于六级考试的一些新闻。这是改革后的第二次四六级考试，所以还是比较关注的。顾西其实取得了全省第一、全国第二的名次，就京都外国语学院有一位大四的男生考到了706分。
　　顾西过去聚会的地点时，才发现这些人很能装逼，还邀请了N市高校的不少有名的留学生过来。
　　他们多多少少都有才艺，钢琴、小提琴、架子鼓、古筝、萨克斯、吉他，常会上去玩一两手。
　　在这里，大家聊天都是全英文的，本来顾西这个J大的就有些格格不入，她偏偏在这次六级考试中取得了全省最高分，人们不注意她都难。
　　当下就有人叫她也来一段表演，但是顾西哪里会哪些乐音，她也不会吹拉弹唱。只好，另辟溪径，上台给大家朗诵《再别康桥》，陆放剑桥毕业，她好奇地和他讨论过剑桥的浪漫。他教过她这首诗，用剑桥腔怎么发音朗诵。
　　大部分的中国学生只是觉得她口音的变化，变得有世代感，有底蕴，觉得很高贵，但是没有辩出这是剑桥腔。只有一个来参加年轻人的聚会的英语外教连连称赞她极近纯正的剑桥腔。
　　顾西这才发现出门在外有一艺傍身的重要性，不然，随时会在社交中丢脸。她下台时想着这种以英语结成的聚会还可以朗诵英文诗，若是别的场合呢？她过后是不是要去学点吹拉弹唱？
　　江若柳说：“你英语真的很棒呢，英美两种口音，感觉完全不同。你要是能去参加这次比赛，一定能进全国赛的。”
　　顾西说：“还是考研比较重要，你也知道，那一轮轮的比赛实在是需要太多时间了。”
　　江若柳说：“考研也不错，你要考英语系一定能考上，来我们学校念研究生不错的。”
　　顾西淡淡一笑，说：“我要考中文系。”
　　江若柳大为讶异，不过顾西可也没有这时候和她说想考的是X大，不然更惊人了。
　　……
　　这一次演讲，江若柳再杀入了全国赛，张思敏也突破第一次进入全国赛。
　　但是张思敏只进入了全国赛的半决赛，江若柳杀入了总决赛，这时已经暑假。顾西在S市的家中从电视上看到了总决赛中江若柳的身影。
　　这天结果出来，江若柳取得全国二等奖，她第一时间发去了祝福短信，心中还感叹着全国上下果然是高手如云。
　　忽听门铃响起，却是顾飞也放暑假了，他自己乘飞机过来，她也没去机场接人。
　　顾西现在虽然没有和陆放突破最后一步，但是由于近一年两都在忙工作学习，聚少离多，一在一起必然是同床而眠，不舍得分房的，倒不介意顾飞来了。
　　不过，顾西花了368万（这时候的房子还不贵）买了本栋十六楼的160平的四室两厅三卫一厨加阳台的中产住宅。房子是二手的，其实和全新的没有什么分别，原来的房主因为生意上资金断流，不得不打消换大房的计划，卖了房子。
　　那装修都是全新的，后现代风格，白色、米色、黑色和暖色灯为主色调，充满精英风范，顾西还是很喜欢的。
　　房子挂在顾飞名下，倒不是她不孝顺父母便宜顾飞，而是将来如果顾飞要继承房子的话，万一要交很多税不合算，还要另办手续，直接挂他名下省得麻烦。
　　过户手续都是托人办的，吃了午饭顾飞都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的”房子。
　　顾西带他过去逛了逛，也让他有些心花怒放，顾西说：“你不好好读出点名堂，就把房子还给我。”
　　顾飞忙说一定，顾西把将车钥匙扔给他：“缺什么你自己去买，这辆车暂时给你开，才学会半年多，开慢点。”
　　顾飞看了看车钥匙，奇道：“这是姐夫的车。”
　　顾西说：“他新买了一辆，平时不太开这辆了，他说给你开。不过，你要是不务正业就收回，这个可没有送给你，你毕业后还要开的话，保险你自己交，也自己养。”
　　顾飞苦瓜脸，说：“玛沙拉蒂，我哪养得起？”
　　“那我是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办法。”
　　……
　　顾飞也就出去浪了半天，和陆放前后脚回来，顾西已经做好了晚餐。
　　顾飞半年没有见陆放，觉得他容貌依旧，可是温和之中却也时不时仍流出更强大的上位者的威势。他天讯全面爆发的盈利是他的底气，华宏电子的第一款手机产品也将要上市。
　　陆放说：“你回家一趟接爸妈过来吧，你姐也早日有人照顾三餐。”因为顾西暑假过了是大四，不去学校，她就在家中闭关复习，一直到12月的考研笔度。
　　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管家，所以没有请住家里的佣人，顾爸顾妈反正现在没有事，过来照顾一下闭关的顾西挺好。
　　顾飞去接了两老过来后才去暑期见习，进了高永恒所呆的医院，当一个医院办公室的小文员，工资1500每个月，真是住桥洞才能活。
　　顾家父母刚来时其实很不习惯，不过为了每天做饭照顾工作繁忙的陆放和快要在狐狸洞修炼成精的顾西，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有顾飞这个工作稍空的向导，两老找到了最近的买菜的地方和超市，又认识了小区的保安、便利店老板、不远的广场舞团体，稍稍有了初步中老年社交圈，才慢慢习惯。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10月中旬，陆放发现了他的药已经完全没有味儿了，顾西可以用了。陆放觉得自己柏拉图式爱情够久了，他都快成忍者神龟了，若不是有灵力护身，他都不知道得过几次风寒了。
　　但是由于顾西12月要考研，她的心思全在上面，现在关键时间，实在不能分她的心。他两年都忍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进入11月时，她就每两天四科一整套的摸拟题，查漏补缺。12月初时，艾梦来看她，她现在已经和霍峰在交往，打算元旦订婚。艾梦是查来了历届她报考的这科的笔试分数线。
　　艾梦给她看考卷，核对真题测试成绩时发现，她的公共课成绩远每年的都高出最低分数线许多，但是专业课上她估计现在也就持平，她毕竟是跨专业考最难考的学校专业之一。
　　艾梦说：“我这次来也是想问你，B市有个考研笔试冲刺班你需不需要，办了有几年了，去年参加冲刺班的人考上笔试的人还挺多的。你只要上那种攻略专业课的就行了。就你这科的老师也是个传奇人物，考过四年，每年考上笔试，但面试都没有过。所以才改做培训，你要是愿出钱，包场一对一，他也愿意。现在的他再不考研只‘研考’，唯一的标准就是看钱。笔试不过退还80%，为了钱，他也要倾囊相授。”
　　顾西说：“那可好着，你帮我联系，我愿意去冲刺半个月，你帮我讲个价，要一对一教学。”
　　最终，对方开价10万，这在现在这个时期可也是天价了。顾西收拾了行礼第二天就要走，这可吓坏了陆放。
　　艾梦本是一片好心，但是接到陆放冰冷的目光笑得勉强，最后躲到顾西背后去了。
　　陆放说：“艾梦，你再打个电话，既然是一对一教学，让他准备所有资料过来教，包吃包住，成事后15万，看他来不来。”
　　陆放是只要想到不久将来就可以和她真正在一起，就能乐呵好久，是一点也不想她离开这么久的。他也算过，那药可用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在二周目时他得到她的日子，他想想又缠绵荡漾。一旦惦记着的人儿不能每天看到，他肯定会狂燥的，特别是他一忍再忍。
　　对方果然到了第三天就打包过来讲课了，顾西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了人来。顾西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笔试过三次，面试过不了了，这个王老师是已经年过三十的男人，卖相不太好，少年时摔了腿令他有一点瘸，却又有些胖。
　　就算是好学校，面试老师教授们还是会看颜值和很多条件，而教授们每次就带几个学生，不会想将名额给他们看起来没有优势的人。这和古代人收入室弟子一样，这个年代，高文化人还是有古代士大夫的心思的。
　　王老师心死后就专门从事培训教育产业了，寒暑假班、考研班、高中写作班等等都做。现实如此，他结婚后就是追求金钱养家糊口，不再追求学术梦想了。
　　在附近的酒店订好包三餐的套房给他下塌，陆放可也不能让人随便住家里。
　　王老师看过她做的所有笔试真题和模拟试卷，就开始一步步的分析规类，总结方法和细节，又有相似的专门训练题。这让顾西觉得他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有老司机带果然比自己盲人摸象强，效率也大大提高。她每天从八点到十点差不多就在酒店里。
　　如果在最后三天里，他又把自己压箱底的一些模拟试题给她做，结果分数果然有了将近7—10分的提高。
　　顾西在12月底终于完成了考研笔试，考试期间，陆放都抽出两天时间来全程陪伴。
　　他也不停留，直接拉着人就坐晚上九点钟的飞机回去了。
　　翌日，顾西懒了床，一年多了，几乎没有懒过床，都快忘记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滋味。
　　大床右边早已没有了人，顾西卷着被子滚了过去，趴在他曾躺过的地方，深吸一口气。
　　顾西为了考研的笔试耗尽的一年来的体力和脑力，她颊埋在枕头上，想着该是奖赏自己的时候了。
　　顾西洗漱后出来，却发现楼下有人声音，陆放穿着居家服，端着早餐出来。
　　“你没上班？”顾西讶异地说。
　　他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她乖乖过去给他熊抱满怀，他说：“小西解放第一天，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
　　顾西自然地环着他的腰，噘着嘴，他伏下一亲，顾西才心满意足。
　　“我好想你。”
　　因为一直要攻读薄弱的专业课，一年来几乎没有外出约过会，没有好好的关心过他。